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絕不能讓你們從我這兒溜走!」奧德賽爬了起來正要起身衝出門外去追趕宕冥和天娜,但他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辟辟啪啪的電火暴裂的聲音,他忍不住抬頭去看,那巨大的閃電仍然懸停在頭頂上,隨時都要劈下來將自己燒成一團焦肉,他不禁變了臉色,大叫一聲道,「怎麼又跟了出來,不會真的就存在這個閃電吧?」
尋巨型閃電彷彿有靈性一般,聽到奧德賽大呼小叫,便朝他身上擊了下來,雖然擊得不太重,但卻將他擊得渾身一陣灼痛,整個皮膚都漫起一層淡淡的火苗,皮膚一層層地脫開,直痛得他哇哇大叫,在地上拚命地翻滾好不容易才熄滅了那火苗。
他這回可不敢再輕視這巨大的閃電,只是他奇怪的是,這巨大的閃電彷彿對別的物體都是絕緣的,而對自己卻是如此致命,過了好半天他才明白過來,這巨大的閃電原來是出現在他的心裡,外人根本就看不見這閃電,所以這閃電也根本不會傷到別人和周圍的物體,但對自己的傷害卻是實在的,除非殺了宕冥,否則根本就沒法消滅去心中這該死的死亡噩夢。
他又想衝出房間去追宕冥一行,但恐懼卻讓他停止了步伐,他知道自己再無可能戰勝宕冥,即使沒有這巨大的閃電挾迫,他也無力消滅宕冥,更別說是現在心中還有這麼一個巨大閃電在威脅生命了,即使是追上了宕冥,那也照樣是送死,宕冥就算不想殺死自己,那個心狠手辣的天娜郡主小姐可不會這麼心慈手軟。
他只想一下天娜的狠辣無情,便不由感到一陣心驚膽戰,再也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勇氣,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感到自己從未有過的落魄和失敗,他知道自己再也沒可能重入死亡先鋒組織,那是強人的世界,根本就不容下一個失敗者,正如宕冥所言,他現在只是廢物一個了。
他抬起頭看到落地玻璃外深深的地面,從這兒往下看去至少也有八、九十米高,他以前並沒有恐高症,但現在卻不知怎麼的,他只稍稍站在窗口邊上便感到頭腦一陣暈眩恐懼,他退了一步,這時牆壁上的顯示屏突然亮了起來,一個熟悉的人臉出現在屏幕上,同時揚聲器響起了一個冷森的聲音。
「奧德賽,他們已經闖進來了,你居然沒有阻止他們,你可知道自己正犯下怎麼樣的罪過嗎?死亡先鋒組織不允許有失敗者,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去取下那個人類垃圾的腦袋,要不然你就取下自己的腦袋吧!」說完,那人臉便消失了,屏幕又恢復原來的樣子。
「機會?每個人都說要給我機會,可……可是為什麼都不給我活下去的機會啊?」奧德賽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淚和鼻涕飛濺了出來,塗得到處都是,他抬頭看著頭頂上炙灼閃亮的巨大閃電,眼裡不由流露出驚恐和絕望的神色來,他喃喃道,「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萬能的神啊,救救你仁慈善良的僕人吧!」
他感到腦袋一片的混亂,頭腦一陣接一陣的暈眩,他看了看尋近百米深的地面,突然發出古怪的笑聲,吃吃道:「人類垃圾,我不會再讓你威脅到我了,我也不會再讓你陰謀得逞!」說著,他猛地撞開了落地玻璃,整個人像塊石頭一般從高高的樓上落了下去,空氣中傳蕩著他絕望而瘋狂的慘叫聲,他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宕冥和天娜奔到了下一層,這時聽到樓外傳來奧德賽淒厲無比的慘叫聲,天娜不由驚呼道:「奧德賽跳樓自殺啊?怎麼可能?這傢伙可是意念高手,意志堅定,視死如歸,怎麼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來?」
