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三茅的面目,所有修士都見過了,包括現在這十幾個修士。之前那個向鄒三茅出手的修士一看見是鄒三茅之後,頭皮立刻就發麻了,眼神之內閃現一絲驚懼。不過又想起自己身後還站在十幾個元嬰中期後期的修士,都有各自的手段,聯合起來縱然鄒三茅再強橫也不是對手。
「小子,快點交出令牌,難道你以為可以從我們這麼多人手裡搶走那枚令牌。」
這話說出來,誰都知道不是對那個矮小少年說的,而是對鄒三茅說的。站在說話修士身後那十幾個人,也知道這話中的意思便是將他們綁在一起,給鄒三茅施壓。雖然不願意被利用,但是一想起那令牌還有期中的血液,他們也只好忍住不說,算是默認了。
「江城客卿,奉勸你還是不要為小子強出頭,否則……」
說話的修士是個長相普通的青年,手持一柄長劍,也是上品靈器。也許是後面十幾個修士默認他發話,讓他有了底氣,見鄒三茅沒有說話也沒有讓開的意思。竟然直接開口威脅起鄒三茅來,絲毫沒注意到鄒三茅眼角越來越重的寒氣。
鄒三茅心境圓滿,輕易不會發怒。也不是嗜殺之人,但是眼前這個修士,卻讓鄒三茅心頭起了怒火。一開始莫名其妙對他出手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威脅他。佛也有三分怒火,鄒三茅不是無yu無求的聖人,現在被人如此欺凌。怒火已經壓制不住了,手中的桃木劍鋒芒隱隱吞吐。
「貧道定要為他出頭,又如何?」
開口之時,鄒三茅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一層寒霜覆蓋在了鄒三茅的臉上。不知何時回到鄒三茅身邊的雪嬰貂感應到鄒三茅身上傳來的寒氣,不禁縮了一下渺小的身子。小眼睛裡面呆著一絲驚慌,跟著鄒三茅多日,小傢伙第一次見鄒三茅發怒。它可以感應到一股洶湧澎湃的力量正在鄒三茅體內翻滾,似乎隨時都要施放出來,摧毀一切。
「你…」
雖然有元嬰後期的修為,但是攝於鄒三茅的名聲和威嚴,那修士只得面色鐵青吐出一個字。便沒了下文,在他身後的那十幾個修士無奈的對視幾眼,都看到了周圍之人眼中的堅定。鄒三茅名聲大是沒錯,但是要讓他們就此放過那令牌,顯然是不可能的。
「動手!」
出乎意料,第一個出手的不是一開始那個領頭的修士,而是另外兩個修士。出手默契無比,兩柄寒氣森森的大刀同時升起,出現在空中。化作兩道凜然光芒,在空中拖出兩條長長的黑色尾巴,交叉在一起,如同一柄巨型黑色剪刀。朝著鄒三茅的身軀絞殺而去,頓時空中佈滿了殺氣。
出手的兩人雖然身在人群裡面,但是在他們出手那一刻起,鄒三茅就認出了兩人。和背後的那個矮小少年一樣,對他出手的兩修士他也不是第一次見。是初入谷之時見過的兩兄弟,鄒三茅還敲詐過他們的靈石。沒想到會在此再見,兩兄弟含恨在心,趁機對鄒三茅出手了。
「動手!」「一起動手,殺了他。」………
十幾個修士,膽子大的不是沒有。何況鄒三茅除了一身實力之外,也沒有讓這些修士忌憚的背景勢力。有人帶頭,立即就有幾個修士跟著一起出手了。一柄長槍,數道劍光,還有幾道看之不清的詭異光芒。齊齊升上天空,朝著鄒三茅轟去。
目光一凝,心底壓抑的戰意飆升起來,眼中寒光爆閃,殺意風暴一般從鄒三茅身上狂捲出來。抬起手中的桃木劍,劍尖直指空中。一共七個修士對鄒三茅出手,包括那兩兄弟在內。連話都懶得說一句,鄒三茅出手了。戰意狂飆,他剛剛突破到洞照中期,體內真元充沛如大江大河,既然有這麼多的對手,鄒三茅心中的戰意完全的釋放出來了。
「浩然降魔!」
戰意殺意混合在一起,鄒三茅此時施展浩然降魔劍法,劍勢之內竟然帶上了凌烈無比的寒氣。龐大無比的劍勢鋪開,湛湛白光凝聚,肉眼可見。將那七個人完全籠罩其中,一對七,劍勢和那些劍氣刀光之類轟隆隆對撞到一起。
「再戰!」
轟隆隆的巨響過後,勁氣四散,顯出八人的身影來。鄒三茅被七股力量轟在身上,雖然那些攻擊都被浩然劍勢化解了。可是鄒三茅的身形還是被震退了數十丈,潮紅上臉,鄒三茅戰意更加高漲。一縱手中桃木劍,劍氣四溢,再次衝入了七人之中。
「轟!」「轟!」「彭!」…….
