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公公開工,天色逐漸亮了起來,陽光普照大地,將光明帶到人間。
毀滅軍團鬧了一晚不但沒有殺到一個人,而且連花滿天等人的蹤跡也沒有發現,這把毀滅魔王的怒氣又激到新高。毀滅軍團眾魔頭已經借追尋花滿天等人為借口全部逃離毀滅魔王,只有神秘人回到他的身旁,靜靜的站著,等待下手的時機。怒歸怒,毀滅魔王的理智卻沒有喪失,依然不讓神秘人站在自己十步之內。這年頭,害人之心人人有,防人之心更得加倍小心。
眼看著太陽爬到正上方,正午時分來臨,毀滅魔王終於沒了追殺花滿天的耐心,吩咐鳴軍收兵。神秘人見毀滅魔王發出指令,上前一步道:「大王,如今確定對方沒有強援,應該立刻發軍攻下成都,然後和黑塔魔王、赤焰魔王結為同盟,三路大軍共同大舉圍剿正道法界。」
毀滅魔王點點頭,說:「這些事你看著辦吧!」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當天夜裡,毀滅魔王一個人坐在雷神府享用他的大餐,受了一天的氣,這一頓吃得也不愉快。就在他用飯即將結束時,神秘人突然走了進來,稟告道:「大王,距離雷神鎮一里處發現花滿天等人的痕跡,看來他們一直躲在我們軍隊之中,現在才趁著夜黑逃跑。」
毀滅魔王揮揮手說:「人少了抓不住他們,大部隊追擊又要耽擱我們行軍的時間,隨他們去吧!」
神秘人忙說道:「不可放花滿天回去,這幾天裡想必大王已經領教了他狡猾的策略,要是任由他回到成都,日後開打為他不知又要多費多少事情。要知道一個傑出的將才絕對比一萬高手更讓人頭疼,就算今天多費些時間人手,只要殺得了他,就是值得的。」
毀滅魔王閉目想了想,猛的起身道:「說得好,我親自帶隊去追殺他,我就不信他有九條命,能從我的手中逃脫。」片刻之後,毀滅魔王集合手下大小魔頭二十餘人,留下幾個著名魔頭守住雷神鎮,帶人向發現花滿天等人痕跡的地方追去。
一柱香時間過後,毀滅魔王帶人已經追出十來里路,前方隱約聽到有人飛奔的聲音。毀滅魔王等人正對發現目標欣喜,速度毀滅軍團第一的黑夜突然從前方回轉,慌忙地說道:「大王,前方只有不死神仙、白如天和茅逸之三人,並沒有花滿天和其餘人的蹤影。看不死神仙三人的前進架勢,應該沒有施展全力,似乎是引誘我們前去追他。」
神秘人聞話,頓時停住了腳步,問了一句:「我們的糧草現在在什麼地方?」
血獄魔王回道:「剛從巨狼山運到雷神鎮不好」
毀滅魔王現在已經麻木到不知憤怒是什麼滋味了,大手一揮,帶領眾魔頭一起轉身向雷神鎮飛奔。可惜,他們發現花滿天的陰謀來得太晚了,沒跑出一里地,就遠遠看到雷神鎮上空升起沖天火光。不用說,毀滅軍團的糧草已經被花滿天三人放火點燃。
片刻後,回到雷神鎮的毀滅魔王看著被燒為灰燼的糧草和滿地的毀滅戰士屍體,雙眼冒火的盯著留守雷神鎮的手下大將同心魔怒喝道:「人呢?」
同心魔老大膽戰心驚地回道:「被他們跑了。」
毀滅魔王怒得面部抽搐,大吼一聲,一股魔力直衝同心魔兩人,將他們打飛出數丈遠。一擊過後,毀滅魔王怒氣未消,上前就yu再出手,神秘人連忙將他擋住,求情道:「大王,現在我們士氣已經低落,再傷了手下就更難行軍打仗了。」
毀滅魔王雙手握得嘎嘎直響,問躺在地上的同心魔二人道:「他們往那裡逃的?」