「他的精神崩潰了,整個人發瘋,跳樓也只是遲早的事情!」宕冥停下腳步,輕歎一聲道,「我還以能碰到像doppelganger那樣高超的jing技高手,卻沒想他的心理防線如此脆弱不堪,一經突破整個人便完全崩潰,不過我倒沒想到他會那麼快就跳樓自殺,我在他心中留了個印記,讓他覺得自己頭頂上始終有個巨大的閃電要劈落下來,可惜那其實並不真實,只是幻覺罷了,但他卻還是相信,並深信不疑,這也讓他發瘋變得極為的神經質,也許他再也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壓力而自我了斷了吧,我留下他的生命,但卻以另一種方式殺了他,天娜,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啊?在給人一線生機的同時,卻無情地剝奪了他的最後希望!」
天娜怔了怔,聽到宕冥如此自責,不禁安慰道:「奧德賽跳樓自殺,那是他自己惡貫滿盈,疚由自取,不是你的錯,你給他生的希望那是沒有錯,甚至證明你的仁慈善良,而那巨大的閃電也只是威脅他以後不要再作惡多端,但是他無法棄惡從善,他選擇跳樓自殺那是他罪有應得,否則將來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人的性命要喪生在這個惡棍的手中,你做的是一件好事,不要太把奧德賽的死掛在心上,真正該留心的應該是達卡·傑爾哥尼,他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他可比奧德賽那個廢物更加的狂熱和瘋顛,你想用對付奧德賽那一套支對付達卡·傑爾哥尼,那只會自討苦吃,對達卡·傑爾哥尼,你不能再有任何的仁慈之心,否則你的每一個讓步都會讓你自己越來越深地陷入危險之中。」
宕冥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達卡·傑爾哥尼可比奧德賽厲害得多了,自從我們進入總部大樓起,我就感覺到他的存在,正如他感覺到我們的存在一樣,他之所以不打算逃跑,大概也想看看我們的實力,他想親手殺死我們,好在你們的皇帝陛下面前邀功,他讓手下們來攔截我們,其實只是為了瞭解我們的底細,我想他基本上達到了目的,也許是到了他出場的時候了!」
「我倒不關心達卡·傑爾哥尼的死活,我關心的是格林斯達,不知道這個傢伙進城了沒有?該死,一進入總部大樓,我的大腦總被某種神秘的精神波干擾,老是沒法集中精神感應格林斯達的位置,甚至連他進城與否也不知道,真是氣人!」天娜恨恨地捶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叫道,「最好他跑到達卡·傑爾哥尼那裡,等我們滅了達卡·傑爾哥尼之後,我們還能順便將那廢物一起宰了,那就毫不費力就解決了這個大難題了,要不然以後還有得我們折騰!」
宕冥笑道:「那還不簡單啊,等抓住了達卡·傑爾哥尼,我們不就知道格林斯達的下落嗎?現在唯一知道格林斯達在哪裡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了,否則格林斯達也不會屁顛屁顛地跑來向達卡·傑爾哥尼求援了!」
天娜點了點頭,道:「那是最好了,若逮著了達卡·傑爾哥尼,我自有手段從他口中得知格林斯達的下落,就怕我才一施手段,那小子就經受不住而立刻告饒了,哈哈,我都在想他跪在我面前求爺爺告奶奶是什麼景象了!」
宕冥只是笑笑,沒有再說什麼,他們他們到了第21層,卻發現這兒守衛並不多,只有一個穿制服的士兵通道口處倚靠著牆壁抽煙,宕冥對天娜點了點頭,兩人鷹隼一般無聲地掠了過去,輕輕地拍了一下那個士兵肩膀,那士兵錯愕地回過頭來,見宕冥和天娜,驚得連嘴裡的煙都掉到了地上。
他退了一步想放聲大呼,天娜已一把扣住他的咽喉,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冷笑道:「叫啊,你倒是叫啊,我想看看你還能叫出什麼來?」
「叛……叛徒!」那個士兵突然發出古怪的聲音,這讓天娜嚇了一大跳,因為她已經鎖住了對方的咽喉,連喘息都不可能有,更別說是發出聲了,但這聲音卻又清晰無比,這怎麼可能呢?
