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沒看黃歷,倒了大霉了!陳兆舉沮喪的想:丫丫個呸的,好死不死的驚醒了個軍官營,如果是普通的士兵營,沒有子彈的火槍連燒火棍都不如,想反抗那是死路一條。
沉默了一陣以後,營房裡有人開始喊話了:「外面是什麼人?膽敢擅闖武衛軍軍營。」
「團長,怎麼辦?」幾個營長帶著弟兄都到齊了。
「怎麼辦!先喊話,如果不投降哪就只有強攻了。」陳兆舉很是惱火,如果強攻的話肯定要損失不少的弟兄,心疼啊!
「裡面的人聽著,我是粘桿處御前二等帶刀侍衛佐領陳兆舉,奉太后手諭,徹查徐世昌陰謀勾結革命黨謀反一案,命武衛右軍各營積極配合,如若反抗,殺無赦。」陳兆舉拍著胸前繡虎的官方衝著裡面大喊。
軍營裡驚訝聲一片,「粘桿處,這是個什麼衙門?沒聽過啊?」「徐大人謀反,怎麼可能!」「怎麼不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呢?」「那我們怎麼辦,出去投降?」一陣沉默後一個聲音大聲回答。
「你們說你們是奉旨查案,有什麼憑證?你們有袁宮保袁大人的手令嗎?或者派我們一個兄弟去請示了袁大人後再行處理。」
「你們袁大人自身難保,他已被我們軟禁在營中有待審查,我再命令你們放下武器出來繳槍投降,停止反抗,否則嚴懲不貸。」陳兆舉說道。
「要不你們把聖旨扔進來給我們看一下!」那聲音提議。
「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看聖旨?」陳兆舉大聲吼道:「我再給你們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還不投降,嚴懲不貸!」
「你們身份不明,如何要我們聽得了你們的!」那聲音繼續回答。
「你們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陳兆舉一邊和裡面喊話一邊小聲的佈置。
「張狗蛋,你帶些人去找些麻袋裝些沙土來,圍著營房門口十幾米的地方摞成一扇土牆,我們的兄弟就躲在土牆後面給他來個甕中捉鱉。」
「團長,我們到哪裡去找麻袋啊,這附近也沒有沙土啊?」張狗蛋問道。
「你那這麼笨啊!沒看見這附近都是黃土嗎!隨便取就是了。沒有麻袋你就去找些能裝東西的,什麼木頭箱子桶子都可以啊!實在不行脫下你的衣服包也可以啊!」陳兆舉罵道。
「你又沒說沙土和黃土一個樣!」張狗蛋小聲的嘟嚕。
「還在這裡磨蹭,還不去找,要是耽誤了時間,老子罰你一個月不准吃肉!」陳兆舉劈頭就是一巴掌打在張狗蛋的後腦勺上。
「三營的跟我來!」張狗蛋一邊摸著後腦勺一邊指揮弟兄找東西去了。
「好啊!半個時辰了還不出來投降,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你們多厲害。給我燒,把這間營房燒了,看他們投不投降!」陳兆舉躲在由五花八門的東西組成的土牆防禦後面示意窗口埋伏的那些弟兄把手中的火把往窗門洞裡扔。又命令土牆後的弟兄做好準備,瞄準營房門口,只要有人出來就射擊。
「兄弟們,我們手上有槍怕什麼!衝出去和他們拼了!」營房門猛然被打開,營房裡的軍官一窩蜂的衝了出來。
「射擊!」陳兆舉下令,衝在前面的幾個人被射成了箭靶子。而後面的人沮喪的發現,外面這些人真的狡猾,他們用亂七八糟的東西堆成了一圈防禦,即阻擋了他們想快速衝出去的願望,也讓手槍的威脅降到了最低。對方就露半個腦袋出來,很難打中,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神槍手!
