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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言山茶館 文 / 水影月池

    「呵呵,看來,飛虹也是滿懷不樂意的跟你出來的喏?」戚憐拉住了黑白馬,理了理被風吹的有點凌亂的鬢髮,側過身好笑的看著寒夜。「它老是喝不到酒。」

    「也是啊!快些回去就好了。」寒夜突然神情黯淡下來,喃喃道:「出門才半月,感覺離家已經很久了。」

    戚憐看在眼裡,只覺得心裡驀地發冷,就如同,寒夜的呢喃出自自己的心!戚憐仰起頭,山南的正冬天空,飛舞著零碎的雪花,天幕有些陰鬱,寒夜,我們為何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

    寒夜楞著神,看著一星星雪花落在自己拉著韁繩的手上,化去,風乾,沒有蹤影。天地間突地溫柔起來。溫柔的笑意悄悄爬上臉寒夜看著戚憐,溫柔的笑意悄悄爬上臉「憐兒,前面有個茶館,緊趕幾步,天黑前就能到,那裡也還算乾淨。」寒夜一跨馬,棗紅馬揚蹄而去,帶起的雪沫星子也自在輕揚。

    有許多話,不必說,能懂的人自然能懂,懂不了的人說了也是枉然,人生一世,最是稀得如此知己。

    黑白馬也沒讓戚憐反應,自顧自地揚蹄跟了去。怕是也一心想著那茶館裡的美酒黃豆!

    戚憐淺淺的笑靨在臉上盪開,牙白如貝。也許真是在什麼地方,促膝了久久。

    夜幕已經開始降下,南天道上早鋪滿了薄薄的一層雪花。族道旁的茶館,自然不缺息腳的客人,但是雨雪亂舞天前後,好像大陸每個地方的半路茶館都是處於半關門狀態,別說半路茶館,就算是鎮裡酒肆,也多是如此情況。

    族道周邊,除了靠近市集的地方外,很少有人家。這是個刀劍隨身的年代,族道周邊容易飛來橫禍。所以離了市集,一路幾乎不見人家。這雨雪亂舞後,更是一道不見人煙。

    前面不遠處,亮起一盞油紙燈籠,把一個「茶」字,照的明晃晃。

    不周大陸的半路茶館,一般都配有簡陋客房,這算是給江湖客行了莫大方便,所以正道朋友對這些半路正經開店的,很是客氣。

    言山茶館。

    寒夜緊趕幾步拉住韁繩,翻下棗紅馬,把一邊黑白馬上的戚憐扶下馬。茶館老闆早聽到了黑白馬的響鼻,已經迎出門來,「寒兄弟,你們二位裡邊火爐旁先暖著,我把馬匹拉去後院的馬廄。」邊說著,接過寒夜手裡的兩條韁繩。是個三十許的風韻婦人,手腳間透著輕便,必然是個練家子。

    寒夜點點頭,微笑打個招呼,「許大姐,黑白馬挑食,照舊三斤好酒泡一升黃豆。」

    風韻婦人喏了個,忙去了。寒夜進了門,戚憐已坐到了火爐邊,搓著手哈氣。寒夜知道,戚憐沒出過門,這一天的馬趕的辛苦,卻不曾吱一聲,性子透著果敢,不像面容裡嬌滴滴的柔弱。

    寒夜坐到一邊,戚憐就活泛起來,眼珠子一轉,正好被寒夜瞄到。寒夜心裡咯了一下,知道這姑奶奶又要提點自己了。

    「寒大公子,剛才這位許大姐是老闆呢,還是老闆娘?」戚憐無所事事的拿過茶壺,給寒夜倒了一杯熱茶,接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寒夜接過來,不著急回答,先喝了一口。

    想著母親的教誨:

    寒夜,以後你總要行走江湖,娘親先給你定幾條額外的規矩。一,不許茗茶,茶是喝瞭解渴的,一口喝盡;二,不許喝酒,酒是品了回味的,只飲一杯;三,不許品花,花是看了賞時的,不許流連;四,不許看女子手相,連女子眉宇也不許!就這四條,做江湖四忌!一定要遵從,不要學你父親半點本事也無,就會招惹無知女子。

