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應該就是神的一種吧?」林絕峰琢磨了半天,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自己心裡也知道這是在瞎掰。
「不!」正覺微笑著搖了搖頭,告訴林絕峰說:「其實佛本不是神,只是世人將他神化了。佛這個詞來自梵語,全名為佛陀耶,按照意譯,為覺者。是指獲得了阿搙多羅三藐三菩提的人,也就是獲得無上正等正覺的人,他們擁有對宇宙、人生以及世間萬物最終極的覺悟。」
「也就是說,佛其實就是人,只不過是境界高。」林絕峰點了點頭,又問:「那什麼是神?什麼又是魔呢?」
「神也是人,魔也是人,區別只是一念之差。其實,人們所嚮往的天堂和所恐懼的地獄,同樣都是在人的內心當中,並不duli存在。只是一閃念,你的心既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地獄。」
「原來如此。」林絕峰頓感恍然大悟。
「正因為如此,貧僧不問你是想做神還是想做魔,因為神就是魔,魔就是神。但是,施主,請問您的心是在天堂還是地獄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林絕峰思考了許久,無奈的搖了搖頭。
林絕峰與正覺和尚聊了許久,從神魔之辯一直到內心的頓悟,最後聊到了修煉上來。
正覺告訴林絕峰:「以施主的年紀,能有今天的成就,當是難能可貴的,不敢說前無古人,卻也是難有後來者。但是,施主本來可以有更高的成就,可惜卻執著於心障。不過也不足為奇,因為這本是世人修煉常犯的錯誤。」
一聽這話,林絕峰急忙問:「什麼樣的心障?」
「施主想想,是否很是在乎自己的境界?胎動也好,光照也罷,總是希望不斷提升自己的等級。到了一定境界又開始擔心遭受雷劫,結果既希望進步,卻又擔心自己無法度劫。」
「高僧,說得太對了。」林絕峰連連點頭。
「世人注意這些,不外乎就是想知道自己進步之速度,滿足虛榮心理,或者就是可與自己的對手或朋友加以比較,確定高下之分。所以,這便是心障,執著於此就難有進步。」
「高僧的意思是說,應當完全忘記這些,苦心修煉便罷?」
「正是。凡事順其自然,不必去想,將來坦然迎接雷劫的到來。須知,凡事皆由天定,刻意做任何事都不改於此。」
「我明白了。」頓了頓,林絕峰說:「可是我始終認為,我命由我不由天。」
「施主所說這話,與貧僧所言看似矛盾,實則不然,乃為一件事物之兩個方面。貧僧就不多言了,憑借施主的悟性,應該不難明白其中道理。」
又聊了幾句,正覺和尚就起身告辭了,林絕峰送他到門前,然後說:「今日方知,世上果然有活佛,您就是。」
「施主過譽了。貧僧即將回國,料理過眼下這些事情之後,大概還會繼續閉關。施主,希望等到貧僧再次出關的時候,能見到你大有所成。」
「希望如此。」看著正覺遠去的背影,林絕峰感覺,自己直到今天才有了一種傳說中的「與君一席談,勝讀十年書」的感覺。
送走了正覺之後,林絕峰服下了一顆正覺送來的內傷藥丸,立即感到全身充滿一股清涼之氣,通體舒泰。
林絕峰心想:「看來少林寺並非盛名之下難符其實。」
那些藥丸總共有六顆,裝在一個白色小瓷瓶裡,並沒有標注任何名稱,更別說其組成的成分了。正覺把藥交給林絕峰的時候,也只說這是療傷聖品,無論多重的內傷,只要服下一顆,不久便可痊癒。
林絕峰可以通過不斷與高手交鋒、遭受打擊來提升自己的力量,因此這樣的藥對他來說是極其可貴的,可惜卻只有這六顆。因為沒有配方,所以也沒有辦法仿製。
「也許天底下的好東西就是這樣!因為少,所以才好。如果遍地都是,也就不是好東西了。」林絕峰輕輕晃動著瓷瓶,心想:「將來如果有緣見到正覺,就再要幾顆。不過他肯定不會多給,而且配方肯定也是保密的……」
就在這個時候,龐勁風、月殺丸和中島涼子急匆匆的進到了屋裡。
「大人……」中島涼子欲言又止,看了看龐勁風和月殺丸。
「出什麼事情了?」林絕峰問。
龐勁風回答:「老大,山口組來了!」
「哦?」林絕峰一挑眉頭,不屑地說:「我還沒找他們,他們自己倒主動送上門來了。」
「大人,他們人很多。」月殺丸說。
「有多少人?」
「二百多人。」
