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您家裡啊!」衛兵一本正經的回答。
「這是我家,我怎麼不知道啊!」就在馮國璋忍不住要發飆的時候,院子門打開了,一群人湧了出來。
「新郎官總算到了啊,我們可等了好久了!」馮國璋這才發現出來的都是右軍中的兄弟,王士珍段祺瑞楊士琦等人簇擁著龍騰一干人等不由分說的就給他換上了新郎官的禮服。
馮國璋一頭霧水的被眾人推進了大屋正堂,只見屋內一派喜氣洋洋,張燈結綵,高高的紅燭,碩大的紅喜字。而在紅紅的燭光映襯下,一身鳳冠霞帔的小桃紅正一臉嬌羞期待的望著他。
一下子馮國璋反應過來激動的不能自己。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上去扶新娘子拜天地!愣著做什麼!」龍騰笑著推了一把馮國璋。
馮國璋激動的牽住小桃紅柔若無骨的小手,柔情的叫了聲:「桃紅!」
「夫君!」小桃紅輕輕的回應了一句馬上把羞紅的小臉埋下了不敢再抬起來。
「多謝各位兄弟們了!」馮國璋沖眾人抱拳道謝,牽著小桃紅的手卻一直捨不得放開了。他知道肯定是有人幫小桃紅贖了身,又準備了這些。
「你要謝先要謝謝大人,這些都是大人想著幫你辦好的!」楊士琦指指龍騰。
「多謝大人為屬下操心!」馮國璋說著便要跪下施禮。
龍騰知道這下馮國璋的心是被徹底收服了,連忙一把扶起他笑著說道:「我說過在軍中大家都是兄弟,兄弟間就應該互相照應嗎!雖然說軍令不可違,但是人情味還是不能少的。雖然說這俸祿還是要罰的,不過賀禮還是不少哦!」
「該罰該罰!」馮國璋連聲應道。
「來來來!先讓新郎新娘拜了天地,我們再一起喝個痛快!」龍騰大聲喊道。
「好啊!好啊!」眾人大笑著歡呼!
經過一段時間龍騰禮賢下士刻意的結交,大部分武衛右軍的高層軍官都已經對龍騰是忠心耿耿。而在龍騰的包裝下,被任命為武衛右軍總教官的王五其急公好義豪放不羈勇武過人的大俠形象得到大部分士兵的認同和崇拜,而豪爽義氣的山東大漢很容易就和大部分軍官在酒桌飯桌上培養出過命的交情。
「火到豬頭爛,錢到公事辦」,在清朝的官場,錢財是正真最神通廣大的。清諺云:「捐官做,買馬騎。」捐官即為清政府公開推行的用錢買官制度。按照清朝的規定,除八旗戶下人、漢人家奴、優伶等不得捐官外,其他人只要有錢,就可以買官當。在清廷眼裡,官職已經完全成一種商品。只要有足夠的錢,位極人臣封疆大吏都不是問題。
「上樑不正下樑歪」,既然清廷都幹這等勾當了,清廷的地方官員當然明裡暗裡的買官賣官活動更加有恃無恐。這地方官給上司送錢又由「規」和「禮」兩部分組成。所謂「規」,是由下屬部門以部門名義送的錢,而所謂「禮」,則是官員們以個人身份送的。
「規」和「禮」的錢從何而來呢?「規」的來源,用今天的話說是各部門的「亂收費」,過去叫「耗羨」或者「加征」。
清代州官和縣官擁有直接收稅權。因為沒有嚴格的監督體系,他們在向百姓徵收稅款時,通常要比國家規定的數目多收一些。多收的部分,得給上司分點肥,叫「錢糧平頭銀」。
除了州縣官外,還有些權力部門也有大筆收入。比如海關和稅關會收到大量稅款。他們也一樣,巧立名目多收,其中送給上級的叫「關規」,糧道衙門交的叫「漕規」,鹽道衙門叫「鹽規」。總而言之,只要是有油水的部門,都得給上級分點肥。否則,上級就會把這些油水給砍了。
至於「禮」,是指官員們過年過節時給上級送的禮。在清代官場,基層官員要向上級贈送的禮金名目繁多,以至於不得不建立一本專門的賬簿來統計。他們一年至少要送五種禮。
一是「見面禮」,上司剛剛到任,下屬要前往參拜,要送「見面禮」。
二是「節禮」,也就是逢年過節送的禮。三個重要的傳統節日,即端午節、中秋節、春節時,下屬一定要向上司送禮。
三是「賀禮」,就是上司家紅白喜事及生日時送的禮金,比如官員的妻子、父母做壽,官員生兒子、生孫子,都要送禮。
四是「謝禮」,是為了感謝上司提拔而送的禮,也就是如今我們說的買官錢。
五是與「上任禮」相對應的「離任禮」,它在上司陞遷、調動離任時送。
而袁世凱一到任,山東各地的這些大小官員就都屁顛屁顛的跑來送「見面禮」。而龍騰只好勉為其難的代收了,收完後在仔細一點數目,乖乖隆咚嗆,這些當官的可是個個都是大手筆。光龍騰熟悉的盧昌詒這老小子一次就送來了三萬兩白銀。其他的多則三五萬,少則一兩萬,就連一些芝麻綠豆小官都是送幾千兩的。這樣托袁世凱的福龍騰一下子就進賬近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龍騰不得不感歎難怪人人削尖了腦袋都想當官,這白花花的銀子數都要數起手抽筋啊!難怪有俗語說「遍天底下買賣,只有做官的利錢最好」,「千里為官只為財」。
就在龍騰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掉下來時,楊士琦跑來提醒龍騰,下面人的錢也收了,要記得去打點上面啊!
楊士琦點醒龍騰不要幻想現在就可以坐在家裡等白花花的銀子鑽進口袋只進不出了!就可以高枕無憂地等著天上掉銀子了!美了你!自古官場如戰場,永遠也別想只進不出。只要你還想在官場上混,特別是你還想著擴軍,辦事業。你不四處打點你就甭想了。
這地方官往上打點這就是打點給京官了,不管是比你官職大的還是比你官職小的,統統都要打點。俗話說的好「朝中有人好做官」,京官在皇城裡,朝廷有什麼風吹草動,耳耳相傳,總能獲悉一二,相對地方官員,京官的信息要靈很多,而且大多還掌握著任免、參撤官員等權力。而地方官員為獲取這些信息和得到京官的照應,讓官路越走越通達,就不得不向京官饋贈銀錢物件等。這樣,地方官用銀子換取高昇的機會,京官也多了一種聚財的手段,彼此各取所需。到了後來連皇宮貴族都開始接受這種明目張膽的賄賂,只不過是改了個比較文雅的名字。比如夏天送錢物叫「冰敬」,冬天送的錢財叫「炭敬」,離京時送的叫「別敬」,或者「別儀」,年節送的叫「年敬」、「節敬」,甚至在時令季節,送些水果,比如西瓜,也要安個名號叫「瓜敬」,雅潔的禮品則稱為「筆帕敬」等等。
而這其中「年敬」更是一年之中的重中之重,過年前就成了清廷地方官最為忙碌的時節,要給太后送,要給皇上送,要給皇親貴族和大臣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