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冥生怕天娜還要挑三撿四,便搶著替她道:「那也好,地面上有一輛浮翔車,我們上到地面上你挑一輛開走,將謝晴空留給我們,大家交易就算完成了,日後再見誰生誰死,就以後再說!」
「正該如此!」格林斯達見天娜臉色並好看,急忙搶著回答道,「那我們就趕快挑一輛浮翔車吧,我也好將謝晴空留給你們,我們倆不相欠,日後再見,即使拚個你死我活,也不用有所欠疚!」
「欠疚?不殺了你,我才感到欠疚!」天娜氣得臉都脹紅了,又要衝上去打他,宕冥見了急忙伸手攔住,道,「我們只是讓他暫時活一些時日,下次再遇上他,便是他的死期了,犯不著現在就動手,謝晴空還在他的手裡,我們殺一個小嘍囉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但若因此讓謝晴空受到傷害,會影響到我們此行的任務,格林斯達有的是時間可以殺,我們遲早還要與他相逢!」
天娜惡狠狠地瞪了格林斯達一眼,冷聲道:「好,這次我就暫且不殺你,你給我小心一點,最好不要讓我再碰到,否則就是你的死期了!」她用拇指在咽喉上比劃了下,格林斯達見了不由寒毛聳立,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還愣著幹什麼?外面有輛浮翔車,你就乘它離開吧,只要你放了謝晴空,我們就不追你!」宕冥見格林斯達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不禁厲聲道,「但你要給我注意了,別想耍什麼花招,否則你將死無葬生之地,你最好祈禱謝晴空沒有什麼事,要不然我們之間的承諾就將作廢!」
格林斯達又驚又恐,但卻又不敢說什麼,他押著謝晴空來到了地面,一下子就看到了宕冥所指的那輛浮翔車,可是感情上又不願接受那輛浮翔車,他不想讓宕冥在自己面前指手劃腳,他轉身看到街角處有一輛紅色浮翔車,便走了過去,打開車門鑽了進去,他見到宕冥和天娜並沒有追來,不由鬆了口氣,又看了看身邊的謝晴空,突然想到如果自己把謝晴空一起帶走,不知宕冥和天娜會不會追上來?
然而這個念頭一閃過他便不敢再想下去,因為他發現不知何時,天娜已將巡航飛彈對準自己,如果還不放謝晴空,這一彈飛來,十個格林斯達也都報銷了。
他看到天娜那憤怒而犀利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寒顫,急忙將謝晴空推出車門,大喊道:「我現在就放了這個人類垃圾,我履行了自己的諾言,現在該輪到你們履行諾言,不能再追我!」他還沒說完,便加大油門讓浮翔車騰地而起,呼地一聲便像離弦的箭一般飆she而出,上眨眼之間便消失在街道之中,只留下上謝晴空痛苦的呻吟聲。
天娜正要飛身向格林斯達追去,但宕冥阻止了她,道:「還是先看看謝晴空的狀況吧,她好像受了傷,格林斯達日後再追,我們不能再分散了,我們也沒有時間再把精力浪費在格林斯達身上,我們還要趕緊趕到開羅金字塔打開月球門,不要讓那渾蛋再干擾我們的行動!」
天娜看著格林斯達揚長而起,想追卻被宕冥攔住,不由跺了跺腳叫道:「都是你有理,都是你有理,放跑了那個渾蛋,我心裡可實在不甘心,宕冥,你的心就是太好了,如果換我是他,馬上就反臉來對付我們,什麼承諾不承諾,都去見鬼吧,那只是哄小孩子的騙人玩藝,你幹什麼還那麼當真呢?」
「我承諾過的事情,就一定要兌現,我不管對方是天使還是魔鬼!」宕冥有些不悅,感覺天娜的話在隱隱地刺傷了他的心,他是個有原則有是非觀念的人,他也是個守誠重諾的人,他喜歡天娜,自然希望天娜也能像他這般誠實守信,但現在他卻感到他倆的性格實在是格格不入,甚至十分矛盾,因此他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不過他仍然想改變天娜的價值觀,便道,「天娜,你放心,下次碰見他,就算你不殺他,我也要殺了他,但現在不行,我們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半分也收不回來,半分也不能收回來,那等於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明白嗎?」
天娜鼓足了大眼睛,瞪著宕冥好半天,這才慢慢放柔目光,輕歎一聲道:「這年頭像你這樣好心腸的人已經不多見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認真,也這麼守信,也許這並不是什麼壞事,格林斯達就讓他去吧,反正以後的時日還長著了,將來再遇上收拾也不遲!」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不止。
