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陣強烈的痛楚過後,慢慢的掙開眼睛,強烈的光芒刺的韓凌的眼睛生疼,暈眩的感覺瞬間傳到了韓凌的腦海中,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腦海裡一個巨大的漩渦好像要把韓凌的靈魂從這個軀體中抽走,韓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幼年的韓凌已經可以慢慢的張開眼睛了,首先看到的是房間的潔白的天花板,接著就見到了自己父母那焦急的泛紅的眼神。可是那一陣劇烈的暈眩仍舊沒有恢復,像是宇宙中的漫步,渾身輕飄飄的,分不清哪裡是上下左右。
漸漸——這陣暈眩感覺過去之後,韓凌逐漸平靜了下來,腦袋也逐漸清醒,全身刺骨的疼痛,痛的韓凌的臉不住地抽搐,臉色發青。
年僅四歲的韓凌終於忍受不住這個強烈的疼痛,不住的大哭起來,韓凌的媽媽和爸爸在一旁手足無措,急忙找來了醫生。
過了幾分鐘,醫生來檢查了韓凌的情況,對韓凌的媽媽說:「不要緊,只是麻藥的效果過去了,感覺到疼痛是正常的,只不過看情況好像是有一點輕微感染,開點針劑打一下就好了。」
這時候韓凌的媽媽才放下心來,跟著醫生去拿藥。
韓凌這次是徹底清醒了,逐漸摸索地回憶起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只記得好像是在大伯家裡玩,因為是過年,所以韓凌和韓凌的家人從q市到z市去探親,大人們都在屋裡說話,幾個小孩子就在外面玩耍,因為性格的原因韓凌不是很合群,就自己拿了一根小棍自己一個人到處亂逛。
其餘的小孩子因為玩得正高興,所以誰也沒有發覺少了一個人,這正好便宜了韓凌,拿著棍子到處揮舞,演練正宗的「少林棍法」(那時候《少林寺》正是流行的時候)。
不一會兒,韓凌發現了一個地下水道,下水道的井口還不斷地冒熱氣,這是居民小區的暖氣排水道,因為是冬天,所以暖氣排水道裡的水溫比較高,都是剛從暖氣裡排出的水。
小孩子對什麼都感興趣,這個沒有為什麼。這個排水道就引起了韓凌的興趣,拿著棍子在井邊上划水玩,結果一不小心用力過大,韓凌「刷」的一下就滑到了滾燙的熱水裡,燙得韓凌哇哇大叫,將大人們都引了過來。
最先跑過來的是韓凌的小叔,他衝到韓凌跟前一把把韓凌抱了上來,隨後韓凌媽媽也趕了過來,著急得把韓凌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卻不料小孩的皮膚十分的嬌嫩,當衣服連同韓凌的皮膚一起退下來的時候,韓凌已經不省人事了。
當韓凌再次甦醒的時候,就發生了上面的情形。
這個時候,在藥房裡。
護士a問另一個護士:「小冉,抗生素用沒了,正好這裡有個病號急用!你下去的時候不要忘了帶點上來。」
那個叫做小冉的護士一邊整理著病歷一邊應道:「知道了,我現在就下去拿。」
「快去吧。快去快回。」
小冉跑到地下室,發現地下室沒人,就喊道:「陸教授,在嗎?我來領青黴素!人呢?沒人嗎?」
小冉喊了幾遍,發現一個人也沒有,就自己翻找起來,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個瓶子,標籤上正是自己要找的青黴素,事情緊急,也就沒有多看,拿起來跑了出去。
一出門,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抬頭一看,正是醫院地下室裡的陸教授,就是那個狀如瘋子的怪人。
「來這裡幹什麼?」怪人陸教授冷著臉,平時就是一副全天下人都欠他錢的表情。
小冉嚥了嚥口水,小聲說道:「是醫生說有個病人剛感染了,我們的藥用完了,護士長叫我來拿抗生素的。」
醫院的所有人都對這個怪人陸教授敬而遠之,當然包括她在內。
「找到了沒有?」怪人還是那個語調。
「找到了。」
「那就在這裡登記。找到了就快走,不要在這兒礙事。」
「知——知道了。我走了。」小冉刷刷在登記簿上寫了幾筆,就趕緊跑了出去,暗地裡擦了一把汗:「真是太恐怖了,怪不得人都不願意來這個破地方,以後這也不來這鬼地方了。」
怪人陸教授回到他的地下室,找到了一張躺椅坐了下來,這幾天正是藥劑成功的關鍵時刻,他幾乎在一個星期裡是不眠不休的,實在是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臨睡前,陸教授還特意看了看藥劑的地方,然後,他的眼睛就直了!
