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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回 御空力 文 / 暫無此人

    中國xizang自治區的首府拉薩,位於雅魯藏布江拉薩河北岸,海拔3700米,是一座具有千年歷史的古城,藏語為「聖地」或「佛地」。這裡有聞名中外的布達拉宮、大昭寺、八角街、哲蚌寺、se拉寺、羅布林卡等宗教名勝。

    由於地理位置較為偏遠,即使是在人類與變種人戰爭最激烈的時候,中原地區的地貌一ri數變,xizang卻沒有受到多少打擊,因此各種名勝古跡得以完好的保存下來。而且各地還新增了不少漢傳佛教與道門廟觀,因為在戰爭期間,中原難民大量湧入,為了尋求心理慰藉建造了一些小型廟觀,十年後奧羅帝國的軍隊被新人類逐出中國本土,大部分難民陸續返回了家園,但仍然有相當於xizang過去人口總量幾倍的人們留了下來,成為xizang繁榮騰飛的中堅力量。而這些在陌生土地上重新站起來的戰爭受害者,多半成為了虔誠的宗教信徒,他們不忘落魄時的許願,出錢出力,在世界屋脊上建起了許多充滿中原色彩的宗教建築,無意中促進了中原與xizang的民族文化交流。

    到公元2249年,就是走進xizang的最偏僻的鄉村,也可以看見為數不少的漢人與藏民和諧地生活在一起。但從外表與衣著上幾乎無法將雙方分開,即便是張口說話,從藏民嘴裡吐出的可能是流利的漢語,漢人則說不定會操著藏語與來人話家常。

    而走在拉薩市的大街上,漢語和流行服飾則是絕對的主流,除了極少數老人還堅持穿著藏族的傳統服裝,中年人都是穿改良過的唐裝和中山裝——隨著新人類的誕生與對奧羅帝國作戰的勝利,中國再現了一千六百年前的盛唐之世,國內已經沒有什麼人喜歡穿西裝。

    年青人則偏愛方便活動的休閒服或張揚個性的時裝。但無論是休閒服還是時裝,所用的裝飾都帶著濃厚的民族色彩,以漢藏兩主的文化特點為主的設計佔了大約一半,剩下的一半分別帶著數不清的其他民族文化烙印,不僅限於生活在中國境內的五十六個民族,而是幾乎把世上所有民族值得驕傲的藝術特徵都給一網打盡。

    這些繽紛的色彩和充滿活力的身影,讓古老的拉薩煥發出青春的容顏。

    也因此,走在拉薩街頭的宕冥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他外表是那樣的年青健美,卻照古老的習俗,蓄髮留辮,在頭上盤成一圈,左耳還帶了一個黃澄澄的大耳環,身上穿著一件大領、右開襟的氆氌長袍,足蹬稱作「嘎咯」的長筒靴,這種靴的特點是靴尖朝上翹起,看上去威武大方。

    總之從頭到腳,都洋漾著古老的氣息。這樣的裝束再配合宕冥臉上有點迷茫和不知所措的表情,使他看上去就像是從遙遠的歷史長河彼岸來的時空迷途者。

    宕冥感到無比的難受,他追蹤天娜主僕二人的氣息來到這座城市,由於人氣混雜,失去了目標。這才有時間停下來觀察四周的人與事物,卻發現自己成為了所有人觀察的對象,不禁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那些花枝招展的少女投來的好奇目光,就像無數只螞蟻在他身上爬來爬去,他從女孩子興奮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比太陽還要熱情的能量,烤得他口乾舌燥,古銅色的皮膚也彷彿刷上了一層紅色的油漆,「笑」果極佳。

    如果不是白獒伐折羅守在他的身邊,用巨大的吼聲不斷嚇退想要湊上前來搭話的遊客,宕冥的處境會比現在更加難受。首先,那些喜歡追逐新鮮和稀有事物的少男少女們就會一湧而上,用鋪天蓋地的問題和肆無忌憚的肢體動作把他徹底石化。

    雖然沒人敢靠近宕冥身週三尺,但一路走過來,他已經吸引了各種規格的長炮短槍,從全方位到全角度圍住了他。嘈雜的品頭論足聲也讓他感覺十分鬱悶,他現在迫切地想從這個令人頭腦發脹的陌生世界中脫身,找個安靜的場所坐下來調節情緒,整理思路。

