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場暴雪來的突然,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不少人進這個休息站來等待暴雪經過。
嘖,通訊受到影響,手機根本打不通。池田用力地關上手機的蓋子,憤憤地說。
除了池田之外我們的手機也都不能打通,所以在這場暴風雪停止之前我們也只能在跟外界失去聯絡的情況下乖乖的呆在這個休息站裡。
看來這場風雪不會這麼早停止,要不我們先買點東西吃吧?
爸爸的這個提議馬上就被大家接受,很快地大家都拿著買來的食物在休息站的一角找了個位置坐下。經過剛剛的戰鬥,大家的體力也都下降了不少,所以現在幾乎沒有人在說話,每個人都在狼吞虎嚥著。
在這麼冷的冬天下還點了冷烏龍面的池田看到就坐在他旁邊的我對著面前的湯烏冬在發呆,便作勢要把我的烏冬搶走:小鬼,你肚子不餓嗎?你不吃就給我吃好了。
我的確是肚子餓,但是卻奇怪地沒有吃東西的胃口,總覺得身體有點不對勁,但是不對勁在哪裡卻又說不出來。
我……我伸手阻止了池田,同時卻也感覺到喉嚨一陣暖流湧上,沒來的及說什麼便捂著嘴巴往廁所衝去。
真理?
沒理會眾人的呼叫,我猛地打開廁所的門,沒來的及衝到廁格就死死地按住洗臉盆的邊緣把喉嚨內的東西吐出。
咳……咳咳……咳咳咳!
大量的血水從我的喉嚨咳出,把洗臉盆染成一片血紅。
我在心裡驚訝著,因為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再咳血了,怎麼突然之間又會復發?
嗚啊啊啊啊啊!!在我旁邊一位正在整理妝容的女士在目睹這驚人的一幕立即就放開喉嚨尖叫了出來。
可能是以為女廁有變態吧,碰的一聲兩名休息站的男職員手持掃帚緊張兮兮地破門衝進了廁所,赫然看到一個女孩子對著滿是血液的洗臉盆咳嗽著,立時就不知所措起來。
電……電話!快打電話到醫院!
發呆了片刻,其中一個男職員才清醒過來,心忙腳亂地拿出手提電話撥打著。
不行,我不想讓爸爸他們擔心我,要是事情鬧大了,一定會被他們發現的。我承認我內心的確有著讓爸爸衝進來抱著我、安慰我的想法,但是現在這種時刻爸爸一定已經因為異生物的事情而苦惱著,要是再多添上我這個包袱,對爸爸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不用……咳……不用打給醫院……咳咳……我沒事的,老毛病而已……
怎麼可能!你都吐血了!
隨著時間的經過,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哎……那個……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到有什麼藉口,結果竟然說了荒唐的話:那個……不用擔心……咳……我只是、只是那個來了,對,就是那個來了而已!
結果我的話才剛說完,周邊的人全都換上就好像看著可憐蟲一樣的眼光看著我……不,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我的腦袋沒有壞掉啦!我會哭的,我絕對會哭給你們看的哦!
發生了什麼事了?
爸爸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我才一轉頭就跟爸爸的目光對上。
真理!你怎麼了?爸爸一個箭步就來到我面前,就跟我腦袋裡稍微期待過的情景一樣,你、你又復發了嗎?我早就說過不要給你加入……不,要先送你到醫院去才行!
不用啦,真的不用……你瞧,我這不是沒咳了嗎?可能是剛剛……剛剛被魚骨卡到喉嚨而已……說著我心虛地移開視線。
你剛剛連東西也沒有吃,哪來魚骨卡到!爸爸也不理我,直接就用公主式抱法把我抱起,不過既然爸爸已經知道了,那我再隱瞞也沒有用,只能乖乖去醫院了。
不過現在不是下著風雪嘛?
爸爸,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自己會走的啦?被眾目睽睽之下被人這樣抱著,讓我感到十分尷尬,畢竟我這個身體的年齡也不是小孩子了啦。
不行。
被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以後,爸爸繼續抱著我往休息站的大門走去,我意識到爸爸的意圖後便用不確定的語氣向他問道:爸爸?你該不會是打算現在就送我去醫院吧?外面可是下著大雪的耶?
沒辦法,要等醫院派車過來還不如我自己駕車過去。
爸爸來到大門前才終於把我放下來,然後他把自己頸上的圍巾繞到了我的頸上,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現在只剩下真理……沒有了真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我不能讓真理你有事!
這……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回應爸爸,畢竟我只是個頂替品。我瞭解爸爸的想法嗎?我值得被這樣對待嗎?萬一爸爸知道了我並不是……
秋本先生?真理?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
正用吸管啜飲著紙杯裝汽水的理香剛好路過,把我的胡思亂想打斷。
啊,理香……真理她的身體出了點問題,我想現在就把她帶去醫院,你們要不要……爸爸說著似乎也尷尬了起來,他剛剛頭腦發熱想馬上送我去醫院,可是車子只有一輛,沒道理要其他人呆在這裡等我們吧?可是要把大家也帶去似乎也危險了點,外面可是在台著風雪呢。
沒關係沒關係,我想大家也想快點回去的……理香笑了笑,就是池田先生大概會有些許怨言而已,你們在這裡等一下,我先回去告訴大家嘿!
