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來到隊伍前:「這次弟兄們的表現不錯,要再接再厲。為了振興華夏驅除洋人。我們要加倍訓練。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今天的表現值得獎勵,這個月月俸加兩成。現在解散回營休息,明天繼續。」
「多謝首長獎賞!」士兵們向龍騰敬了軍禮,散開了。只留下團長等幾個為頭的擁著龍騰和王五胡七三人走進了邊上的營房。
「五爺,夜間演習也進行了個把月了,兄弟們也適應了這種夜間戰鬥。不過我還是很擔心,他們畢竟沒經歷過真正的戰鬥,也沒見過什麼血!如果是真正屍山血海的戰爭,我擔心他們很多人不能適應而影響戰鬥力!」龍騰仔細的看著鋪在桌上的地圖。
「是啊!他們以前都是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真正那種刀頭舔血的日子不可能一下就能適應的!要想從菜鳥新兵變成老兵必須經歷真正的戰爭才行!」王五也面露難色。
胡七接道:「可是到哪去經歷真正的戰爭啊!濟南附近的義和拳大刀會什麼的,不是被我們收編,就是消滅。再不就被趕出了濟南周邊。」
「所以我們不能把眼光只放在濟南周邊。要放眼整個山東,而且往後不再針對義和拳大刀會這些,都是些莊稼漢泥腿子沒有多少戰鬥力,往往一衝及散,對兄弟們的鍛煉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以後我們主要的任務就是對付山東境內所有的山賊響馬,這些人組織嚴密,彪悍個人作戰能力強,正是提升兄弟們作戰能力所需要的。」龍騰點點地圖:「在山東和直隸山西等交界處有幾股山東最大的山賊響馬,我們就先拿他們開刀。這樣我們不光能鍛煉弟兄們的實戰能力,還能獲得不少不義之財。這些山賊響馬平素殺人越貨,錢財肯定都搶了不少,我們奪過來做為軍餉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個辦法好,我們殺山賊響馬也算是替天行道,能在百姓中博得個好名聲,還能順道賺些軍餉開支。實在是一舉兩得的大好事啊!」王五笑道。
「心動就要行動。七哥,那就麻煩你先把這幾處的情報摸清楚,大概有多少人,巢穴在那這些?」龍騰抬起頭:「五爺,你讓兄弟們做好準備,這將是我們真正的考驗,這些人個個殺人不眨眼,以前我們剿滅的那些大刀會義和拳和他們比簡直就是綿羊和老虎一般。而且這將是我們之後計劃的最好的演習。我們要在不走漏風聲,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分散行軍數百里到達他們巢穴附近,然後於夜間進行偷襲。這將是真正的戰鬥,必定會出現傷亡,我們要制定一套完善的傷亡撫恤機制。以便能讓手下弟兄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在戰場奮勇殺敵!」
「是啊,我們如能給傷亡的弟兄以優厚的撫恤,則戰時兄弟更能悍不畏死,奮勇向前。不過這個撫恤多少才能讓兄弟們沒有後顧之憂這個到值得商榷!」陳兆舉接道。
「這個我的想法是受傷致殘的兄弟後半輩子的生活起居都由我們負責,而陣亡的兄弟則父母子女每月都能領到一筆生活費.能讓他們衣食無憂。也能讓傷亡的弟兄不再流血又流淚了。」龍騰提議道。
「嗯,這樣兄弟們就能更加團結緊密的如同一家人,大家對這個集體就有了親情感歸屬感。」王五點頭:「我支持四弟這個提議。」
「我們也都支持!」眾人異口同聲。
「那就這麼定了,把這個編成條文寫進章程,多多宣傳給弟兄們知道!」龍騰說道。
「好了,已是凌晨五時了,你們也回去好好休息吧!」龍騰看了看懷表說道:「五爺,七哥,我們還仔細商討一下其中的細節!」
等其他人都走了後龍騰才看著地圖問:「七哥這次你帶回來的地圖和情報十分有用。我們依照地圖和情報複製出武衛軍的營地和巡邏崗哨這些,再讓弟兄們利用這個訓練演習。我們的計劃成功的可能至少多了四成。現在你們情報處一共在武衛右軍中埋下了多少細作?」
