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力飛,不管有多遠,超越了極限,挑戰的冒險」
「我要勇敢追,奔向到終點,痛過的淚水,換來是甜美」
「飛、飛、飛、飛我飛我飛」
「閉嘴!你唱的什麼玩意兒,吵死了!控制好方向,你想ziyou落體啊?想死自己去,別拉著我一道走啊,我還年輕呢!」公孫良生氣的對著高處大吼著。
他一直都有些輕微的恐高。但是在別無選擇的境況下,他又能堅持什麼呢?本以為憑借自己的高超本領和過人的意志力,堅持一會兒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沒想到真的從懸崖上飛墜,他才意識到恐高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什麼武藝,什麼意志,什麼心理素質,全都是坑人的玩意兒,在這天地之間虛無裡什麼也發揮不了作用。四顧茫然真的是全無去路啊。
頭也暈了,眼也花了,一陣陣的噁心難過,一陣陣的肌肉痙攣這也就算了,偏偏那高處還嘶號起一首自編自唱的小曲來,真把他氣壞了!要不是怕隨便一動會摔下去,他一定要狠狠踢他一腳。
「沒品位的男人!」高處正唱的開心,壓根不買他的帳。又哼哼唧唧了一會兒唱到盡興之後,他才想起來這不是出來野遊。回頭見眾人笨拙的都聚攏在自己身邊,沒有人掉隊,心懷老大欣慰。暗想我還真是個天才啊,連這麼絕的方法都被我想到了。可惜再往北去就是一馬平川了。若都是山脈該多好啊!那守侯在山谷「唯一」出路的人們一定傻了眼吧,他們等到天塌下來也等不到自己等人的到達了。
他正洋洋自得,忽聽生死雙劍驚呼道:「哎呀,不好了!少爺你看!變天了,似乎馬上就要落雨的樣子。」
高處一驚,抬頭望去。果然,天幕逐漸烏雲密佈,一場暴雨似乎隨時將要砸落下來。飛的太興奮了,到現在才意識到大事不妙。木鳥本就負擔了太過的壓力。如果一旦落了雨,翅膜上的布料和木頭本身都會吸水,這一下定會使木鳥負重過高而再也無力飛翔,那時候自己這些笨鳥就真的要ziyou落體了。
不及不想,他立刻思索對策:「緊急降落,前面地下黑糊糊的是什麼?看不清楚不管了,立刻降落,目標那片黑糊糊的地方。」發出命令之後,他操控著木鳥直奔目標而去。
有雨滴零落的淋在身上,驚的他越發著急,這一輩子最沒有想過的就是如何摔死。他催促著眾人加快了下落的方向。地面上的黑糊糊的一片逐漸清晰起來。一個個黑點移動著,竟是有生命的活物。再往下落,看清楚些老天!沒看錯吧,居然是人!密密麻麻都是人!怎麼辦,重新駕御飛鳥另尋他處,好像來不及了。一來雨勢已成,二來飛鳥一旦落入低空,再也沒有了迴旋的餘地。那該死的南風,居然在大雨傾盆之前弱了下來。
隨著大雨的遽然來臨,高處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不管是什麼人啦,總好過在天空中被雨水打落,那就絕無生理可言了。他一咬牙衝著既定目的落去。其他眾人也緊緊相隨著向人群中落去。
地面上的人顯然被天上的不明飛行物弄懵了,到發現這些飛行物居然是向著自己等人所在地衝來之後,立刻自發的向四周避開。
好大一片土地被空了出來,而高處一行人駕駛著飛鳥伴隨著豆大的雨點一齊狼狽的落在了地面上,一個個摔的七葷八素。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重新踩上堅實的大地,公孫良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一番以抒發心中的快意。不過當他四顧望了一圈之後,立刻就笑不出來了。
如線的雨簾中,不難發現四周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而這人群卻都不像是一般人。一般人怎麼會盔明甲亮刀劍隨身呢?一般人怎麼會屹立雨中巍然不動呢?一般人怎麼會列成陣形將他們包圍起來呢?
