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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四章 遊街! 文 / 滄海雲崖

    一座酒樓內部,人影極少,一位青年自斟自飲,他的身邊有一條身長兩米的妖獸,妖獸威風凜凜,不怒自威,再看那青年,雙目深邃如淵,好像包含大千世界一般,那青年正是齊雲。

    一杯金黃色的寶酒,被齊雲一飲而盡,酒香四溢,黃宇卻並不眼饞,它最鍾情的依然是美食,不過今日這事不能耽擱分毫,所以小黃也僅有先捨棄自己的饞癮。

    豁然齊雲的眉頭一揚,笑著說道:「來了!」

    黃宇登時提高警惕,昂起頭顱,細細聽聞,果然片刻過後,一絲絲細微的敲鑼聲傳入小黃的耳中,小黃微微點頭,並不詫異,它深知齊雲的感知力超然,遠勝自己的聽覺。

    這時酒樓外部的民眾也都慢慢停止了喧嘩,慢慢等待城主龐王的到來,酒樓的店主見狀,也是心急火燎的來到門口,看到齊雲依然不動聲色的飲酒,心下不忿。

    只見那老闆回身急行幾步,卻不敢裡黃宇太近,低聲說道:「這位爺,您行行好,就請您先離開小店行不?待會再來,我在好久好肉的招待你一會行不?」

    齊雲面露不解,問道:「怎麼?是我們不給錢麼?」

    那老闆見齊雲身著並不華貴,本就想到他錢財稀少,而且還只喝酒不吃飯菜,他更加的確信無誤,這人多半是一個窮鬼。

    雖然那老闆心中有氣,可臉上依然不動聲色,賠笑說道:「不是,不是。您看這樣行不,這頓酒錢算我請你喝了,您先站起身來,到外面呆上片刻,之後再回來喝酒,你看成不?」

    齊雲面露微笑,本不想與這老闆爭執,可就是覺得好笑,問道:「這又是什麼原因?」

    那老闆臉露不快,說道:「龐王馬上就要駕到了,你不去沾沾喜氣,觀看一下龐王的風光嗎?」

    齊雲臉上故意流露出詫異,問道:「就因為這件事情?」

    那老闆臉上流露出尊敬,義正言辭的說道:「正是!」

    齊雲聽聞,卻是哈哈一笑,問道:「那龐王給你什麼好處了,你倒是從實招來!」

    齊雲說話之際一把掐住那老闆的手臂,那老闆只感覺全身麻痺,動彈不得,求饒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這時的他才知道眼前看似年輕的青年,原來是一個強大的修士,齊雲卻好像沒有聽到那老闆的求饒之聲,悠悠的問道:「我問你話呢,龐王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那老闆不敢不答,一想這齊雲一定是龐王的對頭,說好話一定會招到更為嚴厲的懲罰,當下說道:「沒有,沒有!龐王非但沒給我好處,而且還經常收稅,我好不容易掙來的錢財全都給他收刮去了。」

    齊雲這才肯放手,問道:「你說龐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是好是壞也不用你胡編亂造,你就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一聽。」

    這可為難那老闆了,一天到晚,他總是逢人便說龐王的好,要是讓他誇讚龐王,讓他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可一說壞處,登時啞火,嘴巴上下搖動,卻是說不出來話,直到一張老臉憋得通紅為止。

    齊雲見狀,擺擺手,淡淡的說道:「哎!是不是為難你了,我知道你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

    那老闆嘴角巨張,臉露震驚之色,齊雲這一句話,可是點到了要害,不是那老闆不知道龐王的昏庸殘暴,只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臉上那震驚之色漸漸化去,取而代之則是一臉的苦澀。

    那老闆雙目漸漸發紅,將大門緊閉起來,低歎一聲,說道:「你是修士,有強大的實力,不用在龐王的威脅下生活,我們這些民眾可就苦不堪言,五年之前,我的妻子便是被那龐王手下的士兵給殺死了,可我卻無法報仇,只能ri復一ri的消磨,直到死去為止。」

    齊雲點頭說道:「也難為你們了,既不敢怒,也不敢言,連想都不敢想…」

    還未等齊雲的話說完,那老闆就搶著說道:「誰說我不敢想了,我是感想,可一想就做噩夢,那我也不怕,做噩夢就做噩夢吧,我全然不在乎!」

    齊雲被這老闆的話語感到愕然,既是好笑,又是好氣,最終只有哭笑不得,只能重複說道:「哎!真是難為你啦!」

    就在這時,酒樓外的鑼鼓聲慢慢響動,片刻過後,已然雷鼓喧天,齊雲眼神微微一凝,對那老闆問道:「你不出去看龐王了?」

    那老闆思緒一會,搖搖頭說道:「他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仗著自己的哥哥是位仙人,才當上這龐王的,要不然他狗屁不是。」說著那老闆向著朝著地下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口水。