同心魔老大伸手指向成都方向,含著嘴裡的一口血說:「他們放完火後就殺出了雷神鎮向成都方向去了,我們阻擋不住,追出數里就不見人影了。」花滿天和周龍的實力毀滅魔王四天親眼見識過,就留守的手下幾個魔頭想要阻攔,確實不易。毀滅魔王鐵青著臉,一句話不再說,轉身走向雷神府。
十日後的正午,已經和不死神仙三人匯合的花滿天三人來到成都。王楓帶領的正道人士已經先他們一ri趕到,正在正道人士聚集的大宅裡休整。負責成都事宜的火雲法師知道花滿天等人安然回轉,特意準備了一桌上好的酒席為他們接風。同來赴宴的除了花滿天等人,還有其餘德高望重的七人,除了王楓和王五花滿天認識外,其餘五人花滿天並沒有見過。
席中,眾人一致認為雷神鎮一戰大獲全勝,不但漲了己方的士氣,而且給予了毀滅軍團以沉重的打擊。花滿天樂了一會後,將自己設計把毀滅軍團的糧草全燒了之事說出,又是換來比剛才更高的稱讚之詞。好好的一桌酒席,因為正道眾前輩的誇獎,讓花滿天和他的兄弟吃得很是不愉快。以他們ziyou自在慣了的性格,實在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裡應酬,一個個顯得沒精打采,就差沒有當場睡著了。對於心不在焉的花滿天等兄弟來說,酒席後半段眾人談論的日後戰鬥佈局,自然也就沒有在意,每個人都假裝在聽,卻各自都在心中想著事情。
一個時辰後,難挨的酒席終於結束,已經昏昏欲睡的花滿天等兄弟打起精神,在自己臨時的住處在擺上一桌,準備獨自喝個痛快。對於花滿天這個財神爺的吩咐,火雲法師自然格外盡力,上的美酒佳餚比剛才那桌酒席可要精製美味得多了。以火雲法師的性格,弄上這樣一桌頂極的酒席,自然不會白給。以現在各方支援人數巨增,花費加大等大道理,又硬生生的從花滿天無機袋裡取走了一箱財寶。
火雲法師拿著一箱財寶剛從正門出去,王楓就走了進來,見眾人正吃喝得高興,笑道:「想不到歷來公正的法師也會開小灶。」
花滿天瞪了王楓一眼,心疼地說:「現在正道用的錢可全是用我的錢買的,我在這肝腸寸斷,你卻說風涼話。來,坐下罰你三十杯。」王楓選個座位坐了,自罰了三杯,又夾了些菜送進嘴裡,不再說話了。花滿天見王楓似乎有話要說,卻又猶豫,猛的拍了一下他肩膀,把他嚇得手中的菜都掉了,笑道:「我可是把你當成兄弟了,有話就說,別婆婆媽媽的。」
王楓放下筷子,又喝了杯酒,看著花滿天問道:「花兄是不是在石天鎮打過一個年輕人?」
花滿天一想起那小子就來氣,說道:「怎麼著,他是你親戚?」
王楓尷尬地笑了笑,說:「他是玫妹的師兄,獨孤豪俠最疼愛的徒弟。他被你在石天鎮打了一拳過後,肋骨全碎為幾段,脊椎折斷,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以他現在的傷勢,就算百花仙子肯醫他,傷癒也不可能恢復武功。」
花滿天斜著頭瞪了王楓一眼,有些不爽地問道:「感情你來不是蹭酒喝,是專門來給我講解他的傷勢,要我去給他道歉賠禮的?你有沒有弄清楚我為什麼打他?以我的脾氣,沒當場殺了他,他就應該求神拜佛感謝我了。」
王楓被花滿天噎得無話可說,一時氣氛沉悶下來。周龍在一旁見王楓模樣尷尬,解圍道:「小花,你又不是不知道楓兄的性格,那會為那該打的小子來興師問罪。我想,應該是那小子的師父想來找你麻煩,楓兄提前來告訴一聲的吧?」
