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也不多看,怕惹起這些人中高手的注意,結了帳,便回那家客棧去了。入夜時分,我施展開「風旋」之術,趁著夜色的掩護,又來到了彭城外的碼頭。此際,那茶攤早已打烊,只有幾間酒肆還亮著燈光,裡面坐了幾個跑碼頭賣力氣的漢子。我藉著這一絲燈火,飛快地繞過了碼頭上巡邏的兵丁,故技重施,悄無聲息地潛進了水中,向那停在遠處的大船游去。
因為怕暴露行蹤,我便斷絕了外吸,單憑那先天真氣在體內流動,潛得極深,幾乎已經是貼著河床在游動了。憑借「水靈」之術,我用真氣飛快鎖定了那艘大船,逕直游到了船身下面。微微上浮,借助水流的波動來隱藏體內真氣流動時產生的氣場,我貼著船底聽了一會兒,已經摸清了船上的守備,當下,利用一個空襲,從水中瞬間潛進了船中。
默默運功將身上的水跡烘乾,我開始尋找那放帳簿的地方。穀倉和水艙是斷然不可能的,存放兵器的地方可能性也不大。最有可能的應該是在帳房、臥室和書房這三個地方,但是如果這艘船不是東溟派的飄香號呢?
我正苦惱該從哪邊下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心中暗凜,來人必定是個高手,當下不敢大意,屏氣斂神,在其中一個船艙的艙門背後窩著,同時已經做好了偷襲的準備,只要被來人發現,那就先行滅口,然後再找機會,若是不行,就先撤走。
「玉姐,公主讓你過去一趟。」來人停下腳步,在她身後響起了一個女子說話的聲音。
「知道了,今晚小心一些,我們收到消息,宇文閥的高手要來盜那本帳簿。」這個被叫做玉姐的女子淡淡說道,接著,腳步聲又響了起來,漸漸遠去。我在門後輕輕舒了一口氣,同時心中大喜,知道白天自己沒有猜錯,這艘船正是東溟派的飄香號。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她們已經宇文閥的高手要來,那麼老子就吃點虧,拌一回宇文閥的人,順便把這口大大的黑鍋交給宇文閥去背,嘿嘿,真是天祐「善人」,老天還真是關照我這個小弟啊。
當下,小心地贅在這腳步之後,同時氣場大開,將我所在的這一層覆蓋上,只要船上有什麼響動,都休想瞞過我的靈覺。
腳步聲突然消失了,接著響起一陣敲門的聲音,我知道,這個玉姐已經來到東溟公主單婉晶的房門口了,只是不知道是書房還是臥室——其實本人更希望是臥室來的。
我暗暗運起「水靈」心法,靈覺頓時由氣場轉移到了水面之上,在發現四野無人之後,我安心潛了過去,趁著屋裡面的人交談之際,輕輕隱匿在了一個安全的角落,光明正大地開始了竊聽。
「小玉,都安排好了嗎?」好一把美人聲!我心中一蕩,要是這把美人聲能在床上發出來,那一定是**蝕骨一般的舒爽了。壓下心中的邪念,聽到那小玉低聲答道:「公主放心,尚明等人已經安排妥當,況且那帳簿根本不在那兒,就算宇文閥的人再厲害都休想從飄香號好盜走帳簿!」
「夫人今天和李閥閥主談得如阿?」
「基本上都是兵器交易,那李淵似乎很安於現狀,倒是他的二兒子李世民似乎不是那種甘於平淡的人,依我看,這次李閥大量買進我東溟派的武器,定是那李世民出的主意。公主不是和那李世民有些交情嗎?不若親自問他,我看他一定會如實相告的。」
「你這丫頭,又來取笑於我。我看世民是想策動李淵謀反,但是卻找不到能令李淵就範的借口。不過若是李閥能加入到爭霸天下的戰局中來,我想世民怎麼都比那李密、瞿讓、竇建德之流要強上許多。」
「公主還說與李世民沒有交情,那兩聲『世民』叫得可是親熱異常。說真的,我確實沒有看過李世民這般的人物,尚明與他相比,真是難忘其項背。」
「好了,你先去準備吧,宇文閥的人隨時可能會來,帳簿在我這兒也不安全,還是趁早送去夫人那兒。」我心中一喜,帳簿原來在單婉晶手上,這下更加好辦了,等到她送帳簿的時候,我來一個中途截擊就ok了!
談話聲戛然而止,接著便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兩個腳步聲一前一後離開了房間。我心中駭然,這單婉晶的武功比之那小玉更是高上不只一籌,小玉走路的腳步聲雖然微不可聞,但是仍是有的,這個單婉晶我卻只能用靈覺去感受她是否在行走,這份功力,放眼中原也是絕對排得上名號的。
腳步聲從甲板上開始分開,朝兩個方向走去,我暗暗跟上單婉晶,就在兩人分開的一剎那,「水靈」之術爆發,螺旋勁引起一股強勁的水流,向兩人劈頭而下!
二女俱是武功高強之輩,雖然異變突起,但是仍是反應奇快,瞬間向兩邊飛撤。我心中叫好,只要分開二女,攻其不備,這樣就可以下手了!
真氣在體內瞬間運轉三個周天,「風旋」之術達到極致之時,「王勢」剎那爆發,凌厲的氣勢立時鎖住單婉晶,饒是她功力驚人,卻也在我的這次突襲之下落下下風。來不及呼喊之時,已經被「王勢」的壓力壓得動彈不得,只能先行運功抵抗。
我瞧得仔細,那帳簿便在單婉晶懷中,藉著那絲若有若無的月色,我看到了單婉晶那飽滿的山峰,雖是心有綺念,但動作沒有因此而延緩,反而更快一步,趁著單婉晶用功抵抗「王勢」的一剎那,我散去「王勢」之威,「風旋」瞬間展開,長生訣的寒冰烈火真氣在一剎那交織起來,鎖住後面的小玉。
掠過單婉晶身邊的一剎那,我反手抽出她懷中的那本帳簿,順手在她胸前的飽滿上抓了一把,心中大呼過癮!將帳簿收進乾坤袋,轉身而立,正要跳水而去,忽然一個黑影在上空掠過,接著向我疾she而來。
「哈哈哈,帳簿已經到手,成都兄替我善後!」我藉著雷破的螺旋勁拍出一掌,與那黑衣人相搏之下,借助對方的內力,飛速後退,終於成功脫圍,而黑衣人則是身形一滯,正要追擊之時,已被那單婉晶和小玉聯手纏上,飄香號上燈火大亮,我眼見圍捕黑衣人的人越來越多,心下叫好,腳底抹油,趕緊閃人!我才不管那黑衣人是不是就是宇文成都,反正只要把黑鍋讓給他們背就是了!
回到客棧,我心情大好,取出帳簿來,細細翻看,果真是寫有一些買賣兵器的記錄,不過這次帳簿被盜,我想宇文閥固然要背上黑鍋,李閥也是不得不反了。嘿嘿,李密小兒,老子這幾天沒時間來對付你,就讓李世民那小子陪你好好玩玩吧!
翌日清晨,彭城大亂,碼頭已是被重兵把守,我看東溟派的飄香號已然不在,心知她們已經離開,也趁機離城而去,看看天色,入暮時分該是可以抵達那天檀香榭的禁地「劍池」了。
出於對未知食物的好奇,我一路上都在想著這把威道之劍的樣子,這無形劍氣凝聚而成的寶劍,卻也不知道能不能被人拿在手上,不會沒有傷人反而把自己的手給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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