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宋濂並沒對此事深究什麼,緩緩的開口道:「當初決定輔佐朱元璋奪得天下並非為師的意識也非劉基的想法,而是天道選擇的結果。」
對於宋濂並沒有深究陳凡暗暗鬆了口氣,隨即臉上再次露出疑惑之色。
「天道的選擇?」如果是一般人說出這句話的話陳凡會覺得那是糊弄人為朱元璋造勢的話語,可是從宋濂的口中吐露如此的話語陳凡卻感覺到出奇的可信。
「正是天道的選擇。」宋濂點了點頭,道,「實際上,這方世界的天道循環已經完全的超出了天道的掌控,宋朝之時按照天道的規則宋國應該會成為這方世界的主宰。」
「可是,當初因為一些變故遼宋爭霸的時候宋兵大敗,最終致使了這方世界的規則陷入了混亂。也是在此時,那蒙古族趁亂崛起橫掃了天下,獲得了數百年的輝煌。」
宋濂聞言點了點頭,對於天道之類的玄妙事情陳凡雖然感悟不深,但是對於這方世界的一些歷史卻是有所瞭解的。
元朝之前佔據這中原之地的乃是大宋國,也就是大宋國佔據了這方世界的中心,受著龍脈的庇護。
按理來講,這大宋國佔據了龍脈的龍氣會以強大的氣勢橫掃天下才對。而且當時大宋國有軍神岳飛,忠心愛國的楊家將,按理來講成就不會低才對。
卻不想這大宋國最終被滅的時候依然僅僅盤伏在這中原之地,國土和之前的幾方朝廷完全無法比擬。
對此,陳凡的心中也是甚是疑惑。
「因為宋朝帶來的混亂這方世界漸漸地陷入了貧瘠,因而數百年間這方世界的靈氣越來越弱,這也致使了這方世界的天道運行要做出一些決斷。」
「決斷?」陳凡心中一驚,雖然僅僅是平淡的兩個字,但是陳凡猛然間意識到這其中蘊藏著龐大的辛秘,這或許也是宋濂為了這大明皇朝將龍脈斬斷的根本原因。
可是,宋濂卻似乎並沒有繼續吐露此事的想法,他轉移話題道:「雖然已經有了決斷,但是這方世界的運轉依然在進行著。數百年的動盪讓這方世界顯得混亂不堪,在最終的決斷達成之前,這方世界的天道運轉要讓這方世界達到一定安穩的程度。」
「因此,天道才會選擇那朱元璋取得這天下。」
「那朱元璋乃是窮苦之人出身,因此在奪得帝位之後才會對權貴如此的仇恨,限制大臣的權力,將所有的權力都掌控在自身的手中。不過,對於下面的百姓,由於出身貧寒朱元璋對於尋常百姓卻是甚是關懷,也未曾收過什麼苛刻的賦稅,因此這方天地這十年間才會如此的安定。」
「可當初征戰天下的諸多豪傑當中卻沒有別的如朱元璋這樣能夠為百姓著想的人。」宋濂說到這頓了頓,隨即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凡道,「當初那陳友諒雖然已經建國甚至凝聚了一部分的至尊龍氣,但是他卻並非是一個明君。由於出身的原因,他和別的權貴沒有任何的區別,取得了帝位之後也只會壓搾下面的百姓而已,無法讓這方天地安定。」
「我觀你身上有著陳家江山匯聚的龍氣在身,只怕也是陳家的後人,不過為師奉勸你一句,如果你有顛覆這大明恢復陳家江山的想法還是趁早打消了吧。」
陳凡聞言楞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塊木牌。
雖然之前陳凡也有過自己的判斷和猜想,但是到了此時他才真正的確認自己乃是陳友諒的後人,也真正的明白了這木牌的來歷。
可隨機,陳凡卻是灑脫一笑對著宋濂說道:「老師,弟子雖然是陳家的後人可是心中卻是只有大道而已,對於這天下江山卻是沒有任何的想法。」