「這次武衛右軍剛好在附近各省招募二千新軍,我們通過各種途徑混進去十多人,不過現在他們都還在新軍營訓練。所以我們又在武衛軍中找了近三百多山東的士兵為目標,用了種種手段策反了其中最穩妥的三人。這些情報便大多是這三人弄出來的。」胡七回答。
「讓我們混進去的兄弟在裡面積極表現,多結交人緣。最好是能在我們行動之前能成為下級軍官。而與策反的三人聯繫的兄弟一定要用最忠誠的死士,且不能讓那三人知道我們任何信息,以防意外走漏風聲。
「嗯,最重要的是保密,我知道.」胡七道。
「還有,四弟,袁世凱的照片已經搞到手了,剛好他升任工部右侍郎,我們收買之人鼓動他照了相留念,現在照片已經傳給各地的車行,他們真在努力尋找!」胡七又道。
「好,這件事辦得好,要他們越快找到越好!」龍騰點頭道。
「對了,七哥,還有一個任務。你再幫我搜集一下袁世凱在武衛右軍中最信任的那些得力手下的信息!越詳細越好,他們有什麼愛好啊!和袁世凱的關係如何啊!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啊!最好是祖宗八輩子都都查清楚是最好的!」
「好,我知道了,這就去交代兄弟們好好查!」胡七點頭。
「那就還要繼續辛苦七哥了。」
遠在天津的袁世凱怎麼也不會想到全國各地有不少人正拿著他的相片尋找另一個「袁世凱」。
在濟南的正西方向有個地方叫冠縣十八村,其區域範圍大概相當於現在一個比較大的鄉或鎮,它處於山東和直隸的交界處,雖然屬於冠縣管轄,但卻孤懸於山東境外、地處直隸境內,用現在的話來說,叫「飛地」,當地老百姓管這叫「插花地」。
冠縣十八村離山東臨清稍微近一點,距離大概有五十里,而離它應在的縣治地冠縣卻至少有一百里。這塊插花地的歷史極為複雜,以至於冠縣及其周邊的縣志都沒有記載這中間的變遷過程。至於這個地方何以成為地處直隸威縣境內的「飛地」,各方說法不一,有說是形成於南北朝時期的,也有說是形成於明代的,但終因年代久遠,誰也拿不出文獻記載的確切證明,如今也已經是很難考證清楚了。總之換句話說,這裡簡直就是無政府主義的天堂、盜匪們的天然避難所。太平北伐軍、捻軍和宋景詩起義均曾在這裡縱橫飛馳,當地百姓受害無窮。即使在沒有內戰的情況下,每年的冬季,這裡也會受到盜賊的侵擾,這些人騎著馬,在路上甚至集鎮上公開搶劫,以至於商人白天不敢開業,商業一片蕭條。
朱九斌便是冠縣十八村這片最大的響馬,他帶領著幾百個兄弟在附近一山頭建了個寨子,以寨子為據點,四處搶劫。要成為統領一方的悍匪就必須凶殘、爆裂殺人不眨眼,誰敢不聽他的就殺了再說。殺人永遠是最好的維護自己地位的手段,不管是殺別的人還是自己人。他日不識丁,沒任何信仰,也沒有任何政治觀點,甚至連一般意義上的好惡之分都不太清楚。他認為,人生一世,不能白來一趟,要享福,要有酒有肉有女人,有錢花,他太清楚自己了,憑自己的能耐掙錢活到那個份上,再有三輩子也不行,剛好山東到處興起了義和團,朱九斌一看機會來了,扯著義和團的虎皮做大旗他就上了山。不過他很清楚就憑幾個泥腿子和洋人作對肯定沒好果子吃,大碗吃肉大稱分金銀的響馬生活才最滋潤。他算來算去,覺得還是當響馬最省心最快活,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不說,隔三差五地還能享受一下洞房花燭夜,每次搶來新女人就正兒八經地娶一回親,儀式絕對不能含糊,婚姻大事嘛。當然他每次婚姻的長短取決於能否搶到新人上山,舊的女人一高興就賞給手下們。雖然朱九斌目不識丁,他的知識全部都來自說書唱戲道聽途說之流,不過他也知道要給自己包裝下,說書裡的那些英雄好漢都有個了不得的祖先,朱九斌對外宣傳自己是朱元璋的後裔,而手下的二當家劉化龍則自稱是劉伯溫的後代。一時間到弄得名聲在外。周圍十里八鄉的百姓都被他們禍害的不輕,可是這屬八不管地帶,沒有那個縣衙或者州府願意派兵來剿滅,使得他們的實力越來越壯大了,人數達到了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