宕冥見天娜想通了,也不禁高興起來,見謝晴空還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便急忙叫道:「我們快過去看看她吧,這兒還殘留著不少卡杜莎士兵,你就替我警戒一下,不要讓他們趁我們不備偷襲了,你把謝月叫來吧,我們救了她的姐姐,她也可以安心了!」他打開機艙的蓋子,從裡面跳出來直接就奔向謝晴空,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見謝晴空仍然迷迷糊糊意識仍未清醒的樣子,急忙取出水瓶在她臉上灑點水,好讓她能夠清醒一下。
天娜宕冥急匆匆地奔過去扶起謝晴空,有些不高興,但她也不敢擅離職守,只得呆在一邊警戒,如果有卡杜莎士兵發射單兵火箭彈,那暴露在外面的宕冥和謝晴空便有生命危險,她可不敢冒這個險,不過她倒是可以將謝月叫來替她警戒。
事不宜遲,她馬上聯繫上了謝月,此時謝月還在半空中警戒,她也看到城中一輛浮翔車疾速地向城外飛去,她並不知道裡面是何人,只是朝那方向射了幾炮,那浮翔車左拐右躲倒是靈敏異常地躲避了過去,謝月見打不中那輛浮翔車,不免覺得奇怪,她膨脹的好勝心讓她追了上去,如果就這麼讓那獵物從眼皮底下溜走,那她晚上睡覺都會睡不著,不過她才追一陣,這時天娜便發來信號聯繫。
「阿月,阿月,你在哪裡?你在哪裡?我是天娜,我是天娜,快報告你的方位,快報告你的方位!」傳音器裡傳來了天娜焦急的聲音,因為急促,聲音有些刺耳,不過這倒讓謝月一下子反應過來。
「我是阿月,我是阿月,我現在在城市上空,隨時聽候小姐的吩咐!」謝月聽到天娜急切的呼叫,不敢有所怠慢,急忙停止了追擊,她眼睜睜地看著那浮翔車離開克拉克依鎮,不免覺得大為可惜,不過小姐的命令更重要,她也只得放棄追擊,如果她知道那浮翔車裡坐的正是格林斯達,估計她會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她也不會這麼眼睜睜地放格林斯達揚長而去,即使是天娜讓她速回,她也要在追上去殺死格林斯達之後,才會回來覆命,只稍想一下格林斯達那渾蛋竟敢將自己的姐姐扣為人質要脅,她就恨得咬牙切齒。
「阿月阿月,我們已經救下了你的姐姐,你快過來,我們在北邊的大街上,你飛過來就可以看到我們,你姐姐好像受了傷,宕冥在進行救治,不過好像並無大恙,你快過來給我們警戒一下,這兒有很多卡杜莎殘兵,他們可能會趁我們不備偷襲我們,你得替我們把好哨!」天娜在傳音器裡急切地說道。
「知道了,我馬上就過來!」謝月急忙按照天娜說的,迅速向北邊街道飛去,飛了幾秒鐘便看到了大街上的天娜和宕冥,也看到宕冥扶住謝晴空,她看到謝晴空氣色漸漸變好,這才放下心來,從空中落了下去,對天娜道,「小姐,我來了,這兒有我警戒,不會讓卡杜莎殘兵趁亂襲擊我們!」
天娜見謝月這麼快就趕過來,不由大喜過望,道:「阿月,你就替我警戒了,我下去看看你姐的狀況,應該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她不待謝月說感謝之類的話,便打開機頭座艙的艙蓋,人從裡面鑽了出去,三下兩下便跳到了大街上,向宕冥走去,見宕冥小心呵護著謝晴空,不由拉下臉來,一臉的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麼,她總不能去阻止宕冥救護謝晴空吧?這樣也太沒有面子了,而且還會被宕冥嗤笑。
謝月看了一下天娜,不禁搖了搖頭,苦笑,她也知道天娜其實並不是真的關心她姐姐謝晴空的傷勢,而是在意宕冥的舉動,見宕冥與別的女孩如此親近,不免醋勁大發,便上前去監督,雖然並不敢阻止,但至少他倆見有個大燈泡在旁邊,自然也不敢做出什麼親密舉動來,但這回天娜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宕冥救護謝晴空完全沒有任何的私心,他心裡仍然喜歡著天娜,雖然天娜身上有種種的不足和毛病,但這卻不足以讓他改變對天娜的喜愛,而天娜卻體會不到宕冥真正的心思,她還在為剛才與宕冥口舌之爭感到擔憂,生怕因此觸怒到了宕冥,從而疏遠了她,也只有太愛極了,她才這麼在乎宕冥一舉一動。
宕冥見謝月站在邊上火辣辣地瞪著他,一開始也不怎麼在意,但時間一長他便感到奇怪,忍不住抬起頭看了天娜一眼,道:「天娜,你怎麼了?好……好像不是很開心啊,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天娜知道自己失態了,勉強地堆起笑容,走上去將謝晴空扶過來,給她餵水,道,「還是讓我來吧,我們女孩子更細心,哪像你們大男人粗手粗腳的!」說著,便將宕冥推到了一邊去,讓他盡量離開謝晴空,好讓他們隔得開開的,也只有這樣她才不會那麼妒忌謝晴空。
宕冥被天娜推到了一邊,一開始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呆呆地看著天娜不知她想幹什麼,但見到她笨手笨腳地將水喂到謝晴空嘴裡,不由撲噗一聲笑了起來,道:「天娜,你的手腳好像並不比我麻利多少啊!」