說著,陳凡將自己懷中的木牌拿了出來給宋濂看了看。
「而且,弟子的父母既然為弟子取了這個『凡』字,想來也並不希望自己在去參入這天地大權的紛爭當中。雖然弟子走了更加凶險的修仙之路,可是這某種程度上卻是沒有違背他們的意思。」
看著那木牌上的「凡」字,宋濂楞了一下,臉上卻是露出古怪的神情點了點頭,道:「你有如此的想法自然是好。」
陳凡並沒有注意宋濂臉上的神情,他將木牌放入懷中,接著問道:「那麼老師,這次讓我去處州府是有什麼事情嗎?」
宋濂點了點頭,道:「劉基的後人當中長子雖然被害,但是尚有一個次子劉璟在世。這次子和劉基的後人為了躲避朝中禍事隱居在了劉基的老家。」
「可是,前些日子老夫得到一些回報說有人暗中向劉基剩餘的後人下手,為師雖然當初沒有保住劉璉,卻不能坐視這劉璟和故人的其他後人被害。」
「想來以你現在的實力即便神通境界的修士來了也討不得好,如果王博在此的話也無須你去了,可現在此事卻是非你不可。怎麼樣,肯為為師跑這一趟嗎?」
「既然老師開口了弟子自然義不容辭。」陳凡聞言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道,「只是,不知老師覺得何時動身才好?」
這上柳村去往處州府也要三四百里的路程,而且與自己想去的汴州卻是一南一北兩個方向真可謂是南轅北轍了,只怕這番行程還要耽誤一些時間。
不過,既然這是宋濂的委託陳凡自然是不會推脫的,也就接了下來。
「動身的話自然是越早越好,為師得到消息是今早,不過這件事情還是早作準備為好,以防出現意外。」宋濂道。
陳凡聞言點了點頭:「如此,不如弟子下午就出發,想來以弟子的腳程今日就能夠抵達,這樣也能夠預防一些意外出現。」
「如此甚好。」宋濂笑道,隨即從邊上拿過一支筆寫了一些東西遞給陳凡。
「這是聯絡那劉璟的方法,第到了地方自然能夠找到他們的。」
看著手中紙張上扭扭曲曲的文字,雖然看不懂宋濂的字,陳凡卻能夠清楚地明白這些字的意思。
宋濂在民間流傳著一個叫法:「草聖」,指的就是他這一手超凡入聖的書法。
而陳凡在這數年間跟隨了宋濂數年,但是這書畫之道卻並沒有多少得到真傳。
宋濂寫出的這段文字只有陳凡能懂,其他人看來也不過是隨意扭曲在一起的字符罷了,這種手段真當算得上是神筆。
雖然陳凡對制符之道並沒有什麼學習的想法,可是如果能夠學得宋濂的這一手書法將來也多少能夠有些用處吧。
似乎是看透了陳凡的想法,宋濂笑了笑道:「你從我這裡是學了不少的東西,不過這書法之道卻是沒有得到我的多少傳承啊。」
陳凡聞言笑了笑,臉上微微露出羞澀之色。
宋濂淡然一笑,道:「此次南去將這件事情辦好之後你就徑直去辦你自己的事情吧,在這之後再回這裡來好好地和我學學書畫之道。我宋濂的弟子在書畫上的造詣自然不能太低,免得出去讓人笑話。」
陳凡聞言點了點頭,對於宋濂的書畫他自然也有心去學,畢竟技多不壓身,或許這書畫之道在將來也能夠成為他某方面的助力。
「如此,弟子去準備一番就動身了。」陳凡躬身對著宋濂辭行道。
「好,此去多加小心,雖然你的實力我很放心,但是還是要謹慎行事。」宋濂點了點頭,口中不忘提醒道。
「弟子謹記。」陳凡躬身受教,隨即轉身離去。
陳凡卻沒有注意到的是,他轉身之後宋濂的眼神當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