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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 水月女神 文 / 清水恆流

    鵬魔王深入山中,跨過數條大河,來到一處令人歎為觀止的山谷。一道清泉,一輪明月,一個少女。

    那名少女,立於清泉之上,氣質嬈嬈,長衣飄飄,落霧盈姿。若無喜怒,自怡人心,了細弱月,大盛如沁。披著皎潔的月光,迎著微風,腳下清泉微微波動,令人生出如夢似幻的美感。

    那少女看到鵬魔王,仔細打量一番,道:「你從外界來的?」

    鵬魔王道:「是的。」他已看出,這個少女的修為極高,足以和他一爭高下。

    少女問道「你來這裡幹嗎?」

    鵬魔王道:「拿黑暗靈花。」

    少女玉指指向身後天空,道:「那黑暗的光華,就是黑暗靈花綻放出來的。」

    鵬魔王道:「我知道。」

    少女道:「但你未必有那個本事拿到它。」

    鵬魔王問道:「我要有什麼樣的本事,才能拿到?」

    少女道:「通往黑暗靈花的路上,有七個人。你要打敗這七個人,才能拿到它。剛才你遇到的那個巨人就是第一個。」

    鵬魔王道:「而你是第二個?」

    少女道:「是的。不過你可以放心。就算你輸了,我也可以不殺你。」

    鵬魔王道:「哦?是不是要有條件?」

    少女嫣然一笑,道:「你真聰明。有點意思。只要你肯做我的僕人,跟我講講外面的事兒。我就不殺你。」

    鵬魔王道:「你既然想知道外面的事情,為何不自己出去?黑闇弱水河未必能攔得住你。」

    少女不悅,道:「弱水河夠毒,但還毒不死我。我不出去,是因為約定所限。你到底答不答應?」

    鵬魔王道:「若我敗了,能保住一命,已是萬幸。自然答應,只不過……」

    少女問道:「只不過什麼?」

    鵬魔王道:「只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若是你敗了,又當如何?」

    少女想也不想,直接道:「敗者死。」

    鵬魔王微笑道:「你若是這麼死了,太可惜了。」

    少女道:「那你想怎樣?」

    鵬魔王道:「我正好缺一貼身丫鬟。你若敗了,就當我的丫鬟吧。」

    少女道:「這倒公平。那麼,我就不客氣了。看招。」話音一落,抬手劃出一輪「新月」。

    鵬魔王凌空一掌擊出。

    「新月」轟擊掌影。發出一聲爆響。氣勁翻滾。初試一招,雙方都已探知對方虛實。兩人同叫一聲「好!」。少女雙手飛舞,「新月」重重疊疊,環環相扣。鵬魔王束掌成刀,斜斜劈出。兩人連番搶攻,越打越快。轉眼之間,兩人的身影完全隱入其中。只見四面八方,寒光爆閃,掌影森森。氣勁的爆破聲如炒豆般不絕於耳。

    過了一會兒,鵬魔王的掌勢越來越慢,手中似乎挽著百萬斤重物,東一掌,西一掌,與少女迅猛的攻勢,恰好形成鮮明的對比。

    但說來也奇怪,鵬魔王的掌勢慢了下來。少女的攻擊反而受到更大的阻礙,任她如何狂攻猛撲,「新月」始終近不了鵬魔王掌勢籠罩的範圍。漸漸地,她的攻勢也慢了下來。「砰!砰!砰!」時不時聽到氣勁爆破聲,每次碰擊過後,下次的雙方的發招均要較前緩一些。

