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娜將兩個守備軍打翻在地,一把拉過宕冥,叫來謝月和謝晴空就往街角里躲,她對三人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卡杜莎很快要支撐不住了,若讓守備軍大佔上風,這場混戰很快就要結束了,那我們就沒法趁亂渾水摸魚,我們得幫卡杜莎那些廢物一把,可不能讓他們太快就敗下陣來!」
「我們怎麼幫他們?我們即使打倒了再多的守備軍,也不足以扭轉整個形勢,守備軍實在是太多了,那些卡杜莎士兵雙手難敵四手,被打敗只是時間問題。若卡杜莎士兵都敗下陣來,就我們還在繼續作戰,那豈不是被人一眼就能瞧出有問題嗎?若是讓死亡先鋒組織注意到我們假扮卡杜莎,那就更加糟糕了!」宕冥聳了聳肩膀,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發現一些卡杜莎士兵都攜帶了手槍手雷,我們可以偷過來往守備軍聚集的人群扔,只要炸倒一片的守備軍,守備軍就會完完全全地被激怒,反過來也拿武器攻擊卡杜莎士兵,卡杜莎士兵受到攻擊自然也會回去拿武器反擊,這樣衝突的規模就會升級到了完全不可收拾的地步,卡杜莎本來人手少處於下風,但他們的兵器卻是野戰型的重火器,相比守備軍的輕武器,火力上可就強得實在太多了!」
「如果卡杜莎士兵牽來了野戰炮,那守備軍更加抵擋不住,庫勒卜一定會形成一場氣勢浩大的的城市戰爭,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停息下來的!」天娜很自信地揮了一下拳頭,道,「說不定用不著我們怎麼費勁,這個城市的守備軍和卡杜莎就已經相互消耗得差不多了!」
宕冥聽了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那不知會死多少人啊?這場城市內戰的規模可不會小,慘烈程度不亞於一場小型戰役!」他回頭看了一眼大街上已經呈現犬牙交錯、混戰一團的局勢,卡杜莎士兵和守備軍雙方依然在拚命地撕打,他不知道真要拿起火器相互射殺起來,這裡面還能倖存多少人,畢竟現在只是拳來腳往,再怎麼樣也不會出現大面積的傷亡現象。
「就是要多死一些人,整個城市的混亂才會達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這樣死亡先鋒組織的注意力就會被吸引過來,有利於我們從背後偷襲他們!宕冥,你就別再有仁慈之心了,難道你還想看到格林斯達再次從我們眼皮底下溜走嗎?」天娜見宕冥有些不快的表情,知道他並不希望出現太多的殺戮場面,但是此時已顧不了那麼多了,如果不把混亂最大化地擴大的話,那等到憲兵隊開始抓人平息衝突事態,最後找到他們頭上時,那一切都晚了。
宕冥心裡十分的不樂意,但他也不想因反對而使格林斯達再次逃生,使他們眼見到手的獵物擦肩而過,他輕歎了一聲,低下頭去並不說話,也算是默認了天娜的決定。
天娜見宕冥不再反對,便安下心來,道:「你們就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等手雷將守備軍炸倒之後,我便來與你們會合,到時我們再潛入廣場的那座死亡先鋒組織總部大樓,給那幫渾蛋一個狠狠的打擊!」
三人聽了不由點了點頭,天娜便轉身離去,她見一個卡杜莎士兵被七個守備軍圍在中心拳打腳踢,便衝了過去,一出手就放倒了三個守備軍,有兩個守備軍見狀便衝上前來,還未觸到天娜衣角,額上一痛便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剩下的兩個守備軍立刻面如死灰,他們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卡杜莎。
