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我們鬧革命為什麼一定要去山東呢?」兩日後龍騰和王五幾人就坐上馬車向山東去,在去山東的馬車上,王五經不住問道。
龍騰並不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以五爺之見,清政府滿朝大員裡,誰將是我們最大的勁敵?」
「清廷裡阻礙我們革命的勁敵無非就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員,其中應以李鴻章,張之洞,劉坤一這三個手握幾省兵權,又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最難對付啊!王五沉思了一會道,這幾人都是老狐狸!」
「這幾個人確實是老狐狸,且手段非凡,真不是一般的好對付,不過他們都是秋後的螞蚱沒幾天好奔頭了。李鴻章已經七十幾了,不出兩年,必定一命嗚呼,劉坤一也差不多,最多多活個一年半載,張之洞雖然比之他兩要多幾年奔頭,不過畢竟年老體弱,終究獨木難支。」龍騰搖了搖頭。其實龍騰知道此三人對於自己來說是最大的阻礙。清政府還能得以苟延殘喘正是多虧類此三人。此三人就像三隻巨手托起了清政府這只奄奄一息的巨獸。清廷手中的八旗和綠營早已**的沒有一點戰鬥力。而手握重兵的三人不知道撲滅的多少革命起義和農民起義。孫中山開始領導了這麼多次起義無一成功,直到張之洞死後二年,才在張之洞的湖北起義成功。而且此三人又對清廷忠心耿耿。其實只要他們其中一人反抗清廷,清政府早就完蛋了。還好其中最老奸巨猾的李鴻章後年就會吐血而亡。去了一最大障礙。龍騰心裡想著:其他兩人勢力一直南方,對北方影響力不夠,而且又搞了個什麼東南互保。只要我們能先在北方站穩腳跟。到時候就可以再做打算了。不過這些現在還不能說,不能先打擊士氣。
「那就應該算拱衛京師的幾路手握重兵的武衛軍了。武衛左軍統帥直隸提督聶士成,武衛前軍的宋慶,武衛後軍的董福祥以及出賣三哥的袁世凱了,此四人正當壯年,且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了!」王五想了想。
「董福祥宋慶為鹵莽自大的匹夫,不足為慮,聶士成則太過於正直,不知變通,終也會落個慘淡收場。惟獨只有袁世凱詭計多端,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實是革命途中最大之阻礙。三哥和變法維新便是因他的出賣而失敗的,所以不論於公於私,他都將是我們的第一大敵。」
「可是現在袁世凱在天津啊,我們怎麼去山東呢?」胡七問道。
「因為山東有義和拳,且一年後袁世凱就將調任山東巡撫了。」
「義和拳?我們革命為什麼要去有義和拳的地方呢?那些裝神弄鬼的東西,愚弄下鄉下的蠢夫農婦還行,革命能和他們有什麼聯繫啊?」王五還是不明白,看來王五對這些裝神弄鬼自稱神拳的沒什麼好感。對於為什麼龍騰能預測到一年以後的事,王五也是見怪不怪了。自己這個四弟有很多看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他不說,王五也不去問。
「正所謂槍稈子裡出政權,要想革命成功第一步必須有軍隊,而只要到山東,我們就可假借義和拳的名義堂而皇之的組建自己的武裝了。長毛被平後,已經不准許再私自辦團練了,而山東的義和拳將是我們的一個機會。不過就是時間太過於倉促,我們只有一年時間,必須在一年內訓練四五千精兵,要不我的計劃就不能實現了。」
龍騰挑開車窗簾,望著遠處靜靜的群山,山腳下是大片蔥綠的田野,一條蜿蜒的小河如銀帶般繫在山川田野間。一些衣著破舊的農民正彎腰在田里勞作: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個計劃,思考這個計劃的完整xing,可行性等。這個計劃最重要也是最開始的一步就是如何利用山東義和拳訓練出一支精銳部隊,一支忠於我們的隊伍,一支革命的隊伍。山東,將成為我們革命的第一塊根據地。龍騰緊了緊拳頭,心中默默的念叨:這藍天底下就是我的祖國,這些高山河流田野,田野裡勞作的人們還要經歷多少磨難才能見證國家的強大民族的復興。不能等了,在等下去那十幾年的軍閥混戰,那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八年抗戰又將在這苦難的大地重顯。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在一年內能訓練出一支精兵。一年時間實在是太短了,時不待我啊,然而又必須在一年後實行我的計劃,要不後面的路將異常艱難,搞不好要上山當土匪打游擊去了。計劃雖然不是十分完美。不過不成功便成仁。努力吧!
