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劍塵見凌雨楓笑的異樣,便有點不耐煩:「凌大人,有屁就放,我可是有正事在身。」
凌雨楓無奈,只好和盤對展劍塵道:「我來時就得到消息,俞強峰為了對付你,已經派人請北嶽恆山掌門人西山雁急速帶人馳援,給你一個突然襲擊,左右夾擊,讓你在蒼巖山下栽一個大跟頭。」
展劍塵聽了,果然一驚,他和江靖天本來產料定西山雁只會坐以待動,隔山觀虎,不會主動出擊,不知俞強峰用什麼條件打動了西山雁,使這個老滑頭也敢鋌而走險。
展劍塵看了看凌雨楓,道:「就算是西山雁出動,左右夾擊於我,我也未必就怕了他們。」
凌雨楓點點頭:「這個我相依,區區俞強峰和西山雁,是嚇不倒南海展劍塵的,但是,我剛才和你提到的司馬昆邪,你還有印象嗎。」
展劍塵暗自心驚,難道司馬昆邪也攪了進來了?
凌雨楓不待展劍塵發問,直接道:「司馬昆邪是應太陽教代教主劉渡宇之請,和龍子丹一道,正要經雁門關南下入關,到時正好可以和太陽教東方分舵一道,東西夾擊你。這樣一來,就算左雪涼不動手,你也是四面受敵了。你雖然算到令狐傲和凌霄不會直接向你動手,但卻沒有料到劉渡宇和周子規手裡的牌,遠比你想像的要多的多。」
展劍塵反問凌雨楓:「我們不是沒有算到太陽教會強力反彈,所以江靖天才同時向西向南分別和郭松濤李正南動手,為的就是吸引太陽教的注意力,讓我可以從容拿下黃山蒼巖山和泰山。不過我們確實沒有料到司馬昆邪這一路人馬。」說著便略有沉吟。
凌雨楓看出了展劍塵的猶豫,問:「其實不用擔心,只要一個人,就可以解除三面兵,只不知你要不要。」
展劍塵半信半疑的看著凌雨楓。
凌雨楓笑笑:「只要你帶上鐵晨,以鐵大人的威名,到任何一處,都可以調動官兵相助,當然不必官兵動手,只要幾萬兵橫在你的陣後,司馬昆邪就不敢輕易入關,周子規劉渡宇就不得不收手,餘下西山雁,本就是膽小鬼,你盡可以放心收拾俞強峰。」說著便看著展劍塵,等展劍塵回話。
不料展劍塵卻一口斷然回絕:「凌兄,江湖事,自有江湖中人解決。官府可以幫得了我一時,卻不能幫我一世。你還是帶了鐵姑娘回京城吧,我們後會有期。」
凌雨楓站在展劍塵面前,冷冷的問:「難道你真是傻子不成,我那個鐵師妹是看上你了,不然她早就跟我回京城了,在這裡,只為等著你,你明白不明白?」
展劍塵聽了,反問凌雨楓:「你難道是傻子不成?我早已有了一個關星,你讓鐵姑娘跟著我,算是幫我呢,還是害她呢?」
「幫你是一方面,說不定還能幫助整個江湖。」
展劍塵想了想,到底回絕了凌雨楓。
凌雨楓口氣中略帶惋惜:「劍塵弟,你會後悔的,鐵柏大人的這股力量,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啊。」
展劍塵搖搖頭:「凌兄,多謝你的好意,如果我做錯了什麼,說不定有一天會後悔,但如果我沒有做錯,就是將來身陷絕境,也絕不後悔。你還是好好和鐵姑娘解說一番,我們就此告辭。」說完便揮手下山去了。
凌雨楓站在石階旁,看著展劍塵走遠,無奈,只好搖搖頭。
展劍塵一路下山,心情也如下山一般,越來越低落,凌雨楓的話,讓他隱隱感到一絲不安,對於鐵晨,也不知是歉意,還是解脫感,總之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纏繞在心間。
正胡思亂想間,忽然見前面有一道白影一閃,展劍塵正要提步追上,那人卻已從樹叢中走了出來,笑吟吟的輕輕站在展劍塵面前,正是商雪。
展劍塵臉帶怒容:「表妹,你怎麼來了。」
商雪卻很開心,根本看不出來剛才還要用梅花扣殺人:「展大哥,生氣啦,我就是不喜歡那個姓鐵的給你做飯,所以就出手治她一下,幸好你沒帶她一起下山,不然我非殺了她不可。」
展劍塵不理商雪,逕直下山,商雪也無所謂,跟在展劍塵身後,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廢話,展劍塵只是一句不理。
商雪拉住展劍塵的衣角央求道:「老展,我好久沒看過你踩著大鳥在天上飛了,不如你現在飛飛看,教教我?」
展劍塵自從凌雨楓那裡知道西山雁和司馬昆邪都已開始行動,就不願輕易浪費內力,所以根本沒想到要御鳥飛行,他沉了臉,不由分說,拉著商雪,一路下了山,加快腳程,追上南宮狐,南宮狐早已把江靖天發過來的一份密信準備好,交給展劍塵,展劍塵一看,原來丁篷也得知西山雁和司馬昆邪要對展劍塵有所動作,江靖天在信中要展劍塵小心行事,如果力量懸殊太大,不妨先退回黃山,從長計議。
展劍塵看完信,仍交給南宮狐。
南宮狐問展劍塵:「左堂主,你看我們下一步,是繼續趕往蒼巖山,還是另作他圖?」
展劍塵想了想,問南宮狐:「南宮堂主,如果讓你帶手下專心攻打蒼巖山,你有沒有把握。」
南宮狐道:「如果沒有後顧之憂,拿下蒼巖山,絕對不是問題。」
展劍塵點點頭:「好,那我們就繼續趕往蒼巖山,一定要全速趕路,無論遇有什麼麻煩,都不要停留,至於其他幾路人馬,由我來對付,給鈞座回個信,我們分頭行動吧。」
南宮狐見展劍塵說的堅決,只好答應一聲,又問展劍塵:「左堂主,你要帶多少人手?」
展劍塵拍了拍南宮狐的肩膀,笑道:「我只帶上我這個表妹就行了,你不要管我,快點上路吧。」
展劍塵騎上青驄馬,又給商雪選了一匹好馬,兩人別了南宮狐,從小路向東斜了下去。
商雪渾身用不完的精力,他追著展劍塵,問:「展大哥,我們這是去哪裡?」
展劍塵頭也不回,一邊打馬,一邊道:「先去泰山。」
商雪聽了,大為開心:「好啊好啊,我好久沒上泰山看日出了,不知那裡的太陽現在還圓不圓。」
展劍塵突然勒住馬,對商雪道:「表妹,這一去,可能要危險的多,你沒有我的同意,絕對不許胡亂出手傷人,聽到沒有。」
商雪見展劍塵一直冷著臉,只好不停點頭:「好的好的,本小姐這一趟保證不得罪任何人。」
「好好,快點走吧!」
兩匹馬帶起一溜煙塵,一直向泰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