    當時父親也在旁邊,聽了這話臉馬上藏不住地紅了,扭過頭看著蒼茫天空故作深思,明確的暗示寒夜,不要看我,我沒聽到。

    寒夜不知所以,想來娘親如此鄭重,必然有娘親的道理,也就應承了下來。

    確實喝茶比茗茶快意,人生一世,該當灑脫時,何必拘謹。

    茶的味道很特別,有種淡淡的清香,該是店家特製。寒夜不由得自己又拿過茶壺,倒了一杯。

    驀然想起想著娘親的教誨,好像把戚大小姐的問題忘了,是什麼問題?這是什麼茶?這裡有什麼吃的?

    「寒大公子,你發什麼呆啊,茶水滿出來了!」戚憐氣鼓鼓的接了茶壺放下。「你想什麼呢,如此沉醉?」

    寒夜被喝了一下,尷尬的坐回位置,摸了摸額頭。「沒啥,這茶好,別有清香。」

    「不要跑題!」戚憐瞪了寒夜一眼,悠然自得的自顧自茗著茶。「回答我的問題,剛才那大姐,是老闆呢,還是老闆娘?」

    寒夜把杯裡的茶一口喝完,「我也只是上次路過這裡,住了一宿,不清楚這問題。」

    戚憐無趣的放下茶杯,把眼睛湊到寒夜眼前,嚇得寒夜往後躲,再躲一點,寒夜就要後翻下地了。

    戚憐停在這個位置,突然柔聲道:「寒夜,剛才你是不是在想不及姨?」

    寒夜聽了戚憐這話,都忘了自己即將倒下去,想正起身回話,不可避免的板凳翻到,寒夜一屁股坐到地上,戚憐卻沒笑,卿卿扶起寒夜坐著。

    「戚憐,你怎麼知道我在想娘親?」寒夜也不感覺自己摔倒尷尬,眼裡只有驚訝的神情。

    「我當然知道!」戚憐得意的白了寒夜一眼。「看你那一臉聆聽教誨的神情!」

    「……」寒夜深吸口氣,「真是這樣嗎?」

    戚憐不好意思的神情從眼裡一閃而過,立馬站起來凶巴巴的道:「你管我怎麼知道,反正我知道,所以我知道!我現在很想知道,不及姨的教誨是什麼?」說著還雙手叉到腰身。

    好像盈盈不堪一握。寒夜趕緊晃晃腦袋,這哪兒跟哪兒啊。「娘親吩咐我行走江湖,需要遵從她額外的四條規矩。」

    寒夜說到這裡,風韻婦人也忙完了馬廄的事情,拍著圍裙進來。「寒公子總是這麼急匆匆,上次未曾嘗得我的拿手菜泥滾雞,這次一定要嘗嘗。」

    「許大姐客氣,如此,我們兄妹就叨擾了」寒夜起身抱抱拳。

    「好個嬌滴滴的姑娘!」許大姐繞著戚憐看了兩圈,也不管戚憐臉上火燒雲般紅了,寒夜心裡暗笑,惡人自有惡人磨,假裝沒看見,也不幫忙解圍。「寒公子,這麼惡的天氣,還急匆匆趕路,也不怕姑娘染了風寒。」

    戚憐偷偷瞪了一邊笑瞇瞇看著的寒夜一眼,拉過許大姐的手,「姐姐這般風韻,想來早幾年肯定是個不得了的大美人。」

    許大姐受用的笑了笑,這話從美人嘴裡說出來,可比男人們嘴裡說出來有份量多了。「不說那個了,我去弄泥滾雞,妹妹您跟寒公子稍候。」說著就進了門簾裡。

    「寒夜,很好嘛,還會睚眥必報,逸雲叔好像不會這招,你很能,青出於藍了。」戚憐又似笑非笑的盯著寒夜。

    「戚大小姐女俠,我冤枉。」寒夜雙拳一抱,「許大姐誇你漂亮呢,我能怎麼辦?我說:大姐,我妹子不漂亮,你說了受不起,臉紅尷尬。我就算傻,也沒傻到這地步吧?」

    「嚴肅點,才認識一天呢,就哥哥妹妹喊上了,逸雲叔當初也不曾你這般自來熟吧?」寒夜正自尷尬,戚憐的下一句,差點讓寒夜把自己嗆著了。「就算要哥哥妹妹這般叫,也該是我戚憐是戚姐姐妹,你寒夜是寒弟弟才對。」