    宕冥用目光向四周迅速巡逡了一圈,最後落在遠方那座依山雄立的布達拉宮上。

    「走吧,伐折羅。」

    宕冥用手朝布達拉宮的方向一指,白獒會意地搶先奔跑起來,人群連忙讓出一條道路,宕冥乘機衝出了包圍圈。跑了沒多遠,他便發現不妥。城市街道上人群擁擠,為了給白獒讓路,大家你推我搡,痛呼聲與物品破碎聲此起彼伏,眼看就要秩序大亂。

    「看來我們給大家帶來困擾了啊。」宕冥招呼愛犬放慢了腳步,想了一想,冒出一個主意。他低頭看著白獒,說了一句讓愛犬感覺很奇怪的話:「等一會兒飛起來的時候,你可要乖一點。」

    白獒發出不解的呼嚕聲——我是狗耶,怎麼可以像鳥一樣飛起來?

    它的主人沒有再多做解釋,因為看見他們停了下來,四周的人群又開始聚攏。

    宕冥彎腰舒臂,一把抱起體重將近兩百斤的愛犬,運轉真氣,身體毫無憑藉的騰空而起,從目瞪口呆的人群頭上掠過。

    「天啊!那是御空力,他是一個新人類!」

    不知是哪個女孩發出的驚叫打破了沉寂,地面上頓時熱鬧開了鍋。少男少女們用崇拜、羨慕的眼神追逐宕冥矯健的身影,成人和老人投向天空的目光中則多了幾分敬畏與感概。

    從第一個新人類出現開始,一百八十三年的時間裡,全球先後誕生了兩萬名新人類,在經過殘酷的戰爭洗禮後,只剩下不足一萬人。大半都在各國的軍隊、警察和情報部門中任職,憑借超凡的智慧和武力,加入這些機構的新人類如今都成了身居要害的高官和手掌重兵的權將。而那些在留在民間發展的新人類,也都成了一方豪強,在經濟領域或黑暗世界中擁有不可估量的影響力,連政府都要對他們禮讓三分。

    這些現象普通人看在眼裡,熱在心裡。

    加上人類與變種人的正面戰爭雖然結束,奧羅帝國卻仍然在世界各地不斷組織恐怖活動。因此23世紀的人類都很沒有安全感,為了自保也為了保護家人,從戰爭中期開始,各國政府倣傚中國的作法,開始推行全民習武政策,即使到了戰後也不敢放鬆,民眾也樂於接受,畢竟這是關係到自己身家性命的舉措。更何況武功練到一定程度以後,就有希望進化成新人類,屆時不但權力財富會滾滾而來,還可以變得長生不老。

    有這樣美好的前景,再加上所有人都看得見的成功例子推波助瀾,一百多年下來,尚武警神融入了絕大多數人類的血肉,而象徵立於武道頂點的新人類也得到了民眾更加狂熱的敬仰與擁戴。

    因為稀有所以顯得珍貴。

    所有目睹到宕冥飛翔姿態的人們紛紛在地上奔跑起來,帶動更多的人加入,漸漸形成一條色彩斑斕的長龍,在城市中游動,緊跟著飛在天上的宕冥湧向布達拉宮。

    宕冥沒有注意到這件事,因為他正忙於安撫「暈機」的愛犬。自從離開了地面,白獒就顯得恐懼不安,巨大的身體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對飛行重心造成很大影響,使得宕冥要不時調整飛行姿勢,他根本想不到地上的騷動不僅沒有因為他的離開消褪,影響反而越發擴大了。

    等到他降落在布達拉宮前的廣場上,把白獒放回地面後,才感覺到身後的氣勢不對。回首一望,頓時驚得跳了起來。一眼望不到頭的人龍,正朝他呼嘯衝來,腳步起落,猶如萬馬奔騰,威勢不容抵擋。