天娜只思考了一下,臉色便大變,她剛想鬆手,那士兵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雙手突地纏上了天娜的手臂,並逐漸向天娜的腦袋延伸而來,他那猶如長蛇一般的柔軟怪手的手背突然長出一把鋒利的刀刺,惡狠狠地朝天娜眼睛刺去。
「這是什麼怪物?會長如此奇異的怪臂?」宕冥也不禁大吃一驚,不過他反應也很快,一拳猛擊那士兵的腦袋,只一擊就打折了對方的脖子,不,並沒有真的打折對方的脖子,而只是打彎了對方的脖子,那士兵的脖子彷彿根本就沒有骨頭一般,變了九十度這後瞬間又恢復了原狀,還沖宕冥伸了伸舌頭,翻白眼取笑他。
「他是死亡先鋒組織成員,我們小瞧他了!」天娜急忙伸指在對方長蛇一般纏繞過來的刀鋒手臂上喊了一聲「定」,那倒刺本來要扎入天娜的眼睛,但這時也被定住了,前進不得半分,她用力一扯那士兵的手膀,竟硬生生地將對方柔軟的怪臂整個兒都給撕扯了下來,這才擺脫那士兵的蛇手攻擊。
天娜退到宕冥身邊,道:「剛才他說的是腹語,也難怪我掐住他的脖子還能發出聲音來!真沒想到達卡·傑爾哥尼又收羅了這種身體變異厲害的人來補充進他的死亡先鋒組織,難怪人家都說他是個瘋子,看看他這些噁心的手下就知道他有多瘋了!」
「原來達卡大人所說的非法闖入者就是你們倆啊!」那怪手人退了一步,一使勁,居然將自己被撕扯斷的手臂又重新長了出來,他吐了口津沫到新長出的手掌上,,惡狠狠地罵道,「真有你的,居然敢扯斷我的手臂,你今天是死定了!」他話剛說完,突然將雙手延伸到地上,眨眼間,那水蛇一般柔軟的手臂便貼地向天娜的雙腳捲來,與此同時,手臂上紛紛長出刺倒鉤的刀刺,在淡淡的燈光照耀下閃著陰森森的光芒。
「不就是手嗎?我連你都不怕,還怕你的兩隻臭手?」天娜撇著嘴唇笑罵道,「吃我一刀,看你究竟有多少只臭手讓我來砍?」她從腰間抽出一把快刀向那貼地疾飛的蛇手砍去。
「光當」一聲,火花四濺,天娜這一刀居然砍了一個空,連她也不由大吃一驚,她沒想到這蛇手怪人居然會有如此高的靈敏xing,他一避開天娜的刀光,便反手捲到了天娜的雙腳,要不是一旁的宕冥及時用槍將那怪手打得血肉模糊,估計那蛇形怪手一旦纏上了天娜的雙腳,她就無法再站在那兒了。
天娜跳出了好幾米,眼見那蛇形怪手來得迅疾,不由感到冷汗凜凜,她看了一眼宕冥,道:「謝謝!」
宕冥笑了笑,點了點頭,淡淡道:「我們之間還用得著說謝嗎?」他說著舉槍便向那蛇手怪人一陣猛she,他以為如此近的距離,那傢伙肯定躲避不了,卻沒想到那蛇手怪人卻不像他想像那麼簡單,他才一開槍,那蛇手怪人便頻頻地閃動身形,宕冥一口氣射光了槍閘中近百顆子彈,居然一顆也沒有擊中他,不由又是敬佩又是驚訝。
「沒有一技之長是入不了死亡先鋒組織的!」天娜見宕冥射擊也無用,便道,「不過他們也就只有這一技之長,其他方面能力都十分低下,能有多方面專長的,在死亡先鋒組織裡可並不多,掰手都能數得過來。」
宕冥心中一動,道:「我明白了!」他突然運起「乘龍秘法」,只一瞬間便到了那蛇手怪人的面前,然後舉槍對著他的頭部就是一連串的子彈爆射過去,那蛇手怪人臉色大變,他沒想到宕冥速度如此之快,一個猝不及防便被宕冥用衝鋒鎗打爆了腦袋,白白的腦漿混著紅紅的血液和肉塊噴了出來,所幸宕冥及時跳開才沒有噴濺到自己的身上,那蛇手怪人被轟掉了腦袋之後,居然沒有倒下,雙手回撤捲向宕冥。