不見了!視如珍寶的藥劑竟然在他去廁所的一小會兒時間裡就不見了。
這個突然的打擊使得陸教授差點瘋狂,他狠狠地抓住自己的頭髮,拚命回憶,終於想起了小冉,那個來拿青黴素的護士,難道是她把藥劑偷走了,不可能的,沒有人知道我在研究什麼,再說偷走這個藥劑對他有什麼好處??青黴素?對了,是青黴素!藥劑正是裝在了一個青黴素的瓶子裡,是那個該死的小冉把藥劑當成青黴素拿走了,對,一定是這樣的。
陸教授二話不說直接就朝藥房跑去,而他的寶貝藥劑,現在正在韓凌的點滴瓶子裡。
陸教授找到了小冉,用一種殺死人的眼光看著她:「你把那個紅色的瓶子拿到什麼地方去了?」
可憐的小冉在一天之內被這個瘋子教授連續嚇了兩次,都快哭出來了。而那個瘋子教授則是抓著小冉的胳膊不住的逼問。
小冉唯唯諾諾的向垃圾桶一指:「瓶子在垃圾桶裡。」
陸教授馬上放開小冉,向垃圾桶撲去,但是,當他翻找出紅瓶子時,卻傻眼了。
藥劑沒有了!
他瞪著血紅的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小冉,彷彿要把人給吃了
「藥劑呢?」
「醫——醫生說有個病人感染了,要打抗生素,我,我就給病人打上了。」
「在什麼地方?那個病人在什麼地方?」陸教授吼道。
「126——」
瘋子教授沒等話音落下,就衝了出去。
等到陸教授衝到病房,看到韓凌瓶子上的點滴正好落完最後一滴,霎時間,他全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頓時癱了下來,嘴裡不斷地說:「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眼淚不斷地落下來,終於變成了號啕大哭,哭完了就兩眼直直的盯著前方。全然不顧周圍的人對他的指指點點,有幾個大膽點的醫生過來把他拉走了,他沒有反抗,就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被拉走了。
傍晚,陸教授來到了河邊,輕輕地對這河水說,語氣溫柔的說:「明兒,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是我對不起你,現在我要去找你了,以後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呵呵,都6年了,咱們終於快要見面了。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說完,陸教授縱身跳入了河中——
而這時的韓凌,正在忍受著痛苦,自從陸教授的藥劑注射到了韓凌的身體內,韓凌的疼痛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就好像是火上澆了油。最後實在是受不了了,4歲的韓凌,不得不以更大的哭聲來提醒爸媽現在的處境,韓凌的媽媽無奈的又找來了醫生。
睡眼朦朧的值班醫生在粗略的檢查了一遍之後,說是剛打了藥,藥效還沒有出來,只是又開了一劑止痛藥和催眠藥,給韓凌換上之後,又去做他的春秋大夢。
說話功夫,打上藥的韓凌終於不再感覺到疼,成功地進入夢鄉和周公漂亮的小女兒玩去了。
夜深人靜,已經被打上催眠藥的韓凌自然不會感覺到在韓凌的身上發生的一系列的變化,外面的人自然也看不到韓凌內在的變化,陸教授的藥劑已經完全融合在韓凌的身體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