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風語醬,夏娜醬,如果再不停止的話,上學可能就會遲到了哦。」在訓練中途來到我們家的千草此時正笑瞇瞇地端著熱茶看著我和夏娜說道。
「嗯,本來就已經打算結束了。」我接過千草手中的熱茶,坐了下來輕輕啜飲著,神色十分輕鬆,與一旁的夏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此時的夏娜則是氣喘吁吁地側躺在了外緣長廊上,柔順的黑髮就那樣隨意地披灑在身上和地上,額前微微流著細汗,贄殿遮那也隨意地擺在了一旁,看上去實在是累壞了。
的確,剛才的訓練簡直就是一邊倒,即使夏娜已經當了兩年的火霧戰士,但在這種基礎的訓練上似乎連一點進步都沒有,就算我不如小白,但是她仍舊沒有打到我一下,每次的攻擊的被我以最小幅度躲了過去,而每當我攻擊都能對她進行有效地打擊,並且我們兩除了沒用存在之力外完全沒有留手,庭院中的草坪此時已經被破壞的不成樣子了,所以夏娜才會累成這樣。
至於悠二,那傢伙已經彷彿一條死狗一樣躺在了屋子裡,看上去似乎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
「怎麼樣,風語醬,阿悠的身體?」雖然庭院裡的場景完全不像是兩個高中生訓練時出現的場景,但千草本身對於任何事情都有十分強大的接受力,只是略微驚訝了一些,然後還誇讚著「兩人還真是十分厲害啊。」的話。
「唔,本身的身體素質實在是相當差呢。」不訓練不知道,悠二這傢伙的身體素質估計是在青少年平均線以下的,明明有那麼優秀的遺傳素質,「但是如果能這樣堅持訓練下來的話,應該能逐漸變好的吧。」
「那真是辛苦風語醬了。」千草就那樣溫和地笑著,就算自己的兒子被批評了,但她看上去好像還有點開心的樣子。
「對了,夏娜醬。」說到這裡,千草一拍手,然後看向已經逐漸緩過勁來的夏娜說道:「熱水已經放好了,你去洗個澡吧,一身汗去學校很不舒服吧?」
「誒?」夏娜對於千草的話表示疑惑,畢竟她以前都是讓淨化之炎來洗淨身體的,還從來沒有用沐浴這種方式清洗過身體。
但千草這個普通人在這裡,她又不能說出這番話,而且對於千草她意外地並不討厭,所以也沒有一口回絕,而是撐著身體從長廊上站了起來跟著千草走了過去。
路過悠二的時候,千草也不忘說道:「阿悠,家裡的熱水也放好了,去沖一下吧,看你滿身汗的樣子。」
「知道了,媽媽~」悠二隻是勉強地伸出一隻手回應道,然後又癱軟了下去,至於拉米,在千草來的時候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去外面轉悠了,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那份沉重感,讓我感到萬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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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佐籐家。
原本被打成重傷的瑪瓊琳正靜靜地躺在沙發上,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癒合了起來,而佐籐和田中則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看兩人身上的毯子,似乎昨天就是睡在了客廳裡。
「唔嗯。」就在這時,瑪瓊琳口中發出一聲呻吟,然後眼睛緩緩地睜了開來。
佐籐和田中聽到聲響,也醒了過來,看著此時坐在沙發上捂著額頭的瑪瓊琳,驚喜地喊道:「你(大姐)沒事了嗎?」
「這裡是……?」沙發上的瑪瓊琳似乎還沒能徹底清醒,而是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
「我家。」佐籐來到瑪瓊琳的旁邊簡短地回復道,然後有些擔憂地問:「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般的田中看上去也很著急,「是啊,大姐,昨天你突然受了那麼重的傷被馬可西亞斯托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天?」瑪瓊琳聽到二人的話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然後表情突然變得憤怒起來,一拳砸在了沙發上,「該死的,那個怪物。」
「喂喂喂,還沒能從憤怒中清醒過來嗎?」看到瑪瓊琳這個樣子,馬可西亞斯忍不住說道,語氣中並沒有以往地輕狂,而是有些凝重,「那並不是你能夠打贏的對象。」
「嘖,我當然知道。」瑪瓊琳咬了下嘴唇,雖然很無奈,但昨天的那個的確強大到足以說是異常了,兩個火霧戰士加上一個紅世魔王都被那個輕而易舉地玩弄著。
「所以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佐籐和田中有些不解地問道。
「嘻哈哈哈哈哈,只是被毫無還手餘地地打敗了而已。」聽到兩人的問話,馬可西亞斯又恢復到以往的樣子,大笑著回答。
「閉嘴,笨蛋馬爾科。」瑪瓊琳有些羞怒地一拳砸在了大書上,馬可西亞斯的大笑聲戛然而止。
「不過既然知道了銀的情報,那麼事不宜遲……」瑪瓊琳眼中冒出了刻骨得恨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大書拎在背上便要出門。
「那個……」佐籐看到瑪瓊琳即將出門的動作,來到了她的面前,有些猶豫地說道:「你說的那個『銀』,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那個傢伙嗎?」
「你怎麼會知道那個傢伙的事情?」瑪瓊琳聽到銀的字眼,猛地瞪向了佐籐。
「呃。」佐籐先是被瑪瓊琳的氣勢一壓,後退了一步,然後才說道:「昨天晚上,在照顧你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浮出一些畫面,那個就是……」
佐籐似乎也知道那些畫面會刺激著瑪瓊琳的憤怒,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笨蛋馬爾科,盡做些多餘的事情。」瑪瓊琳聽到佐籐的話立馬就知道是誰幹得,輕輕給了肩上的大書一拳,有些不滿地說道。
