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隊冗長的集訓終於結束了,顧瀟按照球隊的要求在10月3ri之前趕赴菲尼克斯參加球隊新賽季的媒體見面會,之後就是訓練營和季前賽。
在機場,顧瀟和父親以及小玫依依惜別,他本來打算讓他們一起過去,但小玫還有自己的模特事業,而顧富貴更是不願意去美國那樣的地方。顧瀟把照顧父親的任務托付給了小玫,小玫一口應下,並且她還鄭重警告了顧瀟,在美國那邊不要搞出什麼桃色緋聞,她說的十分認真,就差逼著顧瀟詛咒發誓了。
顧瀟知道小玫的情深意重,上次的事已經讓他很愧疚了,雖然早已通過種種渠道聽說過nba裡的紙醉金迷,但他並不覺得這能影響到他,他一定會把握住自己的。
一輛加長型的林肯載著顧瀟從菲尼克斯的機場一路來到了美西球館,車上還坐著球隊的老闆以及主教練德安東尼。美西球館這是太陽隊的主場,已經有無數的媒體和球迷聚集在這裡參加太陽隊的新秀見面會以及新賽季的媒體見面會。
實際上今年被選中的新秀都在選秀結束後的第二天就趕到球隊所在地與當地球迷見面,而顧瀟由於國家隊的集訓,不得不把與球迷的見面會拖到了現在。
要想在nba裡混,首先要學會的是面對媒體,丹尼斯早就給顧瀟定做了幾個套路,因此顧瀟應付起來還是游刃有餘。
而球迷的瘋狂是顧瀟沒有想到的,在與球隊共同經歷了兩個令人失望的賽季後,球迷們把球隊復興的希望放在了顧瀟的身上,在他們看來,顧瀟就是納什的接班人,他將帶領太陽隊重新走向輝煌。因此他們毫不吝惜的向顧瀟表達著他們的熱情,一群漂亮的mm搶著獻花,還有幾個拚命在顧瀟臉上來了那麼幾口,顧瀟反倒很不好意思。
而隊友們對顧瀟也非常友好,隊長斯塔德邁爾代表球隊歡迎顧瀟的加入。這個團隊看上去氣氛不錯。主教練德安東尼接受採訪的時候表示:「前兩個賽季由於納什的退役,使我們缺少了大腦,而今天我想我們已經找到了新的大腦。」
顧瀟很快就與新隊友們一起開始了訓練,面對新的環境,新的隊友,他想盡快適應,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些看起來很親切的隊友們在訓練場上卻像是仇人見面。
顧瀟像往常那樣帶球突破,他對自己的速度是有信心的,特別是剛起步那一下,用姚名對他的評價來說:「這傢伙就像個跳蚤,不但跳的高,而且快。他第一步邁出去,這個世界上80%的球員就被甩在身後了。」
這次這只跳蚤依然是毫無懸念的把與他對位的替補後衛維理甩在了身後,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他人雖然過去了,但左手手臂被死死抓住,同時還有一陣火辣辣的感覺,而這已經不是今天的第一次了。
顧瀟雖然是一個老實的人,但不代表沒有火氣,他怒氣沖沖的轉過頭去,維理才放開了他的手,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歉意,惡狠狠得與顧瀟對視著,眼神中充滿了強烈的敵意。這一刻顧瀟才明白,他們不僅是隊友,同時也是競爭對手,而這種競爭,或許比對外的競爭還激烈。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瀟盡量壓住自己就快爆發出來的怒火,要不是想到自己是新來的,估計就幹上去了。別看老實人總是斯斯文文的,一旦動了真火,那可比那些整天喊打喊殺的厲害一百倍。
本來這樣的小事是不值得發脾氣的,但習慣了在國內那種「和諧」的隊內訓練,對現在這種拚命般的對抗很不適應,甚至讓人懷疑,這些人真是同一支球隊的嗎?
隊長斯塔德邁爾粗粗的嗓門不停的蹦出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狗娘養的」「妓女的兒子」「骯髒的垃圾」而這些話,是送給站在他面前的隊友的。教練沒有阻止,實際上他嘴裡冒出來的詞語比斯塔德邁爾乾淨不了多少。
顧瀟看著訓練場內一個像瘋子一樣的人,再看看左手手臂上被維裡抓出的幾條傷痕,突然有了一種厭倦的感覺:難道以後每天都要像這樣生活?不但要與凶殘的對手拚命,甚至還要與並肩作戰的隊友們廝殺?而且這樣的日子才剛開頭,以後十幾年難道都這樣度過?
