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素臣也算拿得起放得下,眼見清軍的援軍已到,對面的氣勢如虹,自己這邊的在氣勢立馬落了下成,再想要拿下廣渠門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立即命令手下停止進攻並集中向東直門的俄軍和美軍營地撤退。
得到命令的日軍炮兵開始整裝準備向大部隊靠攏,剛剛和右軍炮隊互轟了一場,小鬼子也損失了十幾門火炮,而陣地上硝煙還未散去,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彈坑,被轟碎了的火炮零件落滿了陣地,這些給日軍轉移帶來了極大的困難,
「快,快點,你們這些豬玀難道沒吃飯不成!」日軍的炮兵指揮官小葉麻太郎揮舞著指揮刀衝著搬運火炮的華夏民夫惡狠狠的喊道。其實這些小鬼子強擄來的華夏民夫中午還真的沒吃飯,小鬼子可不會這麼好心還為他們準備乾糧。
這些民夫有氣無力的架驢,套馬,推炮車。幾個日軍軍官拿著鞭子時不時的抽打他們並喊道:「給我動作快點!」這些民夫低著頭麻木的任由鞭子抽在身上,留下一道道鮮艷的血痕。
就在日軍炮兵手忙腳亂的時候,他們沒發現一支近千人的騎兵衝著他們來了,這些自然是剛從朝陽門趕來的右軍騎兵隊,他們的速度最快,所以最先到達。不過他們並沒有馬上就對日軍發動進攻,以一千人馬對上數倍於自己的日軍,實在沒有勝利的把握——這不是冷兵器時代,騎兵對上步兵並不佔多大優勢。他們在選擇時機和對象。
右軍的騎兵指揮官馬東方從望遠鏡裡遠遠的看著日軍的陣地,他心裡想著龍騰之前對他講的熱兵器時代騎兵的最大優勢,不論在那個時代,騎兵最大的優勢無疑是速度和機動,不過到了熱兵器時代,在機槍和大炮面前,這兩大優勢都被極大的弱化。那麼騎兵還有什麼優勢呢,龍騰告訴他,這優勢就是奇襲,在敵人未發現之前利用騎兵的速度突入敵陣,讓熱武器失去距離優勢,騎兵就如同虎入羊群可以痛宰敵人。而這其中又以對付運動中的炮兵是最有利的,炮兵佈置陣地和調整射擊諸元極耗時間,而這時間足夠騎兵衝入陣地殺人奪炮。
馬東方和眾手下將身體壓的很低,幾乎和馬緊緊的貼在一起,這樣對戰馬奔馳速度的影響降到了最低!近千匹馬的前進速度在他的領頭下越來越快,目標直指前方的日軍炮兵陣地!
小葉麻太郎發現了這支騎兵,片刻的震驚之後便是瘋狂的怒吼著下命令,停止前進原地架炮建防禦陣地準備迎敵。之後自然是一片混亂嘈雜,推炮的、搬運彈藥的、裝彈藥的、安保險的。日軍軍官揮舞鞭子怒罵聲和民夫痛苦呻吟的求饒聲交織在一起,使得小葉麻太郎越想快反而越慢。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幾門小口徑的炮終於準備完畢,攔阻射擊的炮火開始打響。只是衝過來的騎兵速度太快,與日軍輕炮兵陣地又不是迎面的角度關係,因此日軍的炮火準確性並不高,只有一兩發炮彈落進了衝擊隊形中,炸飛了幾名名右軍官兵。
馬東方附在馬背上高聲呼喝著:「加速!不要停!停就是死!衝上去,搶鬼子的大炮啊!」
全哨官兵一陣忽哨吶喊,戰馬的速度被催到了極限,大地上的一切景像在飛速地向後倒退。
日軍用大車,套架,麻袋草草的組建了一個簡陋的阻擋陣地,日軍士兵站在後面舉著步槍向飛馳而來的騎兵開火,可是面對著越來越近的四千隻飛奔的馬蹄,那排山倒海的氣勢壓的這些士兵根本來不及瞄準就開了槍,結果自然是沒有幾槍是命中的。
馬東方一馬當先的衝到陣前,面對那些阻擋的雜物,馬東方一提韁繩,戰馬一聲斯鳴,兩隻前蹄離地,騰空飛過障礙,障礙後的日本兵早已經瑟瑟發抖,只見天神下凡一般的一人一馬騰空而起,一隻碗口大的鐵蹄踏在了他的胸口,緊接著一隻鐵蹄如踩西瓜般踏碎了他的腦袋。一匹又一匹的戰馬越過低矮的障礙衝入人群中,頓時馬刀閃亮,血光飛濺!每一次刀光閃過就有一顆人頭落地。小鬼子們爭先恐後的丟棄下火炮、彈藥大車和一些已經套好的騾馬,四下逃竄。
「殺啊!為於統領報仇,殺光這些小鬼子!」王五的高呼下,城牆上的右軍士兵化悲痛為力量,一個個如同下山的猛虎撲向小日本,日軍原本還算有序的撤退已經開始變成潰敗,不少支撐不住的日軍開始撒開腿向後逃竄。
山口素臣發現了急轉直下的局勢,城牆上的右軍氣勢如虹,攆著手下的第一梯隊四下逃竄。而身後突然出現了兩三千陣容整齊的清軍,他們都騎著一種奇怪的自行車向自己衝來,最壞的是有一隊清軍騎兵衝進了手下的炮兵陣地,在自己還沒來得及派去支援時已經屠殺了大部分炮兵。
慘敗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了,必須保存剩下的實力。山口素臣不得不做出棄車保帥的痛苦決定——放棄已經被城牆上的清軍死死咬住的第一梯隊,放棄被清軍奪下的炮兵。集合剩餘部隊全速向俄軍和美軍靠攏,同時派快馬向俄軍求援。至於會不會被俄軍恥笑已經不在考慮範圍了。
「殺,殺光你們這些小鬼子,全部殺光為大哥報仇!」王立言已經殺紅了眼,他一手拿著毛瑟手槍一手提著大刀衝在最前沿,他已經殺的渾身是血,各種人體的碎肉殘渣掛滿了他的衣服,扭曲的臉皮和噴火的雙眸凶神惡煞如同地獄使者一般。
他一槍打倒前面奔跑的一個日本兵,還有兩個在跑,那日本兵拚命的跑著,完全沒想到身後追來了一個凶神。
王立言狂奔著追近了一些,奮力將手中的大刀狠狠的擲了出去,那寒光閃閃的刀尖直插入其中一個日本兵的兩瓣屁股之間,慘被爆菊。
另一個士兵嚇的魂飛魄散,一把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頂,大聲用日語喊道:「投降,我投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王立言走過去,瞄了一眼那個渾身顫抖的日本兵一眼,默默的從屍體上拔出大刀,二話不說直接一刀斬在那日本兵的肩膀上。
那日本兵狂嚎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王立言完全不理會,又一刀斬在日本兵另一邊的肩膀上。
「媽媽,救我!媽媽……」一刀接一刀的斬在日本兵身上,噴濺的鮮血和大刀帶起的碎肉四散落下,那不知所云的鳥語聲音越來越細,最終沒有了一點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