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黑下來了,洛良的母親,已經將飯做好了。洛良的父親在屋門的台階上坐著,吸著煙袋。這時,就見楚雄匆匆從門口走進來,身後還帶著兩個小姑娘,正是葉薇和遲玲。
楚雄週末的時候經常來洛良家,他的父母也都認識楚雄。洛良的父親抬頭一看是楚雄來了,就問道:「小楚,你沒有跟我家良子一起去爬山嗎?」
楚雄也不答話,等楚雄帶著兩個女孩走近了,洛良的父親才看到楚雄的臉上一臉的悲傷,後面的兩個小姑娘臉上都帶著淚痕,就預感到不是什麼好事。
楚雄輕輕的對洛良的父親說;「叔,洛良他出事了。」洛良的母親在裡面聽到外面有人進來,也正往外走,剛到屋門就聽到楚雄說洛良出事了。眼前一黑,就順著門邊倒了下去。
楚雄眼疾手快,連忙竄過去將洛良的母親扶住,喊道:「嬸,別著急,別傷心,洛良不一定就有事的。」
但是洛良的母親已經昏過去了,洛良的父親歎了口氣問道:「小楚,到底怎麼回事,跟叔說說吧。」一說這個,兩個女孩又哭出聲來。
楚雄從桌下拉個小凳出來,坐在洛良父親的對面,那兩個女孩就坐在炕邊看著洛良的母親慢慢抽泣著。
楚雄就將洛良出事的經過講述了一遍,洛良的父親默默地聽著,煙吧嗒吧嗒的吸著,眼裡也含滿了淚水。他知道,在那地方墜崖生還的可能幾乎為零。
洛家兩口本來就經過了一次沉重的打擊,好不容易緩過來,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洛良身上了,沒想到竟出了這麼個事。放在誰身上也承受不了的。
洛良的母親經過這次打擊,又臥床不起了,洛良的父親每天也是唉聲歎氣。從此,楚雄、葉薇、遲玲幾乎就是每天都過來陪著兩位老人。
葉薇和遲玲每天過來就是伺候著洛良的母親,陪著她一起落淚,還請來了大夫給洛良的母親治病,從此每次都帶些藥品過來。楚雄就是陪著洛良的父親,一起默默地坐著,偶爾說幾句話也是離不開洛良,便又沉默下去。
大約過了半個多月,洛良的母親病情有所好轉,體內的病也漸漸康復了,但是身體還是不好,其實就是因為喪子造成的創傷太重,從心裡一時半會很難那麼快就痊癒的。
洛良的父親也無心再去山裡打獵,整日就是在家愁眉不展的抽煙,沒有了依托和企盼感覺就像失去了生活的意義。
楚雄跟洛良的父親說,「叔,洛良走了,還有我呢,我就是您的兒子,我會伺候您一輩子的。」
洛良的父親說:「小楚啊,我知道你擔心我,我沒事,只是突然出現這種事情我一下接受不了。謝謝你的照顧,我沒事的。」
楚雄說:「不,如果不嫌棄,您就收我做您的乾兒子吧。」說完口中叫著乾爹,給洛良的父親磕了三個響頭。
洛良的父親用手將楚雄扶起來,說道:「好孩子,你這個乾兒子我認了。不過乾爹可沒有什麼東西給你啊。」
楚雄說道:「乾爹說的哪裡話啊,自初中開始我和洛良就是要好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現在他不在了我就應該擔負起他的責任的。」
葉薇的心裡也十分難過,總覺得洛良的遇難跟自己有著直接的關係,在心裡一直自責,如果當時不那麼大意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而遲玲也認為是自己害了洛良,如果洛良不是為了救自己也不會這樣。兩個人還不斷反思,當初那麼看不起洛良,說洛良是書獃子,是木頭,這次救人時才看到洛良是多麼勇敢多麼善良的好同學好朋友阿,後悔自己當初那麼對待洛良,是多麼不公平。
不知不覺間快三個月要過去了,幾個人都接到了大學的通知書。全是s市的名牌大學,遲玲考入s市的財經大學,而葉薇、楚雄還有已經離去的洛良都接到的是s科技大學的入學通知書。
幾個人看到這份通知書,淚水禁不住又落了下來。遲玲和葉薇帶著不盡的後悔和難過回家準備上學去了。只留下楚雄一個人住在洛良的家裡,想多陪陪兩位老人,不久也就要去遠方的s市上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