王楓感激的望了周龍一眼,說:「獨孤豪俠一直很疼愛他這個徒弟,性格又暴躁剛烈,一聽說你來了,肯定會前來找你。其實我也知道他該打,不過獨孤豪俠始終是玫妹的伯伯,到時候還請花兄給他留點面子。」
花滿天可不管獨孤豪俠是什麼人的叔伯,也不會賣這個面子,冷淡地說道:「能教出該打的徒弟的人,自己也不會是什麼好人。我可是不願受氣的人,要是他找上門來,可別怪我不客氣。」見王楓臉色有些變化,笑道:「放心,只要他不動手,我是不會打他的。」
王楓聽了這話,頓時緊張起來,說:「獨孤豪俠歷來脾氣暴躁,話說不攏就會動手的,這可怎麼辦才好。」
花滿天奸笑道:「這有什麼不好辦的,放心我是不會打不過他的。」王楓聞話,險些暈了過去。其實花滿天對於獨孤豪俠倒是不在意,就算為了目前的團結稍微讓他一點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對於師父北山鬼王交代的事,拖了這麼久,也該辦了。要是能打獨孤豪俠一頓把獨孤霸天引到自己視線內,就有機會查當年那場血案的真相,這樣一來,可比無頭蒼蠅般亂撞好多了。打人不要緊,更何況道理還站在自己這邊。
王楓經過幾天的接觸和以往聽到的傳聞,大概也知道了花滿天的性格,也不氣惱。和眾人嬉鬧一翻,為避免獨孤豪俠前來尋事,自己在場尷尬,不一會就走了。走之前,花滿天對他說:「小楓,別怪我不給你面子。現在我告訴你一句話,我不是不講理的人。」
花滿天喝著酒,臉色一直異常的奸詐。眾兄弟知道今天有好戲看了,又找到幾罈美酒開喝,沒有一個人離開。
王楓走後不久,一個外表粗放的中年男子帶領十來個武術界的高手向花滿天眾人居住小院走來,人還未進院子,聲音先闖了進來:「怒吼天尊在此,花滿天小兒快出來相見。」獨孤豪俠果然不負怒吼天尊的美名,這一聲怒吼把整個都震得抖了三抖,屋頂的灰塵下雨般紛紛落下。
花滿天坐在屋裡喝著酒,連站起來的意思也沒有。郝瑟搖搖頭奸笑道:「真是什麼樣的師傅教什麼樣的徒弟,就聽這獨孤豪俠的口氣,可打之處絕對比那個小白臉還多得多。」花滿天抬起頭對眾人說:「哈哈,小se終於說了句人話。人都打上門來了,誰出去先玩他一玩?」
獨孤豪俠隨著聲音就往院子裡闖,剛進院門,花滿天手下的幾個兄弟就把他們給攔住了。獨孤豪俠把眼一鼓,喝道:「那來的不張眼的小輩,快讓開!」
魏槐門神般往獨孤豪俠面前一站,也喝道:「那來的沒家教的老鬼,快給我滾回去。」
獨孤豪俠大怒,想要動手,又見對是個後生晚輩,怕辱了自己名頭。向身後一青年男子點點頭,青年男子上前一步,伸手推向魏槐。魏槐練的是護身法術,再加上幾年之中和老實和尚學了少林絕技金剛罩,那把這一推放在眼裡。雙手環抱,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青年男子見魏槐藐視他,大怒,原本只用了五分內力,頓時加到十分。青年男子的手很快按在魏槐前胸上,感覺像是遇上有一塊厚不可測的鐵板,對方別說被自己推開,就連身體也沒有晃動半分。年輕男子雖然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的狠角色,可現在也不免大為吃驚。正吃驚時,突然感覺手上傳來一股猛勁,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到手腕處傳來骨骼脫臼的聲音,同時身體離地,向後飛去。