顧瀟是窮小子出生,知道生存的壓力和社會的殘酷,因此他不怕吃苦,這也是為什麼他短短五年內就從一個一無所知的農村小孩打到了現在的程度。陳群說顧瀟是他見過的訓練最刻苦,也最自覺的運動員。
他在來nba之前,早就做好了吃苦的打算,王致制早就告訴過他,nba裡都是天才,不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勞動,就不可能享受比別人更高的待遇。因此顧瀟這次是帶著「苦不苦,想想紅軍二萬五,累不累,看看革命老前輩」的信念來的。
但是令他不能容忍的是隊內的氣氛,早就習慣了一團和氣的中國球員顯然很不理解這種「窩裡橫」的作法。
訓練結束後外面依然圍了一大圈的記者等著採訪他。其中以cctv的記者最為踴躍,他們早已習慣了「第一時間,第一速度」了。但顧瀟這次壓根沒搭理這個籃協的「合作夥伴」,逕直離開了球館回到球隊為自己安排的家。
說是個家,其實就是一棟空房,雖然很豪華,但孤零零的顧瀟在這裡絲毫感覺不到家的溫暖,他突然有種想家的感覺,想父親,想小玫。甚至他想,這個時候哪怕是雷超那個奸商陪著,好歹也能講幾句話。
但在這個最繁華的美利堅,在美麗的鳳凰城,自己居然有一種落魄的感覺,他沒怎麼讀過書,但一些古詩詞名句還是知道幾個,「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也許是他現在心情的寫照吧。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休斯敦的姚名:「我現在很想家,真的很想。」在他來美國之前,姚名就告訴他,有什麼事儘管打電話。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因此他們幾個中國人之間要互相鼓勁。聽說以前小易剛到美國的時候,也是有事沒事就給姚名打電話。
「兄弟,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剛來美國的時候也感覺自己像是被流放的。」電話那頭傳來大姚那渾厚的聲音,給了顧瀟些許的安心。
「這裡的人訓練就像打架一樣,完全就不像是隊友,氣氛比起咱們國家隊可差多了。」
「呵呵,這個倒不是他們的錯。」姚名笑了起來:「以前看一部抗日戰爭的片子,有個軍官讓自己的部隊真刀真槍的訓練,其他部隊的人很不理解,這不是窩裡鬥嗎?但那個軍官說的好,寧肯平時訓練缺胳膊斷腿,也不能讓兄弟們在日本鬼子手上送了命。」
姚名頓了頓,估計是喝了一口水,然後接著說:「咱這nba賽場跟戰場也差不多了,你要是平時對抗強度上不去,那到了賽場就得吃虧,平時不受點小傷,上了場就得挨個大的,對手可比你的隊友狠多了。我這幾年老是被傷病所累,就是因為以前在國內的時候對抗強度沒上去,到nba的時候都22歲了,身體都定型了。而你現在有的是機會磨練,我真羨慕你啊。要不咱哥倆商量一下,用我的身高換你的彈跳?」姚名到了nba後越發幽默,這時候都不忘調侃一下。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但是我有點不明白,既然是這樣,那怎麼我們國家隊的訓練沒那麼激烈呢?他們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啊?」
「唉,莫談政治啊!本來不應該說的,但咱倆現在都在美國,言論就可以ziyou了。我告訴你啊,老班那老頭子恨不得國家隊的軟柿子們天天掐架,但上面不允許啊,要和諧啊。話說回來,你真以為國家隊氣氛有多好啊,現在你是明星球員了,當然感覺到的都是和諧的一面,實際上當年我剛進國家隊那一陣,還不是看老隊員的臉色行事。那時候很講資歷和輩分了,後面到了你這個時候好多了,畢竟做為隊中領袖的我都沒有架子,其他人就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大言不慚的姚名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也不是啊,其實我剛進隊的時候還是經常被老隊員們支著跑腿,那時你還在美國養傷,沒與我們會合呢,那時還是老王罩著我,要不多半更慘呢。」
「老王真是個好人,唉,可惜了,被生生給耽誤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把心情放鬆,好好保重。過幾天季前賽開始了,你們要去密爾沃基,阿連都給我說了,準備到時請你吃兩頓火鍋,一頓場上的,一頓場下的。」
放下電話,顧瀟的心裡稍稍安穩了一些。沒想到來這裡的第一天就真正感受到了這裡的不易,看來幾百萬美元不是那麼好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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