這些軍官無奈的又縮回了營房,不過大火濃煙讓他們沒堅持多久就高喊著投降逃了出來。
「你大爺的,害的我們損失了二十幾號兄弟!」張狗蛋氣的抬腳踹倒一個被綁著軍官。
陳兆舉看著被綁著跪在地上的幾十個軍官,氣不打一處出。
「都給我拖出去砍了,讓你們反抗,害死這麼多弟兄!統統砍了!」
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衝上來連拖帶拽的就要把這些軍官拖下去。
「團長,這些都是武衛右軍的中層軍官,把他們都殺了,我們將來不好控制這些軍隊。且首長說了不得殺俘虜啊!」團政委高明湊到陳兆舉耳邊細聲說道。
「陳兆舉氣呼呼的看了看被押著的軍官:等等,先把他們關押著,等首長過來了再來處理!」
三點四十五,胡七在講武堂城池外焦急的等待著。
胡七用衣物遮著光,看著手中的懷表:已經過約定的時間一刻鐘了,怎麼還沒有動靜啊,裡面不會是出什麼意外把。胡七握緊拳頭發洩似的錘了錘地上乾燥的泥土。
城池內,潛伏著的高大壯和幾個弟兄也很是著急。高大壯潛伏進新建陸軍近一年,通過自己的努力,混了個小小的棚長,今天,他和其他五個潛伏的弟兄在城門口值守,一般在城門值守的是一個排,下設三個棚,一個棚在城牆上巡視,一個棚在城門洞裡站崗,剩下一個棚輪崗。
這時,值守的排長和他們三個棚長都坐在哨房裡,由於軍營內不能喝酒賭博,所以四個人喝點茶,吃點瓜子花生,悠哉游哉的神侃。高大壯就等著輪崗的他這一棚的士兵進來休息。
很快,十個士兵走了進來,席地而坐靠著牆打盹。其中有兩人,走到另兩個棚長身邊的牆根坐下。高大壯給他們使了個眼色。站起來走向排長。
「軍校大人,我有一事稟報,可否借一步說話。」
那個排長抬起頭,湊了過來:「大壯,什麼事?」
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劃過了他的喉嚨,而後高大壯抱住他的頭把他死死的壓在椅子上。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兩個棚長見此情景,剛想呼喊,身後一雙大手抱住腦袋,脖子上一到寒光劃過。兩人也追隨那個排長而去。
席地而坐的五個士兵嚇的長大了嘴巴。還沒等他們喊叫出來,三把雪亮的短刀已經指到他們面前:「不許叫,誰叫就殺了誰。」幾人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高大壯捆綁住那五個士兵:「你五人埋伏在門後,我去門洞叫五個過來,在他們進門時一起動手。」
門洞裡值守的五個士兵在毫無防範的情況下進來被打暈捆著丟到了牆角。高大壯六人又裝作若無其事一般走進門洞,趁其不備捆住了剩下的五個崗哨。
高大壯命令兩個弟兄:「時間快到了,快去開城門!」自己帶著那三人上了城樓。
「開了,開了,城門開了」一營營長李和剛興奮的向胡七做這手勢。
「上,先解決城牆上的崗哨。」胡七一揮手,埋伏了許久的眾人衝出了黑暗。站在城門樓上的兩個哨兵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突然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微弱的亮光,兩人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就頹然倒下。偷襲的團員是精心挑選的百步穿楊高手,幾人射出的弩箭極準確地插進了哨兵的脖子,被射穿的頸動脈及咽喉部位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四周的磚牆。一招得手便不讓人,胡七率先一躍而起衝向城門。一時間,如雨一般的弩箭射向城牆上聞聲而起向下張望的崗哨。不過畢竟有點遠,有兩人機警,見弩箭射來,忙撲到在地上。
那趴在地上的二人正準備呼喊示警,見有幾道身影跑了上來,正是高大壯他們忙呼喊:「快,快報警,敵襲!」
「知道了,你們可以上路了!」高大壯四人一個箭步衝到二人身邊,亂刀斬下,這兩人便死的不能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