「定!」天娜伸指隔空一點,想將蛇手怪人的手臂固定住,但是那蛇手卻快得超乎想像,不僅避開了,還狠狠地掃向了宕冥,宕冥想跳開卻沒有避過,被重重地抽在了大腿上,一下子就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紅紅的皮肉都因倒鉤的銳利切割而向外翻著,宕冥痛得皺起了眉頭,人滾落在地。
蛇形怪手見掃倒了宕冥,便高高地揚起,準備向宕冥發出最後一擊,天娜再次伸手隔空一點,這次定住了那蛇形怪手,它剛想給宕冥致命一擊便被狂怒的天娜一刀斬下手腕,血漿從斷手處噴射了出來,這時天娜發現那被擊爆的頭顱似乎又開始重新長了出來,已經長到了下巴,不由大吃一驚,舉槍對準那下巴一陣猛she,雖然將那下巴打掉,破碎的骨骼和血肉四處飛濺,但卻仍阻止不了它的瘋狂滋長。
只一刻工夫又長到了下巴,而天娜發現自己的子彈已經耗盡,她扭過頭來,發現那被斬掉的斷手又開始重新出來,不由又驚又怒,再次揮刀將那手臂砍去一大截,血液噴到她的臉上,她都顧不得去擦拭了。
「該死,難道這怪物就不會死嗎?」天娜見那蛇怪人正在慢慢地恢復原狀,不由感到氣苦,對宕冥叫道,「宕冥,我們趕快走吧,這怪物是殺不了,難道我還躲不了嗎?」
「沒這麼簡單,如果不幹掉他,他還會直追著我們後面,我們到時面對達卡·傑爾哥尼的時候,又要分心去對付他,那局面一定極為不利,現在趁他落單之際正好可以將他解決掉!」宕冥搖了搖頭,道,「他一定還有別的弱點,只要我們找出來,這怪物就死定了,我總覺得他沒有我們想像那麼強大!」
天娜聽了心中不禁一動,道:「你說的很對,很多會重生的怪物都怕火怕光,傷口被炙烈地燒過之後就不會再長出來,我想我們可以用火焰來攻擊他,看看會不會有效!」
宕冥一聽這話,不由欣喜地應和道:「天娜,你說的對,讓我先來試一下吧!」說著,他從掌心中結出一團火焰,吹了一口氣,那火焰便呼地一聲竄成一道熾烈燃燒的火蛇,一下子就捲出好幾米遠,還沒靠近那蛇形怪手,高溫便已讓它神經質地痙攣起來,一下子縮成了一團退到了角落裡。
宕冥信心頓時大增,一下子將火焰全都投擲了出去,眨眼間便將那剛剛長出來的手掌包圍住,那蛇形怪手在炙灼火焰中立刻變成一團模糊不清的黑色焦炭,那蛇手怪人痛得渾身都在顫抖,乾脆就扯斷自己的手臂,免得那火焰一路延伸燒到他的內臟。
不過這火焰明顯減弱了他的重生速度,他本來已經長到眼睛的腦袋頓時慢了下來,這給天娜有了可趁之機,她也在掌心中結出一團火焰,狠狠地朝對方投擲過去。
那蛇手怪人將脖子扭到一邊躲過了那團火焰,但沒想到那團火焰轉了個彎又擊了回來,蛇手怪人猝不及防便被擊中,先是殘缺不全的頭部整個兒燃燒起來,很快便漫延到了全身,只一下就燒成了一團火球,那蛇手怪人拚命地掙扎扭動身體,卻依然無法熄滅身上的火焰,最後倒在了地上氣息奄奄,全身已燒成一片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