    「龐王加到,貧民跪拜,修士避讓!」

    一聲粗獷的聲音,突然壓倒了所有的喧嘩之聲,齊雲走到窗戶跟前,順著細縫望去,只見所有的百姓全都跪倒不起,連頭都不敢抬起,齊雲感到好笑,對身旁的老闆問道:「你說他們連頭都太不起來,怎麼仰慕龐王的威風?」

    那老闆也覺好笑,嘿嘿冷笑幾聲,說道:「什麼仰慕不仰慕,都是害怕,不敢抬頭,要是有人敢抬頭看一眼,那就等著受死吧!」

    說到這裡那老闆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一臉驚恐的望著對面的街道,嘴角微微顫抖,卻一直不敢大聲叫喊。

    齊雲順著視線望去,只見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小女孩手中拿著兩個銅幣,蹦蹦跳跳的來到一個跪著的人身旁,稚嫩的說道:「叔叔,叔叔。我要買一串糖葫蘆。」

    那小女孩清脆的嗓音,迴盪在所有人的心頭,攝人心魂,好像連那鼓聲都遠遠不及,齊雲雙眼微瞇,看了半響,問道:「那女孩是你什麼人?」

    那老闆眼淚滾滾而下,嗚咽道:「是…是我女兒。」

    齊雲微微點頭,說道:「那麼她既不跪,也不低頭,而且有說有笑的,應該定個什麼罪名呢?」

    那老闆臉上充滿了悲傷,說道:「當街處死,家人判死刑,親親牢獄十年,朋友杖責八十大棍,發配充軍。」

    齊雲微微點頭,笑著說道:「那恭喜你啦,早點解脫,和你死去的愛妻團聚,再也不用受制於龐王的淫威之下了。」

    那老闆氣急,怒喊道:「你說什麼呢,我死不足惜,可我的女兒才五歲,怎能喪命於此!」

    齊雲微微一笑,說道:「你終於開竅了,你這女兒我救了,給你送到屋內之後你便逃命去吧,你看怎樣?」

    那老闆大喜,之後又可喪著臉說道:「那些官兵肯定會窮最不捨,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抓捕回來的,而且那時會更加的淒慘。」

    齊雲微微點頭,說道:「如果這樣的話,也只有…」話音未落,齊雲單手一揮,將那老闆擊暈之後,便將他收入空間手套之中。

    小黃早已經等的不耐煩,低聲說道:「大哥,現在可以動手了麼?我看差不多了。」

    齊雲微微搖頭,說道:「再等一等,不差這片刻的。」

    這時只聽那小女孩清脆的問道:「叔叔,你怎麼不動呢?我要拿糖葫蘆啦,這是兩個銅幣,諾,給你!」

    說著那小女孩便將兩個銅幣塞給那跪在地下不住顫動的中年人,就在這時,所有的鼓聲全都停止,一個戰甲披身的士兵,急上前幾步,一把抓過那小女孩,像抓小雞一般,給她抓到大路的中間,一腳將那小女孩踹跪下。

    這時那小女孩已經知道大事不好,可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那凶神惡煞的士兵要這般的狠打自己,只聽那小女孩哭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又沒犯錯,買糖葫蘆我都給錢啦!」

    任憑那小女孩如何哭泣求饒,卻依然無法打動那士兵,只見其雙眼一瞪,又在那小女孩身上踹了一腳,那小女孩只有五歲,怎能受了那強壯士兵的這般對待,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抽噎著。

    這時那士兵才朗聲喝道:「此女為妖女,上天寬恕她的罪行,可她卻不知悔改,居然敢再龐王遊街時當眾喧嘩,罪不可赦,今日處死於此,已是龐王寬宏大量,仁義有佳。」

    說完那士兵又對地上的小女孩喝問道:「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那小女孩雖然吃了兩記重擊,可骨骼卻甚是硬朗強健,並沒有昏厥,一直抽噎著,當她聽到處死時,並不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可聽聞那士兵說話的語氣,那小女孩以為是更加疼痛的打罵,一想到還有更為厲害的疼痛,她便抽噎的更加厲害了。

    那士兵先是一驚,心想:「我這兩下重擊,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也要昏厥過去,可這女娃娃卻沒有昏迷,真是奇了!嘿嘿,不過,終歸她年紀幼小不經嚇唬,只會哭泣。」想到此處,那士兵微微一笑,甚是得意,大聲喊道:「你既感激龐王賜死,更無任何怨言,那麼即刻便行刑!」

    一言未必,那士兵拔除別在腰間的鋼刀,白色的鋼刀微微上舉,閃閃發光,對準那小女孩的脖頸,唰的一聲,劃破空氣!

    在這一刻,所有人的心,全都跳到喉嚨處,細細聽著那手起刀落砍在脖頸處的卡嚓之聲,但說也說也奇怪,幾個呼吸過後,那卡嚓之聲,居然一直未成響起,空氣中只有那小女孩的不停抽噎之聲迴盪在眾人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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