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南才知道,李繡加入了一個傳銷組織,每天振臂高呼要成功,要掙錢,要成為人上人,李仲武雖然愛財如命,但頭腦還算精明,知道傳銷違法,堅決不做,這夥人哪裡肯輕易放走他,立刻就被人看上了,電話、身份證都被扣下了,一天24小時有人看著,幸虧李仲武將銀行卡縫到了內褲上,片刻不離身,連那小菊都沒告訴放在哪裡。
李仲武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自己光著膀子跑了出去,報了警,海南警方聯繫到了a市的警方,將李仲武、那小菊、李繡給送了回來。
李仲武立刻跪在李泰山面前自己抽自己嘴巴,連哭帶嚎的說自己是被李繡給騙了,還當著一家子給了李繡幾個耳光。
李泰山冷冷的看著他,半晌,才說:「把借人家的錢還上,你們一家子搬出去住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李仲武五雷轟頂,眼淚鼻涕全糊在臉上,跪在地上半天沒反應過來,還是那小菊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爸,爸,我們錯了,你給我們一次機會吧,爸,我和仲武也是幾十歲的人了,你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被老爺子趕出去,一家子可就真沒地方住了,修配廠也賣了,錢還完手上也就剩三十多萬,要房沒房,要工作沒工作,一家人喝西北風去嗎?
李仲文兄弟無奈的看著這一幕,無可奈何的去扶李仲武。
李仲武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一把攥住大哥的胳膊,急切的道:「大哥,你勸勸咱爸,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你讓咱爸消消氣吧」
李仲昆憋著氣,一巴掌扇在李仲武臉上。打的李仲武腦袋嗡嗡的,愣在那裡了。
「你現在知道錯了?當時你想什麼了?你做生意需要錢,就拿咱爸的房子偷著去抵押,你想過你一旦生意失敗,咱爸怎麼辦嗎?你都多大歲數了?心裡就只想著你自己,你想過爸媽被要債的人堵在屋裡,差點被人趕出去的場景嗎?老二,從小咱哥三屬你最聰明,最機靈,可你的聰明就是用到自己家人身上的嗎?」李仲昆從小就被李泰山灌輸的長兄如父的觀點,總認為兩個弟弟不好就是自己沒管好,他自小就領著弟弟學習,李仲武因為不愛學習,沒少被哥哥揍。
李仲武捂著臉嗚嗚的哭,李仲文連忙推開暴怒的李仲昆,跟父親求情:「爸,您就饒了二哥吧,他也是一時糊塗」
李泰山冷笑:「一時糊塗?他這輩子一直都這麼糊塗,什麼時候清醒過?你開過飯店、幹過保險、當過保安、賣過水果、開過空車配貨,最掙錢的時候,你開著奧迪招搖過市,成天跟人家胡吃海喝,可你給你的哥哥和弟弟買過一件衣服嗎?你給你的侄女侄子買過一個書包嗎?賠了錢你就到處哭訴,找這個借找那個借,借了錢你還過嗎?這麼多年了,我不吱聲並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著一家人,家和萬事興,你愛佔小便宜,愛算計,這我都看在眼裡,老大和老三家,你至少借了七八萬了吧?你打算還了嗎?老大大方,老三厚道,都不合你計較,可人家畢竟也是有老婆有兒女的人,為了你,兩口子能沒吵過架嗎?他們都是指著死工資過日子的人,攢那幾個錢都是有數的,你可好,舔著臉借了不還,就跟沒事人似的。現在更絕,居然算計到自己親爹身上了!你還真是越活躍出息了,老二!」
俗話說,大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李泰山這一番話,說的李仲武滿臉通紅髮紫,低著頭,簡直想找個地縫鑽,一個字也不敢說。
秦筠和寧樸一看這架勢,知道今天老爺子不會善罷甘休,而且老爺子在火頭上,估計說話只會越來越狠,怕李仲武一家臉上掛不住,倆人對視了一眼,悄悄的退了出去。
李妙、李丹姐妹都在屋外聽著,老爺子這番話真是振聾發聵、痛快淋漓,李丹小聲的跟李妙說:「唉,你別說,咱爺爺都八十多了,一點都不糊塗啊」
寧樸看姐倆在屋外竊竊私語,瞪了她們一眼,小聲說:「爺爺正生氣呢,你們嘀咕什麼呢?」
李丹撇撇嘴,道:「我們正在說爺爺這麼大年紀,腦筋還挺清楚的。」
寧樸蹙眉嗔道:「胡說,你爺爺這輩子都是個精明果斷的人,對了你們自己來的?大新和踐行呢?」
李丹不以為然:「媽。這是什麼光彩的事?讓他們來幹嘛?」
寧樸正色道:「十個手指頭伸出來還不一邊齊呢,誰家還沒有個攪事的人?我是想問問踐行,這錢還上要多少利息?我可聽說那是仿高利貸的。」
李妙忙說:「我問過踐行了,那家私人放貸的,是挺有勢力的,不過跟踐行他們廳一個什麼人有點關係,已經說了,把本金還上就行了,不算咱們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