    宕冥立刻毫不猶豫地轉身就逃,白獒也沒敢逞強,機靈地跟著主人一起拔腳飛奔。一人一狗閃電般穿過廣場,衝到布達拉宮外圍的外圍山牆下。

    「跳!」宕冥一聲斷喝,白獒毫不猶豫地縱身高高躍起,卻始終達不到山牆的高度,眼看要血濺青石。晚一步跳起來的宕冥伸掌在愛犬臀部一托,把它身體推高了數米,順利地躍過了牆頭。不過落地顯得有些狼狽,巨大的身體在地上滾了一圈才重新站穩,潔白的長毛沾了一堆灰屑,還有些灰塵調皮地鑽進了白獒的鼻孔,害得它噴嚏連連,鼻尖上垂下一條銀絲,隨著頭部動作晃來晃去,卻偏偏不斷,看上去十分滑稽。

    穩穩落地的宕冥看到這幕情景,雖是滿腹心事,仍然忍不住笑了起來。白獒惱怒地低吼,更加用力地晃動腦袋,卻甩出了更多鼻水,拉出一條條銀絲掛在了它的頭上、身上,得意地閃爍著,掃盡了這位獒中之王的威風。

    眼見愛犬的努力只會讓場面變得更加可笑,宕冥收起笑容,從腰囊取出汗巾上前幫它擦拭。白獒卻倔強地躲開,憤怒地把身體埋進草叢,磨蹭了好一陣子,才抬起腦袋。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粘在白獒頭身上的鼻水是沒了,卻又裹了一身黑泥和草葉,柔順的長毛也糾結在了一起,看上去反比先前更加落魄了。

    宕冥把手掌蓋在臉上,表示慘不忍睹。白獒卻不在意地抖了抖身體,那些泥土和草葉立刻全被甩飛,糾結的長毛也被重新抖散,變得蓬蓬鬆鬆,使它本就龐大的體形看上去又大了整整一圈,顯得更加威風了。

    宕冥讚許地挑起大拇指,白獒得意地揚聲長嗥,聲如獅吼,卻把外面剛剛攀上牆頭的幾名少年男女嚇得摔回地面,其中一個女孩剛剛在牆頭顫危危地站起來,白獒吼聲一起,她嚇得往前一僕,整個人往院子裡栽了下來。

    宕冥見她摔下來的姿勢是頭下腳上,落地時鐵定會折斷脖子,連忙衝上去把人接住。開始女孩在他懷裡縮成一團,等到感覺有異,慢慢地睜開眼睛,與宕冥四目相對,慘白的小臉上頓時泛起了鮮艷的血色。

    宕冥送給女孩一個安心的微笑,正打算把她放回地上,胸口一緊,卻被對方緊緊拉住。女孩在他懷裡抬起上身,用不很標準的漢語大聲叫道:「師父,請收我做徒弟吧!」

    宕冥聞言一愣,把女孩仔細端詳了一番,心裡喝一聲彩:「好個漂亮的女娃兒。」

    只見這女孩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一身肌膚雪嫩,輕拂在眉梢上方的金色劉海,呈微微的弧形,顯得十分可愛。兩隻大眼睛藍汪汪的,眼神明亮、清澈,乖巧中流露出一絲俏皮,顯然是個不好侍候的角色。

    但宕冥沒有認識到最後一點,因此他很直接地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不可能的。本派不收女弟子,而且我也還沒有資格收徒傳法。」

    宕冥一邊說,一邊想把女孩放下。不料對手雖然鬆開了抓住他衣襟的手掌,卻又展開雙臂,像猴子一樣吊在他的脖子上,一雙小腳在空中晃來晃去就是不肯落地。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姿勢太吃力,女孩索性又用兩條腿夾住他的熊腰,咬著他的耳朵威脅道:「你要是不答應人家的話,我就要大聲叫了喔!」

    耳輪吃痛,宕冥抽了一口涼氣,卻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困惑地問道:「為什麼會是你叫?你想怎麼叫?」

    女孩臉一紅,小口鬆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用力吸氣。看到她這個動作,宕冥沒來由得感到一陣惡寒,當機立斷地伸掌摀住了對方小嘴。

