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晴空睜開眼後,看到的是一片狼藉,雖然各處火災在消防系統的壓制下已經得到控制,但受到破壞的儀器已經無法挽救,而且還有好些研究人員被金屬碎片擊傷,血流披面,一個個好似厲鬼一般。最倒霉的一個傢伙還被斷裂彈飛的高壓電線纏住,殛得全身冒煙,像只特大號的青蛙一樣倒在地上抖動抽搐。如果不是安全系統及時斷電,再加上眾研究員平日都有勤修內功,抵抗力異於常人,恐怕這次事故就要鬧出人命了。
少女看著這一切,氣得說不出來話。電腦系統還火上加油地通知她,受設備損壞和模擬機數據溢出的影響,兵器堂控制的地元防禦系統出現了局部癱瘓。其中受影響最嚴重的是覆蓋整個空中少林的磁力天幕,一千四百四十四具發射台中,有十分之一停止了運轉,致使天幕上破開了一個大洞。
雖然這個時候不可能有外敵來犯,但密封在寺內的精純天地元氣開始迅速流失,向外擴散,形成了猛烈的風暴,橫掃天空,像惡狼一樣把白羊似的雲朵無情撕碎,或驅逐的不知去向。
幸虧空中少林為普通人的正常生活著想,一般都在海洋上空徘徊。因此寺內天地元氣外洩造成的能量風暴雖然威力不小,暫時卻不會對人類社會造成危害,但卻不是沒有威脅。隨著能量洩漏的增加,風力等級和影響範圍也會隨之上升、擴大,弄不好會形成大型颱風或颶風撲向大陸。
「各位,請你們立刻集中力量,重新啟動癱瘓的防禦系統,盡快補上天幕的破洞!」
謝晴空口中發令,同時左手不斷彈動,輸入一道道指令,聯繫不同部門,調用天元和人元系統的資源,配合地元系統進行緊急應變,竭力把災害影響壓縮到最低限度。
在電腦和人腦、機械和人手的共同努力下,三分鐘後當機的系統終於重啟成功,罷工的那部分磁場發生器也恢復了運轉,天幕變得完整如初,天地元氣停止了洩漏。但寺內到處顯現出颱風過境後的狼藉景像,看得眾人全身無力,無常卻在空中嘖嘖咂嘴。
「出了這麼一點小事,你們就手忙腳亂,實在太缺乏鍛煉了。看來這次意外不僅暴露出防禦系統的缺陷,亟待改進,人員素質也有待進一步提高。尤其是那些習武的學員,過去只給他們模擬訓練似乎是太輕鬆了,得調整訓練方式……這樣一來,會讓很多習慣了懶散度ri的傢伙感到不適應吧。看來我要忙起來了,戒律院也要熱鬧上一陣子了。」
無常的發言讓眾人頭皮發麻,手腳發軟,同時又忍不住對他居安思危的警覺心和借題發揮的本領感到無比的敬佩,複雜的情緒在每一個人心中流動,他們感歎著相互對視,都忘記了追究誰才是罪魁禍首。
他們忘記了,有個人卻沒忘。
「師父,你真是……」少女的控訴還沒展開,已經被無常堵住了嘴。抬起擱在宕冥後頸上的手掌,無常輕拍小徒弟的肩頭,一臉關懷地說:「晴空,從昨晚上開始就一直在辛苦你,現在去休息吧。剩下的殘局就讓為師來收拾好了。」
少女詫異地看著無常,疑道:「過去無論有什麼事,您不都是指派我們這些徒弟處理的嗎?還美名其曰『玉不琢不成器』。而且您剛發表了那種講話,要來個全寺大整風,怎麼現在竟然肯放我一馬?」
無常又露出了那種狐狸式的笑容,徐徐道:「這麼說,你很願意……」
「師父,這裡就拜託您了!」心感不妙的謝晴空當機立斷,用很大的聲音打斷了無常下面要說的話。「徒兒這就去為新的任務做準備!」
充分的休息也是準備工作的重要一環啊!
