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胎,難脫生死、輪迴之苦。若脫凡胎,覺神醒靈,是為修士。歷洞照、合己、通神三境,最終得成道體。長生不死、天地不傾。洞照乃神光之境,凝神以光,洞徹週身。周天百穴,盡皆無漏……。
鄒三茅心神沉浸,自腦海之內緩緩流出經文,乃是上清大洞真經之中洞照境界的修煉法訣。按照法訣,鄒三茅體內真元運轉,不過身上卻沒有出現以往修煉之時會出現的吸力。自他將手中玉瓶裡面的粘稠液體盡數灌入喉嚨之時,一團團精純到極點的靈氣便在他身體裡面爆開了。
那靈液乃是玉靈的血肉精華,是玉靈吞吃靈石之後,汲取的靈氣所化。裡面的雜質都被玉靈去除乾淨了,這些液體比諸多靈丹妙藥都要珍貴。入了鄒三茅的口,靈液就化作了一團團的靈氣,湧入鄒三茅的體內經脈、穴竅之內。半瓶靈液,蘊含著的靈氣無比龐大,便是分神修士只怕也不敢直接就吞食這麼多的玉靈靈液。
仗著有上清大洞真經這道家至高典籍心法,鄒三茅絲毫不擔心會被體內爆湧的靈氣撐死。放開心神,任由那些奔湧的精純靈氣在自己體內奔湧。經脈、穴竅、血肉……,體內比不得體外,脆弱無比。這些靈氣雖然精純,但便是再溫馴的河流,若是彙集多了。也能形成無比猛烈的洪水,鄒三茅放開心神,一開始還好。到了後來,他體內各處奔湧的靈氣開始彙集一起,漸漸開始失控……。
無數小溪彙集一起,便是下山的洪水,無所抵擋。半瓶靈液,終究化作了一股無比兇猛的洪水一般的靈chao,開始在鄒三茅的體內肆虐。先是經脈、穴竅、丹田傳來鼓脹之感。爾後便是脹痛,直接便只剩下了痛苦。
隨著靈chao奔湧,一波一波的痛苦襲上來,鄒三茅龐大的心神之力卻依舊龜縮在泥丸宮中。任由自己的體內被這股靈chao折磨,各處穴竅被靈潮湧過時,鄒三茅的皮膚上面就出現一個個的鼓起的肉包。恐怖無比,就連臉上也不例外。一滴滴血珠從肉包裡面溢出來,過沒多久,鄒三茅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被封靈符困住的玉靈,天生有強大感應之力,鄒三茅全身皆被血珠覆蓋。玉靈聞到了血腥味,更加驚懼,不過吃過了封靈符的虧。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得走,這回也沒有亂撞,而是發出一些細微的叫聲,表達它的驚懼。
礦洞深處,靜謐黑暗。不時傳來一聲聲細微不似人類聲音的聲響,濃重的血腥味漸漸在礦洞深處蔓延。
兩天之後,礦洞深處的血腥味終於到了濃郁之極的地步。若非這礦洞深處,不時有氣流通過,肯定已經是腥臭無比了。整整兩天,鄒三茅完全沒有管自己的**,任由那半瓶靈液化作的靈chao肆虐了他的軀體整整兩天之久。
不過就在此時,兩道神光忽然亮起在黑暗之內,爾後鄒三茅的腦後猛然顯現二十四星宮。呈連接之狀,四星宮清晰可見,元嬰端坐其中。元嬰雙眼露神光,彙集一起,籠罩週身。在神光之中,鄒三茅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顯露出來。
一個個穴竅,一條條經脈,全身血肉…,被靈chao肆虐了兩天,鄒三茅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該得的好處已經得到了,玉靈乃是異物,吞食它的血肉精華靈液。有諸多好處,鄒三茅這兩天,便是借那靈液所化靈chao,擴充經脈,強大穴竅,煉化體內血肉雜質……。
不言不語,雙眼依舊緊閉。泥丸宮忽然一陣猛烈的跳動,龐然浩瀚的心神之力自泥丸宮中滾滾而出,從泥丸宮往下,壓向依舊在他週身上下奔湧的靈chao。這兩天,靈chao肆虐雖有好處,但是也伴隨著巨大的痛苦。他收斂了心神,是以無法壓制那些痛苦,便一直承受。
如今心神之力盡數奔湧而出,朝著靈chao壓去,首當其衝湧入了丹田。不知過了多久,丹田之中的痛苦消失了,猛烈如猛虎一般的靈chao被心神之力強行束縛。心法運轉,在上清大洞真經之下,兇猛的靈chao變得無比溫馴,如潤物之溪流。在鄒三茅的控制之下,奔湧而上,朝著天門而去。
破天門,灌注腦後,湧入星宮之內。剎那間,鄒三茅腦後第五個星宮光芒大放,一個淡淡的元嬰影子緩緩出現在星宮之內,靈chao真元湧入,緩緩凝若實體,漸生神光…………。
