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塊稍微平坦的小山腳下,這裡也恰好是河水的一共轉彎處,由於有了緩衝,本來洶湧的河水流到這裡便變得平緩起來。
就在這河的岸邊,有一座小屋,小屋用得材料基本上都是就地取材,大多用的河岸邊上的竹子,這讓半掩在竹林中的小屋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從小屋出來是一條用石板鋪成的小道,彎彎曲曲的直通不遠處的河邊,在河邊有一個小小的同樣用竹子搭成的涼亭,而涼亭的下面,就是河水。而一艘小船,正停靠在涼亭下的小碼頭上。
現在正值午後,太陽也顯得有些毒辣,但是現在涼亭卻正坐著一個老人,頭髮非常隨意的用繩子捆了一下,身上粗布做成的衣衫的袖子被高高的彎曲,露出了兩隻結實的雙臂,在他腳上褲腿也被高高的挽起。現在的他正斜靠在一張椅子上,眼睛微微閉著,嘴裡輕輕的哼著曲子,這頭也隨著曲子輕輕的搖晃,腳上的草鞋隨著敲著的腿上下搖動。整個人的給人的感覺就是悠閒。
在他的面前插著幾根釣竿,用鵝毛羽桿做成的浮漂正浮在水面上,隨著水面輕輕的上下擺動。
突然,其中的一個浮漂動了動,老人本來半瞇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來,竟然是目露精光,他的手也慢慢的摸上了那根浮漂動的魚竿,等那浮漂在動了幾下,然後猛的下沉時,他也猛的一拉魚竿,一條重約一斤多重的大魚被從水裡拉了出來。
把魚放進旁邊的竹簍之後,老人乾枯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看著還在魚簍裡面掙扎的魚,道:「魚啊魚,可不是老頭要殺了,實在那小子現在需要補充一下,你死了就別怨老頭了!」
說完後,把剩下的幾根魚竿也從河裡收了起來,就擱在了涼亭裡面,然後提著魚簍,沿著小路朝竹屋走去。
剛走了沒有多遠,從小屋背後的竹林中傳來了一聲奇異的哨聲,這哨聲似有似無,要是不注意聽,定會以為那是風聲。
但是老人不一樣,一聽見哨聲,本來顯得有些慵懶的他頓時就如變了一個人,而本來有些微微駝的背也直了起來,警惕的打量了四周之後,他腳步也開始加快,本來離他不遠的竹屋更是很快就到達。
到了之後他先把裝魚的竹簍放在了屋前的一個石缸裡面,然後在側耳聽了聽屋內的動靜,一絲沉穩的呼吸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他臉上微微一笑,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才放開了腳步,朝竹屋後面的山嶺奔去。如果在外面老人腳步已經算得上矯健了,那麼進了竹林之後,老人就可以堪比一隻豹子,長得密密麻麻的竹子並沒有阻隔他的迅速的動作。
後面這山林本來就不高,老人用了很短的時間就奔上了最高處,而在那裡,正站著一個女子。
女子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衣裙,部分盤起的頭髮讓她本來有些高挑的身財顯得更加窈窕,耳邊兩字翠綠的耳環正隨著林間的風微微輕擺,露出衣袖的纖纖手指,手上的膚色潤如白玉。
林間的風輕輕的將她的衣衫吹起,光從背影而言,就恍若畫中的仙子。
在離女子還有十幾丈的時候,老人放慢了腳步,慢慢走到了少女背後一丈遠的地方,垂下了自己的頭,恭敬道:「小姐!」
聽到老人的叫聲,她轉過了身,在她的臉上繫著一面白紗,這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風吹動白紗,已經將她鵝蛋型臉型的淡淡的勾勒出來,而在她那雙露在外面的雙眼,更是美若星辰。
所謂猶抱琵琶半遮面,她現在打扮正是如此,雖然看不清全貌,但是光這樣一看,絕對沒有人懷疑她是個美女,而且相比其他的美女,她還有中奇特的氣息,那就是神秘感。而這種神秘感,並沒有絲毫有損她的美麗。
回過頭看到老人恭敬的樣子,她微微有些不悅,道:「龍伯,我說了多少次了,私下的時候別叫我小姐,小姐的,聽得人感覺生疏。在義父那裡不說了,現在這裡就我們兩人,還分得那麼清。」
她的嗓音非常動聽,如出谷的黃鶯。
龍伯一聽,本來平靜的聯也露出了一絲笑意,抬起頭來,看著眼前女子,笑道:「好,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聽龍伯這樣說,女她的眼睛頓時彎成了兩個彎彎的月牙,快步走了上來,拉著老人一隻胳膊,笑道:「這才是我的好龍伯。」
看著眼前這個女子,老人心中滿是愛憐,她可是自己看著長得的,而整個府中的人中,就她和自己最親近。
拉著她到了一塊乾淨的石頭上坐下,他才問道:「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回去見老爺嗎?見著沒有?」
龍伯的話似乎讓她想起了些什麼,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收回自己的手,支起自己下巴,衣袖也滑落下來,露出一段潔白的手臂,而在她的右手上,一串用小紅寶石做成的手鏈正閃著妖異的光芒。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龍伯心中頓時滿是愛憐,連忙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話中的關切之意不與言表。
「還不是為了他。」
她有些無奈道,:「回去之後,義父要我跟在他的身邊,想辦法把他引向譚州,因為義父他們猜測,書可能被藏在譚州的某處!」
「那等他好了引他去便是?何必這麼苦惱?」
龍伯聽了才知道事情是這麼回事,有些不以為然道。
「關鍵是書找到之後。」
她加重了些語氣,在猶豫之後,才接著道:「義父要我殺了他,永絕後患!」
「什麼?」
龍伯驚呼道,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再次問道:「你說主公要你殺了他?」
他驚訝不是殺一個人,其實死在他手上的人也在少數,他驚訝的主公竟然要眼前的這和少女去殺人。少女雖然生長在一個充滿了殺戮的群體中,為了達到主公的目的,他們中不少人的手上都沾滿了血腥,唯獨一個人沒有,那就是眼前的這位女子。對於這個美麗的女子,龍伯等人就可以讓她不去接觸血腥的東西,就連平時冷得如一塊寒冰的黑龍對於她也是非常愛惜。如果要打了比喻的話,她就是長在淤泥中,卻開傲然綻放的那朵荷花!
本來主公以前也盡量避免讓她去殺人和接觸殺人,這也是龍伯知道的,但是現在主公卻她親自動手,這讓龍伯非常的不解,所以才感到特別的驚訝!
聽到龍伯這樣問,她點點頭,道:「是啊,龍伯,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現在的她,心中充滿了無措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