謝晴空在心裡安慰自己。用歉意的眼神掃了一眼疲憊的下屬,正要離開時,目光又不自禁地朝倒在自己座椅上的宕冥瞄去。只見那個大塊頭腦袋上仍套著頭盔,看不到是什麼表情,但身上虯盤怒張的青筋已經隱沒,全身汗水淋漓,好像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整個人軟軟地斜倚在寬大的椅背上,手腳還在不自然地顫抖。
「他的腦部沒受傷吧……」
少女心有所牽,腳下開溜的慢了一點,就被無常給叫住了。正在暗叫倒霉,卻見無常摘下宕冥戴的頭盔,把人朝她推了過來。
「你順路把咱們的客人送去藥王院泡個澡。」
強烈的汗臭味撲面而來,讓略有潔癖的少女皺起了眉頭,身子一讓,伸出一根裹著厚厚鋼鐵的食指勾住了對方腰帶。
無常的兩道濃眉擠在了一起,責備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客人?就算你不方便抱住他,也可以用背的或扶的嘛。」
抱?背?扶?
謝晴空只在腦裡想像了一下與這具沾滿臭汗的男人軀體做大面積接觸的感覺,就噁心的直打冷顫,雞皮疙瘩手牽手在她嬌嫩的皮膚上跳起了踢踏舞。
明知無常是想看自己笑話,少女卻偏偏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對方的指責,但又不甘心淪為娛樂工具,眼珠轉了幾轉,腦中忽然閃過了一道靈光。
謝晴空從宕冥腰帶中抽回了食指,但失去意識的男子並沒有掉下平台,他的身體隨著少女食指的動作慢慢浮了起來,彷彿受到一根無形的傀儡線牽扯。
用牽引力束舉起宕冥的身體後,謝晴空得意地瞥了無常一眼,就要載勝而去,卻忘記了「老小老小,越老越小」這句俗話——上了年紀的人其實和小孩子一樣,會變越來越任性和固執。外表雖看不出來,實際上已經有兩百歲的無常,某些時候就是一超級任性的老頑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達不到目的,也要讓你不好過一下。
「這個法子不錯。」無常笑得眼都瞇了起來,「輕鬆又省力,空空你的腦子轉得真快,不枉為師的一番調教。好!好!好!」
無常一連讚了三個好字,少女卻緊張得連辮子都要豎起來了。
「既然你有如此省力的方法,為師處理殘局又需要人手,那就一事不勞二主,空空你把你的明師兄也一起帶去藥王院吧。」說著,無常轉身飄出平台,朝地面落去。身在空中,還不忘記回頭再補充上一句:「對了,還有那隻大狗,你也得帶它一起出去。」
少女氣得幾乎放聲尖叫,但她忍住了。如果自己再有什麼反對意見或舉動,還不知道無常會變出什麼折騰人的花招。比較起不確定的危險,現在雖然要牽著三個「氣球」走,只不過是形像滑稽,事實上花不了什麼力氣——左手t•;x裝甲產生的牽引力束,可以舉起9.7萬噸以上的重量,這個數字相當於二十一世紀最大的核動力航空母艦「哈里•;杜魯門」號的滿載排水量。借助二十三世紀的科技力量,如今少女單手就可以舉起昔日的海中巨獸,更別提區區兩人一狗了。
只是,那樣子走在外面,真的很難看啊……
穿過隔離層,來到實驗場的門前,研究人員卻怎麼也打不開密封門,無計可施之下,紛紛把目光投向無常。不料,挺身而出的人卻是謝晴空。
「統統閃開!」
少女擺手揮開人群,一個箭步衝到門前,巨大的裝甲拳上電光閃爍,流轉生輝,映得她俏臉一片蒼白,看上去十分可怕。
「十三——雷動!」
脆聲喝吒,謝晴空重重一拳印在門上,把滿腔怨氣隨著強勁電能一起轟出。不料那面由鈦合金、結晶纖維及超級陶瓷所組成的四重複合重閘,就像紙糊的一樣應手而破,輕易裂開一個大洞,害得她重心盡失,被自己的拳勁帶著整個人掠過寬闊的實驗場,撞在對面的牆壁上,發出轟然巨響。
「怎、怎麼會這麼脆?」