    「好吧。」寒夜發現原來自己也會無師自通的深吸氣,這些年只見父親常常如此,自己卻不曾,這才一天,就深吸氣的圓滿了。「我們二人行走江湖,你是戚大小姐戚女俠,我是寒夜寒少俠,您老滿意了吧。」

    「這才叫識趣。」戚憐又笑起來,好像她此時正該笑,於是她自然而然的笑了。如花樹堆雪,美不勝收。「寒夜,我發現,你人雖長的一般般,卻也自有麥芒般的魅力,這可奇怪了,為啥呢?」

    寒夜喘了口氣,白呼呼的延了三尺遠。「戚大小姐這是在誇我嗎?我娘親沒跟我說過啊,村裡的姑娘們也不會主動纏著我玩樂說笑,你所說的這麥芒般的魅力,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這長相,礙著您老了?」

    「是這樣啊……」戚憐自得的捏捏耳朵,「那就沒啥了,想來是我看錯了,寒少俠也不宜太妄自菲薄,古語說:神造就你這般模樣,必定是有只有這般模樣才能完成的豐功偉績等著你去完成!」

    「……」寒夜已經不喘氣了,也不吸氣,倒了杯茶又一口喝乾。「戚大小姐,小可也讀過幾天書,識得幾個字,你這古語,可有出處?」

    「寒少俠,知道了吧?江湖之大,江湖之浩瀚無邊,年輕人識得幾個字讀過幾本書就以為天下盡入我眼,實在是大謬,君不聞: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戚憐搖頭晃腦的指點著寒夜這江湖後進,頗有一翻怒其不爭的意味。

    寒夜沒話說,就看著眼前這姑娘一時氣鼓鼓一時笑呵呵一時冷冰冰,想起四個字來:宜笑宜嗔。

    許大姐用碩大的盤子端著泥滾雞出來的時候,已是戌時。還好戚憐和寒夜不是弱質書生女子,至於是不是因為一個說的愜意一個聽的高興的緣故才不覺得餓,兩人都沒時間深究。好一盤泥滾雞!

    寒戚二人盯著盤中的泥滾雞,有點像絨毛粘在喉嚨的感覺。這泥滾雞的賣相,實在是不想叫人恭維。

    盤中美餐,目前看著就像一坨被燒的乾裂的泥巴團,到處都是裂口,唯一跟雞看著有聯繫的,就是這泥巴團的形狀,確實像一隻雞。

    「妹妹,寒公子。如何?」許大姐得意的笑起來,女人的風韻,其實跟女人的年齡沒多大關係,有的女人就算是老的牙齒都沒了,她的風韻也依然逼人,何況許大姐還是這般風華正茂。寒夜沒發現自己眼睛有點直了,這是下意識的欣賞和感慨。戚憐不著痕跡的挨到寒夜身邊,手不著痕跡的掐了寒夜一把,寒夜吃痛,差點叫出聲來。許大姐看在眼裡,巧笑嫣然。「這泥滾雞,就是這樣的賣相。這可是我的獨門密藝。」許大姐說著,變戲法的從身後取出兩個不求人模樣的鐵質家什。輕輕的敲在泥巴團上,「嗑」一聲響起,乾裂的泥巴悉簌簌的掉到盤子裡。露出一張被烤的乾枯的荷葉,不見破損。

