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弟聽了,拍手笑道:「我只聽說男人用強姦計最順手,有時也用求奸計追奸計迎奸計太奸計,卻從沒聽過有男人會用什麼反奸計。除非他不是男人,不然就不可能用反奸計。」
展劍塵笑問:「什麼是太監計?」
來弟握著嘴笑道:「笨死!人家只不過是說得高興說漏了嘴,你就想做太監了。」
展劍塵道:「所以我糊塗,如果男人都喜歡用太監計,天下豈不是太平多了。」
來弟問:「那你說男人都喜歡用什麼計?」
展劍塵故意想了想道:「別人我不太清楚,我有一個朋友,叫楚留香,他精通三十六招奸計,最喜歡用的是騙奸計,已經騙了十幾個小女孩子,什麼李紅袖宋甜兒之類的,一個個傻呼呼的還喜歡的不得了,這才是三十六奸計中最高明的一招。你要用的那個強姦計,只能算是下等計策,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來弟笑道:「我也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你們兩個都被點倒了,哪裡還需要戰呢,只需要屈一下就可以了。」
展劍塵歎道:「那就應該叫做屈奸計,這樣大家就不會被搞糊塗了,所以你以後在表達上還應該加強一點,免得我和鈞座受累。」
來弟剜了展劍塵一眼:「你哪來這麼多廢話!聽不明白是你自己笨,關我哪根莇疼?你被點倒了還神氣的不得了,小紅,打他一個耳刮子!看他還敢多嘴。」
小紅已經笑的不行了,擺手對來弟道:「要打你打,看他一臉黑灰,沒得髒了我的手。」
來弟道:「我看你是捨不得打吧,看著就沒出息,你怕髒了手,不會拿大腳踹他一下?男人就是賤貨,你越打他,他就越聽話。」
展劍塵問:「那個胡英也是從賞花堂出來的吧,難怪被弄成那個德性。」
來弟道:「他不算是男人,所以被弄成那個德性。」
展劍塵轉問江靖天:「不知鈞座算不算是男人?」
江靖天道:「好像是。」
來弟不明白:「什麼叫好像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麼好像是?」
江靖天笑道:「因為兵書讀的少,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用反奸計。所以只能說好像是。」
來弟道:「這個倒不難,馬上就可以證明一下。」
江靖天道:「怕的就是沒機會證明。」
來弟笑了:「這個你不用擔心,這裡遠離嵩山百十里,你這個笨蛋救兵辛辛苦苦的追到這裡,卻又被我們小紅放倒了,還有什麼能影響我做這個證明題?」
江靖天終於道:「難道你真的以為把他放倒了?」
來弟和小紅立時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展劍塵,仍然坐在那裡不動,只是臉上掛著笑意。
兩人便放了點心。
來弟問江靖天:「你是不是怕他被放倒的不徹底?」
江靖天道:「我不確定,我只知道南海展劍塵是百毒不侵的。」
來弟更加放心了:「就算是百毒不侵也沒什麼,他還被我用三十六招小閒手點了穴。」
小紅卻突然驚了起來,對來弟道:「如果他真的是百毒不侵,你那兩下點穴又有什麼用?」
來弟聽了也是一驚。
四個人都不說話了。
展劍塵還在微笑,滿是黑灰的臉上兩隻眼睛閃閃發亮。
江靖天看著展劍塵,也在笑。
來弟和小紅卻不笑了。
她倆本來是很開心的坐在一邊欣賞著江靖天和展劍塵,現在卻坐在那裡不動了。
來弟在看展劍塵。
展劍塵也在看來弟。
來弟只好問:「你為什麼要看我?」
展劍塵也只好答道:「我在看你會不會動手。」
來弟沉下臉道:「我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你這個寶貝鈞座。」
展劍塵當然沒有沉下臉。