謝晴空剛一張嘴,一股灼熱的氣流便灌進了肺裡,燒得她七竅生煙,連調整姿勢都顧不上,就那麼順著牆面滑落下地,差一點扭斷了脖子。
「可惡……」她忍不住發出詛咒,伸手在地面上一按,意欲借力站起,掌心傳來的劇烈灼痛讓她迅速抽手。
「好燙,好燙!」
整個人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謝晴空捧著右手用力吹氣,驚訝地看到掌心已經被燙起了血泡,可見地板的溫度之高,不論是拿來煎蛋還是烤肉都沒問題。
如果不是身上穿著有防護效果的練功服,恐怕少女在落地的時候就已被燙掉了一層皮,現在只是腦袋和掌心受點輕傷,實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站在門外的人也不好過,閘門一破,熾熱的焚風便如脫困的猛虎般撲了出來,把除了無常以外的人統統掀飛,在地面和牆壁上撞得鼻青臉腫,身上也被燙得發紅。
望了一眼摔得爬不起身的眾研究員,無常搖搖頭,丟下一句:「你們太缺乏鍛煉了。」後,便低頭跨過破洞進入了實驗場。
雖然大部分熱氣都洩掉了,實驗場內的溫度還是高得驚人,地板上、牆壁上、天花板上儘是設備被蒸發、溶化和重新凝固後留下的斑駁痕跡,整個空間彷彿比原來大了一圈。他回頭看了一眼閘門,門後的鈦合金層、結晶纖維層已經基本上蒸發掉了,超級陶瓷也呈現出灰燼一樣的顏色,只有最後一層,也就是被謝晴空擊穿的那層鈦合金板,看相還不錯,但也是外強中乾,內部的分子結構已經被超高溫破壞,否則也不會讓人覺得「脆」了。
「這個實驗場看來是徹底廢了。明兒創出的『末日』神技,威力果然不同凡響,可惜殺xing太重,先傷己後傷敵,而且一擊不中,便後繼無力,想用於實戰仍有很多缺點需要改進。」
無常踱到實驗場中央,那裡的地板便似被剜去了一塊似的,凹下去約兩米深,坑底躺著一個赤身**的光頭男子,正是明寐。無常在他身邊蹲下,抖開手中的毯子,細心地遮住愛徒的身體。
「這一次,真是讓你受委屈了。」
看著愛徒憔悴的臉龐,宛如無聲的控訴,縱以無常意志之堅,仍不禁有些動搖。如果能讓絕大多數生命活得有尊嚴,那麼犧牲少數人的尊嚴也是不得以的。這樣的悖論,無常打心底不能認同,但緊迫的時間逼得他沒有選擇。
「原諒我,明兒。」無常藉著彎腰抱人的動作,在徒弟耳邊低語道:「我希望你能從下一次的任務中活著回來,只要你能回來,我就讓你痛痛快快地揍上一頓,算作對你的補償。」
「師父,您在說什麼?」謝晴空一蹦一跳的來到坑邊,她只隱約聽到幾個字,其中就有一個「揍」字。「難道您對師兄的表現還不滿意,打算等他醒來再揍他一頓嗎?」
無常聞言,不由苦笑——自己在這個小徒弟心目中的形像還真是惡劣啊!但他無法向對方解釋,只好把合乎少女想像的惡師角色繼續扮演下去。
「囉嗦的丫頭,還不帶你師兄下去休息。」
雙臂一振,無常便把明寐朝小徒兒拋去。蓋在其身上的毯子,在空中揚起一角,展露出虎王無限陽剛美的男性軀體。看得少女一張俏臉直紅到耳根,本能地轉過頭去,突地,一抹奇異的光芒閃進她眼裡,促使她把頭調了回來,抬起左手托住明寐的身體,右手挑起他脖子上的金剛橛墜飾,嘖嘖稱奇。
「這小玩意兒究竟是用什麼材料做的?竟然能經受那種超高溫的考驗,連一點溶化的痕跡都沒有。實在太神奇了!」
「那是你師兄在xizang淘到的護身符,據說是一件經過幾代大活佛加持的法器,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不過你的師兄到現在還沒發掘出其中的奧秘。」
「不可思議的力量……」
