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追逐了一夜的白長風又氣又累又慌又急,終於昏倒在泰安城最大的妓院門口。
門口值班的大茶壺見狀嚇了一跳,這位到底是來找樂子的啊還是來送樂子的啊,姑娘的面還沒見呢,先趴地上了。再抬頭看看天,這位可真早,天還沒亮呢。
他好心的上來把這位江湖大豪扶起來就進了妓院了。扶起白長風的時候他覺得有些怪眼熟的,卻一時沒想起來。可是當老鴇子一眼瞧到這張和白玉相似度百分之九十的臉後,立刻就變了顏色。
好哇,昨晚你兒子跑來找樂子在妓院裡好一番威風,把姑娘們一個個貶成了母豬,今兒你就趴我的翠花樓門口了。這還真是蒼天長著眼,報應輪流轉。襄陽白字世家驚龍劍客白長風是吧,好勒!你就給我過來吧,反正你兒子以前也是幹這行的,今天就讓子債父償,讓你也做回午夜牛郎吧。
一夥人拉拉扯扯就把白長風扒扯光捆好了扔地上了,然後老鴇子就開始張羅著去給他找客人。她前腳走了,後腳武白就溜進來了。
武白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心說這麼整他可不行,其實嚴格算起來他也不是大奸大惡,只不過倒霉倒霉在和高處他們正處於對立面上。
罷了,今夜這一番折騰他明天肯定是上不了擂台了,見好就收吧。他遙空一個指風彈過去,轉身就走了。
被彈得腦門生疼的白長風幽幽醒轉,發現自己被脫光了綁在地上,嚇的啊呀一聲大叫。
他這一聲大叫不要緊,把整個樓的客人都驚動了,大家跑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就看到這位天榜三甲武林大俠光著小屁屁正呆若木雞地被一群姑娘拉扯,有些武林人士認出了他,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長風完全懵了,不過再懵還是有些自然反應的,他嘶吼一聲從地上掙扎起來,「砰」的掙斷了身上的繩子,然後飛快的從旁邊的地上撿起衣服,飛也似穿門而出。
一路飛奔著,他把牙都快咬碎了,心裡那個恨啊,沒法提了!這一輩子自己拋棄了所有,追逐的就是名利而已,如今眼看著都煙消雲散了,怎能不嫉恨成狂。等他奔回白家大院,發現白家一夥人鼻青臉腫渾身烏黑地正坐在一片廢墟裡睡的七倒八歪時,立刻就完全瘋狂了。
「落霞門,是你們逼我的!」他仰天一陣淒厲地嘶吼,然後雙臂一掙,渾身骨骼忽然發出卡卡的巨響,在一瞬間一股狂風平地而起,將他緊緊包裹起來——
狂風平息下來,一眾白家子弟驚恐地看著面前身高過丈、亂髮披肩、青面獠牙、眼珠突紅的怪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血神**!爹——」
驚駭莫名的白玉猛地撲上來抱住了怪人:「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糟蹋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啊!你難道不知道血神**一經發動便再也無法還原本來面目,遲早要變成殘無人性的煞神嗎?爹——」
「哈哈哈哈——名、利、權、勢,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我還要這人的軀體幹什麼,要它幹什麼!哈哈哈哈,我就是血神!所有迫害過我的人,奪走我一切的人,洗好你們的脖子,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吧!白長風死了,現在只有血神還活著!你們,你們所有人,都要對你們曾經做過的事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哈哈哈哈——」
望著白長風猙獰扭曲的臉,白玉無力地跪倒在地上,喃喃道:「爹,你好殘忍,你連兒子都不要了麼?名利權勢對你就真的那麼重要嗎,值得你放棄一切?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變太多了,這些年為了當武林至尊,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啊!母親被你逼死了,妹妹被你氣死了,如今,你連兒子都不要了嗎?這天下第一,到底有什麼好,有什麼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長風,現在的血神,瘋狂地大笑著走了,在他的身後,是淚眼朦朧的白玉和一幹不知所措的家奴。
