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對來人眨了兩下眼睛,左右望望,不太確定地指了指自己:妳,是在跟我說話嗎?
嘻嘻,你這個人真有趣,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不是和你說話是和誰說話?少女微微偏過身體,看了一眼他身後餐桌上被切得支離破碎的蛋糕,繼續說道:我看你一直在跟果派和蛋糕過不去,切開又不把它們吃掉,這樣的作法不是很奇怪嗎?
聽妳這麼一說……
李乘風撓了撓染成金色的頭髮,掃了人群一眼,發現果然有不少賓客,偷偷向自己投來古怪的視線。確實很奇怪。
你可真老實,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藍眼睛的少女,並沒有就此放過他,反而變得更加興致勃勃。
李乘風想了一下,決定把自己的疑問提出來。但是,剛才的經歷告訴他,他的疑惑,八成會是一個可笑的問題。為了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他向少女提議到外面的花園走走。
少女在一瞬間,露出了警覺的神色。
她打量了一下李乘風靦腆的表情,再想想他剛才使用餐具的笨拙動作,最後好奇心壓倒了矜持,點點頭同意了少年的提議。
就在兩人悄悄向側門走去的時候,司禮官再次唱出了一個名字,讓少年頓足觀望了一下。
三王子奧裡奧殿下到——
換上禮服後的奧裡,更在原本的英武氣質上增添了一層優雅。
一進門,他就直接向莉莉婭納走去。
依莉莎小姐,很榮幸您能夠參加這場,專門為了歡迎您而舉辦的舞會。您的美麗,是今天晚上最迷人的風景。
謝謝。
莉莉婭納笑靨如花,卻始終沒有按照貴族禮儀伸出奧裡奧期盼著的小手,讓後者大為奇怪。
其實原因很簡單,莉莉婭納此刻的禮服,沒有配備手套,她絕對不想讓這些俗不可耐的賤骨頭接觸,甚至親吻自己的肌膚。唯一例外的,只有那個不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黑髮黑眼的少年。
不過奧裡奧沒有放棄,雖然他是一位王子,但在王權已經衰落的現在,這個頭銜比起眼前佳人來並不高貴到哪去,更何況,對方還是如此的美麗。這麼點挫折,絲毫不能削弱他心中沸騰的熱情。
依莉莎小姐,我能有幸請您跳第一支舞嗎?奧裡奧決定再次發動進攻,務必要創造能夠接近佳人的機會。
很抱歉,這必須詢問我同伴的意見。莉莉婭納依舊搖了搖頭,然後目光開始在會場內游移,似乎在尋找某人的身影。
看到她的動作,李乘風暗叫一聲不妙,連忙拉起身旁看戲看入了神的少女的小手,從側門溜了出去。
在穿門而出的那一瞬間,少年清楚地感受到,一道充滿醋意的視線,落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他更加不敢停頓,立刻甩開大步,用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
呼,這裡應該安全了吧。
拖著少女在花園裡七繞八彎,直到再也聽不見會場的喧囂時,李乘風才放慢了腳步。
直到這個時候,藍眼睛的少女才發出了第一聲抱怨:我的鞋都掉了。
正往來路上探頭張望的李乘風,這才注意到,少女的右腳上光禿禿的,沾了不少泥土,腳踝的位置,還有些紅腫。
妳好像扭到腳了。
李乘風很自然地蹲下身,捧起少女的右腳,擺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輕搓揉起來。
他這個冒失的動作,讓少女捏緊了拳頭,只差一點,就要砸在他頭上。
但是,李乘風的動作更快,手指像彈琴一樣,已經在她腳踝附近的穴位上捏弄起來,少女身子一陣酥軟,落下去的拳頭一偏,撐在了他的肩膀上,嬌軀搖搖欲墜,只能咬緊牙關任由擺佈,最後竟舒服得輕聲呻吟起來。
李乘風本來並無雜念,聽到頭上的聲音後,才查覺不妥,原來沒有注意到的一些細節,突然間變得無比清晰。
圓潤的腳踝,瑩白的腳腕,軟緞般絲滑的腳背,香枕般松棉的腳掌……少女身上最私密又外露的部位,此刻盡在他的掌握中,讓他的心跳忽然加快,手上的動作不知不覺地停了下來。
你……好了嗎?靜靜地等待了一會兒,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少女擠出了如同蚊蚋般的聲音。
啊,好了,好了!
李乘風連忙把她的腳從膝蓋上移開,卻發現了一個難題,沒有鞋子,總不能就這麼光腳擺到地上吧。
少女發現了他的遲疑,抬頭四下一望,伸手一指花園中的大噴泉,說道:扶我過去那邊。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李乘風,連忙順著少女的指示,扶住她一邊胳膊,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在噴泉水池的邊緣坐了下來。
鬆開手的同時,李乘風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招來少女俏麗的白眼:歎這麼大口氣,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難道我很重嗎?
