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王同意了伍丞相的提婚,要把楚琳公主下嫁?」陽天的語氣很淡,淡得就如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
「公,公子都知道了?」張信昌訝然問道。
「我不知道,我猜的!」陽天淡然一笑,道:「伍丞相的那個兒子就娶楚琳公主呢?」
「長子伍劍,明日完婚。」張信昌的頭低下去了。
「呵呵,趕的挺及時,若是我不提前趕回來,等我率著大軍回來時,卻已是後天了。」陽天笑道。
「公子,我們總要做些什麼吧?按照那伍銘禮的計劃,他是打算不等你知道這事之前,就將借大王之手,下令各部散回各地,等公子你一回來,手無兵權,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啊!」張信昌急道。
「不用急,我自有辦法!」陽天擺了擺手,安撫了一臉焦慮的張信昌道:「你倒是說說,現在京城內都發生了些什麼事?你怎麼會成這般模樣?」
張信昌見陽天說得很是自信,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於是將京城內動盪的局勢娓娓道來,陽天聽了,臉上卻是始終平淡鎮靜,這些因他而起,也都是針對於他的消息,現在聽來卻是波瀾不驚。
原來,自從伍銘禮和楚王聯合後,就開始商議起對何對付陽天。他們自知陽天現在軍中威望甚高,楚國的江南大營、河防大營,西疆大營,中部禁軍四方軍隊裡面,只有西疆大營不足六萬軍隊尚聽從伍氏命令,禁軍營中只有中軍營是由楚王親信統帥,其餘的全部都是陽氏一族部屬或忠心耿耿之人統領,近五十萬大軍裡面,能被他們調得起來的還不足十萬!
這使得他們知道,僅從軍隊上入手,是極難翻身的,只有從政治上著眼。首先,楚王拜陽復清為太尉,這也是明擺著的,全**隊十有七八都聽從陽家的命令,讓他做一個主管軍事的太尉也是正常的。但也僅僅是主管軍事的太尉!他原本的侍相之職被撤消了,六部還是歸丞相統領,再無左右侍相,這就使得陽復清明的是提高了職位,實際上卻沒有什麼實權!
另一方面,京城衛軍和京畿尉尉卒分管,京畿尉卒歸屬京城尉衛統領,也就是說張信昌手中的權利,大半被伍劍給搶了去!
本來若是按照以前的時候,楚王的這些令旨是絕難通過的,但現在不同了,伍氏一族與忠王一黨聯合起來,在朝臣中也佔了半數之多!使得這些令旨在吵吵鬧鬧之中,還是被強降了下來。
在通過了這些令旨後,楚王又與伍銘禮合謀使出了一招重拳:將楚琳公主下嫁於京尉統領伍劍,並在近期大婚!這一拳一來是為了讓兩家難以分割,以證信義,二來也是為了表現給那些親近於陽氏的朝臣們看,楚、伍兩家聯合,勢力大漲,讓他們重新考慮自己的位置選擇!但因為楚王曾著意於把楚琳公主許配給陽天,而楚琳在陽天率部趕赴邊疆時的表現又讓楚王擔心。再加上楚琳知道要改嫁伍劍後,表現得誓死不從,被楚王一怒之下打了一耳光,將其軟禁在一處宮殿內,為防夜長夢多,楚王於是就決定提前舉辦婚禮,把生米煮成了熟飯!而陽復清正是因為此事而大為惱火,從楚王在朝堂上下旨賜婚那一天起,回到家裡就抱病在床。
陽天聽完張信昌的話,沉吟了一段時間,忽然抬頭說道:「京城衛卒現在還聽從你的命令嗎?」
「屬下雖然不才,但現在還有一個城衛統領的身份,城衛早在伍劍屬領京畿尉役時,就已被屬下招集了一些親信之人嚴密控制住了,現在兩萬名衛卒被屬下分排在營內休整。」張信昌說道。
「這就好!」陽天點了點頭道:「你立即把衛卒聚攏起來,分批伏於四方城門下,待得守城門的尉衛一撤,立即佔據城防,緊閉城門,沒有本公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但尉衛也有萬餘,再加上城內的數萬禁軍,只憑兩萬衛卒,屬下怕難以強佔啊!」張信昌有些為難地說道。
「我又怎麼會讓你強佔呢?」陽天笑道:「我會讓那些尉衛們自動撤防,但在此之前,你要想辦法幫我把聚在東城門外的黑衛帶進城來!」
「這沒問題!」張信昌大概已經猜到了陽天的意圖,立即站起身來說道:「我這就帶人轟散東城門的那些尉衛!」
安排好了這些,陽天又對隨行保護他的地金說道:「現在有一件重大的事情需要你們去做,你們可否願意?」
「公子是說的殺了那人?」地金低聲問道。
「不錯!」陽天冷冷一笑,道:「敢與本公子爭女人,哼!」