天娜見那倒在地上暈迷不醒的卡杜莎士兵腰間別著兩顆手雷,便急忙將它們都取了出來,又是一頓臭揍打得剩下的兩個守備軍抱頭鼠竄,哭爹喊娘,很快便擠入撕打成一團的人群之中,再也瞧不見蹤影了。
走了幾步,天娜四處看了一下,發現南邊圍著黑壓壓一群人在撕打,以守備軍居多,中間幾個零散的卡杜莎士兵也都被打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她便向那兒扔了一顆手雷,只聽轟地一聲巨響,手雷在人群之中爆炸,四射開來的彈片一下子切進了周圍的人體,巨大的衝擊波將二十幾個人都掀倒在地上,有些人還未倒地便已被炸得肢離破碎,斷肢殘骸鋪滿了半個街道,混戰的人群一下子就被這如雷的轟響給震得呆若木雞,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一些人停下撕打呆呆地看著這炸出一個大坑,裡面到處鋪滿著血淋淋的屍體。
天娜見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不免有些失望,也不管前方是卡杜莎士兵還是守備軍,又扔了一顆手雷過去,又是一聲巨大的轟鳴聲,被炸開的屍體殘骸像雨點一般從半空中落了下來,空氣之中瀰漫起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道,這一回倒真的把人們從迷糊之中震醒,大家哄地一聲便散開,也顧不得再撕打成一團,相互打掩體躲藏起來。
「該死,卡杜莎用手雷炸我們,兄弟們,我們也別和那些渾蛋客氣了,有傢伙的都亮出來吧,打死卡杜莎那些垃圾!是他們先開的火,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一個軍官模樣的守備軍見大街上屍橫遍地,躺滿了守備軍的屍體,不由氣得渾身發抖,也顧不得打什麼掩體,站起身來大吼道,「給我狠狠地打卡杜莎那幫狗娘養的!」
天娜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那個守備軍官的額頭,一槍就將他給擊斃,但這更引來其他守備軍的憤怒,因為這兒離他們的軍營很近,於是不少空手的守備軍乾脆就跑回去拿武器,一引起有武器的守備軍直接就朝落單的卡杜莎士兵射擊。
僅僅一會兒工夫,來不及躲避的卡杜莎士兵便被擊倒了五、六個,這同樣也激怒了卡杜莎士兵,他們也派人回軍營去取武器,不過他們取的都是重武器,畢竟他們人少,只有重武器才能壓制住守備軍瘋狂的攻擊。
顯然這一切都在天娜的預想之中,只要卡杜莎士兵們把重武器搬出來,那庫勒卜的城市戰爭也就揭開序幕,城內的混亂將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平息得了的。
雙方相互拉開距離,一開始槍聲很稀疏,後來慢慢地密集起來,最後雙方竟都把火炮牽了過來,相互地對轟,守備軍的火炮相對來說威力小一些,火箭彈也不多,而卡杜莎全部都是標準的野戰炮和單兵火箭炮,更有甚者,卡杜莎機師還將步戰機甲給開了過來,對躲在薄弱掩體內的守備軍進行猛烈的機炮轟she,直打得那些守備軍血肉橫飛,肢離破碎,城內的衝突規模也由此變得越來越大,也越來越不可收拾。
天娜見場面越鬧越大,大街上槍彈火炮射來射去,打得不亦樂乎,沒有人再關心他們的存在,天娜便急忙回到宕冥三人的身邊,道:「好,終於打起來了,一時半刻不會停止,我們也該離開這兒了,不過這身卡杜莎戰鬥服不能再穿了,我們最好換上守備軍的服裝,這樣會更容易混入死亡先鋒組織總部大樓,因為那裡面的守衛是守備軍部隊!」
宕冥點了點頭,道:「也是,不過我們這身卡杜莎戰鬥服也不能丟,如果碰上卡杜莎部隊,我們可以再換上這身服裝混過去,這樣我們在城內行事便暢通無阻,不用擔心遇到卡杜莎或是守備軍任何一方了!」