當然不是。
李乘風連忙把雙手亂擺,矢口否認。妳很輕的,真真是身輕如葉。
身輕如葉?少女低頭看了看自己玲瓏有致的嬌軀,一邊的柳眉揚出危險的角度。你是在諷刺我沒有身材嗎?
nonono!李乘風沒想到會越描越黑,一時間急得說不出話來,用力甩頭,就聽頸骨發出一陣陣可怕的摩擦聲,忽然就頓住不動。
少女嚇了一跳:喂,你可別把自己的脖子扭斷了!
李乘風扭到脖子了嗎?當然不是,他是看到了一件可以幫他擺脫困境的道具——花!
一叢雪白的蔦尾花。
當然,李乘風並不知道那花叫什麼名字,他只是覺得很美,應該可以用來討得女孩歡心。
於是,他輕輕彈了下指頭,一縷指風截斷了柔軟的花莖,盛放的花朵隨風飄入他的掌心,然後,被送到了少女面前。
對不起,請妳原諒我的無心之失。
少女看了看花,又看了看他,眼神有些古怪: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
什麼花?李乘風用空著的那隻手撓了撓頭,把花束收回來左看右看,最後不得不坦白自己沒看出任何名堂。
聽到他慚愧的回答,少女笑了笑,伸手接過花束,擺在膝蓋上。然後,脫下左腳的鞋子,敲了敲身邊的大理石池沿,對少年說:你也坐下來吧。
李乘風依言坐了下來,但隔著少女的身體,差不多有一臂遠的距離。
別坐那麼遠,說話很不方便啊。
少女繼續用鞋跟敲打著石板,直到少年終於坐近了才住手。
好吧,現在你給我講講,為什麼要折磨那些可憐的果派和蛋糕。
經過一番打擾,李乘風都忘記了自己的疑問,現在舊話重提,他反而遲疑起來,最後,禁不住少女的一再催促,還是把關於鴿子和派,兔子和蛋糕的問題說了出來。
聽完之後,藍眼睛少女的第一個反應是咯咯大笑。
終於止住笑之後,她抹著眼淚解釋說:派裡面飛出鴿子的把戲叫做驚奇派,是過去宴會上充當餘興節目,用來讓客人嚇一跳的幻術。雖然流行過一陣子,但當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秘密後,就失去了新鮮感,現在除了一些鄉下貴族和暴發戶外,已經沒人會在正式宴會上安排這種節目了。
跟著她還補充了一句:要是真的從派裡飛出活鴿子,你還會有胃口嗎?
想像一下之後,李乘風贊同地點點頭:那麼說,從蛋糕跳出兔子也是同樣的把戲嘍?
少女忽然臉色發紅,用鞋跟在他腦袋上重重敲了一下:你這傢伙,看著一臉老實樣,原來也是個好色之徒。
李乘風冷不丁地挨了這麼一下,滿心困惑,正不解間,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好像熱了起來,而且整個人突然有一種焦躁感。眼前的少女也有些安靜了下來,臉色出奇的紅潤,顯得十分的艷麗。
漸漸的,李乘風體內的燥熱感越來越重,呼吸也粗重起來,越來越像野獸的喘息。當他發現,四周的景物籠罩上了一層粉紅色的霧靄時,終於意識到有人在算計自己。
李乘風奮力站了起來,想要衝出這個明顯具有催情作用的霧陣。卻沒料到端坐在身旁的少女一下撲了過來,並且就這麼直接地撲到自己的懷中。那巨大的衝擊力甚至將他撞到了地上!
軟玉溫香滿懷抱,李乘風明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那雙手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行動起來,暴力而又貪婪在少女的嬌軀上游動起來。
啊……
少女突然受到刺激,從嬌嫩的櫻唇中吐出了火熱的氣息。下一瞬間,情難自禁的少年,一個虎翻,兇猛地把她壓到身下,大嘴直接覆蓋在了少女的朱唇上,將那誘人之極的嬌吟堵了回去。
兩人間的溫度急劇的提升,已經完全被慾望掌控的少年已經不滿足於現狀。在少女的迎合下,他動作粗暴將後者的裙裝撕裂褪去,雙手來回撫摸把玩著胸前那一對柔膩**,卻沒有發現,在少女的心口上,印著一枚鮮紅的十字紋身。
在少女的紅唇被少年吻腫,幼嫩白皙的肌膚被粉紅色所充斥時,李乘風順應自己內心的慾望,用力分開少女的粉腿,正要劍及履及時,眼前突然一黑,猛地失去了一切知覺。
就到這裡吧!再繼續下去,人家可真的要吃醋了。
粉紅的霧靄中,現出了莉莉婭納幽靈般的身影。
她望著地上那對已經徹底昏迷的**男女,臉上露出了偷雞得手的狐狸一樣的笑容,嘴上卻還在繼續為自己惡意的報復行為辯護。
風子主人,你醒來可不能對人家生氣喔。我所做的一切,都為了你啊!
自言自語中,她再次舉起手,用一個七級的克隆光環把兩人套在了一起。
同一時刻,光明山上的某個正在站崗的男子心頭一陣悸動,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胸口,旁邊的搭檔看到他的動作,問道:諾威,你怎麼了?
這名叫諾威的男子,把目光投向山下的王宮,用混合著不解與憂懼的聲音回答說:我感覺到,我的嘉絲特……在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