    許大姐一手一個鐵質不求人,從中間把荷葉掀開。濃烈的香味如同酒罐砸破那瞬間的酒味瀰漫般撲面而來。

    盤中真是一隻雞。一隻看著也不夠焦黃,看著也不夠脆嫩,聞著卻感覺嘴裡有三尺涎要流出來的雞。

    寒夜從沒發現原來自己吃飯的時候可以這麼多話,聽得許大姐眉開眼笑,一旁的戚憐也一邊說著讚歎的話,一邊不時白寒夜一眼,這小子真是丟人,吃個泥滾雞,用得著這般沒完沒了的讚歎嗎,雖然這泥滾雞確是人間美味。

    三人吃的香,一隻雞眼看著就剩下兩隻雞翅了。

    門外突兀地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一會就停在了門外,有五匹馬,不停的打著響鼻。許大姐歉意的笑笑,抹了抹手,去開門迎客。「幾位客觀進來息息腳,這鬼天氣!」

    「老闆娘,馬就放在這,提點馬料來就這裡餵了。再好生給大爺們準備點食糧,大爺們要趕路。」說著揮揮手打發了店家。許大姐回頭看了寒夜戚憐兩眼,點點頭,忙去了。

    「呦呵,我說今天這大冷雪天的,怎麼一路喜鵲吵個不停,原來是應了此時,好個標誌的美人兒。」五人進了店門看到寒戚二人,當先一個披著蓑衣,拿著斗笠,裡面是一身青色勁衣,瘦長的腦袋,耷拉著三角眼,一幅惡人像,驚歎於戚憐的美貌,開口就是不敬。

    戚憐自顧自吃著剩下的泥滾雞,寒夜若無其事的倒了杯茶,慢悠悠喝上。

    三角眼怒從心起,正要發難。身後一個胖圓臉邁出身子喝道:「兀那小娃,趕緊滾過來給大爺道歉,再讓小妞陪爺幾個喝杯小酒,大爺們高興了,饒得你二人姓名!」

    說著五人大笑起來,三角眼笑的尤其放肆,眼光直往戚憐週身不停的掃來掃去。

    許大姐聽得響聲,也從門簾裡出來,正要開口,寒夜衝她溫和的笑笑,搖了搖頭。把杯裡的茶喝完,才慢悠悠轉身,掃了那五人一眼。「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自瞎雙眼。第二,由我打發你們早投胎,做好人。」

    那五人自相看了幾眼,突然越是放肆的大笑起來。胖圓臉後退一步,讓出三角眼。三角眼理了理蓑衣,「小子,你娘親養你不易,她出門的時候有沒告誡你,不要拿小命當兒戲。」

    戚憐猶自自得的吃著最後一塊雞翅,好像完全不覺得這裡有什麼事情正發生,就算有事發生,也遠沒有這剩下的泥滾雞有吸引力。

    寒夜突然嚴肅起來,又掃了那五人一眼。「那你們是準備選第三個選擇了。」

    三角眼目光又掃到戚憐身上,直把寒夜沒當事。「我們正是要選擇第三個,先把你殺了,再把那小娘子搶回去做小妾。」話音才落,好像世界已經一片血紅,緊接著又立時漆黑了下來。三角眼楞了,這雨雪亂舞天不是剛過嗎,怎麼又來了?

    身後的四人驚出一聲冷汗,這小子什麼來路,兩眼皮還沒合到的時間就廢了趙頭一雙招子!劍依然倒背在鞘,怎麼回事!匆忙忙取出各自兵器。雙眼中明晃晃的寫著四個字:我們逃吧。

    這時三角眼雙眼才流出血來,三角眼驚痛,呼天喊地的吆喝:「殺了這小子殺了這小子,我回去給你們每人一萬兩黃金,快殺了他!」

    身後的四人面面相覷,這哪是黃金多少的問題,人家半合眼功夫就廢了大爺你,你還讓我們去殺他,不是讓我們陪你送死!不過想著私逃的後果,也沒人敢退出門逃走。

    寒夜慢悠悠的道:「我給你們的第三選擇是,先廢了你們雙眼,再送你們投胎做好人。」

    胖圓臉突然一把跪下叩起頭來,「大爺,大俠,姑奶奶,是我們有眼無珠,冒犯尊嚴,您二位就高抬貴手放過我等吧。」其他三位眼睛還好的露出不屑神色,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何必如此下賤,但是腦袋長在脖子上,無論如何也是好的。當下也連聲求饒。

