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你不要記恨我,是胖叔叔叫我這樣做的,沒有辦法。」
女孩快要哭出來了,白裡透紅的小臉蛋上充滿了內疚和慚愧,黑黑的大眼睛裡熱淚盈眶。
「你打得太輕,胖子會不高興的,再來幾下,凶狠一些,我決不生氣。」我小聲對她說。
「我覺得你不像壞蛋。」女孩一副做錯了事等待懲罰的模樣。
我想,這句話被死胖子聽到之後,恐怕會加速她們的死亡,已經落入魔掌,現在只能共患難了,我很勉強地笑了笑,想讓她不必太緊張。
「叔叔,現在我和妹妹可以回家了嗎?」女孩問未央生。
「死胖子,現在可以讓她們離開了吧。」雷雨揚說。
「是嗎?」未央生滿臉的詫異,看著雷雨揚,「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本來打算讓她們離開的,現在經你這樣一說,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女孩看看未央生,然後看看被銬在鐵欄杆的我們,神情裡開始顯露出一絲醒悟。
「叔叔,你答應過照你的吩咐做完事之後就讓我們回家。」女孩質問。
「我答應過什麼?不可能吧,怎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一定是你弄錯了。」未央生面帶誠懇的微笑,直視女孩的眼睛。
我心底感覺到一陣涼意,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這兩個小女孩將會被殘酷地折磨至死,成為這惡魔的食物。
「剛才你說過要送我們回家,這裡的幾個人都聽到了。」
女孩充滿期待地看著胖子,似乎不相信這樣一位道貌岸然的成年人會欺騙自己。
「未央生,你真是一個王八蛋。」呂師師忍不住怒罵,「剛才我還以為你突然有了一絲良心發現,看來你真是沒治了。」
「小妹妹,我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許諾過什麼,請你提醒我一下好嗎?」未央生的表情顯得十分誠懇。
「你剛才說過只要我聽從你的吩咐做事,你就會叫來出租車送我們回家。」女孩臉上露出笑容,「車費我可以自己付,不用你花錢的,請幫忙叫一輛車好嗎?因為我不知道這是哪裡,只覺得似乎離家已經很遠了。」
「我很累了,休息一會兒,明天再談這事好不好。」未央生伸手撫摸自己的額頭,裝腔作勢地表示有些不舒服。
「我們可以自己走,不麻煩你,再見,胖叔叔。」女孩告別之後,拉起妹妹的手,向門口走去。
「你們哪也不能去,必須呆在這兒,等到我允許你們離開時才能走。」未央生的臉突然陰沉下來,聲音也變得冷漠而兇惡。
「你為什麼不讓我們離開?」女孩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留下你們不可,等我好好想想,哼,為什麼我不想讓你們走。」未央生臉上再次浮現微笑,「別再說要走的話,不然我會生氣了,我要是不高興了,後果會很嚴重。」
「你不是好人。」女孩說。
「不要輕易的做出判斷,這是我給你的忠告。」未央生說。
我猜想,他對扮演英雄的角色已經開始感覺到厭倦,想露出自己猙獰殘忍的本來面目。
一個人老是戴著假面具,估計會非常累,尤其是扮演一個不熟悉的形象,想必是非常辛苦的事。
小女孩對姐姐說:「我餓,我想吃東西,想回家。」
黑黑的眼睛睜得很大,流露出絕望和驚恐。
我很想幫助她,卻無能為力,自身難保。
「再忍耐一會兒,我們回家去,然後就可以吃東西了。」姐姐對妹妹說。
「我這裡有只耳朵,你想不想吃?」未央生把手放在口袋裡,溫柔地問女孩。
「豬耳朵嗎?」
「是比豬耳朵更好吃的耳朵。」
未央生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帶血的人耳,遞到女孩面前。
「啊!」女孩一聲驚叫,抱著妹妹,退後了幾步,不小心絆到了躺在地上少年。
摔倒之後,兩人緊緊抱在一起,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地看著得意洋洋的未央生。
「我害怕,姐姐,你說我們會不會死掉?」小女孩問。
「我會保護你,沒事的,不用擔心。」
女孩親吻妹妹的臉,兩人因為恐懼而抱在一起。
「你不是餓嗎?現在給你東西吃,趕快吃,吃下去之後我就讓你們走。」未央生說。
「我不相信你,你會騙人,先前就說過送我們回家,後來就不認了。」女孩聲音在顫抖。
「這一次保證說話算數,只要你把這只耳朵吃下去,我就打開門讓你們走。」未央生說。
明知他在欺騙她,可我能做什麼呢?告訴她別再上當,不要聽他的,可這有用嗎?能改善她的處境嗎?
眼前的一切讓我心疼如刀割,我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如此可憎的惡行在面前上演,我卻只是看客,想拚命都沒機會,世界上最可悲的事莫過於此。
我感覺到一陣陣怒火從心底冒起來,非常希望能夠再得到一次咬他的機會。如果真能如願,這次我一定要把嘴張得更大些,最好能一口咬住死胖子的脖子,咬斷頸動脈,咬死他。
「真的嗎?這一次你真的肯讓我們走嗎?」女孩問。
「當然,我對天發誓,只要你把這只耳朵整個吃掉,我就讓你帶著妹妹離開。」未央生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彷彿天底下最具信用的人就是自己。
未央生把耳朵塞到女孩面前。
「吃吧,味道並非你想像的那樣壞,或許你會喜歡上這類食物也不一定。」未央生就像一個哄小孩子吃東西的慈祥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