謝晴空不由伸手摸了一下藏在自己胸衣下的金鈴掛墜,那是母親送給她的禮物,據說也是在xizang得到的,也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但母親一直沒有發現,直到傳給了自己,自己才和妹妹一起找出了其中的秘密。突然,細微的震動從胸衣下傳到了指尖上,少女如同被電流擊中一樣,全身發麻,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喂,丫頭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白?」
「那是、那是防冷塗的蠟!」
「啊!?」無常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伸手扇了扇,把一股熱氣拂到小徒弟臉上。「這裡很冷嗎?」
「當然、當然冷啦!您沒看見我都在發抖嗎?」這種情況下,謝晴空只有硬著頭皮死撐:「您應該知道物極必反吧!那些被凍死的人,臨死前都會覺得全身發燙。反過來當然也一樣!我已經快要被熱死了,師父您慢慢收拾,徒兒先走一步了!」
胡謅了一個理由,甚至不等無常回應,謝晴空便拖著明寐飛也似的逃出了實驗場,把正在用工具擴大閘門破洞,準備拖設備進來的一干研究員撞得東倒西歪,有個傢伙還像陀螺一樣轉起了圈子,手上的激光切割機光焰四射,把一群同僚嚇得雞飛狗跳。
謝晴空衝進大廳,正要朝出入口奔去,面前突然跳出一個漂浮視窗,映出無常的大鬍子臉,衝她喝道:
「丫頭,你可別把咱們的客人撇下了!」
謝晴空嚇得腳下一滑,險些摔個屁股墩。好不容易穩住重心,順著無常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對方指的是宕冥和白獒。
「啊——我沒忘!我怎麼可能忘記呢!他們是客人啊,我一定不會忘記照顧他們的……」
少女語無倫次地傻笑著,發出新的牽引力束,托起依然昏迷的宕冥和精神不振的白獒。定了定神,邁著穩健到有些僵硬的步伐,在無常的目送下,慢慢踱出門去。等到門一關上,她就重新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飆出黑洞,在星空中飛馳起來。
實驗場內,無常把手執傳影機扔還給研究員,背著手轉過身去,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看來人已經成功進來了。這麼一來,『鈴』也完整了。接下來,要怎麼喚醒『杵』呢?」
無常陷入了沉思。
牽著三個拖油瓶飆到地面上,謝晴空連氣也不換一口,接著狂奔到藥王院,二話沒說,把二人一狗丟給了院中僧醫,調頭就又衝出了藥王院。
來到院外,少女從胸衣下抽出金鈴吊墜,只見那顆小鈴激動地抖動著身軀,發出聲聲清鳴,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
「阿月,你終於回來了!」
順著金鈴的指示,謝晴空在寺內兜兜轉轉,不斷調整前進方向,最後竟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前。
因不喜與人親近,謝晴空以方便研究和實驗為由,特意申請在偏僻的地方建了一個小院子,由於位置靠近舍利院與塔林,平常根本無人靠近。可是今天,她一推開院門,便看見了一位客人站在院子中央,背著大門,正在輕輕搖晃手中的小鈴。
謝晴空呆呆地站在門口,卻沒有勇氣邁過門檻。那名不速之客聽到門軸轉動的聲音,徐徐轉過身來,卻是一位十五、六的少女,樣子生得嬌小玲瓏,翹唇瓊鼻,眼眉似月,一笑起來眉彎眼彎,本應讓人覺得十分可愛,偏偏卻生了一對正常人絕不會擁有的銀色瞳仁,使得那笑容透出一抹邪氣,竟是一個變種人。
「姐姐,你可回來了。」
