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你聽好了,這座封狼城乃是方圓萬里之內最大的城池。據說城牆有三十丈之高,都是用比鐵還硬三分的青岩石構築的,上面還有流水宗的仙師布下的仙法。那些大秦的魔頭,自從上次在封狼城下吃了苦頭之後,五十年都不敢來冒犯。待會入了城,你小子給老頭我小心點,不要衝撞了一些大人物,更不能衝撞了那些仙師…….」
封狼城外,人聲鼎沸,恍若鬧市。鄒三茅面色如常,混在人群之中,朝著不遠處的通體青色的城池而去。臉上沒有一點異樣都沒有,耳朵卻在聽著周圍人的說話之聲。此時在他的身前,就有一老一少在說這話。
聽到其中那個老頭說的話,鄒三茅雖然臉色還是如常,心中卻有了一絲計較。腳步在人群中變化起來,雖然還是隨著人群一起走著,不過身形卻在漸漸脫離了人流。他混在人群中,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腦海中火魔的記憶是否正確。
在火魔的記憶裡,這封狼城確實是方圓萬里最大的城池,北昌城和封狼城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小土城,沒有一點可以相比。五十年前,魔道門派火雲宮帶著大秦軍隊攻打封狼城,結果在封狼城下吃了大虧,五十年之間都不敢再來犯。
火魔之所以對封狼城如此瞭解,當初火雲宮的教訓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和北昌城一樣,封狼城背後也有一個仙道宗門,便是那個老頭口中的流水宗。和火雲宮一樣,流水宗也是一個中等宗門。
火雲宮控制的城池乃是大秦國的火雲城,五十年前大秦和大唐在各地都有交戰,各有勝負。不過在這裡,流水宗卻是勝了火雲宮。
梳理完腦海中火魔的記憶,此時鄒三茅已經到了人流的邊緣地帶,腳步一錯。他人便從人流中脫離出來了,身上道袍一塵不染,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縮地成寸!」
鄒三茅在另一條官道之上,腳下踏出玄奧的步伐,身形行走之間似緩實快速無比。腳下的路好像是自動縮短了一般,一步跨出,下一刻竟然在數丈之外了。這幅場景看在那些尋常的百姓眼中,自然是奇異非常。
不過不知為何,另一條官道上的那些人群中的百姓,看見這一幕場景。眼中儘是羨慕和崇敬,卻沒有一點不可思議或者驚奇之色。而且官道上人太多,熙熙攘攘,卻沒有一個人走到和鄒三茅一條道上。
封狼城外有兩條寬廣的官道,可是現在的景象卻是,其中一條官道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另一條官道卻是冷冷清清,只有寥寥數個人,還相隔甚遠。
「所謂的仙途便是如此了吧,雖然離凡人只有一步之遙,可是這一步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跨越。」
鄒三茅看著另一條官道上的人群,心中暗歎。封狼城外的兩條官道,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場景。乃是因為一條官道乃是尋常凡人百姓行走,另一條卻是修仙修士才能踏上的。不只是封狼城如此,也不只是大唐如此,大秦大元也都是如此。
心中感歎兩句也就罷了,這個世界的規矩鄒三茅可沒有本事去改變,也不想改變。凡人終究是凡人,無緣仙途,就只能受生老病死輪迴之苦。
鄒三茅行走在官道之上,隨意掃了一眼和他一樣行走在這條官道上的其他人。三三兩兩,散落不一,速度也不一。大半都是數人一起行走,也有和鄒三茅一樣單獨一個的,那些單獨行走的臉色冰冷。不用看也知道都是沉默寡言之輩,那些三三兩兩一起行走的,想來都是一個宗門中人。
看了幾眼,鄒三茅正要往前,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鄒三茅身後。厚實的手掌就要拍下來,鄒三茅眼中精光一閃,身形一緊,握著木劍的手掌倏然握的更緊。心念電轉之間,最後關頭,鄒三茅的身形又忽然鬆弛了下來,臉上換上了一副溫和的表情。
「啪!」
最終鄒三茅還是讓那手掌拍在了肩上,一個爽朗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在了鄒三茅的耳邊。這聲音陽光之極,只是聽見聲音而已,就好像可以看見說話之人的燦爛笑容。