「有什麼關係嘛,我憤怒的小酒杯,瑪瓊琳·朵。」馬可西亞斯則是不以為意地說道,「而且也很久沒有碰上可以說話的對象了。」
「哼。」瑪瓊琳撇過了頭,冷哼一聲,再次面對著佐籐,「那麼,知道了那些事的你想幹什麼?」
佐籐聽到瑪瓊琳的話微微低下頭,似乎在考慮著什麼,然後猛地抬了起來,「我想要幫助你,幫你抓到那個紅世使徒。」
「大姐,還有我也是。」田中也插了進來用大拇指指著自己說道。
瑪瓊琳聽到兩人的話有些發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就你們兩個人類到底能幹些什麼?」
「就算只是人類,但我也想幫助你,即使這個幫助很小。」佐籐說到後面連自己的氣勢都不是很足。
這次瑪瓊琳沒有回話,而是直接跨過了兩人,嘴角揚起了一道兩人看不見的弧度,但因為沒有說話的關係,佐籐和田中則愣在原地,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跟上去。
可瑪瓊琳僅僅是走到過道的頂端,然後回過頭來看著兩人說道:「幹嘛還愣在那裡,不是要幫助我嗎,趕緊跟上來。」
兩人聽到瑪瓊琳的話立馬露出了笑容,整齊地回道:「是!」然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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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讓我們來好好聊聊吧,阿拉斯托爾。」在我的房間中,趁著夏娜洗澡的時候,我將住著阿拉斯托爾的項鏈拿到了這裡,然後說道。
「是啊,的確也應該好好談談了,你到底是『密斯提斯』七夜風語還是『星命引導者』七夜風語?」阿拉斯托爾也這樣回應道。
「準確來說,這兩個身份都是我,但後者是我的偽裝,還是實際做一下吧。」這樣說著,我將右手抬起,自在式從我的手指尖飛舞而出,將我的身體包裹起來,當他消散後,我已經變成了前世的模樣。
「好久不見了,阿拉斯托爾。」將虛幻的真實覆蓋在身上的我對著阿拉斯托爾打招呼道。
「真是奇特的自在法。」阿拉斯托爾發出一聲由衷地讚歎,「不只是外表,就連本質的存在都改變了,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密斯提斯』的話我真的會將你當成火霧戰士。」
「嗯,還有她。」我又將之前順手從樓下帶上來的全知之書放到了身前,頓時,那個特殊的機械音傳了過來。
「好久不見了,『天壤劫火』阿拉斯托爾。」
「『天啟之錄』卡珊德拉嗎?」阿拉斯托爾聽著這個只要聽一遍就不會忘記的聲音說道,「不過既然你的身份是『密斯提斯』,那麼她自然也不是什麼紅世魔王了?」
我點點頭,將全知之書拿在手裡,「她的真名是全知之書,是一個寶具,對於現世的一切都能知曉,所以稱之為全知。」
「會說話的寶具嗎?」阿拉斯托爾也只是這樣說著,並沒有太多的驚訝,畢竟現世和紅世兩個世界相當龐大,即使是紅世魔神的他也會有不知道的東西,然後語氣突然變得嚴肅,「好了,既然你的身份我已經知道,那麼我想問一個問題。」
我將身上的自在法解除,看著床上的項鏈,疑惑道:「什麼問題?」
「昨天發生的事情,你還能記得多少?」阿拉斯托爾問出了一個讓我十分不解的問題。
「昨天的事情……」雖然不解,但我還是開始沉思起來,畢竟阿拉斯托爾可是位於這個世界頂點,既然他會這麼問,那麼想必不會無的放矢。
我回憶著腦海裡一片片記憶碎片,因為完全記憶能力讓我不得不將記憶用這種形式來保存,但就算我將昨天的記憶審視一遍又一遍,也沒發現什麼值得阿拉斯托爾這樣鄭重的事情。
於是我只能搖了搖頭,坦白說道:「除了我昏迷後的事情我都記得。」
「也就是說,昏迷之後的事情沒有一點印象?」阿拉斯托爾問道。
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嗯……」阿拉斯托爾沉吟了一下,然後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將之前的疑問一帶而過,「那麼,你接近夏娜的目的是什麼?」
唔喔……來了來了,聽到阿拉斯托爾這句問話,我毫不吃驚,畢竟這位可是擔當著笨蛋爸爸的角色,而我則是接近女兒的人,我早有預想會面對這個問題。
「目的的話,我一開始就有說過了。」我回應著阿拉斯托爾的問話。
「一開始?」阿拉斯托爾問道。
「嗯,我喜歡她,正因為我喜歡著她,所以才想要接近她。」我直視著阿拉斯托爾,完全沒有隱瞞話語中對於夏娜的愛戀,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回答了阿拉斯托爾的這個問題。
阿拉斯托爾聽到我的話後沉默了下來,我能感覺到那個項鏈中傳來一道視線和我對視,彷彿在審視著什麼。
「我知道了。」出乎我的意料,阿拉斯托爾竟然只是這樣平淡地回應了我,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刁難,「既然這樣,那麼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敢傷害到夏娜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稱呼她為夏娜了嗎?」我說著,然後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只要我還是我,那麼即使夏娜站立到我的對面,我也絕不會將手中的兵器相向。」
這句宛如誓言一樣的話,結束了這次我和阿拉斯托爾的談話。
————阿拉斯托爾的心理————
曾幾何時,我也被擁有著這種眼光的人注視過——
那份毫無保留的愛戀,那份真摯的熱情,以及在最後,心意相連時的滿足和分離的悲慟——
願火焰永遠陪伴著你——
我的戀人,瑪蒂爾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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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將曾經一章在這裡是多元宇宙的頂點卷中調到了第一卷的最後,可能能幫你們稍微稍微解點惑,當然,也可能是讓你們更加疑惑=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