此時的落霞門眾人則剛剛從一夜良好的睡眠裡甦醒過來。高處偷偷溜到獨孤丹藍的房間裡,正準備做點壞事,就被當事人發現,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
被淋成落湯雞的某人反而笑了,能夠恢復平日的輕鬆調皮,說明獨孤丹藍的心結已經打開了,只要不再是以往那種行同陌路的冷淡,一切委屈都不在話下。
大嘴巴的葉賽花把昨天去向驚龍劍客白長風勒索的事說了出來,惹的落霞門眾人全都目瞪口呆。
竟然有這種事!明明是主動非禮了別人,卻還向被害人勒索金錢,真是無恥至極啊——假如不拿銀子來請客的話。
獨孤鶩顯然並不知道高處他們到底做了多少事,只覺得今天的比武依然是一塊很難啃的肉骨頭。若是自己上場,實在沒有把握勝過那白長風,若是自己的得意弟子上場的話,加上些陰謀詭計搞定一個驚龍劍客簡直不在話下,就是不知道蒼天這回幫著誰。
一眾人奔向泰山之巔的時候,不停的聽到周邊的行人傳來的奇怪的話語。
「你知道嗎,驚龍劍客的兒子以前是做牛郎的?」
「真的嗎?可是我聽說他兒子是個賭徒呢,他去了泰安城最大的賭場賭博,結果賭輸了不認帳。」
「這算什麼,他在街上還曾經威脅要強暴一個六十歲的老太婆呢,真的啊!」
「白玉是這樣的嗎?我昨天倒是在翠花樓看到驚龍劍客白長風了,似乎是高興完了不給錢,給人家赤身**綁起來了。」
「啊,有這種事?對了,那翠花樓是幹什麼的?」
「呃,賣肉的——」
獨孤鶩越聽這些風言風語越覺得不對勁,從高處那閃爍的眼神裡他看出了蹊蹺。
「高處,你過來。」
「師父——」
「昨天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我是啊,我做了好多事呢,洗了回澡,吃了回飯,打了一趟拳」
獨孤鶩嚴厲地看著他:「你肯定是對那白長風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有沒有告訴你,白家不是大奸大惡,決計不能用太過卑劣的手段去打擊他們。既然要贏,一定要贏的正大光明,贏的名正言順才行。否則,什麼天下第一,有哪個會真正的服你!」
高處恭恭敬敬地點頭稱是:「師傅你說的對,下次我再也不會這樣了。其實我除了敗壞了一下他們的名譽外也沒做什麼別的事,你知道我天性很善良的,我做的壞事又能壞到哪去呢?」
獨孤鶩哼了一聲,你善良,你也算善良的話天底下就沒有壞蛋了。
到了泰山之巔,獨孤鶩發現評判席上的諸位評判面色都有些鄭重,不由有些驚訝。他剛剛坐下,華山掌門就湊了過來,小聲說了白長風慫恿兒子準備荼毒天下武林的陰謀。
獨孤鶩聞言大吃一驚,怎麼會有這回事?白長風雖然野心勃勃,卻決計不該是個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物啊,否則他那些俠名怎麼來的。他轉念一想,肯定又和自己那寶貝徒弟有關。歎口氣,他不再說話,靜靜地等待著比武大會的開場。
白字世家一直沒有人來,眼看著太陽已經升到三竿了,眾人眼裡都露出了疑問。難道說,那白長風在得志詭計被揭破之後,已經心虛不敢再出現了。
其實他們對華山門下的楊仲提供的這條消息還是持有很大的懷疑態度的。畢竟,白字世家崛起之後一直都是俠義之名廣傳,很少聽到什麼負面新聞,如今忽然要做出荼毒天下的事來,著實讓人摸不透。
今天他們來了之後,群豪一定是要與他們當場對峙的,既不能容許他們作出危害武林的事,又不能讓華山門下信口開河給他們栽贓陷害。可如今他們不來了,唯一能講的通的就是畏罪潛逃了吧。
場下的群豪再次喧嘩起來,談的論的都是昨日發生在白家父子身上的醜事,什麼吃霸王餐,piao霸王ji,賭霸王博,說來說去越傳越懸乎,總之白家父子已經脫離不了淫賤下流卑鄙無恥這些貶義詞彙。無論事實是否是這樣,白字世家的名聲已經臭了。
獨孤丹藍偎依在高處身邊,一言不發。她當然知道這些壞事都是高處干的。在聽到吃霸王餐,賭霸王博時她還忍不住為師兄的促狹而好笑,當聽到piao霸王ji時,粉臉立刻煞白了,一雙玉手不知不覺就捏上了高處的胳膊。
高處還未慘叫出聲,就突然看到一個亂髮披肩青面獠牙的昂藏巨人自天而降重重的落在了擂台上。他那血紅的眼睛狠狠的望向自己,目光裡全是瘋狂地血腥與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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