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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話 該出發了 文 / 點子點子

    你們要不還是先起來吧?這樣子我會不好意思……

    除了負傷的士兵外,其餘六個人已經維持著這個姿態好一段時間了,本以為他們跪一下自報名號之後就會自己起來,但是現在看來我不說點什麼他們也就會一直跪著。

    好心的女士,感謝您接受我們的歉意。

    果然是要我作出點表示他們才懂得起來,政戰官里昂帶頭起來之後其他的士兵也陸陸續續地站起。

    既然他們在正常的場合下說話都這麼有禮貌,那麼我也應該要盡量有點禮貌來跟他們對話:請容我問一下,政戰官……大人,您跟您的部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的問題一出,里昂和其他士兵們向我投來的目光顯得有點驚訝。

    你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我之前受了重傷昏迷了好一段時間,直到剛剛才醒來,這附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里昂頓了一頓,雖然光源不足看不太清楚,但他臉上卻明顯流露出悲傷的神情:怪不得小姐您不知道了……數個月之前捷諾比亞北部行省突然被大量奇怪的生物襲擊,那些怪物有著一身墨綠色的堅硬皮膚,長得就像鱷魚一樣的腦袋裡除了殺戮和破壞之外什麼也沒有,我們稱那種生物為蜥?人。

    也不知道這些蜥?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沒消幾天北部行省就全部淪陷了,可是在蜥?人席捲完北部行省之後?們就再沒有發起任何的攻擊,最後帝王決定進行反擊一舉把北部行省收復回來,而我們就是其中一支先遣部隊,在一次遭遇戰之後我們就跟大部隊失散了,跌跌撞撞之下就來到小姐您的房子……還沒請教小姐您的名字是?

    秋本真理……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了里昂的問題,腦袋裡一直在想著剛剛他說的什麼蜥?人啊帝王啊行省啊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知道地球嗎?

    原來是愛蕾娜小姐……你剛剛說的地球是一種球類運動嗎?

    里昂似乎不知道地球這個名字,說不定古代沒有地球這個概念?

    那麼歐洲呢?基督教?羅馬?你知道這些嗎?

    歐洲跟羅馬我沒有聽過,倒是基督教……里昂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那是異端邪教嗎?

    異端邪教四個字就好像開關一樣,頓時士兵們看著我的目光裡都透露著寒氣。

    抱歉,也許是我的多慮而已,邪教徒只知道破壞而不懂得創造和回復,他們可沒辦法施放這麼高級的復原術。說著里昂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但是我的臉色卻是越發地難看。

    果然……這裡並不是地球,而是某個與我常識中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既然我來到這個世界,那麼爸爸他們會不會也和我一樣……

    你們在外面有看到其他人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竟然撲了到里昂身上抓著他衣領問道。

    對于小姐你的遭遇我非常的抱歉……里昂沒有為我這無禮舉動而生氣,只是別過頭沒有看我:這裡附近的村子早就全毀掉了,在來這裡的路上我們也沒有遇過其他平民。

    怎……怎麼會……我抓著衣領的手漸漸地鬆了下來,頹然地癱坐在地上:爸爸……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總之我現在並不在地球,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爸爸他們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我還有機會見到爸爸嗎?還有小藍……要是真的只有我一個來到這個世界的話我該如何生存下去?

    我用雙手掩著雙眼,努力地讓自己不要流出眼淚來,縱使房間內的全都是對我來說等同於外星人的陌生人,但是我還是不想讓我軟弱的一面在他們面前表露無遺。

    為什麼偏偏是我?在第一次死掉的時侯一了百了不就好了,為什麼要讓我來到秋本真理的身體裡,讓我認識到爸爸、小藍、大家,然後再把一切都從我身上奪走?我恨我的命運!既然命運無法改變,我至少有終結命運的能力……

    啪。

    第一次與爸爸相遇時的情景在我腦海一閃而過,我的臉上似乎仍能感覺到爸爸那巴掌打在臉上那發熱般的痛楚。

    對,就像之前那巴掌一樣,爸爸一定不希望我選擇這樣的結局。說不定爸爸和小藍也在這個世界裡努力地尋找著我?我得振作才行。

    我努力調整著呼吸,慢慢把掩面的雙手移開,雖然不想在別人面前大哭出來,但是我卻早已經淚流滿面了。

    愛蕾娜小姐,我對你的遭遇表達深切的遺憾,我希望你可以節哀順變。

    里昂看我的眼神柔和了很多,也許是誤會了以為我的家人全都被蜥?人殺光,不過要是爸爸也在這個世界的話,我知道就憑那些所謂蜥?人是沒有辦法把他殺死的。

    帶我走。

    ……

    政戰官沒有回話,只是以眼神向四周的士兵交換意見。

    娘的!愛蕾娜小姐剛剛不是才救了布思理嗎?我老布可沒有辦法把她留在這裡!沒想到剛剛一直對我投以不信任票的下士突然就變成支持把我帶走。

    但是我們得在明天之內趕回指揮部,我們現在的情況你也很清楚……

    行了!我背大小姐不就可以了!

    里昂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那就拜託你了,下士。

    雖然似乎被政戰官罷了一道,不過這位下士並沒有任何表示,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來到我的面前,下士單膝下跪向我伸出他那戴上了鎖甲手套的大手道:我是布萊德下士,之前懷疑你是不死生物實在是抱歉啦!