王五搖搖頭:「據我所知第一義和拳好像一直都為清廷所禁止,第二這些愚民百姓如何能成為一支勁旅,讓他們放下鋤頭改拿刀槍,我怕他們一上戰場還沒等槍響就怕死跑了。」
龍騰見王五還有疑惑,便解釋道:「這便是我要去山東的原因,義和拳的前身是紅拳梅拳等秘密社團組織,起源於乾隆、嘉慶年間,雖然一直為清廷所禁止,但現在的山東巡撫張汝梅主張義和拳民心可用,對他們應以撫為主,所以建立武裝的條件比較寬鬆。而且山東民風彪悍,身強體壯又大多習拳腳,是最優秀的兵源。現在的百姓比怕死更怕的就是鬼神,他們不怕活著的時候受苦受難,甚至不怕死,但是他們怕死後下地獄,怕來生轉世為畜牲。而革命的初級階段最害怕的便是有人出賣告密,事未功成身先死。所以我們可以用義和拳的鬼神來威懾那些剛加入不穩定的團員。而且義和拳宣傳刀槍不入,上陣殺敵時悍不畏死,只要加以訓練,再配備好的火器,便可成為一支勁旅。」
「要想成立一支勁旅,必須要有好的武器裝備,現在已經不是大刀長矛的時代了,上好的火器太過於昂貴,我這幾天正為著如何多賺些銀錢發愁呢!」龍騰緊鎖著眉頭:「五爺,我們的自行車好像越來越賣不動了吧。」
「嗯,」王五望了望窗外,有些苦惱:「兩輪自行車是越來越不好賣了,有時候幾天都賣不出一輛。」
「是啊,自行車是個新鮮玩意,賣了這麼久,能買的人都差不多都買了,市場也趨於飽和了。我們要想其他方法賺錢了!」
「不過,3輪自行車行的生意不錯,」王五突然道:「我們在各個大城市招募些窮苦人家的漢子騎著三輪自行車,然後出去幫人拉貨或者拉人。而且在一些中小城市已經開始建立分行了。」
龍騰笑笑:「以後我們就要靠這些車行賺錢了。說起來,這些也算五爺的老本行了。還要靠五爺多多費心啊。」
王五笑道:「現在有了火車,鏢行已經大不如前了。卻未想這種短程的拉人拉貨生意會如此的好啊。」
龍騰腦袋裡浮現以後在中國大地流行了大半個世紀的黃包車,都換成他的三輪自行車,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壯觀場面。
「是啊,我們自己組建車行,招募那些買不起車子的窮苦人,讓他們有個養家餬口的工作。我們既賺了錢,還能博個好名聲!並且可以在車行中挑選信得過的夥計打探消息,建立我們自己的情報網。到時候各大城市都有我們的車行,每天在城裡奔走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夥計可以幫我們打探到大量的情報。而且這些人可以把他們培養成為我們的後備力量。不斷的壯大我們的武裝!以後這個情報處就由七哥來領導吧。七哥一直是江湖上消息靈通人士做這個正合適。」龍騰握緊了拳頭:三哥,不管多大的困難,不管受多少苦,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推翻這個腐朽的清政府,還老百姓一個朗朗乾坤。讓受盡苦難的炎黃子孫站起來,自己當家作主的!
十九世紀末,西方傳教士被准許在中國傳教和成立教會。這些來到中國傳播基督教的西方傳教士,在帝國主義侵略中國,逐步地把中國變成為其半殖民地的大背景下,不可避免地具有宗教文化的傳播者和闖入中圍受不平等條約保護的侵略者這樣雙重身份。他們既是宗教團體的宣教師,又是侵略中國的外國僑民,亭有特殊權利。在傳播宗教的過程中,西方傳教士無一例外地要使用他們的侵略特權,並且常常在外國政府的庇護下濫用這些特權。在治外法權之下,不單教會的西方神職人員不受清政府管轄,一般中國信徒也常獲教會庇護。從宗教文化方面來看,基督教思想是一種很難見容於中國傳統思想,無論是地主階級知識分子和清政府官吏的儒家思想還是在民間占相當勢力的佛道思想都對這些外來的異質文化及其牴觸,它所宣傳的上帝崇拜以及反對偶像崇拜等宗教思想,很自然地會被清朝統治者視為異端,也很難為人民群眾所接受……地方上,基督教教會每每因為文化、風俗差異等等各種原因,與地方民眾發生衝突。部分不良教民欺壓當地民眾,而地方政府卻往往因為懼於教會的治外法權,不yu與洋人作對而未能持公處理。於是守舊勢力煽動,社會有了許多詆毀西方人的謠言,如說洋人醫院挖小孩眼睛制迷藥、神父用特製器具吸男童陽jing等等,而一般中國百姓一向迷信這類傳言,從而人人自危,對西方人及中國教友恨之入骨。加之華北地方經濟破產,傳統社會綱解體,民眾生活疾苦,在轉變的時代,人心惶惶。教會、教眾和洋人、洋貨就成為了仇視的對象。從政治方面來看,傳教士依仗侵略特權,在農村發展教民,擴大教會的影響,形成了duli於傳統的官府勢力、鄉紳勢力和秘密結社勢力之外的又一種新勢力,而且往往表現的比其他勢力更具有權威和力量。這就使西方傳教士處在與官府、鄉紳和秘密會社對立的地位上。有些教士教民依仗其勢,霸佔田畝,干預詞訟,敲詐勒索,為非作歹,更加劇他們與普通平民的矛盾。加之大部分中國人民對列強侵略中國的強烈仇恨,西方傳教士受到農村各階層群眾的反對和排斥是極其自然的。但在甲午戰爭以前,中國的反洋鬥爭一直沒有能夠形成大規模的運動,僅只表現為不時有發生的所謂教案。而在甲午戰爭之後,隨著中國民族危機的日益加深和傳教士更變本加厲的參加到瓜分中國的鬥爭之中,中國的反教會鬥爭走向了一個新的階段,與反對帝國主義瓜分中國的鬥爭結合了起來,它的發展高潮便是義和拳運動。
1898年,黃河在東阿縣決口,淹沒了東阿、仕平、高唐、聊城等州縣—一「漂沒田廬,人畜流亡,不可勝汁」——水災中流離大所的農民們飢餓難耐地聚集在一起,如果再不信點什麼,他們就活不下去了,於是神拳出現了。經過簡單的儀式之後,神的力量就會依附到練拳者的身上,並會發生許多預想不到的奇跡。而北方的一些紅拳,梅拳等秘密社團漸漸融入其中,成立了一個個鬆散的神拳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