    女孩擠出一陣噫噫唔唔的聲音,眼神大是得意,忽地轉為驚恐,身體猛地向下一沉。原來是白獒看不過眼她賴在主人身上,張嘴叼住了她的短褲,正在用力往下拽。

    女孩要是乖覺地放開宕冥,最多只是摔一個屁股墩。可她不知道是嚇蒙了,還是宕冥強壯溫暖的身軀讓她有安全感。總之女孩不僅沒鬆手,反而更加用力地貼緊宕冥。雖然她穿的短褲是用結實的牛仔布製成,可又如何能抵擋白獒的利齒撕扯。白獒扯了兩下,見女孩依然抓住主人不放,惱將起來,大頭用力一甩,立刻撕下了一大塊布料,露出半邊小屁股,圓圓的、翹翹的,好像一顆剝了殼的煮雞蛋。

    女孩驚叫一聲,整個身子向上一竄,幾乎跳到了宕冥頭上。同時山牆對面的喧嘩聲也掀起了新一波高潮,其中還夾雜著刺耳的警笛聲和沉重的撞擊聲。那是負責維持秩序的治安人員在把試圖越牆而過的熱血男女拽下來,並把他們從牆下驅開。

    不過治安員的人數有限,他們也只能護住受衝擊最厲害的這段山牆,有些機靈的傢伙則開始從其它地方翻牆,很快又有十幾名少男少女跳進了院內,落地後立刻朝宕冥的方向衝來,嘴裡還發出興奮莫名的尖叫聲。

    宕冥見勢不妙,也顧不得擺脫身上的牛皮糖,抱著女孩轉身就跑。白獒衝來人吼叫了幾聲,見對方置若罔聞,而主人一邊跑還在一邊回頭呼喚自己,只得恨恨地棄了陣地,踏著宕冥的腳印進行戰略性撤退。

    接連跳過三道高聳的城牆,宕冥才敢停下腳步。回頭望時,那些少男少女已經被喇嘛們攔下,顯然不能再來糾纏自己,方才鬆了一口氣。這時懷裡的女孩突然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問道:「摸著是不是很舒服?」

    宕冥先是一愣,接著才反應過來。剛才奔跑縱躍的時候,因為怕把女孩顛落摔傷,他一直用手托著對方的臀部。當時順手而為,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現在經對方一提醒,才發現自己手中抓的那一弧臀瓣,竟沒絲毫布料遮掩。這小小鳧臀形狀雖然不大,卻是渾圓又有彈性,觸手柔細,妙不可言。宕冥滿頭大汗,暗呼糟糕,心裡卻微微覺得有些異樣的快感。

    這個發現帶來的衝擊實在是有夠震撼。饒是宕冥二十年來修持密宗神功,定力深厚,此刻也不禁腦袋嗡的一響,因為過度的驚駭,暫時失去了思考和表達的能力……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仍然沒有放開懷裡的女孩,五根手指反而在有節奏地揉捏那團軟肉,女孩則無力地趴在自己肩頭,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音,隨著一股股熱氣鑽進耳朵,撩得他全身發癢,一直癢到了骨子裡,內心卻是說不出的恐懼。

    「唵嘛呢叭哞吽!」

    宕冥口誦真言,發大定力,掙脫心魔束縛,把女孩向外用力拋出。女孩摔在地上,哎唷呼痛,聲音說不出的嬌膩,惑心蕩漾。宕冥先是手結持國天印,穩固心神,再變廣目天印,張開清淨天眼,照向對方。

    在清淨天眼的掃瞄下,宕冥駭然發現——女孩身上竟然沒有經脈!血管裡流淌的也不是鮮血,而是水銀一樣的液體;腦部能量的活動,也比正常人激烈幾倍。

    掃瞄結果證實了宕冥的疑惑,這個女孩的身份果然大有問題。

    要知道他雖然性情純樸,卻不是個傻子。之前看見女孩第一個攀上高達數丈的山牆,就覺得有些奇怪;只是他自幼三修,思維深受佛理影響,不願隨便懷疑他人而已。

    因此當女孩失足時,宕冥仍然毫不遲疑地上前營救;但在那之後,女孩的一系列表現便不由得他不警惕。

    饒是如此,事到臨頭他仍然差點著了道。幸好在最要緊的關頭,他二十年苦修的定力發揮了作用,這才及時跳出陷阱。

    如今他證據在握,心裡已把女孩視為邪魔妖物,是以語氣變得無比威嚴。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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