    三角眼拿著武器向後一掃,嚇得四位往後一跳,胖圓臉只好一個賴驢打滾,卻恰好都退到了店門外。「你們這些孬種,這時候聳了,跟著爺橫行過市的好處都不記得了!」

    四人立馬站起來戒備的看著寒夜,再八目相顧。都想著這三角眼絕對活不成了,我們四個逃了命在,回去跟堂主說遇到厲害賊人害了趙頭性命,四人好歹保得命在回來報信。

    四人想到這,都是滾江湖的老手,四個人躍上馬,四散開拚命甩鞭子,逃命去也。

    寒夜轉身準備沖戚憐眨巴眼,意思是:戚大女俠,寒少俠這劍也出了,你戚大女俠的暗器呢?卻發現,戚憐已經沒在位置上了,聽得門外傳來四個方向的臨死慘叫,回過身來,戚憐拿著剩下的半個雞翅,明晃晃的進了門來,「我說,寒夜寒少俠,你這江湖經驗也太不足了吧,不知道事有輕重緩急嗎,你看戚大女俠我,最重要的事,最後兩個雞翅眼看著我就要吃完,再順便送了幾個不長眼的去投胎做好人。」戚憐說著好笑的看著寒夜「寒少俠,看不出你人長的不咋地,這劍嘛,卻也尚可。」

    全不注意一邊雙眼血流不停的三角眼。三角眼這下也不大喘氣了,坐倒自哼哼地吃痛,臉上卻是快意的獰笑,含糊不清喃喃自語「遇敵不戰而逃者死,遇敵不戰而逃者死,遇敵不戰而逃者死……」這句該是何處堂規,三角眼如此地步依然記得清晰,可料想堂規之森嚴。

    寒夜渾不在意戚憐嘴巴刁端帶刺,只是驚訝於這個宜嗔宜笑的女子,動作之迅捷,身法之精妙,出手之決斷。心裡驀地很欣喜,也感覺很安然,笑意自在爬上眉梢。「戚大女俠,你很好,雞翅被你吃完了,威風被你擺完了,連理兒都被你佔完了,你說,我還蹙在這,是不是又礙著您老了?」

    許大姐深吸一口氣,這兩個孩子,真是孩子啊。這兩個孩子是誰家的?江湖上未曾聞有如此相貌的青年俊傑,如此年輕,這一小露身手,連我這老江湖都被震住了。「戚妹妹,你好俊的身手!」許大姐過來拉了戚憐到火爐邊坐下,三角眼還等著寒夜處理。

    寒夜看向三角眼,三角眼仍在哼哼著繼續喃喃自語著「遇敵不戰而逃者死」,雙眼不怎麼流血,滿臉的血跡乾涸在臉上,有點怖人。

    寒夜突然有點感慨,為什麼不到這樣的地步,這樣的人就不知道因果報應是遲早之事。「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自裁,第二是我送你早點投胎。」

    三角眼好像突然又清醒了,獰笑又出現在怖人的臉上,越加的怖人。寒夜挪了下身子,擋住二女的視線。「我知道我必死無疑,我認栽!」三角眼爬出門去,不再獰笑,神情反而悲傷起來,寒夜看著,突然有點不忍,但是立馬又越加的堅定,因果報應,天道循環。

    「我自裁吧,我這一生做了無數喪盡天良的事,臨死才反省半分,我這一世,只自在逍遙不顧別人死活,如今想想,真是枉為人一場。」三角眼摸上馬背。寒夜也不動,他分得出真心與否。

    「我就不死在店了,少俠,我臨死想多問一句,你的第三選擇,是什麼?」三角眼把武器掛在鞍上,從懷裡摸出把匕首,抵到自己胸口,等著寒夜話落,就要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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