「這位道兄,好妙的步法啊,讓兄弟我追了好半天。」
鄒三茅轉過身形,看向眼前這個突然湊上來的人。一身金衣,在陽光之下閃閃發光,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鄒三茅眼力凝聚才勉強看清眼前這人的相貌,矮矮胖胖,白白嫩嫩。如同一個包子,一雙眼睛小的可憐。
「撲哧!」
鄒三茅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不過現在他什麼脾氣也發不出來。因為眼前這人,確實滑稽的很,只是看了一眼就讓鄒三茅笑出了聲。聽見他的笑聲,那個拍了鄒三茅肩膀的金衣胖子白花花的臉上立刻就顯出了苦笑之色。
「道兄,在下乃是封狼城以南三千里之外的江城少城主朱少白,看道兄器宇軒昂覺得很有緣分。若是不嫌棄,結個伴一起入城如何。」
金衣胖子似乎早就習慣了眼前的場景,等鄒三茅笑了一會之後,才苦笑著開口道。不過他說話之時,眼睛卻掃向鄒三茅的雙腳,臉上有一絲疑惑之色。鄒三茅神色一愣,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神色回復如常,微微點頭就答應了。
看見鄒三茅答應了,這金衣胖子似是鬆了一口氣,矮小肥胖的身體硬生生擠上來。和鄒三茅平行往前走,不過他的眼睛還是瞄著鄒三茅的腳,嘴裡尚且不停。
「道兄,不知如何稱呼?」
「鄒三茅」
「鄒道兄,仙鄉何地?」
……………………………….
也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如何,金衣胖子朱少白說起話來竟然好似停不下來了。打開了話匣子就再也關不上了,一路上嘴裡就沒停過,直至到了封狼城下他的胖嘴才稍息下來。官道本就不長,和那朱少白一起行走一起之後,鄒三茅就再沒施展過縮地成寸神通了。
等到了封狼城下的時候,鄒三茅雖然面色還是如常,不過眼中卻隱隱有精光閃動。心中更是後悔,早知道這金衣胖子如此聒噪,當初就不應該和他一起結伴而行。若是可以,鄒三茅現在很想一掌拍死這滿身肥膩的死胖子。
金衣胖子朱少白雖然說是一城少主,不過修為也就金丹後期的樣子,鄒三茅要一掌拍死難度一點也不大。不過這念頭也只是在腦海閃了一下而已,鄒三茅還沒到那種殘暴的地步,因為人家聒噪就一掌拍死,而且誰讓鄒三茅自己當初答應了結伴而行,不過鄒三茅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會入城之後就立即和這死胖子分道揚鑣。免得再受折磨。
「鄒道兄,不知道你到這封狼城所為何事。小弟我雖然修為不高。不過在這封狼城還是有些臉面的,道兄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言語一聲。力所能及之事,小弟絕不推辭。」
眉頭一揚,鄒三茅略有些意外的看著眼前這金衣胖子,似要分清楚這句話是不是這死胖子的客氣話。
「不過道兄,能否為小弟解下惑,剛才在道上之時施展的步法叫什麼名字。小弟實在喜歡的緊,等回了江城,也讓小弟我那老爹買來這步法。到時候也不御劍飛行了,就是這走路姿勢,也瀟灑的很,一定可以幫助小弟我找到一個美貌的道侶。嘿嘿……」
說著說著,金衣胖子就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鄒三茅額頭出現一滴冷汗。腳下立即一動,真元灌注,身形立即暴起如風。朝著那巍峨的城門而去,瞬間便消失在了金衣胖子面前,入了封狼城中。
「哎,道兄等等……」
鄒三茅入了封狼城,絲毫不停留,直接朝著城中央而去。片刻之後,鄒三茅站在了一處透明禁制前面,抬眼望去。眼前竟然也是城牆,不過和外面的不同,這裡的城牆顏色漆黑無比。上面禁制光芒浮動,沒有城門,只有眼前的透明禁制。
「辦名碟,散修鄒三茅。」
手掌一晃,一塊中品靈石出現在鄒三茅的手中,被他隨手一扔就扔到了在透明禁制旁邊一個瞇著眼打瞌睡的老者面前的石桌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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