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何田估計柳水杏年齡已經不小了,但是她表現出嬌憨模樣的時候,卻是全然沒有「裝嫩」的感覺,還比那些青澀的小姑娘多了些風情。
但是何田心中警惕,他深知se孽信徒最是擅長以se事人。這個se,並不只是簡單的色誘,還包含了感情上的偽裝。如果只會賣弄風騷,露出肉蹭來蹭去,那就是流鶯了。
所以此時何田只是帶著柳水杏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下了,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地就問道:「那天我見到你們一共有三個人,怎麼就在地下停車場碰上我們的呢?」
「其實你應該猜到一些事情了才對,我能夠看出來。」柳水杏輕鬆地說著,「我也聽說了你們攻打我們總部的事情,不過當時我不在而已。其實我還是事後才知道的,剛好那個時候上面又派了其他的人運了批武器過來,順便把我們收攏了。」
「你們還有其他總部?在哪裡?」何田一激動就問了出來,不過馬上就看到柳水杏鄙視地看著他,便訕訕地說道:「哈哈哈,那個……我就是隨便問問,你繼續,你繼續。」
柳水杏拍了拍椅背,打量著周圍說道:「那次的事情是我們臨時得到的通知,就說是要讓我們去把這個人抓起來。結果沒有想到的是,剛好碰到你們了。車上帶隊的那個傢伙就說要趁機把你們幹掉,反正我們是突襲,手上又有新發的霰彈槍,結果你也知道了。」
「完了?」何田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柳水杏接著說下去,「其他的呢,比如說這個情報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哪個方向來的情報?」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好吧,其實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們那裡上級下命令的時候,難道還會把來龍去脈講得一清二楚嗎?」柳水杏翻了翻白眼,何田正失望地歎息時,她又說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猜出來一點,那應該也是我們在官場裡的人報告的。我後來打聽了一下,你們那個人也太奇怪了吧?他做的那些事情真離譜,就連我們都不敢這樣囂張。即使是做了,也要掩蓋好痕跡,不可能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們的那個人他以為自己是主角,所以百無禁忌?」
何田自動屏蔽掉了柳水杏話中不和諧的成分,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樣說的話,應該就是你們覺得這個人表現出來的能力很像是我們的人,所以才有這個行動了。但是因為本來就沒有多餘的人手,所以只有你們三個人來。只是我不明白,這個人就這麼重要?值得你們自己都還東躲xizang的,依然要出來行動?」
柳水杏正準備說話,何田突然一豎掌道:「我明白了,恐怕你們也不清楚這次你們損失了多少。那個倒霉鬼就是可以用來拷問出這些,並且也許他還會……」
說到這裡,何田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沒有說出來的兩個字是「墮落」。在邪神信徒剛剛遭到慘重損失時,如果可以讓一名帝國戰士墮落,那好歹也可以讓士氣得到不少的提升。
就算是這種事情要保密,那麼在帝國戰士中安插一個內奸,那還真是相當划算的。而齊野那個傢伙,也許更感興趣的是力量帶來的暢快感,所以何田對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當然現在人都死了,所以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何田還有些拿不準的是,他們是否有辦法讓帝國戰士信奉邪神。不知道那個機械之靈是不是有什麼限制,對此何田基本上是一無所知。
「好啦,該我問你了。」柳水杏喜滋滋地說著,打斷了何田的思緒。她並沒有追根問底,這讓何田有些感激,但是心中卻又更加警惕,「你們這次行動會不會繼續追查下去,或者是會放鬆一些了?」
何田很認真地想了想,才說道:「據我所知,應該是不會大肆活動。當然了,前提是你們的活動不能夠太高調。如果我們認為這次打擊,根本就沒有能夠讓你們損失慘重,那我想他們不會介意再來一次。」
「那你們這次進攻到底得到了什麼?」柳水杏看了看何田又說道,「如果你不方便說就算了。」
何田心中歎息一聲道:「沒什麼,你遲早也會知道的。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據我所知,我們有時間把那兩層樓都翻一遍。你們當時留在樓裡面的人,應該也是沒有跑掉的。如果你要詳細地問其中某個人或者是某樣東西,那不是我能夠知道的。最後,再順便說一句,如果你想用這個情報來引起上級的注意,那你最好先編個好理由,才能夠解釋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你不會生氣了吧?呵呵呵。」柳水杏在何田的手臂上輕輕地拍了拍,何田苦笑道:「我怎麼可能生氣呢,我非常清楚我們兩個現在相互利用的關係。我們需要彼此,至少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如此。因為我們知道,交換情報得到的利益,遠遠超過了擊殺對方。」
柳水杏的笑容已經有些生硬了,她幽幽地說道:「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看的。我一直以為,我們的相遇……」
「只有利益攸關的,那才是穩固的。」何田微笑側過頭來,看著柳水杏說道,「只要利益不發生改變,那我們的合作就會一直繼續下去。哦,對了,當你在某一天感覺我已經無法提供有用的情報時,別急著下手。也許你應該更有耐心一點,那也許我會給你個驚喜的。」
柳水杏笑著抱住了何田的胳膊,搖了搖說道:「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話,你想殺我的時候,別太心急了。說不定你會發現,我還有別的好處哦。」
她吃吃地笑著,何田也是溫文爾雅地看著她。若是在旁人看來,多半會覺得這一對分明是在大庭廣眾下表演恩愛來了。又怎麼能夠想到,他們說出來的,是那樣冷酷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