「公子放心,屬下保證讓他活不過今晚!」地金身子一直,說道。
「但此事甚為凶險,再說你們若是一得手,京城必然大亂,為了不讓歹人起意於陽府,你們得手後立即潛回陽府,好好的保護我的家人,絕對不能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陽天又叮囑道。
「是!」地金應命,正要離去,陽天卻又喚住他了:「你想一個人去?」
「屬下一個人就足夠了,甲一他們還是留下來保護公子吧。」地金說道。
「我自有人保護!」陽天吩咐甲一等人與地金一起前往行剌伍劍,而他出了張信昌的城衛府後,立即就又鑽到了對面的一間門口掛著個大紅燈籠的茶鋪內,大白天的,那燈籠內卻依舊燃著蠟燭,陽天徑直走到那掌櫃的跟前,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道:「去叫你們大頭目來!」
掌櫃的眼神似乎並不怎麼好,接到陽天的令牌仔細看了許久,原本微瞇的眼睛忽然一亮,連忙喝令一名小廄將陽天接到二樓最好的一間包廂內坐下,自己則全然不顧年邁,騎上門口一名茶客栓著的馬,逕就往城西跑去,對身後茶客的驚呼怒罵,卻也全然不顧了。
陽天坐在臨窗的位置,望著樓下的行人出了會兒神,喝了一壺上好的清茶,一頂烏蓬馬車就在數名喘著粗氣的壯漢保護下,趕到這間茶鋪停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到包廂外面傳來輕輕的幾聲敲門聲,隔二岔三,這是事先約好的暗號。
陽天慢悠悠的倒了兩杯茶,這才說道:「進來吧!」
廂門打開,燕七躬著身子走了進來,一看到陽天,立即跪下道:「屬下拜見公子。」
「起來吧!」陽天笑了笑,把面前的一杯茶往前面推了推道:「看你手下那滿頭大汗的,恐怕是一路跑來的吧?」
燕七嘿嘿笑了笑,接過茶一口喝下,垂手坐在陽天面前,低聲問道:「公子招屬下來,不知有何吩咐?」
「我看你的勢力現在愈來愈大了嘛,滿京城的我到處都可以看到你的分號!」陽天左顧而言其他。
「這一切都是公子的吩咐,屬下不敢稍有怠慢。」燕七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現在你手下的打手有多少人?」陽天早就知道燕七現在是京城內最大的潑皮頭目,手下嘍囉無數,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一般不想動用燕七的勢力,但現在情況危急,卻也只好啟用燕七這支奇兵了。
「公子曾有吩咐,兵在jing而不在多,所以屬下直屬的骨幹有四百多人,但外圍卻有兄弟兩千。」燕七回道。
「好!」陽天點了點頭道:「現在就是本公子需要你的時侯,你可還願意為本公子效命?」
「屬下的一切都是公子給的,也都是公子的,屬下不敢稍有不從!」燕七連忙跪到了地上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命令你大鬧京城,直把京城的天給我捅了個洞為止!」陽天的聲音沉得就如此時天上飛來的烏雲一般,忽然卡嚓一聲炸雷,嘩嘩嘩,瓢潑的大雨下了起來,街上的行人躲避不及,立即被淋得透濕。
「屬下遵命!」燕七毫不猶豫地說道,他知道,自己這顆藏了許久的棋子公子終於要動用了,而自己建功立業,出人投地的夢想也在此一搏了!
「你下去吧,給我找幾個可靠的人,送我出京就成。」陽天讓燕七站起來說道。
「要不公子就乘我那輛車?」燕七指著他那輛車說道:「現在京城查得甚緊,而屬下與那守門尉衛卻也熟悉,公子乘著這輛車,想來他們也會給幾分面子的。」
「也好!」陽天看著外面忽然漆黑的天空點了點頭,他要盡快趕出城去,還有許多大事需要他來辦理。
乘著燕七的這輛馬車果然如他所說,在城門口那裡幾乎毫無停頓地就馳了出去,那些守城的尉衛卻是認得這輛馬車的,而那護車之人更是經常一起飲酒做樂,所以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立即就放行了。這也使得陽天對於燕七大鬧京城更有了信心,安排好了京城內亂,剩下的就是誅除異已,舉兵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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