天娜聽了也表示贊同,四人開始將一些守備軍屍體上的服裝剝了下來,然後悄悄地從小巷子裡溜走,避開相互射擊的卡杜莎士兵和守備軍,城裡到處槍炮聲大作,他們是哪裡槍聲稀疏就往哪裡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才慢慢地離開了有卡杜莎和守備軍戰鬥的街區,這時天娜讓宕冥三人將卡杜莎戰鬥服脫下來,換上守備軍的服裝。」
「庫勒卜城裡以守備軍居多,大部分都是守備軍的地盤,我們換上守備軍的服裝相對來說更安全一些!」天娜一邊換上守備軍服裝,一邊解釋道,「現在卡杜莎士兵與守備軍衝突,大家都打得亂成一鍋粥,沒有人會理會我們這四個是不是真的守備軍,我們正可以大搖大擺地在大街上行走,保證暢通無阻!」
四人換好守備軍的服裝,將卡杜莎的戰鬥服揉成一團放進背囊口袋中,然後在天娜的帶領下向廣場出發,走過了幾個街區,迎面突然奔來一隊守備軍,為首的一個守備軍官見天娜四個人沒有武器,便道:「你們是回去取武器嗎?」
四人不禁停了下來,天娜看了那個守備軍官一眼,笑道:「正是,我們沒有武器被卡杜莎那幫狗娘養的壓著打,等我們拿了武器非得好好地修理他們一番,那幫該死的傢伙居然動用了野戰炮和步行機甲!」
那個守備軍官聽了天娜的話,不由變了臉色,叫道:「難怪前面的炮火會這麼激烈,烽得會這麼響,原來卡杜莎那幫狗娘養的居然動用了野戰炮和步行機甲,我們這些燒火棍拿過去還不是送死?不行,我們也得去叫我們的步行機甲打那幫渾蛋,該死,兄弟們,我們也別過去送死了,都回機庫裡叫我們的機甲出來!」
「是啊,我們也正想去領幾台機甲出來打那幫渾蛋,憑幾根燒火棍過去還不是被人一炮就打得沒影了?」天娜聽說有機甲可以調動,兩眼便情不自禁地發光,道,「有了步行機甲我們便可以把卡杜莎打趴下了!」
守備軍帶著他的部下和天娜四人一起向機庫奔去,機庫在廣場北邊的一條街道裡,那裡也是守備軍的一個重要兵營,因為廣場上就是死亡先鋒組織的總部大樓,這就需要有什麼突發事情,守備軍要第一時間趕到進行保衛。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守備軍的機庫,天娜這才知道這個軍官竟是這個兵營的最高長官,也只有他才能將機甲調出來,這時一些被卡杜莎打回來的敗兵也跑回了兵營,向那軍官哭訴卡杜莎火力如何之猛,要求趕快出動機甲進行增援,這讓軍官更加堅定了派出機甲的決心,儘管這一決定可能讓他上軍事法庭,但此時他已顧不了這麼多了,是卡杜莎先用手雷傷人,又是卡杜莎把野戰炮和步行機甲搬出來,如果這時還不有所作為,那以後就無法在庫勒卜的守備軍部隊中混了。
天娜見機庫打開,一台台的步行機甲被搬到了空曠的場地,但在場的守備軍沒幾個會駕駛,那軍官帶出來的基本都是jing衛,不是機甲機師,天娜急忙上前道:「我們四個都是機師,會駕駛這些機甲,讓我們來開吧,好去打那幫狗娘養的卡杜莎,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馬上出動!」
「這……」那軍官有些猶豫,見他們四人身上的守備軍服裝有些血漬,便問道,「你們衣服上的血是怎麼回事?你們與卡杜莎正面衝突過?他們是不是很厲害啊?」
「是啊,我們身上的血是卡杜莎士兵,當時我們還是赤手搏鬥,卡杜莎士兵的血全濺到我們身上,後來那幫渾蛋向我們扔手雷,炸死了一大片兄弟,還向我們開槍射擊,所幸我們躲得快,要不然就回不來了!」天娜見那軍官有疑問,便急忙解釋道,「他們比想像中厲害,槍she得既狠又準,我們死了很多的兄弟,再不趕去救援,那幫狗娘養的卡杜莎就要打到廣場這邊來了,如果冒犯到死亡先鋒組織總部大樓,那我們誰也扛不起這個責任了!」
那軍官想想也是,便揮了一下手道:「你們就去駕駛那幾台步行機甲吧,碰見了那幫卡杜莎機甲就給我狠狠地打,不要手下留情,有什麼事由我擔當著,只要打同我們守備軍的威風,我就給你們記功!」
