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就算我不出手,以斷莊主的武功,也不會有恙。」蘇無造再捧斷帥。
火麟在手,斷帥亦有這番自信擊敗三煞。可他卻沒把握自己能夠戰勝火麟劍。
說道原本在旁調息的斷帥肯出手相救蘇無造,一是因為蘇無造先出手相助,雖不知他意欲何為。於情,斷帥堂堂男子,也應出手相助。
再來,如果二煞瞬間合力絞殺了蘇無造,斷帥雖然能多出一息的時間來調息,但之後自己的壓力反而更大,於理,要替蘇無造擋下這一招,他也須拔劍。
「請問小兄弟大名。」斷帥將火麟劍收回鞘中,淡淡道。
蘇無造看著斷帥古井不波的臉,「蘇無造。」
「蘇小兄弟,我觀你劍法超絕。竟能不假於手,凌空御劍。一柄木劍,也被你使出這般威力,若得利器……此番前來,莫不是也想要一窺火麟神鋒?」面對劇情人物,蘇無造很是客套。但是斷帥卻不玩這套,開誠佈公。從來,想要奪火麟劍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可說是,也可說不是。」蘇無造搖了搖頭。
「此話怎講。」
「如果我想要奪劍,只要等到你和三煞拼地兩敗俱傷之時再現身即可,為何要早早助你?」
蘇無造說的也有一些道理,斷帥又問道,「那你又意欲何為?」
「血菩提。」
「這又是什麼意思。」斷帥自然知道血菩提的存在,只是在心中暗歎,如此年少的男子怎會知道這等秘辛。
「我需要血菩提救人。要得血菩提,必先制服火麒麟。天下間,能夠傷到那頭身披異火猛獸的,火麟劍首當其衝。所以,我想請斷莊主出手。」
「我為何要幫你?」
蘇無造搖頭,「並不是要你幫我,而是一個交易。」
「交易?」
「沒錯,你助我取得血菩提,我便能讓一個你夢寐以求的人和你鬥上一場。」
聽到蘇無造說出這番大話,斷帥哂笑道:「何人能讓我斷帥……」
「聶人王。」
蘇無造淡淡道出這三個字,讓斷帥馬上斂起笑意,「你說的可是北飲狂刀——聶人王?」
「不錯。」
「不可能!」南麟劍首斷然道,「我曾親赴聶人王所居之處挑戰,不曾想他已經退隱江湖,不肯再戰。」
「人在家湖,有太多身不由己,怎麼可能想退就退?我自有辦法讓他和你對決,只要你答應我共鬥火麒麟。」蘇無造自信滿滿。
「好!好一個身不由己。」斷帥哈哈大笑,「只要你能讓聶人王接受我的挑戰,陪你去凌雲窟上走一遭又何妨!」
……
……
蜀中的正午濕熱難當。故此,同樣能讓人感到燥熱的辣椒因其有祛濕的功效,在這個季節,亦是當地居民最愛的食物。在炎炎夏日,吃一頓麻辣川香的火鍋,逼出一身淋漓大汗來,怎一個爽子了得。
此時,驚怖城小隊的隊員們也汗流浹背。聶人王隱居的山村離開樂山足有千里之遙,時間緊迫,只剩下兩個月的時間。小隊全員必須日夜策馬,斷帥自然樂得見如此,他也想早日和聶人王大戰一場。
連日酷暑中的奔策,就連身體素質超過普通人許多的樂理都要堅持不住,更不用說體質只有8點的空桑。儘管她一直是和蘇無造共乘一馬,一路幾乎是由實力最強的隊長背著她過來,可是連日的曝曬,還是讓她堅持不住。
終於,小隊放慢了步伐,在十數日後,來到了一個小村外。
夏日的陽光普照整個神州大地,對萬物一視同仁。與樂山相隔千里的小村也是酷熱難當,就連稻田中的蟾蜍都被ri頭逼得懶得叫出聲。
辛勤地農夫們赤膊在田里插秧,碰到蛤蟆也不高興去捉住,只是撥開到一邊,再將秧苗插入泥中。
放眼望去,已工作了半日的農夫們在烈日的煎熬下,個個都顯出疲態來。只有一個男子,與眾不同。
他也同樣**上身捲起褲管在田間插秧,可在這驕陽卻沒能讓他展露出一絲倦容。他一步一向前的插著秧苗,如同一個精確的機器人,重複著完全一模一樣的動作。雖然他才作農夫不久,但是他秧苗卻比別人更加整齊,秧苗之間的距離也都完全一樣。
「堂堂北飲狂刀,有一身好功夫卻來做這等卑賤的事情。」一名紅衣男子站在田埂上,俯視著在他看來開始變得微末的、曾經卻是天下第一的刀客。
「斷兄,吾意已決,你再來幾次都沒用的。」農夫直起身,分明是一個膀寬腰圓、手臂粗壯的習武之人,身上條條的傷痕,也絕不是尋常農夫應該擁有的。
「聶大俠,老友迢迢而來,就算不答應,為何不請到家中一敘,喝杯茶水也好?」
「這位是?」聶人王看著斷帥身邊的布衣青年。
「他是我新識小友——蘇無造,與我有救命之恩。這幾個人是亦是他同行好友。」斷帥介紹道。
「原來是斷兄相識,那也是我聶人王的朋友。如蒙不棄,就請到寒舍稍坐。」聶人王雖已歸隱田園,說話間卻還是有著不一樣的氣度。
一行人來到聶家門前,聶人王輕喚了一聲,一名女子便撥開門簾。她還未掀開至半的門簾中走出,就已經讓在場所有男子都為之一愣。
一個絕色女子。
無愧乎武林第一美女之名,她,便是聶人王的妻子——顏盈。
一身粗布麻衣和手中的笤帚掩蓋不住她的傾城國色,但眉頭一緊所露出的皺褶,卻讓她失掉一分風采。
「回來啦。」顏盈的口中有些不耐煩,但當她見到聶人王身後一行人,皺眉不見,臉上當即擺出桃花般的笑意,「原來是斷大哥,還有幾位是?」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今日到家裡來做客。」聶人王握住愛妻的手,眼神中滿是濃濃情意。正是為了她,曾經張狂一世的刀客才願意放下「雪飲寒」,將其懸於陋室中當做柴刀。
「聶夫人,我們是仰慕聶大俠的威名,由斷莊主介紹,前來拜會的。」蘇無造共收道。
「原來是這樣,幾位且進屋子裡少坐片刻,待我做些茶水點心來。」聽得蘇無造稱呼自己聶夫人,顏盈臉上的桃花綻得更開了,已經許久沒人這麼稱呼自己了。
當年她肯追隨聶人王,看重的正是他天下第一刀的威名。她早就做膩了在鄉間煮菜做飯的聶大嫂。有著絕色之姿的顏盈只喜歡當那堂堂聶大俠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