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的頭部和肩膀從「悠二」胸口處爬出的瞬間,密密麻麻的細小自在式快速地纏上了銀的手臂,將其手臂固定在那裡。
「抓到了!」作出餓狼撲食樣的瑪瓊琳興奮地喊道。
「好耶!」本來就是狼的馬可西亞斯更是發出了嚎叫。
「這自在式的構成可真是凌亂啊。」在這種關頭,「悠二」還有心情關注著瑪瓊琳使用的自在法,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不得不讓人感歎他的心理素質之高,當然這只是好聽點的說法,說難聽了就是沒心沒肺。
「別在那亂動!」瑪瓊琳見「悠二」甚至還想去試圖碰觸自己的自在法,知道此時「悠二」身份的他不由得大喊阻止道:「我要連結探查的自在式了,你的話,給我全部抓住啊!」
「悠二」被瑪瓊琳喝住了行動,也不在意,望著向自己這邊飛來的自在式,隨意地一抬手,所有的自在式就自發地跑到了他的手裡,然後緊緊握住。
藍色的光束在兩人的手間架起,如同橋樑般將兩人連結在了一起。
然而,正如所有故事中說的那樣,事情永遠不是一帆風順的,就在瑪瓊琳探查有關銀的一切時,異樣的感覺傳遍了在場的所有人,下方的學校天台也同步發生了爆炸。
「這個感覺是怎麼回事?」連瑪瓊琳都沒能無視這種感覺,轉過了頭。
還是來了。我將頭低下,看著不斷接近地近衛史萊,微微一歎,隨之擋在了她的面前。
「近衛史萊?」
「近衛同學?」
另外兩邊的夏娜和吉田看清來人的樣貌後都驚叫了出來。
「讓開。」近衛史萊面無表情地盯著擋在前方的我,眼中冰冷地讓人無法相信她在幾小時前還和我們有說有笑地在一起遊玩。
「這可不行!」再怎麼不忍心,我依然將安綱拿在了手裡,表明了我的立場。
夏娜也飛到了這邊,贄殿遮那的劍尖泛著寒光,筆直地對準近衛史萊。
近衛史萊無聲地抬頭望著我,如蒼穹般湛藍而純淨的目光像是要將我看穿,可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她的瞳孔中,我竟然能看到些許動搖。
就是這意思動搖,讓我情不自禁地產生了分神。
僅是一瞬,但近衛的眼眸已經重新化為了冰冷,黑卡蒂的寶具三角錫杖已然出現在了她的手中,三角的頂角對準我。
叮鈴……
空靈的響聲從錫杖上傳來,錫杖上的金屬環扣在近衛的搖晃下相互碰撞著,發出讓人心神寧靜的聲音。
不過我並沒有功夫去欣賞,因為在聲音響起的同時,黑卡蒂最拿手的自在法艾斯特之星也發動了。
幾十個耀眼的水藍色光彈就像流星群般從錫杖的尖端飛射而出,其內蘊涵地龐大存在之力讓我沒敢去正面抗衡,最主要還是攻擊地太過突然,導致我沒有使用自在法的時間,最終只能振動身後的雙翼,身體向下一墜,躲開了艾斯特之星。
可這樣一來,「悠二」和瑪瓊琳就完全地暴露在了近衛的眼前。
果然,近衛並沒有再將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水藍色的光芒浮現在她的身周,來到了將「悠二」和瑪瓊琳包圍的自在法上方,高高地抬起了錫杖,接著用錫杖的末端狠狠地刺了下去。
但是……這樣的動作在即將落在自在法上的時候,卻被人阻止了,而阻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悠二」。
一枚六芒星樣式的透明薄壁出現在錫杖的末端前方,將其完美地擋在了自在法的外面。
「不行哦,做這種事情。」「悠二」慢悠悠地對近衛說道。
「怎麼會?」近衛似乎壓根沒想到最後的阻力會來自「悠二」身上,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悼文吟誦人』,快點!」「悠二」見瑪瓊琳竟然也沒動,連忙開口催促道。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瑪瓊琳怒吼著,探查也暫時停下,兩隻手抓直接抓住了銀的手臂,狠狠一拉。
就算近衛史萊想要挽回也已經晚了,銀的身體已經在瑪瓊琳的巨大力氣下,完全地脫離了「悠二」的身體。
「————————————!」
在脫離了「悠二」身體的那刻,原本沒有任何動靜仿若沉睡般的銀的盔甲之下,發出了沒有人能夠聽懂地淒厲吼聲,仿若實質地在封絕中沖蕩著,天上由於因果隔離而靜止的雲也在這吼聲下煙消雲散。
不對,這不是銀……這是暴君1啊。
在那銀色的盔甲醒來後,我就立刻察覺到了,這和瑪瓊琳所追尋的銀壓根是不同的東西,瑪瓊琳所追尋的銀,是被稱作暴君ii的存在,那是以感情為動力,完全感情的主人的願望,通過這種行動來採取人類感情和與之相伴的行動的特殊存在。