天娜聽了不由大喜,應了一聲,便招呼著宕冥三人挑了比較不錯的機甲上去,跟著其他的機甲一起走出兵營,有了這些大傢伙,守備軍的士氣一下子上來了,在軍官的帶領下哇哇亂叫地穿過廣場向東邊街道的守備軍支援而去。
宕冥忍不住通過對講機問天娜,道:「那軍官又沒見過我們,他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你說動了,讓我們來駕駛這寶貝的步行機甲?這不符合常理啊!沒有哪個長官願意讓陌生人來碰自己的疙瘩寶貝!」
天娜哈哈一笑,道:「宕冥,你實在是太多慮了,庫勒卜的守備軍兵營很多,那軍官也只掌管其中一個兵營,而這次混戰有不少兵營的守備軍加入進來,我們假裝只是別的兵營裡的普通機師,他又如何認得我們?更何況現在守備軍混戰成一團,很多機師都被打暈了頭,不知道自己要趕回來開動機甲去參戰,還像那軍官一樣拿著燒火棍去送死,當然就會使這些機甲都空著,缺少機師,我們正好又會駕駛,可以增加他們的火力,反正開槍放炮是罪,啟動機甲參戰也是罪,既然都是罪,何必在意哪個罪大哪個罪小?只要打勝了,一切罪責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打敗了,那一切罪責即使是雞毛蒜皮的一點也會被無限地放大,這次若還不豁出去,更待何時?」
「那倒也是,此時城內打得不可開交,也沒誰能靜下心來想一想合不合理,只要能打敗對方,什麼招數都可以使上,也難怪那軍官只是猶豫一陣就馬上讓我們上去駕駛步行機甲參戰了!」
「小姐,我們還要不要跟那些守備軍一起去東邊街道戰鬥呢?」謝月見天娜帶著他們跟在守備軍機甲後面浩浩蕩蕩地向東邊街道開去,不禁問道,「穿過了廣場可就要到了東邊的街道了!」
「我們哪裡那麼傻跟過去替那幫笨蛋去打仗啊?我們直接開到死亡先鋒組織總部大樓去,如果有人問起,我們就說城內一片大亂,我們是奉命前來保護達卡·傑爾哥尼大人,這樣守衛就不會懷疑我們的真實目的了!」天娜笑了起來,道,「等一下看我指令,跟我一起拐到死亡先鋒組織總部大樓,動作要快,別讓人懷疑了!」
三人在天娜的帶領下悄悄地離開了守備軍的機甲部隊,向死亡先鋒組織總部大樓奔去,但還未接近,總部門前便突然樹起兩門自動火炮對準他們四人所駕駛的步行機甲,一個守衛從總部大樓裡走了出來,問道:「你們是什麼?」
「我們是守備軍兵營的,奉命前來保護總部大樓,城內一片混亂,我們長官生怕卡杜莎部隊會派人衝擊這兒,如果造成什麼損失,我們長官可就擔當不起這個責任,因此……」天娜急忙搶著回答,但她才剛說一半,便被那守衛揮手打斷了,那守衛上下打量了一下四輛大型步行機甲,眼睛裡充滿了懷疑之色。
「別說了,你們快回去吧,我們這兒防衛很森嚴,卡杜莎不會也不敢冒犯這裡總部大樓,你們長官實在多慮了,我剛才看見你們跟著隊伍趕到東邊街道去,是和卡杜莎戰鬥吧?」那守衛看了一眼廣場盡頭慢慢拐入另一條街道的守備軍機甲群,幸災樂禍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應該知道非常時期自然要有非常手段!」
那個守衛立刻變了臉色,他從天娜冷冰冰的語氣中聽出了威脅的含意,不禁退後一步,道:「怎麼,你還敢強來嗎?這兒有我們守衛,在我們沒有接到上級命令之前,任何試圖闖入總部大樓的人,一律都被視為……」他話還未說完,天娜已抬起機械腿,一腳將其踩成肉扁,待抬起腳時,那守衛已經變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肉泥,鮮血淌得滿地都是。
天娜冷笑道:「真是囉嗦,這樣不就安靜了嗎?宕冥,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