    也沒什麼抱歉不抱歉的,可能是因為我現在太像死人吧。我停下了抹眼淚的動作,握上了下士那只比我大上不少的手掌,向他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你願意背我走,我才應該向你道謝呢。

    你剛剛可是救了我弟弟的性命,老布我背你走一小段路算的上什麼?就你這麼一個小女孩我還嫌輕呢!

    原來剛剛的那個傷兵正正就是這位下士的親弟弟,也怪不得他對我的態度突然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了。

    這個布萊德下士雖然為人粗魯了點,但是卻不像是個壞人,不管怎麼說在知道外面的形勢是多麼的危險後我能跟著這支隊伍離開實在是太好了。

    離開這裡後的打算?我還不知道。天無絕人之路,再加上擁有死亡之書,我想……我想我總有辦法可以活下去的,只要我能在這個世界穩定下來,那麼離開這裡回到地球,甚或是找到爸爸、小藍或是一切我在地球認識的人也許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咳……咳咳……在思考著未來的道路時,我又再次猛烈地咳嗽起來。畢竟復原術可是跟光束炮之類的引導性法術一樣屬於極度耗費體力的法術,雖說我並沒有一下子用光體力,但是就著這副剛醒來的虛弱身體來說體力已經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愛蕾娜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咳咳……老毛病而已……睡個一覺就沒事了……咳嗽停下之後我甩了甩手表示沒問題,又想起從剛剛開始他們就一直愛蕾娜愛蕾娜的在叫我,可是我明明早就告訴過他們我的名字是真理,於是便朝里昂上尉問道:你們怎麼叫我愛蕾娜?我不是有說過我的名字是真理嗎?秋.本.真.理。

    這不就是愛蕾娜嗎?

    里昂困惑了起來。

    發音明明就相差很遠……本來我是想這樣說的,只是在心裡默念了幾次之後我才發現真理的發音換成他們的語言也就是愛蕾娜的發音,也怪不得他們會這樣稱呼我了,而且真理這個名字在他們看來似乎十分奇怪,倒不如將錯就錯,在這個世界的時侯使用愛蕾娜這個身份還來的更好。

    我露出了個抱歉的笑容:對不起,我的名字……呃……就是愛蕾娜沒錯,剛剛那是累迷糊了……

    里昂向我點了一下頭,應該是相信了我的說話:那麼趕緊休息吧,明天天還沒亮我們就要出發了,不得不說你在這裡呆了這麼久還沒被蜥?人發現實在是巴拉丁的庇佑。

    說著政戰官就叫了兩個士兵來把我架回床上,不過這次他們的動作倒是比之前溫柔多了。

    當我在床上躺下來後,腦中又不得不想到另一個問題──這麼一大票男人在房間裡,我安全嗎?雖然從這幾個人的行為來看也都是有禮節的人,但是對我來說他們始終都是陌生人,多少還是會有點顧慮。

    要是我還是個男人的話就不用擔心這種事情了,這副身體在很多情況下還真是挺麻煩的。

    幸好,這時侯里昂政戰官很識相的及時向我保證道:儘管我相信我的手下們的品格,但是我仍然會親自守護著小姐你,若是有任何人膽敢對小姐作出任何失禮的舉動,等待他的將會是來自我、帝王以及巴拉丁的憤怒!

    還有我的憤怒!下士拍了拍他那健壯得像熊一樣巨大的胸口。

    縱使仍然放不下心,不過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我挑三挑四的,反正他們真要對我做出點什麼來我也無力反抗。

    說不定這只是個惡夢,一覺睡醒之後我就會看到爸爸在我床邊為我的甦醒而歡喜著。

    雖然我想著要在睡覺的同時保持著警戒,不過我那渴望著休息的疲憊身體在蓋上眼睛之後馬上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狀態,這一覺就睡到第二天的早上──嚴格來說,是凌晨時份。

    十分抱歉在這個時間把你叫醒,愛蕾娜小姐。雖然天還沒亮,但是我們已經快要出發了,也請小姐你趕快準備一下吧。

    我按摩著感覺有點僵硬的後頸,神情呆滯地看著眼前跟我說話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誰啊?

    揉了揉剛睡醒的雙眼,稍微環顧一下房間──這裡不是我的房間,房間內也擠滿著不認識的人,這裡到底是……

    對了,我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只知道這裡不是地球。

    放在我面前的也不是爸爸每天早上為我精心炮製的早餐,而是一小塊硬肉乾和小水壺。

    整個房間的人都沒有說話,每個人都只是埋頭做著出發的準備,我默默地嚼咬著那塊又硬又韌的肉乾,同時也為著那不可預見的未來擔憂著,總覺得昨天睡前的那股蠻勁完全沒了,剩下來的只是精神上的疲憊和憂慮。

    當士兵們都準備好出發後,里昂上尉帶著布萊德下士來到我的床前問道:愛蕾娜小姐,我們已經要出發了,你還有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準備或是帶走呢?

    需要帶走的東西嗎……除了阿努米那斯之外,我四處張望著找尋看有沒有值得我帶走的東西,但是這個病房內除了家俱之外也就只有些沒用的雜物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帶走的物品,難不成要我把這整張病床搬走嗎……慢著,這個是?

    我拿起放在床頭櫃上面的一枚髮飾,上面飾有三枚串聯的白色小櫻花的小髮飾勾起了我那雖然如同昨日一樣但是已經過了最少好幾年的記憶。

    低下頭看著靜靜躺在掌心裡的髮飾,里昂和布萊德也只是默默地注視著我而沒有出聲叫喚。良久之後我整理好內心的情緒後,把手中的髮飾緊緊一握,抬頭向二人輕聲說道:已經沒有了……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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