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萬呀,真的不是個小數目,剛到手的兩千萬,一轉眼又沒了,程東感覺自己像坐了回過山車,剛找到富人的感覺,又沒了。這個雷老闆也太神了吧,不多不少,怎麼就知道程東身上有這麼多錢,確切的說不是兩千萬,而是一千九百九十萬,少了的部分都被眼鏡和大鬍子海光了。
不過這不是讓人頭疼的事,而是以後怎麼給酒罈子說,程東可不敢自己拿主意,便叫上大鬍子和眼鏡站在房間外面商議著。
保命要緊,這關頭錢財沒有了再掙麼,只要找到寶藏,區區兩千萬隻是一個零頭,只要能把那些個通緝令從大街上撤了,就是賣身,三人也干。
於是便讓刀疤跟雷老闆再商量一下,先付一半,剩下的等公安不通緝了再給,他們也怕被雷老闆涮了,可刀疤通完電話回來,說雷老闆也怕被他們涮了,畢竟不是個小數目,而辦這棘手的事,一個個的都要走到,數目小了,誰辦這事,成不成還不知道,雷老闆可不會倒貼。
程東心裡把雷老闆家人問候了一遍,沒辦法,只好按照雷老闆給的賬戶,匯了一千九百多萬,只留了回去的路費,剩餘的回頭給他。
雷老闆也沒再言傳,可等了半個月也沒消息,程東他們心裡沒底了,害怕雷老闆真涮了他們,便又催促刀疤打電話去問,雷老闆的手機關機,這下程東他們真的急得,可窩在房間裡那也去不成,四個在垂頭喪氣的在房間裡又熬了幾天。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突然臨時插播了一條新聞,內容竟是關於程東、大鬍子和眼鏡的,說通緝犯已經被抓了。大家心裡納悶,明明沒有抓住他們,怎麼新聞裡播報抓住了,轉念一想,可能是那筆錢的作用吧,高興的像過年似的,豎起大拇指讚歎雷老闆神通廣大。
通緝令解除,四人迫不及待的先在市裡逛游了半天,然後坐上夜班車,連夜回到了河池。各人回各自的家,程東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爹和他娘,路過小賣部時特意買了一瓶好酒和他娘愛吃的花生,拎著回家,進了門屋裡沒人,喊了幾聲見沒有人答應,以為他爹和他娘出去串門了,便沒再找,順手正準備關門。
老五卻火急火燎的進來了,一見程東,便放聲大哭,怪怨程東也不開著機子,找的他好辛苦,程東不知道什麼事,忙勸了一會,老五卻哭的越傷心了。大家都知道老五是個結巴,要聽他說完可真的要有耐心,老五結巴著說道:「四……四爸,出……出事……事了,送送……醫……醫……院就。」
老五還沒說完,程東一聽他爹送醫院死了,嚎哭著直奔醫院而去,老五在後面道:「就搶救過來了。」好麼,這會倒不結巴了,可程東人已跑遠,聽不到這話了。
程東一路跑進醫院,進了住院部老遠便看見,他娘和他姐坐在外邊的椅子上抹著眼淚,程東那個心傷呀,簡直沒發比喻,衝進病房,看也沒看就抱著病床上的他爹哭天喊地,言語動情字字如淚,在場的人都被他的孝心感動,也沒個人拉他。
正哭的起勁,他爹照頭給了他一巴掌道:「哭個屁,你爹我還沒死呢,是不是想咒你爹早點死,你好當家。」
程東一聽是他爹的聲音,忙抬起頭,卻見他爹面容紅潤、口齒清晰,真的沒有死,便哽咽道:「我以為……沒死就好。」說著抹去眼淚,一瞅老五,罵他胡報喪,可是真個冤死老五了,結巴著半天也說不出個字來。
既然沒事,程東便收起哭喪臉,陪他爹說笑了一會,見他爹睡著了,便問親戚他爹怎麼進醫院了。如此這般,這般,大傢伙告訴他了原委,原來他爹找了多天沒見到程東,問誰也不知道,心裡一急,高血壓犯了,好在送的及時,才沒出什麼大事。
程東心裡也是懊悔,早知道給他爹說一聲,也不至於住進醫院,後悔歸後悔,程東倒是挺孝順,替換著他姐和他娘在醫院裡陪護了幾天。等到醫生說可以回家休養了,他娘便讓他回去把家裡打掃打掃,再接他爹回家。
程東應聲便回家打掃,走到路上,突然拍了一下腦袋自言自語道:「瞧我這記性,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你道程東忘得什麼,就是在河口彭東慶家裡牆上照片裡的人,而和彭東慶站在一起的合影的人正是他爹,當時程東看見,沒敢給眼鏡說是他爹,眼鏡當時見他不對勁,追著問了幾次,他便順著眼鏡的意思說是他三伯。
他爹怎麼會和彭東慶認識,程東著實想不通,回到家打掃房間的時候,一直惦記著這事,便翻騰著找出老照片,看有沒有他爹和彭東慶的合影。
這一找可嚇了程東一大跳,不但好幾張照片上有他們倆人的合影,而且還發現了一張舊車票,時間、地點正是十幾年前的河口。早先時候,程東懷疑拿著羊皮地圖找彭東慶造假的人是他三伯,現在一看,這人卻是他爹,程東的腦瓜子一下反應不過來,整件事變的撲朔迷離,如果拿羊皮地圖找彭東慶的人真的是他爹的話,那他爹到底想做什麼,程東明明看見羊皮地圖是從大青石裡取出的,他爹又為什麼要給他一張假的地圖,他爹到底想隱藏什麼。程東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便把翻過的照片重新放好,裝作沒事人的到醫院把他爹接了回來。
一路上程東好幾次想問他爹,但想著他爹剛出院,還需要休養,便按耐住自己的好奇,打算他爹好了再問。
一件事放下,程東心裡還惦記著一件,那便是老三想賣掉的玉娃娃,自從程東天價賣了玉牌,他便意識到,只要跟寶藏粘上邊的東西,就一定值錢,別看那個玉娃娃在古玩店老闆眼裡是一個破爛玩意,但程東知道,玉娃娃絕對是件寶貝,有道是馬無夜草不肥,程東早就盤算著如何從老三手裡得到那件玉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