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的大門和守衛,對九天玄女來說,形同虛設。她直接從兩侍衛的眼前走過。兩侍衛渾然不覺。穿過大門,走過一道千里長廊,九天玄女看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寶塔。
那一股強大的氣息,正是從塔內傳出。
塔前沒有守衛,塔高萬丈,直入雲霄,共分九層,底層掛著一塊牌匾,匾上有三個用黃金打造的大字——「創世塔」。
九天玄女心中暗喜。周代末年,太上老君西出函谷關,歸來之後,曾對她說過一些印度神界的趣聞。其中便提到這創世塔。
印度神界第一神明,是眾神之王迪亞烏斯。但創世的並不是他,而是在他之後的梵天。
創世塔也是由梵天建立,相傳塔內暗藏著印度神界創世絕密。這個秘密,除了梵天外,連眾神之王的迪亞烏斯,也不知道。
梵天下了一道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入內,誰進去了,就永遠都不要出來。
這個命令,簡單而有效。從印度神界創世之初,至今百萬年,無一人敢違抗。
九天玄女從「珊底羅」的記憶中,知道了這個命令,但她絕不會乖乖遵守。
塔前沒有守衛,這反而讓九天玄女大皺秀眉。因為這表明,梵天對這塔有著絕對的信心,說明塔內就必定暗藏著無數可怕的機關陷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再厲害的機關,也有他與生俱來的破綻。九天玄女,正是破解此道的第一行家。
她化作一陣風,從塔門細微的縫隙中輕輕穿過,小心翼翼地避過各個機關陷阱。從塔的底層走到最頂層,她足足花了四個時辰。
來到最頂層,九天玄女看到一個百丈大金卵,釋放出濃厚的混沌氣息,放射出耀眼奪目的金光,將整個創世塔映得金燦燦的。
這難道就是創世塔的秘密?
這個大金卵,毫無疑問是混沌時代的寶物。雖然不知道它的用途究竟何在。但九天玄女知道,這一定與整個印度神界興亡息息相關。
她仔細端詳了半天,仍是看不出絲毫頭緒,心念一轉,決定將這金卵毀去,一了百了。
在她微微抬起玉臂,正要聚累真元的那一刻,金卵突然動了一下。
九天玄女微微詫異,收回玉手。
「嗤嗤嗤。」金卵的中間,出現一條蔓籐裝的裂痕。
九天玄女暗討:「難道這個蛋,正好在這時刻破殼而出?這怎麼可能?」
「彭。」金卵突然一分為二。上面的那一半蛋殼,飛至塔頂,飄在空中。下面的一半蛋殼,坐著一個神,四個頭,四隻手。
「梵天。」九天玄女一下子認出了他。
梵天雙目睜開,射出兩道金光,直衝九霄。由於九天玄女一直使用隱身術,又善於隱匿行蹤,將氣息完全內斂,因此,雖近在咫尺,梵天也沒有發現她的蹤跡。
梵天忽然探出一手,指向空的卵殼。卵殼金光大盛,隨後漸漸變暗,僅剩萬點寒星,幽幽閃動。
九天玄女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卻又很不明確。
梵天又一手指向自己坐著的一半卵殼。卵殼也是金光一盛,之後轉暗,變成厚厚的土壤。
九天玄女立刻明白了,梵天這是在重歷創造世界的經過。而這創世塔,其實是印度神界的一個鏡像縮影。
她頓時生出一個念頭:「如果把這金卵打碎,結果會怎樣?印度神界是否會因此而毀滅,就算沒毀滅,大概也會引發一些大災難吧。」心中迸出殺機。
強烈的殺機,引發了梵天的警覺,他大喝道:「何人膽敢擅入創世塔?」
九天玄女見行跡敗露,不敢多呆,轉身化作清風遁走。
不是她的修為不及梵天,只因她身在異界,自身本領發揮不到六成。梵天又是印度神界有數的高手,此時此刻拚鬥,一時間難分勝負。若是驚動其他的印度神明,只怕連逃走也沒機會。因此她當機立斷,決定遁走。
梵天豈會就此罷休,化作一道白光,追了出去。
九天玄女乃中土第一鳳凰,飛行速度冠絕寰宇,此刻雖然功力受限,速度仍是勝過閃電。轉眼間,已是飛出萬里之遙。
梵天是印度神界的創世神,飛行速度雖非天下無敵,卻也非比尋常。不能發揮全部實力的九天玄女,一時間竟無法撇開他。
梵天突然曲指一彈,射出一道金光,直取九天玄女的背心。
高速飛行的九天玄女,察覺到背後似有異樣,身形詭異一轉,極其輕巧地避過金光,頭也不回,反手一指彈出,射出一道紅光,直取梵天的咽喉。
梵天連忙累積全身功力,閃電般橫移兩寸。紅光擦頸而過,在他的脖子右側,留下一道細微的血痕。梵天大怒,又追了上去,只是與剛才相比,雙方又拉開了千里距離。
兩大神明,你追我趕,相互攻伐,不一會兒,已臨近印度神界的邊境。
九天玄女大喜。只要出了印度神界,她的功力就不再受限,到時候,梵天就是任她宰割的羔羊了。
這時候,虛空微微波動,兩道身形突然出現,攔住她前進的去路。
其中一個,赫然是天帝因陀羅。
另一個男子,王者衣冠,膚色紺青,佩戴寶石、聖線和粗大的花環,有四隻臂手,持法螺、輪寶、仙仗、神弓或寶劍,坐在蓮花上。他所散發的氣息,決不在梵天和因陀羅之下。
九天玄女停住身形,瞳孔緊縮,沉聲道:「天帝因陀羅,守護神毗濕奴。」
梵天也從背後趕至。
九天玄女瞥了他一眼,苦笑道:「想不到印度神界三大主神,都到了。」
眾神之王迪亞烏斯和太陽神蘇利耶,淡出印度神界已久,不理世事。數萬年來,印度神界一直是由天帝因陀羅、毗濕奴和梵天共同掌管。
梵天自知追不上九天玄女,便用心神通知因陀羅和毗濕奴。
他二人,總算在最後關頭趕到。
印度神界的三巨頭,終於聚首。
梵天問道:「你是何人?竟敢潛入我印度神界,窺我神界之秘?」
九天玄女嬌哼一聲,道:「憑你也配問本宮的姓名?」
梵天怒極而笑,道:「好大的口氣。且讓我看看,你有何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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