一個男人總不能看到女人沉下臉就跟著沉下臉去。
他仍然在微笑,聲音充滿了磁性:「幸好我身上還帶了幾粒炒豆子。」說著竟真的當著來弟的面把手舉了起來,攤開手掌,正握著幾粒炒豆。「只要有人動手,我就可以用這種炒豆she她。」說著只見展劍塵手指一彈,一粒小小的炒豆勁she而出,「嗖」的一聲從來弟面前飛過,打在來弟旁邊的一張木椅上,將那木椅打的跳了起來,直撞在牆上,便撞落了一地的牆皮。
來弟和小紅再也笑不起來了。
展劍塵真的沒有被毒倒,當然也沒有被點倒,他只是在套她倆的話而已。
來弟這才後悔沒有坐在江靖天床邊,那樣她還可以用江靖天來要脅展劍塵。
但此時一切都晚了,哪怕她一抬手,都有可能被展劍塵用一粒小小的炒豆射倒在地。
來弟知道一切已大勢已去,眼中突然滾出了淚水,她淚眼迷離的看著江靖天,又看了看展劍塵,恨道:「你果然是個混蛋。」
展劍塵站了起來,在江靖天身上拍了幾下,來弟用上全身力氣使出的三十六招小閒手點住江靖天的大穴,竟被展劍塵隨手幾下便將江靖天全身血脈拍通。
小紅問展劍塵:「你是不是在跟上我們的那一時起,就已經胸有成竹了?」
展劍塵笑了笑:「好像是的。」
來弟又問:「你是不是做每一件事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展劍塵笑道:「男人做每一件事,當然都應該胸有成竹,不然只能被女人腳踹巴掌打,打來打去,越打越聽話了。」
江靖天已經站起身,在屋裡使了幾招八段錦,開胸彈腿,活動了一下筋骨,對展劍塵道:「我已經有一天沒有吃飯了。」
展劍塵笑道:「我也一樣。」
江靖天問:「是你請客還是我請客?」
展劍塵指了指來弟,笑道:「我看應該是她請客。」
來弟終於忍住了眼淚,抬頭看了看江靖天,好久才對兩人道:「是該我請客。」便真的轉頭向門外去了。到了小紅身邊,對小紅道:「和我一道下去。」
小紅問:「做什麼?」
來弟低聲道:「我親自去弄幾樣菜,你去弄酒,要方圓十里最好的酒。」
展劍塵仍然在笑,他聽的清楚,來弟說的是弄酒。
弄,就不是買的意思。
小紅無聲的點了點頭,提了燈籠,跟著來弟出門去了。
展劍塵和江靖天看著兩人出了門,展劍塵重又坐下,對江靖天道:「今天是我在江湖行走以來最累的一天。」
江靖天仍然站在那裡,道:「我卻是這十幾年來最輕鬆的一天,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想。」
展劍塵笑了笑:「是個美夢。」
江靖天話頭一轉:「溫雲飛後來怎麼樣?」
展劍塵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走的時候,青無衛似乎已決心要和溫雲飛大戰一場,只要青無衛出手,溫雲飛討不了什麼好處。」
江靖天點點頭:「這個我知道,只不知道師父後來怎麼樣了。」
展劍塵也低頭不語了。
兩人雖然沒有見到鍾世安自斷經脈,但心裡都很清楚,鍾世安那時已經是去意已決了。
江靖天道:「不統一武林,真是無顏面對師父。」
沉默了一會,江靖天又道:「這個賞花堂,說不定倒是很能用得著。一旦江湖大亂,各方的消息都很重要。」
展劍塵點點頭:「只不知她兩人還會不會回大理。」
江靖天淡淡道:「要讓她們回去。」
展劍塵換個話頭,問:「回嵩山以後打算怎麼辦?直接進攻黃山?還是先擴充千鈞堂的實力?」
江靖天在屋中間踱了幾下,道:「這兩件事都要做,哪一件都不能再等,溫雲飛是江湖第一大禍害,如果不除掉他,江湖形勢只會更加混亂。至於千鈞堂,統一武林,我相信是足夠了,但要對抗蝙蝠島,還需要增加實力才行。」說到這裡,江靖天沉思了一下,對展劍塵道:「丁篷曾經對我密報,青無衛打算讓杜秀城在太陽教挑選一部分人加入千鈞堂,你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