而在動漫裡說的並不是很明確,可在我親身面對後我才發現,第二季中出現的銀,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銀,它身上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只有純粹的本能,這樣的話符合這些特徵的存在只有一個了,暴君1,作為祭禮之蛇代行體的容器而存在的。
這樣的話,這傢伙只是無源之水罷了,沒有零時迷子作為心臟的動力源,它很快就會因為存在的流逝而消散。
所以原著裡「化妝舞會」他們才會那麼著急地讓它回到星黎殿。
我在暴君i醒來的瞬間便想通了一切,但同時也陷入了更糟的情況,這種情況則是由瑪瓊琳所引起。
原本我是打算在這裡讓瑪瓊琳完全和銀的了斷,讓瑪瓊琳不再為仇恨所迷惑,借此來解決以後可能發生的契約解除事件。
但現在卻是銀並沒有出現在這裡,如果僅僅是解決掉暴君i的話對瑪瓊琳沒有任何的幫助,甚至可能在以後銀出現的時候導致更不妙的狀況發生,與我當初的想法相違背。
沒辦法,走一步是一步了,反正現在劇情已經完全亂了,很多事情沒必要再藏著了,大不了就直接將有關銀的一切全部告訴瑪瓊琳就是。沒能想到解決辦法,我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終於……終於給我找到了啊!」瑪瓊琳化身的托卡在暴君i吼叫的時候就已經衝了上去,一爪子狠狠地拍向了銀色的頭盔。
其實如果瑪瓊琳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此時的暴君i和當初自己遇到的銀的差別了,因為暴君i的頭盔下,並沒有那密密麻麻的眼睛和如同蟲子的肢節般的東西,只是一片黑暗。
暴君i的吼聲戛然而止,他也感到了衝著自己而來的勁風,用自己那充滿金屬質感的銀色手臂迎了上去。
群青色的火炎和銀色的火炎相碰撞,洶湧的氣浪從兩人的手臂為中心向周圍擴散。
「好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悠二」竟然就已經來到了我們的身旁,正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畢竟剛才這傢伙可以說是離碰撞最近的一個。
我斜了這傢伙一眼後便不再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雖說他看上去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可我知道這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盯著瑪瓊琳和暴君i,我和夏娜都沒有妄動,這兩個傢伙完全是像野獸般在那互相撕咬著,瑪瓊琳就連擅長的即興殺戮詩都沒有吟誦,和暴君i在那瘋狂地對撞,彷彿要將自己多年來的仇恨都在這一戰裡發洩出去。
「真是野蠻的戰鬥方式呢,明明『悼文吟誦人』還是紅世鼎鼎有名的自在師,卻使用這種方式來對抗?」「悠二」甚至還有空對瑪瓊琳指指點點的,完全看不出剛才的模樣。
不過我們不插手不代表別人也和我們一樣,近衛史萊從迷茫中回神後,立刻加入到了戰局中。
艾斯特之星劃過,瑪瓊琳無奈之下只能退開,近衛史萊來到了暴君i的面前,三角錫杖輕輕點在了銀色的頭盔上道:「請停下。」
接著暴君i就真的停了下來,一動不動地滯留在空中。
然後近衛史萊和暴君i兩人便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
我有些無語地望著上面的兩人,就算近衛史萊依舊維持著面無表情的三無少女樣,可不管怎麼樣我總有一種她的頭腦上正不斷地向上冒著「?」的文字氣泡的感覺。
啊……望過來了。
在我看著近衛的同時近衛也突然向我看了過來,眼中的求助神色是那麼地眼熟。
喂喂,這只蘿莉不會以為我還會像平常那樣幫她把接下來的事情做下去吧?我滿頭黑線地飛在空中,總覺得剛才的緊張氣氛突然就沒了。
可惜其他人可不會像我這樣散漫,夏娜和瑪瓊琳見情況不妙,分別從兩邊向近衛和暴君i包抄而去。
來了!突然間,幾股強大的存在出現在了我們的正上方,心中一驚的同時立馬向正在逼近近衛的兩人喊道:「小心上方!」
那裡正有一塊巨大的胭脂se立方體落下。
夏娜和瑪瓊琳兩人本就是在戰鬥方面經驗極其豐富的人,不用我的提醒也發現到了,開始往反方向飛去。
「這是……?」瑪瓊琳驚疑不定地看著那巨大的胭脂se立方體。
「不會吧,居然是馬格尼西亞。」不同於瑪瓊琳還有些不確定,阿拉斯托爾明確地叫出了那胭脂se立方體的名字。
同時,來人的身份也確定了,能使用這個自在法的唯有「化妝舞會」中貝露佩歐露的副官,「嵐蹄」費可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