獨孤豪俠見魏槐身體未動就把手下的高手震飛出去,這手功夫就連自己也是比不上,這一驚可吃大了。連忙伸手把青年男子接下,臉色鐵青,不知自己是不是應該出手。魏槐放下雙手,裝做關心模樣問道:「兄弟,傷得怎麼樣?我實在不是有意的。我學過跌打工夫,要不讓我看看?」
獨孤豪俠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全身繃緊,就yu出手。花滿天在屋內見魏槐也玩夠了,和眾兄弟走了出來,哈哈笑道:「鹿猴天尊來了啊!有失遠迎,還請贖罪。」裝做才發現目前的形勢,吃驚道:「咦,有人受傷。魏槐,是不是乾的?」
魏槐回道:「我身子都沒動,那會是我。」
花滿天奇怪道:「這可奇怪了,難道是這位兄弟進門時不小心摔了一跤,自己把手弄傷了?哎,青年人做事不要毛毛躁躁的,就算你著急來拜見我,也要注意腳下的門檻啊!」
獨孤豪俠被花滿天這翻話差點氣得暈過去,叫道:「廢話少說,我今天來是問你為什麼要打傷我的徒弟,要是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今天和你沒完。」
花滿天笑道:「怎麼和我沒玩法?」
獨孤豪俠一愣,顯然對花滿天如此的囂張沒有準備,在他心中,正道的江湖人士都是會講理的,最少在對上獨孤世家時是這樣。呆了半天,終於吼道:「我要和你決鬥。」
花滿天歎了口氣,道:「決鬥?別不自量力了,你要是能打得過在場的我任何一個兄弟,你說什麼我都照做。」
老實和尚連忙搖頭道:「別算上我。」郝瑟也說道:「我傷沒好,也別把我拉進去。」
獨孤豪俠已經被花滿天氣到了極點,那還顧得了什麼名譽身份,從背後抽出一把鬼頭刀,呼的一聲就向花滿天頭頂砍去。獨孤豪俠在正道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獨孤世家的武功也不是吹出來的,這含怒的一刀顯出深厚的功力,率先激出的刀風從花滿天臉旁而過,吹在地上,仰起灰塵。獨孤豪俠這一刀不同凡響,可花滿天那看在眼裡。右手上抬,抓住刀身,接著用力一甩,鬼頭刀從獨孤豪俠手中飛出,射進身後的牆裡。獨孤豪俠只覺得眼突然一花,手中的刀已經飛了出去,身體不由控制的向前撲倒,眼看就要爬在花滿天身前。
花滿天伸手將獨孤豪俠扶住,賤笑道:「鹿猴天尊,比試輸了也不用下跪吧,我可受不起。」
獨孤豪俠本是性急暴躁之人,那受得了花滿天一再的奚落,喉頭翻滾一陣,話沒說出,身體向後一倒,竟被活生生氣暈了過去。隨獨孤豪俠同來的人見他倒了,不知是不是中了花滿天的暗算,連忙將他扶住,落荒般就yu逃跑。
花滿天在眾人出了院門後,大聲說道:「回去告訴獨孤霸天,要找回場子,就親自來找我。對了,別忘了告訴他,我是北山鬼王的徒弟。」
老實和尚對花滿天如此戲耍獨孤豪俠又不滿了,說:「佛祖曰,以善為本。小花,今天你可有點過了。」
花滿天奸笑道:「和尚,我是在釣大魚,就你這木魚腦袋是不會明白的。」
郝瑟在旁說道:「難道你想把獨孤霸天引出來?他可是公認了的大俠,你不會認為他有什麼問題吧?」
花滿天說:「就以獨孤豪俠的性格,獨孤霸天又好得了那裡去。」把手一台,無限正義地說:「我就是要主持正義,還人間以清白。」話剛說出,就有無數雙手同時打向他那可愛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