剩下的修士都愣住了,驚訝的看著空中戰成一團的八人。尤其是看向鄒三茅的目光,充斥著驚駭。一人戰七人,竟然也只是稍稍落在下風,這江城客卿真的只是元嬰後期的修為麼。七個元嬰後期的修士,聯手之下,竟然一時之間也奈何不了鄒三茅。如果不是知道這蠻谷之內,只能有分神境界以下的修士進來,只怕所有人都會以為鄒三茅的修為一定是分神境界了。
「江城客卿,奉勸你還是收手吧。你只有一個人,難道真的以為可以一力通天,打敗我們七個人麼?」
和鄒三茅戰成一團的七人心中比其他修士更加的驚駭。鄒三茅施展的劍法,不知道為什麼可以從四面八方引來那種浩然正大的湛湛白光,七人都是魔道修士。被那些湛湛白光弄得煩躁不已,心中更是凜然,心道若是一人對上鄒三茅或者兩三人對上。絕無幸理,怪不得連鴛鴦城的風華妖女都死在鄒三茅的手裡,這種劍法,簡直太可怖了。
「著實聒噪!」
鄒三茅正戰的酣暢淋漓,哪裡聽得進這些廢話。掌心不斷吐出真元,灌入手中木劍,從天地之間四面八方引來一股股浩然正氣,白光如虹,凝聚在鄒三茅的劍尖。木劍一圈,劍氣四溢,將那七個人都圈進了戰圈之中,又是戰成一團。
「鏘!」
一條白龍忽然出現,光芒大放的龍軀在空中蜿蜒幾下,巨大粗壯的尾巴狠狠掃向鄒三茅。白龍一端,一個滿面虯髯的大漢冷冷看著鄒三茅,白龍軀體裡面是一柄魔氣森然的長槍。
「卡嚓!」
不輸於白龍的氣勢,一柄巨型剪刀再次升起,黑光如墨,懸於空中。比之前更加強橫的氣勢從剪刀之上湧出來,一張一合,絞殺而去。是那兩兄弟,兩人修為不算最高,但是合擊之術卻是威力強橫。兩人對鄒三茅的恨意最深,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嗤嗤!」「嗤嗤….」
劍氣刺破空氣,數柄飛劍發出森然劍氣,破空而來。朝著鄒三茅轟去。七人之中,最強橫的就是那手執長槍的虯髯大漢和那兩兄弟,其餘五人都是操縱飛劍。五股劍氣組合在一起,威力卻比大漢和兩兄弟的攻擊都更加的凌厲。
七道猛烈無匹的攻擊,換一個分神修士也未必就能躲過去。這七人合力戰一個散修,竟然還相持不下,心中驚訝之下手上卻盡了全力。完全將鄒三茅當成了分神修士一樣,出手就想要了鄒三茅的命。只要隨便一個人的攻擊到了鄒三茅的身上,就是非死即重傷的結果。鄒三茅就是身法再快,也躲不開。這七人現在是存心想要了鄒三茅的命,雖然說出去不好聽,不過魔道修士在乎名聲能有幾個。
就算剩下旁觀的那些仙道修士,臉上雖然沒有表情,但是心裡的念頭只怕不會比那七人好到哪裡去。也一樣是恨不得鄒三茅就死在這裡,省的妨礙他們搶奪令牌。嫉妒有之,看不過眼有只,心不善者有之。仙魔修士,本質並無區別。
「來的好!」
面對倏然而來的七道可怖的攻擊,鄒三茅反而收劍而立,空出一隻手來。手指伸到嘴裡,狠狠咬破,一滴殷紅無比的血液當即就從鄒三茅的指尖冒出來。手指摁到另一隻手的掌心,快速的划動幾下,帶著殷紅之色的複雜符文出現在了鄒三茅的掌心。
「天地乾坤心血引!掌心雷!」
「轟」雷光爆閃,鄒三茅的掌心倏然之間冒出哧哧雷光。頓時這裡一方天地盡數失了顏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鄒三茅的掌心,神色完全愣住了。時間都好像靜止了,眾人都成了看客,眼睜睜看著鄒三茅獰笑一下,身形倏然朝前一踏。冒著雷光的手掌狠狠的印向轟向鄒三茅的那條長槍所化的白龍,雷光亂閃之間,似是化出了千萬根森白的雷針,帶著無窮的寒氣刺向白龍的頭顱。
「嗤嗤…」
愣住了,所有人的心臟都靜止了一般。那條看似威力無窮,氣勢強橫的白龍,在那團雷光之下如冬雪遇chun陽般消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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