    「彭!」一聲巨響。山谷一陣昏暗。雙方各自飄開,落回原地,就像沒出過手一樣。兩人都已不再輕鬆,神色凝重。方圓千里,地表呈籐蔓狀裂開。

    少女右手一劃,千丈「新月」應手迸出。

    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這道「新月」。

    「新月」劃過水面,清泉被一刀兩斷。

    鵬魔王也不敢直纓其鋒。空氣一陣蠕動,他的身影從原地消失。身後的九座大山被「新月」從中間切開。

    一雙大掌平空出現,幽靈般拍向少女的背部。少女幕然轉身,一掌劃過玄妙的弧線,劃出一道寒芒。

    氣勁交擊。

    少女畢竟是匆忙迎對。手上傳來無邊巨力。她整個人向後飛出千里之外。身體在空中翻滾,輕輕地落在地面。

    鵬魔王雙掌凌空拍下,氣勢堪比萬馬奔騰。

    少女雙手一劃,兩道「新月」迎擊雙掌。

    「轟!」氣勁狂旋。四周大山不堪重負,紛紛爆裂。少女腳下一軟,嬌軀陷入地表千丈深處。

    鵬魔王在空中輕輕彈起,一個翻滾,雙手往外畫了個圈,大喝一聲「聚爆星辰!」龐大的真元應掌轟出。

    一道千丈「新月」從地裡迸出,迎擊「聚爆星辰」那強勁的真元。

    大地晃動。亂石穿空,飛濺。鵬魔王立於虛空。

    地上留下一萬丈巨坑。

    少女輕靈地落在千丈外,頭髮散亂,身上衣物殘破,露出白皙動人的肌膚。她揮手抹去掛在嘴角的血跡,淡淡一笑,道:「我還是第一次如此狼狽。這種感覺真是新鮮。」說話間,雙手紮好散亂的秀髮,一絲防備都沒有。好像從沒想過,鵬魔王在此刻出手的可能性。

    鵬魔王當然沒趁機出手。他直直地看著少女整理完秀髮,拍盡身上的塵土後,才緩緩說道:「你一點防備都沒有。你就那麼相信我?」

    少女道:「是的。因為你的道行很深。」

    鵬魔王問道:「道行深和偷襲有關係嗎?」

    少女道:「有。當然有。卑鄙陰險之人,又怎能有無上的境界?」

    鵬魔王不由得點點頭。修行,最主要的是心境。

    少女道:「不打了。你贏了。」

    鵬魔王道:「我什麼時候贏了?」

    少女道:「雖然你還沒贏我。但我已看出,你的經驗和實力,都要勝我一籌。再打下去,輸的人一定是我。所以沒必要打了。」

    鵬魔王道:「你倒是想得開。」

    少女忽然笑了,笑得很燦爛。好像遇到了非常開心的事。

    鵬魔王滿臉疑惑,問道:「你笑什麼?」少女道:「我敗了。所以我高興。」

    鵬魔王更迷惑了,道:「敗了還很高興?現在我都不大確定,我真的贏了?」

    少女道:「我敗了,就不必再呆在這一毛不拔的地方了。依照約定,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人了。你要帶我出去。」

    鵬魔王道:「好。我答應。你叫什麼?」

    少女道:「水月。」

    鵬魔王問道:「你所說的約定,是怎麼一回事?」

    水月道:「那已是幾萬年前的事了。當時我與另外一人在此決鬥。約定輸者為奴,不然就永遠呆在這裡,不能出去。結果我輸了。可我又不想當奴隸,所以就呆在這裡了。現在你打敗了我,約定也就破了。」

    鵬魔王道:「贏你的人是誰?」

    水月道:「他叫共工。」

    鵬魔王恍然,繼續問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五人都有什麼本事?」巨人和水月的本事都很強。鵬魔王可不敢輕視剩餘五人。

    水月道:「第三關的萬古天蛛和第四關的華石本領不怎麼樣。第五關的罡劍,劍法極高。但最可怕的是第六關守護和第七關白虎。」俏臉露出凝重的神色。

    鵬魔王也有些動容,問道:「第六關的守護是誰?」

    水月搖頭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鵬魔王有些詫異了,道:「那你怎麼知道那人很可怕?」

    水月道:「我沒見過她。每次我經過第六關的時候,都能聽到陣陣笛聲。我能感覺到那吹笛的人近在咫尺,卻始終無法判定她的位置。」

    鵬魔王沉思了一會兒,繼續問道:「那第七關的白虎呢?他又有什麼本事?」

    水月道:「白虎最厲害的就是拳。他出拳的速度很快。」

    「很快?「鵬魔王問道:「有多快?」

    水月歎息道:「比閃電的速度還要快。」

    鵬魔王神色凝重。水月的實力僅遜他一籌,放眼四界,除了大神界的十大高手外,沒幾人可以勝她了。連她都恐懼的人物,一定很可怕。

    鵬魔王深吸一口氣,道:「我先前往下一關。你回去收拾一下,跟上來。」水月嬌笑道:「遵命。」轉身往居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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