天娜回頭瞪了宕冥一眼,撅起嘴角不高興道:「再怎麼說男女也是授受不親,你剛才那樣貼近謝晴空,成何體統?阿月在邊上看了還不取笑你?你一個大男人還是站在邊上替我們警戒才對!」
宕冥聽了天娜這麼一說,立刻醒悟過來,知道剛才的舉動讓天娜感到很不愉快,不由尷尬地笑了起來,撓了撓頭,道:「嘿嘿,你說的倒是不錯,讓你來確實更妥當一些!」
這時謝晴空悠悠地醒了過來,見是天娜在給她餵水,不由警惕地看著對方,她與天娜的關係並不好,雖然她是謝月的姐姐,而謝月又是天娜最親密的侍女,但畢竟她是人類,而天娜是變種人,雙方曾經敵視上百年,也打了上百年的仗,彼此的隔壑沒那麼快就消解,她不喜歡天娜,正如天娜不喜歡她一樣,因此她一醒就發現天娜正氣鼓鼓地救護她,不禁感到又是吃驚又是難堪,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她張了張嘴,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你醒啦,那就沒事了,那很好啊,也不用我們再擔心什麼了!」天娜見謝晴空醒了過來,也沒有了興趣再救護她,便將她放在一邊,道,「你可能要乘阿月的機甲了,我們只有三台雲式iii型機甲,沒有時間再返回山谷去給你拼造第四台雲式iii型機甲,你就只能將就一下吧!」
謝晴空很不快地掃了天娜一眼,只是「嗯」了一聲,她看到宕冥在邊上,便問道:「你們殺死了格林斯達了嗎?」她看到所有的人都好奇地看著她,不禁聳了聳肩膀,接著道,「那個渾蛋在哪裡?我想看到他的屍體!」
「我們剛剛放他走了!」天娜漫不經心地看了謝晴空一眼,淡淡道,「為了救你,我們只能這麼做,否則那個渾蛋才不肯如此慷慨地放了你,宕冥與格林斯達承諾過,只要他放了你,我們也放了他!」
「你……你們不會真的放了他吧?你們真的放了他?」謝晴空變了臉色,結結巴巴問道,「不……不會吧,你們就……就為了救我而放了他?」她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宕冥,又看了看天娜,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怎麼,有什麼錯嗎?難道要將他連同你一起殺死才算好嗎?你要知道他當時可是將刀子壓在你的脖子上,如果我們不放他走,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你能活下來倒應該感謝我們才是,而不是這樣大呼小叫地置疑我們為何放走格林斯達!」天娜見謝晴空又氣又急的模樣,不免有些來氣,冷笑道,「你還想怎麼樣?讓他一刀宰了你,你才開心嗎?這如果還要怪我們,那就實在太可笑了,我們救人別人非但不感謝,還要置疑我們舉動!有趣,真是有趣啊!」她並不喜歡謝晴空,也看不慣謝晴空心高氣傲的樣子,有心想煞煞她的氣焰,便毫不客氣道,「真不知道你想要我們怎麼做會讓你滿意?反正我們是盡力了,救你下來總不會有錯吧?」
「我不是責怪你們救我,我也很感激你們救我,畢竟生命只有一次,誰會不珍惜呢?我也很珍惜自己的生命!」謝晴空見天娜在一邊說風諒話,不免有些生氣,但仍忍耐下來,看了看宕冥道,「只是我不明白你們為何不去將他捉下來呢?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他逃走嗎?」
「我們與他有過承諾,他放你,我們便放他走,不再追他!」宕冥生怕兩個女人又開始口角衝突,急忙搶上前說道,「這是我的決定,天娜並不同意,但在我堅持之下也只好同意我這麼做了!」
「你知道就好,要換是我,什麼承諾不承諾的,也沒有比當場宰了那個渾蛋來得痛快!」天娜一想到這麼快就放走了格林斯達,不免也來了氣,瞪了宕冥一眼,道,「都是某人的好心做的祟,有什麼辦法?」
「那就糟糕了,如果格林斯達跑了,我們又要有一番波折!」謝晴空看了看宕冥,不由大搖其頭,道,「格林斯達真是我們命中的劫數,我們這一行又得圍繞他展開了,這個渾蛋倒是機巧得很,很會察顏觀色,知道你心地善良,便利用你這一點僥倖逃脫性命!」
「怎……怎麼回事?」宕冥見謝晴空一副沮喪的樣子,也有些著急,問道,「晴空,格林斯達跑了就跑,我們將來遲早還會遇上他,那時再殺了那個渾蛋也不遲啊!我們這一行可不是為了殺那個渾蛋而來,我們還要趕到開羅金字塔去打開月球門,這才是我們此行最重要的事情!」
「是啊,我們這一行就是為了趕到開羅金字塔打開月球門,可……可是我們拿什麼來打開月球門呢?」謝晴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仍在不住地搖頭,看著宕冥,繼續問道,「我們拿什麼來打開月球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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