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死神
馬良此刻瘋狂無比,他不在意身後是否會有汽車衝過來將自己撞死……
恐懼,害怕,擔憂,一切都讓他沒了其他畏懼。
他感覺時間過了很久,久的讓他害怕。縱使只是一分鐘,他都覺得像是過了一天一般。
沒有時間喘息,他眼中流滿了汗水。汗水又從他的眼中流了下來他沒辦法閉上一次眼皮,即便這能夠讓他舒服一些。
他沒有時間嚥下口水,喉嚨就想是火在燒。
同樣,腳上的鞋子早已承受不住馬良的速度,斷裂開,一隻鞋子從馬良的腳上脫落了下來。另一隻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雙腳猶如在火上烤一般火辣,儘管他的身體強過一般人,但這速度都會讓輪胎磨損了,更何況馬良的雙腳呢?
這一切,就像是在與死神賽跑。
「……不能死……千萬不能死」馬良極度恐懼,時間每過一分,他的恐懼就加深一分。儘管,身體的體力即將用盡,但他依舊拚命狂奔著。
穿過了酒井路、金山路、河齊路、環口路、中直路、何康路……來到安東路離羅升路也只有1000米地距離了
「差一點差一點」馬良感覺視覺有些模糊,但是他沒有仍舊沒有眨眼。
他繼續奔跑著,速度已經開始慢下來了。
小蒼井大聲說了一句,並且發動了電擊。
小蒼井的電擊及時讓馬良停住了腳步,她的話讓馬良聽到了最需要聽到的消息。
他再也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四處需找著羅升路的32號房子。
在看到附件一個零售店牆上掛著羅升路二十號的牌子地時候,馬良立刻往前需找而去。
還好,張雅言的家也是個有錢的家庭。她家的房子可以說很漂亮,也很顯眼。
馬良見到了寫有32號的房子,立刻跳到牆上爬了上去。
著急的沒時間往下爬了,他直接翻身從兩米多高的牆上滾了下去。
他身體上發出了「磅」的一聲響,但他沒有理會身上的疼痛掙扎著站了起來。
雙目看到張雅言的家門,朝著那裡衝了過去。
……………………………………
張雅言最近在家,張父跟張母都十分的擔心。
她,總是一個人喃喃自語。
自從那天,夫婦兩人接到一個叫做馬如雲的人打的電話通知,他們就立刻搭飛機趕了過去。在將昏迷的她喚醒之後,她就呆呆傻傻的沒有了以往的靈動。就像是一具木偶,只有夫婦兩人不停詢問的時候,她才會偶爾回答上一句。
張母看著女兒這幅模樣,傷心得不停哭泣。
張父在聽完馬如雲的描述,知道馬良因為颱風的關係生死不知的時候也很是傷感。
但是人還是要過生活的。所以,夫婦兩人帶著木偶般的女兒回到了自己的家。
不過,自從回來的時候女兒的手機接到了馬良發來地短信開始。張雅言就開始顯得有些不正常,她經常對著手機喃喃自語。
當張雅言看到馬良短信的時候,她以為馬良還活著。
可是,當一天之後,她就無法這麼認為了。
馬良的手機,沒電了。
一天過去了,沒打通關機
兩天過去了,沒打通關機
三天過去了,沒打通關機
……就這樣,她每天醒來都會打馬良的電話,打個不停,直到她睡著為止。
每次早上的頭幾通,她聽到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的時候,她總會忍不住地哭泣。陳旭也有過來看她,但是,卻無法制止她。她的眼淚,就像是水龍頭開了一般不停的流下。讓陳旭也萬分的痛苦,他每晚都需要喝上幾瓶高度數地酒才能夠睡著。
張父張母都為此擔心,他們不由的為女兒請了個長假並且請了一個心理醫生。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了一個多月。
她已經好了許多,並沒有流眼淚了。
夫婦兩人都以為張雅言的病治的差不多了,他們也就將心中的擔憂放下了許多。
可惜,兩人都不知道張雅言心中的思念有多深,愛戀又有多深。沒有眼淚並不是她忘記了馬良,而是她的眼淚早就流乾了。
馬良,早就被她刻在了心中。
她沒辦法,將馬良忘記。每天,每夜,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馬良。
雖然,她心中知道父母為自己請心理醫生是治好她的病。
但是,她得的是相思病。一種無藥可救的絕症,她感覺自己的病越來越重了,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馬良。
時間,就是一種致命的毒藥。
馬良的生死不明,讓張雅言產生了他已經死亡的錯覺。
張雅言很想一死,因為沒有了馬良的日子,讓她無法呼吸。她已經開始產生幻覺了。
在夫婦兩人對張雅言放鬆了警惕的時候,她開始為死亡而做準備。
儘管,她知道,她死了之後父母會有多麼傷心。但是,她無法將馬良忘卻,無法將沉重的思念拋開。
死亡,她沒有恐懼。也許……不一定馬良一定在等著她她要去見馬良她要永遠跟馬良在一起
或許,她很瘋狂,但是,她沒有半點猶豫。
張雅言乘著父母不在家,拿著父親的身份證跟失眠的病例去購買了一大瓶的安眠藥。
走在路上,正打算回家之後寫完遺囑就全部吞下去。
沒想到,她的手機響了。她本來並不像理會的,但是還是拿起來看了。
來電顯示:馬良
她當場就愣住了,她晃神著,神智早已有些模糊了。
看著不停響動的手機,三分鐘後她的手按下了接聽鍵。她十分的平靜,一定是馬良也來接自己了。
「喂,是馬良嗎?」她很平淡,語氣中也有一絲高興。
「嗯,是我……」
馬良的回答讓張雅言蒼白無神的臉有了一絲奇怪的笑容,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流出的眼淚再次從眼角流了出來,流到了手機上。
「馬良,我就知道…你來找我了…嗚嗚」張雅言猶如夢中,或許她認為這就是一個美夢吧。嗚咽著,哭泣著。
突然,她想起了父母,喃喃的對著手機說道:「不要急……再等一下……我跟爸爸媽媽告別……之後就去找你」
隨後,她的手機因為手上濕潤的眼淚滑落在了地上。但她卻再也沒有去撿,她有些晃神的帶著袋子中的安眠藥,一步步朝著家裡走去。
花了十分鐘,她走回到了家中。
將裝有安眠藥的瓶子拿了出來,三步兩步的走上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別急,我寫一下留言。跟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告別一下。馬良,等等我」張雅言嘴唇有些乾裂,她昔日的美麗已經猶如枯萎的花朵。
臉上一絲紅潤都沒有了,儘是蒼白。她的頭髮散亂的覆蓋在了她的臉龐,髮絲下的雙眸僅有著的一絲黯淡生機都快似有似無了。
桌上放著一張白紙,她無力的手不斷抖動拿起了筆慢慢地寫了起來。
「爸爸,媽媽,我生病了。我就要死了,但是別為我傷心,因為,馬良在等著我。請你們將期待放在曉龍身上吧。女兒不孝,請把我忘記吧。我死後,希望你們能夠將我跟馬良葬在一起。」張雅言顫抖著將筆放了下來,她很想笑,但是,她現在沒有笑的力氣。
下樓倒了一杯水,拿到了房間來。
接著,她手伸向了那罐放在桌子上的安眠藥,將那罐安眠藥拿了起來。
慢慢的,她打開了蓋子。拿起了盛滿水的水杯,顫抖著將水杯拿了起來。含了一小口的水,她拿起放著的安眠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