就跟理香想的一樣,大家全都同意了爸爸的打算,也就只有池田在嘴裡嚷著死小鬼之類的說話,我也都裝著沒聽見。
那個……理香姐,現在的風雪那麼大,而且我其實也沒有事了,可以再慢一點的……
理香以她的駕駛技術最好為由繼續擔當我們的司機,只不過在下著風雪的情況下我覺得她的車速實在也太快了點,雖然到目前為止也沒發生過驚險的場面,但是所謂的意外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嘛,總該小心一點的。
放心啦真理!我在十六歲的時侯就已經開始駕車了啦,這麼點風雪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成問題!
不、不是啦,還是小心一點……
在我一番苦心勸說之下,結果理香竟然還把速度加快了。也不知是我們運氣好還是理香的駕駛技術了得,總之最後我們還是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市區。
……
……
佐籐醫師……有什麼說話你就直說吧,別這樣一直看著我又不說話的……
車子來到醫院時已經是凌晨多了,而且今天剛好佐籐醫師又是值夜班,所以當然是由他這個熟人來替我們診治啦。小藍手臂的傷口在檢查過後證實了現在只是屬於普通的燒傷,醫師替她把傷口處理過後就沒有什麼大礙了,倒是醫師在聽了我的情況之後就只是在我面前目不轉晴地盯著我看,讓我感覺怪怪的。
真理。
……嗯?
良久之後,佐籐醫師才終於開口道:你想死嗎?
矣?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當然不想啊……我立即就回答醫師的問題,然後想到了點東西便繼續說:我……我該不會要死了吧?
不,不會。最少目前還不會,但是你繼續這樣子下去就絕對會死。
醫師斬釘截鐵地說,同時拿起旁邊幾份有關我身體檢查的文件一一重新翻看著。
為什麼?我現在也沒有特別的問題啊,你看我還是很靈活……說著我站起身來想想要轉動手臂,結果一陣無力感襲來讓我乖乖的坐回原位,這只是點小失誤,因為我剛剛沒有吃東西嘛……
你的身體已經是超負荷運轉了,就算不說身體,你的精神也已經緊繃到了臨界點,要是你再像現在這樣……行了,我知道你們現在都在幹些什麼,總之你還想保住你的小命就給我乖乖地退出,好好的休養一下。
呃,但是……那個……我的身體有什麼治療方法嗎?
雖然醫師的說法跟我想像中的相去不遠,但我還是希望能有點什麼辦法舒緩一下身體的病情──好吧,我連這是不是病也不知道,也許我只是極端虛弱到在路上走也可能會猝死的程度而已。
沒有藥物或者治療能對你的身體起到作用。佐籐醫師遺憾地說:我現在正在研究……不,我從你醒來那天起就一直在做著研究,但是到現在也還沒有任何進展。我只能說,對你最好的治療就是休息。為了你自己也好,為了你爸爸也好,我希望真理你可以……
行了行了,我知道要怎麼辦的了。我煩躁地打斷了醫生,醫生要說什麼我清楚的很,可我就是不想聽到。
好不容易才有這個第二生命,我既不想死,也不想在病床上渡過一生,可是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那我就先回去了,佐籐醫師說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我站起來朝醫師深深一鞠躬,畢竟雖然醫師儘是說些讓我心煩的東西,但我也知道他都是為我好才這樣子,所以對醫師禮貌一點還是應該的。
我也不管醫師會不會還想說點什麼就轉身打開房門離開他的房間,在走廊上坐著的爸爸看我出來馬上一臉緊張地跑過來向我問道:怎麼樣?裕也……佐籐醫師他說了點什麼?
他說我身體一切良好,什麼問題也沒有。
說謊!他說你再這樣下去可是會……
嘖,既然知道就別問我啦!
好了好了,這些事情回家再說吧。我看著同樣坐在走廊的小藍和其他人,不想讓他們聽到更多,便把話題轉移:小藍的手沒問題了吧?
啊……是沒問題了,你看。小藍用很輕微的幅度舉起了她的右臂晃了晃,真理你的身體也沒事吧?我聽他們說你好像吐血了……
而且以前也常吐血的啦,現在這麼久才吐一次已經算很好了──我當然不可能這樣子回答啦,我只是聳聳肩不置可否地答道:不是啦,沒那麼嚴重。
看到大家表面上都沒有事,理香拍了拍手:好!那麼傷者和病人就回家休息吧!在剛剛我跟池田先生已經跟支部那邊匯報過,善後工作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支部說了什麼?爸爸向理香問道。
那個……理香面露難色看了看我跟小藍,接著朝爸爸打了打眼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支部已經想好對策了,不用擔心!
也許是有什麼東西不適宜說給我和小藍聽吧,不過現在看來我知不知道那些事情也沒有差別了,反正我現在這副身體什麼也做不了。
爸爸也察覺到理香的想法,便識趣地說:嗯,那麼我們現在就回去吧。
我送你們回家去吧,最後我會再和池田先生一起回到支部處理一下我們遇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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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番的魔法少女讓點子整個人都致郁了,還沒接觸此作的人請千萬不要踩下這個深坑,會讓你心情變得異常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