高處顯然也發現了異狀。他瞇起眼睛打量這群士兵打扮的人群,觀察著他們的衣著樣式,猛然就怔住了。
「禁衛軍!?」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再一次凝神看去。青銅盔甲,古朴刀劍,左胸刻畫著龍形戰紋但願是看錯了。
彷彿是驗證他猜測的正確性,這支部隊裡忽然轉出三個人來。當首一位紅光滿面的長鬚老者哈哈大笑著:「小世子,別來無恙啊!玄狐老人屠斬,攜宮山雙毒左氏兄弟向您請安了。」
「屠斬?」高處楞楞的瞧著他,依然在震驚中。自己怎麼會這麼背時,居然為了逃避金錢教的截殺而將隊伍送到了靖倫禁衛軍的包圍之中,還真是「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啊!
「哦?」玄狐老人眉毛一挑,「老夫無名小卒,難怪小王爺貴人忘事了。多日不見,小王爺居然學會了飛天遁地的能耐,真是好叫我等吃驚不已啊!」
高處沒有答他,目光飄過那黑壓壓一票禁衛軍,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一望那凌厲的眼神和彪悍的身軀,就明白的知道,來的都是精銳。皇宮大內的禁衛軍,其戰鬥力之強,在王朝的百萬軍隊中,是首屈一指的。即使太平王府的精銳鐵血軍,也是差了一個檔次的。更何況,這些人都是精銳裡的精銳。
雖然不明白靖倫是靠了什麼來控制了這樣一隻軍隊的,但是也無暇去想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來應對難關。哦,都說天無絕人之路,為何他們卻一再受挫於困境呢?
玄狐老人屠斬森然望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說:「小王爺,我們主人特命屬下走一趟,來請您去京城一晤!」
「不必請,我自己也正要去京城。」高處冷冷道。
「那可不行,您要去是您自己的事,我來請卻是為了主人的事,目的不同,意義也不同。所以,要請您屈駕,隨我們走一趟。」
高處眼神凌厲:「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話呢?你的主人又是哪個?你彷彿忘記我是誰了?」
屠斬面色不變:「我忘了自己祖宗是誰,也不能忘記您是誰啊,太平王府的小世子,您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啊。當然了,我屠斬算什麼東西,敢跑到這裡來跟你叫囂?那是我家主人有命在身,不得已而為之啊。至於我的主人嘛小王爺你何必明知故問呢?」
高處雙拳握緊了:「你是公然以下犯上嘍?」
玄狐老人嘿嘿一笑:「公然不公然的吧,不重要了。屠某縱橫江湖幾十年,從來也不計較聲名。你只要跟我走,隨便你稱呼我什麼壞人王八蛋,都無所謂。」
高處回頭望向自己這批已經隨時待命的勇士們,心中複雜以極。這一刻怎麼這麼快就到來了呢?要來的始終還是來了,誰都攔不住啊。他拿出黑黢黢的藥丸,看了看眾人,低沉的說:「背水一戰!」
被高處面上的堅定之色感染著,數十人立刻忘記了身處的險境,熱血澎湃的他們舉高手中的兵刃,同時暴喝出聲:「背水一戰!」
屠斬眼睜睜看著這群人一個個視死如歸的表情,忍不住冷笑。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他留意到包圍圈中的每個人都往口中塞了一粒藥丸,不由非常好奇。但目前顯然不是好奇的時候,他舉高手,遒勁有力的往下一揮,喝道:「殺!」
數百禁衛軍警銳立刻動了起來,四散的士兵在長官的命令下訓練有素的變幻著方位,四道箭矢大陣在瞬間布成,刀光劍影閃著寒氣向包圍圈中心逼去。
玄狐老人和宮山雙毒冷笑著在陣形外看著,他們不認為這些疲憊之眾可以抵抗的了數百精銳的禁衛軍的圍剿。雖然知道那殺手樓主和他那一批亡命之徒都是勇猛狠辣的殺手,但是在訓練有素配合嚴謹的的精銳軍隊面前,這些烏合之眾完全失去了威脅。可惜了,他們本想藉機和裡面幾個頂尖高手鬥上一番呢,聽說都是天下數的到的高手呢。哼!江湖草莽怎麼能和強大的朝廷對抗呢?
大雨下的更猛了,風催雨勢,越下越急,那嘈嘈切切的疾風驟雨聲讓天地更顯冷肅蕭然。
而被包圍在正中的眾人,在此時發生了奇異的變化。無論男女,一個個神情狂怒起來,眼睛充血,面色潮紅,長髮在雨中竟然飄揚起來,而伴隨著而來的,是一陣陣蕭瑟殺氣四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