血獅寨,在止戈城五百里之外的山賊勢力,盤踞於一高山之上。寨主是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匪眾一千,在這群山之中。血獅寨只能算是一個小勢力,不能和雲深不知處這樣的勢力相提並論,甚至連劫掠一下過往的修士都要斟酌半天,免得惹上不能招惹的鐵板。
不過今天血獅寨似乎有了一個獵物,在大路之上,一個黑衣少年懷抱一隻雪白無比的小貂緩步而行。在那少年的腕上,繫著一個漆黑之色的鈴鐺,奇異的是走路之時這鈴鐺雖晃動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少年雖然臉色蒼白,但是氣息沉穩,毫無病氣。
這條路是血獅寨的地盤,自然每日都會有血獅寨的山賊嘍囉在這裡蹲守,看是否有獵物上門。群山之內,諸多地方靈氣充足,滋生靈物。是以諸多修士會入群山採集,看能否碰上運氣,得到些好東西。那些從外面入山的修士,還有過往的商人,便是群山那些小勢力的主要對象。但是像八大山寨和三大匪王那樣的存在,不動手則以,一動手目標必定是一整座城池或者是其他的大勢力。
那個黑衣少年出現之時,蹲守的山賊嘍囉是個機靈貨,一眼就看出了這少年身懷寶物。這山賊嘍囉修為不過先天後期,眼力卻是不錯。一眼就看出了在這少年晚上繫著的那個漆黑鈴鐺,必定是一件品階不低的靈器,還有他懷中的雪白小貂,肯定來歷也不簡單。
遠遠的觀察了一番之後,這嘍囉便通知了山寨有大魚出現。少年身懷寶物,卻一人獨行,他一個山賊嘍囉就是再眼饞也不敢上去搶劫。雖然無法感應那少年的修為,但是直覺告訴他,那少年不簡單,至少不是他可以對付的。是以他發出的信號是要將寨主請來,讓寨主來決定到底要不要動手。
「這小子是我發現的,如果成功了,說不定寨主會賞我些寶物。嘿嘿!」
藏在暗處的山賊嘍囉看著黑衣少年,口水都要的流出來了,暗自意淫。黑衣少年懷抱雪白小貂,依舊是緩步而行,好似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這少年不用說,正是鄒三茅這位「茅山祖師」的開山大弟子小七。
修煉數月,小七已經在體內凝結了鬼丹。如今的小七再不是之前那個弱不禁風的小乞丐,一身陰煞之氣,在九幽鬼法這鬼修功法之下,化作真元。加上鄒三茅留下的東西,小七輕而易舉就凝練了鬼丹,修煉速度比鄒三茅快了不知多少。
「山賊?」
小七忽然開口說話,說話之時雙眼閃過厲芒,一絲灰氣在小七的臉上浮現。修煉九幽鬼法,小七的氣息卻是越加鬼厲起來。懷中的雪嬰貂似乎感應到了小七身上的氣息,不舒服的鳴叫了一聲。雪嬰貂雖然喜寒,卻並不喜歡小七身上的陰煞鬼氣。不過數月都和小七廝混在一起,也並不是很排斥,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雖然煉化了喉嚨裡面多出來的骨頭,恢復了說話的能力,但是小七還是不喜歡說話。感覺到了雪嬰貂的不舒服,也沒有言語,只是收斂了身上散發出來的陰煞鬼氣。
此時在暗處,一個金毛大漢在遠處緊緊盯著小七。目光沒有看別的地方,只是緊緊盯著小七的腕上,那個漆黑無比晃動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響的鈴鐺。眉頭深深的皺起,直覺告訴他,那個漆黑鈴鐺肯定是一件珍貴無比的寶物。
但是以他元嬰中期的見識,竟然感應不出來那鈴鐺到底是什麼品階的靈器。不明,才是讓他忌憚和不敢妄動的原因。他血獅寨在這群山,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勢力,他能活到現在,也是靠著善於觀察。知道什麼人可以搶,什麼人絕對不能劫掠。
但是此時,這個黑衣少年卻讓他猶豫起來。想搶,可是又怕踢到鐵板。尤其是在這當口,五百里之外的止戈城滅了雲深不知處之後,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也沒有對周圍其他山賊勢力進行圍剿。還有那萬寨大會,雖然血獅寨家小業小,但是難保不會有些人飢不擇食選擇對他下手。
宿舍依舊停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