「沒出息!二百多人就讓你們害怕了?你們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也都是身懷絕技的,這樣會讓人看不起的!」
「大人……」月殺丸急忙解釋說:「可是我們如果在這裡大開殺戒,會很難收拾現場的。」
「嗯!你是怕引起日本政府注意,是嗎?」
「是的!」月殺丸點點頭。
「放心好了。當初我剛到日本,甲賀出動上百名忍者,在隅田川和我殺的昏天黑地,事後尚且能夠完全掩蓋。現在我們的勢力可比當初區區一個甲賀大得多,難道這點事情還做不到?」
「一切全憑大人做主。」
林絕峰想了想,問:「現在雪櫻齋有多少人?」
「除龐勁風和我以外,甲賀能戰的中忍有風間見月以及十餘名下忍。」
「人不算太多啊……可惜原雅晴沒來。」一說到甲賀的中忍,林絕峰立即想到了原雅晴,不由得有些想念。關於吸血鬼的事情,林絕峰沒有把原雅晴召喚來詢問,一則是因為她正負責追查鳴龍劍的下落,同時還要負責培訓國內新來的手下;二則是風間見月和宮籐紗織都十分肯定的告訴林絕峰,她們不知道的事情,原雅晴更沒可能知道。林絕峰對此毫不懷疑,原雅晴的為人,多少給人一點胸大無腦的感覺。
「大人,你忘記雪櫻會了嗎?」中島涼子本來不想說話,但是見林絕峰和月殺丸都沒有提到自己和雪櫻會的姐妹,不由得有些著急。
林絕峰笑了笑,對中島涼子說:「如果我沒說錯,山口組這次前來,大概和你們有些關係吧?」
中島涼子臉一紅,低下頭去,輕聲回答:「是的……大人不會不管我們吧?」
「我首先要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想回到山口組過那種非人的日子了。大人如果不管我們,我們就只有……」
林絕峰打算了中島涼子的話:「既然你們決心追隨我,我就不會讓你們失望。」說著,林絕峰站起身來,吩咐手下眾人:「帶我出去見見大名鼎鼎的山口組吧!」
在國內的時候,林絕峰沒少和道上的人打交道。不知道是受了港台古惑仔電影的影響,還是內地和港台本來就是這樣,凡是混在社會上的人,穿著都十分的休閒,甚至前衛。但是國外的真正的黑社會卻不是這樣,例如山口組,每一個都是西裝筆挺,十分斯文的樣子。
林絕峰看了看,圍聚在雪櫻會門前不下二百多這樣的西裝男。他懶洋洋的問:「你們誰負責?」
林絕峰沒有白白的刻苦學習日語,雖然發音還是不是很標準,但能讓對方聽懂自己說些什麼,而且日常會話基本沒有問題了。
「山田新次郎!」一個中年男人站出來,高傲的看著林絕峰。
「哦,山田新次郎,久仰久仰!」頓了頓,林絕峰撓了撓頭,裝作十分糊塗的樣子問:「誰是山田新次郎啊?」
「我是山口組組長山田新太郎的弟弟。」聽到林絕峰如此揶揄自己,山田新太郎顯得有些惱怒,但是並沒有發作。他問:「你,就是林絕峰?」
「對!請問你們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很簡單!」山田新次郎一臉凶狠的表情,一字一頓的說:「雪櫻會本是我山口組的人,現在投靠到你的絕峰幫名下,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不可以?誰規定的?」
「山口組組規,一旦加入山口組,永遠不得脫離!」
「哦!是嗎!」林絕峰點了點頭,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但是現在這個規定,已經改了!今後,凡事都由我——林絕峰——說了算!」
「什麼?」山田新太郎勃然大怒,從腰間抽出了武士刀。他的手下見狀,也紛紛亮出了傢伙。
林絕峰「嘿嘿」一笑,喚過龐勁風,附在他耳邊悄聲說:「現在帶上你的葫蘆,馬上繞到他們的身後,一聽我喊你的名字,就立即切斷他們的退路。注意,別讓人注意到你。」
「明白!」龐勁風退回到雪櫻齋,然後從別處翻牆而出,立即向山口組的後方奔去。
緊接著,林絕峰拍了兩下巴掌,風間見月立即帶著甲賀忍者分列在林絕峰身旁兩側。林絕峰和山田新次郎對話的時候,中島涼子帶著雪櫻會的人,始終低首遠遠站在後面,此時也抄刀和甲賀忍站在了一起。
山田新次郎鼻孔「嗤」的一聲,不屑的說:「就這麼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