當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問候傳進謝晴空耳中,她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淚水,哽咽著回應:「你、你終於也回來了,我最親愛的——妹妹啊!」
說完這句話後,謝晴空張開雙臂衝上前去,少女也張開雙臂熱情地迎上,兩姐妹緊緊擁抱著一起,任憑喜悅的淚水長流。
原來,她們是一對同母異父的異族姐妹。在十六年前,謝晴空的母親遭到變種人的強暴,懷上了謝月,並堅持將孩子生下。使其配偶大受刺激,整日裡精神恍惚,不久便在研究中引發事故身亡。
六年後,兩姐妹的母親也因操勞過度去世,其時恰逢空中少林十年一度的公開招生,十歲的謝晴空便孤注一擲地帶著妹妹去參加甄選,結果她成功取得了入學資格,妹妹謝月卻落選了。不願也不可能和妹妹分離的謝晴空經過一番努力,成功喚起了考官們的同情心,破例允許她帶著妹妹一起入寺就學。
之後四年,兩姐妹度過了一段平靜而辛苦的修業生活。比起各方面都表現平庸的妹妹謝月,姐姐謝晴空不僅展現出高人一等的武學天賦,並且繼承了父母優異的科學才能,同時為兩個領域的師長所矚目和寵愛。在兩邊師長們的嚴格要求下,謝月用於修業的時間越來越多,與妹妹相處的時間漸少,即便是在共處的時候,她也很少有精力像過去一樣仔細傾聽妹妹的煩惱,受到冷落的謝月則一天天沉默下去。
因為謝月是搭姐姐的便車擠進空中少林,又一直沒有表現出任何過人之處,所以在班上倍受同學的歧視和排擠,沒有任何朋友。但同級生懾於其姐姐謝晴空的存在,不敢對她有什麼過分的舉動。然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謝晴空的出色表現招來與她同級的學員嫉妒,經過四年的積累發酵,終於轉化成惡毒的恨意。那些自知在謝晴空身上佔不到便宜的上級生,把毒手伸向了她的妹妹。
在挾持謝月並對她施加了殘酷的**暴力後,有位上級生甚至意欲對年僅十歲的女孩予以xing侵犯,屈辱和恐懼喚醒謝月受到封印的異能,在擊殺了十七名攻擊者後,她逃出了空中少林,從此不知所蹤。
而來遲一步的謝晴空,被憤怒和自責刺激得發狂,差一點把剩下的倖存者全部宰掉,幸虧執戒僧們及時趕到,才沒有讓慘劇進一步擴大。但為了阻止暴走的謝晴空,執戒僧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輕重傷者加起來一共有二十八人,最後還是無常出手,才拿下了少女。
經過一番徹底的調查,謝晴空隱瞞其妹變種人身份的事被揭露出來,本應被廢去武功,逐出寺外,但執掌戒律部的無常卻有不同的意見。他欣賞謝晴空對異族妹妹的愛心,理解她的憤怒,認為罪不在她,在於學風武德的墮落和教育管理制度的失衡,並借此機會在寺內展開了糾正學風、重振武德和改革教育管理制度的清潔運動,通過巧妙的宣傳手段,淡化了謝晴空的責任,為其博得了不少同情,然後輕輕發落了事。為了讓固執的長老們住口,無常還順著抗議者的話頭,打出監管危險人物的幌子,在所有人回過味來之前,名正言順地把她變成了自己的門徒。在徹底消弭了事件餘波後,無常給了她很多方便的權力,使其能夠借科研之機,調用空中少林的情報網絡尋找妹妹的下落。
這一查,就是整整六年,謝月始終音訊沓然。
就在謝晴空都有些絕望了的時候,謝月卻主動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謝晴空緊緊地擁著妹妹,生怕她再度消失,而腦裡不期然地跳出了大活佛為自己掣得的籤文——
有求皆苦,無求乃樂。直非離合,非所能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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