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鞋油盒子」屬於英制地雷,做工非常講究精細,攜帶也非常方便一個口袋裡能裝四到五顆,重量只有100克左右,並且有一個專門的安全裝置,裡面設有三道保險,除非打開保險,不然就是從高空中摔落也不會爆炸,所以英軍給這種地雷起名叫:安全隊員。
判斷出是那種地雷,大鬍子並不急於排除,而是定下心深吸口氣,給酒罈子和眼鏡講解「鞋油盒子」的內置結構,什麼情況下才會引爆等等詳細的地雷知識,最後非常輕鬆的告訴酒罈子和眼鏡,不用過於緊張,這種地雷是可以回收的,並叮囑他倆在排雷的過程中一定要聽他的話。
等到給眼鏡和酒罈子做過心理培訓後,大鬍子才挽起袖筒,走到酒罈子面前而後趴在地上,抽出綁在腿上的匕首,一手輕輕按住「鞋油盒子」,一手把匕首插入腳底和地雷之間,死勁的按住壓在地雷上的匕首,讓酒罈子把腳往外挪一點點,然後又把匕首往回抽出一點,這時能清楚看到匕首尖下面一個很小的扣子,大鬍子摸出一根耳勺,非常快速準確有力的扣了一下保險,地雷裡面內置的彈簧非常清晰的響了一下,如此重複上面的動作三遍,終於排除了一顆。
如果排第一顆的時候,大鬍子還有些緊張,給眼鏡排除的時候,早已輕車熟路花了不到一半的時間。大鬍子把兩顆「鞋油盒子」非常愛惜的放在手心裡,讓眼鏡和酒罈子欣賞差點要了命的東西,並很興奮的說這些「鞋油盒子」的寶貴。
物依稀為貴,這兩顆寶貝自然落進了大鬍子的兜裡,這次酒罈子倒沒和大鬍子爭,而是盯著不遠處的地上的隨身聽,「救命」的聲音還在播放著,越聽越讓人生氣,酒罈子恨不得一腳踩碎,便走上前太腳準備踩,眼鏡卻從後面一把拽開酒罈子,大罵道:「你個豬頭,不要命了也不要拉上我們,等我們出去了,隨便你踩。」說著便蹲下身,用手輕柔的刨去隨身聽周圍的土,只見下面露出一個「鞋油盒子」。
「媽的,真不是東西,這裡也埋呀。」酒罈子大罵著,往後站了站,讓大鬍子走到前面去排除地雷,又問眼鏡是怎麼知道隨身聽下面有地雷。
眼鏡瞅瞅他道:「凡事都要小心點,尤其吃過一次虧之後,別整天腦袋裡裝著發財兩字,小心哪天被財字害了。」見酒罈子低頭沉默了,才回答道:「看那些人的做事方法,便能推斷出他們疑心很重,而且每件事都想得很周全,假設剛才兩顆地雷沒爆,一定會放另一顆,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隨身聽下面,試想聽到有人喊救命,進到洞內先是兩泡屎,肯定會氣的頭腦發熱,一衝動絕對會去踩隨身聽,那時就咯屁了。」
酒罈子伸伸舌頭說道:「下次注意,絕不當炮灰。不過,那些人在這洞裡放地雷什麼意思,不會發現我們跟蹤他們吧?」
眼鏡猶豫一下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他們一定就在附近。」說著便瞅向洞的深處,似乎那些正在裡面等待著,等待著能聽到地雷聲。
等大鬍子把隨身聽下面的地雷排除,眼鏡便把心裡的想法和計劃說了出來,大鬍子和酒罈子很興奮,便在洞內準備起來。
一會兒準備工作做好了,三人便往洞口處躲了起來,接著就聽到洞內傳出爆炸聲,洞頂子上嘩嘩的落了一會土石,等灰塵消散些許,三人弓著腰慢慢往洞裡挪,還沒走就聽到洞外有腳步聲,三人心裡一驚,忙轉身去看,就見一個身穿迷彩服的人正朝洞口跑來,細看有些面熟,正是那八人中的其中一個,三人忙縮了回來。
大鬍子罵道:「他奶奶的,以為那些人洞裡面,卻沒想到他們也有可能在洞外面,反陷阱算是白做了。」
眼鏡卻欣喜道:「不至於,只要有人過來查看他們做的陷阱,說明我們反陷阱沒有白做,現在就是怎麼能捉住這人。」
三人低聲商討著卻拿不出什麼辦法,眼看那人離洞口很近了,酒罈子眼珠子一轉,俯身在眼鏡耳邊低語一番,接著三人往爆炸點跑去。
一到地方,眼鏡抓起地上的灰土在臉上一抹,擺一個被炸死的造型,手裡的匕首半隱在身下,大鬍子和酒罈子則走到洞內的黑暗處,三人各自有各自的分工,專等那人過來查看。
不一會,那人便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也沒有停頓,跑過來彎腰去看,眼前一晃,一把匕首已經抵在脖子上,躲在暗處的酒罈子和大鬍子一看成功,衝出來從那人的腰間扯下繩子,綁了起來。
這時酒罈子才用手電照著那人的臉,一張白淨消瘦略顯的臉龐,嘴唇上方長著幾根稚嫩的鬍子,顯現出來,一看就是個小屁孩。見自己被算計了,氣狠狠的瞪著三人,也不說話,掙扎幾下便放棄了,因為沒掙扎一下,大鬍子就在背後踹上一腳,等小屁孩停止反抗,眼鏡才開始問話。
「小伙子,怎麼樣,山裡好玩麼?」
小屁孩扭過頭不理會眼鏡,大鬍子抬手就給了他兩巴掌,小屁孩更強了,竟用嘴追著咬大鬍子。
酒罈子在一旁嘿嘿的咧著嘴笑,見他倆的方法不管用,便上前從小屁孩的背包裡翻出了一些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吃了起來。
大鬍子和眼鏡一看有吃的,也不再跟小屁孩較勁,忙跟酒罈子搶食去了。
吃飽喝足,三人摸摸肚皮,開始尋思著怎麼整治小屁孩,大鬍子惡狠狠地道:「我看把這小屁孩一刀宰了算了,足夠我們這幾天的伙食。」
酒罈子也跟著道:「別等以後,等會烤了吃才香,往上面撒點調料,刷一層辣子油,烤的金黃黃的,咬一口就流油水,再找個師傅用刀子,削出一片一片的jing肉,放在春卷餅上,抹一點魚子醬,啊,那味道簡直沒發形容,這一輩子怕再吃不上如此的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