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一大早李妙就被雷蕾堵在了被窩裡,其實她一進門就嘰裡呱啦的跟寧樸和李丹說了一堆,李妙睡的迷迷糊糊的,只聽見好像雷蕾要給自己介紹男朋友,她困的睜不開眼睛,也懶得起來,她現在哪有那個心思啊?沒想到李丹聽完對方的條件跟打了雞血似的就衝進來了,李妙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姐姐拽起來推進洗手間:「三分鐘,你還迷糊著我就衝進去扒你褲子!」天啊,李妙欲哭無淚的對著鏡子,她姐這麼毒的招數十數年如一ri都不變啊,小時候只要她一賴床不起來,她姐就直接把她拽起來扔進洗手間,聲言三分鐘不出來就衝進去扒褲子,她還真被她姐扒過,五六歲的時候吧,這個深刻教訓一直深深的牢牢的印在腦海裡,至死不忘。
李妙洗漱乾淨從衛生間出來,李丹已經把衣服都給她預備好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呢就已經被按在凳子上,雷蕾拿出碩大的化妝包從中抽出各式化妝工具在李妙的臉上揮舞,李妙剛要抗議,李丹就開口了:「我告訴你啊,你別跟我說什麼你現在沒那個心思,沒那個想法,你都二十三了,明年就二十四了,就是你不著急結婚談個戀愛總是必須的,為一個不值得男人虛耗青春那是愚蠢之極的,雷蕾這次說的這個男人條件不錯很靠譜,你給我好好去相親,咱媽等著聽你的好消息!」寧樸也在旁邊說:「妙妙啊,聽媽的話,去看看,萬一你一下子就看對眼了呢?媽不希望你嫁個多麼有錢的人家,就是希望你能過的幸福,找個踏實厚道的男人,人這輩子總得遇到些溝溝坎坎,不能摔一跤就趴在那個地方一輩子不起來啊?」
李妙翻了個白眼,她決定沉默,她不過是不想這麼快開始下一段愛情,怎麼她姐跟她媽都覺得她想出家似的?算了,她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是姐姐的對手,所以從善如流,相親嗎,我去,相不中,不能逼著我處吧?
穿著灰色斗篷式呢子大衣,穿著黑白格子裙,黑色長靴,臉上妝容精緻乾淨,一頭秀髮高高盤起,看上去明麗高貴,而實則心中悲憤無奈的李小姐被雷蕾拉著走進了相親的西餐廳。才十一點多,客人還不多,李妙被雷蕾按在座位上,端著一杯咖啡,聽著雷蕾囉嗦:「姐,這個條件真不錯,才三十二就是省公安廳的處長了,聽說家庭背景深厚,個人條件也好,將來也許能當廳長呢,你可就是官太太了·······」李妙根本就沒聽,她選擇暫時性耳聾,選擇性失憶,不一會,她就看見兩個男人肩並肩走了進來,腰背挺直,氣度沉穩,一看就是當過兵的,其中一個正是雷蕾的男朋友韓斌亭,而另一個,天啊!李妙差點把咖啡杯掉在桌子上,那不是葉踐行嗎?
「嗨,李妙是吧?咱們見過一次,我叫韓斌亭是雷蕾的男朋友,這個是我當兵時的隊長,葉踐行。」韓斌亭像模像樣的介紹。李妙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有地縫沒有,她十分想鑽進去,怎麼每次見到葉踐行都是在自己最難堪的時候呢?這個人簡直是自己的災難嘛!
對於她的尷尬表情,葉踐行好整以暇沉穩微笑著伸出手來:「你好,李妙。」
李妙咬咬嘴唇硬著頭皮跟他我了握手,心裡只想一會怎麼找個借口離開。
韓斌亭大大方方的坐下寒暄幾句,就找了借口拉著雷蕾走了,美其名曰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李妙看他們走遠,忙急切的說:「對不起,葉大哥,我不知道我表妹說的是你,不好意思,我真沒想到你和韓斌亭是戰友,真抱歉!」
葉踐行微微一笑,目光幽深,笑容清淺,似乎一切尷尬都不存在,一切都不是問題,心莫名的靜了下來。李妙其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相親相到同學的哥哥,這可真是個讓人無語的局面。葉踐行淺嘗了一口咖啡,慢條斯理的開口:「不用抱歉,斌子一說,我就知道是你,因為知道今天相親的對象是你,我才來的。」
一時間,李妙覺得自己有點濛濛的感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知道是自己才來的?什麼意思?她疑惑的目光對上葉踐行烏沉沉的眼珠,裡面似乎有什麼令她恐慌的東西蓬勃yu出,她有些慌亂起來:「那個,葉大哥,我下午有課,我先走了·······」
一雙冰涼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手指上粗糙的繭子碰上她細嫩的皮膚,有點麻酥酥的,一絲莫名的不安在心底湧動:「坐下」聲音冷凝沉穩,似乎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她像是被什麼東西牽引著,茫然的順從的坐下了。
「你覺得我很討厭嗎?」李妙下意識的搖搖頭,「那麼給我個機會好嗎?」李妙一驚,抬頭,葉踐行眼睛中有著噴薄而出的火焰,明麗璀璨,流光瀲灩,那光彩幾乎穿透她畏縮的表情擊中內心的軟弱,她反射xing的向後靠,面前這個男人,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他曾經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幫助過她,他是她最好朋友唯一的哥哥,可她跟他說過的話恐怕十個手指都能數完,這樣一個男人在對她表白,她不知該如何應對。事實上前生今世,她所接觸的男人並不多,猥瑣的、浪蕩的、粗暴的、基本上只有齊浩然是讓她最信賴,最有安全感的,可也正是這個男人給了她沉重的一擊。葉踐行,她從來沒想過會跟這個男人有什麼聯繫,將軍的孫子,司令員的兒子,背景深厚,人也十分優秀,她一直覺得那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可是他問她,「可不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她該怎麼回答?她茫然的看著他,傻愣愣的,像一個稚嫩的迷路少女,對著前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