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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試探 文 / 流動

    蘇志方,被譽為中國超能力界第一人,有「人形計算機」之稱,除了高達30%的腦域開發度,還能轉化各種能量,幾乎是個無敵的高手,當然這只是相對於普通人和超能力者來說,若和神通界的高手比起來他還不是對手。此刻他正坐在水流沄的對面,笑看著他狼吞虎嚥的和烤鴨較勁。

    「老許,再給我點甜面醬。」自從進了門開始,水流沄就沒有瞧過蘇志方一眼,絲毫沒有覺得許亦超請他吃飯的時候多出一個人有什麼不對勁的。

    許亦超鬱悶的甩了一勺甜面醬過去,直撲水流沄臉的醬汁經過盤子上方時卻違反物理定律的「吧嗒」一聲正好掉進盤子裡。許亦超今天接到消息,頂頭上司蘇志方要親自出馬來對付這個難纏的傢伙,本以為這回肯定有這個囂張到了極點的小子的好看了,沒成想蘇志方現身後對大吃大喝視他如無物的水流沄竟然出奇的容忍,時間就這樣在一個人狂吃海喝、一個人饒有興趣的旁觀、另一個人則被當成服務生般使喚的狀態下一點點過去。

    喝完了最後一口鴨骨湯,水流沄把筷子耍了個漂亮的花式後放在盤子旁邊,終於第一次對視上蘇志方的雙眼,似乎很不耐煩的問道:「這次又有什麼事情,看在這頓飯的面子上我就考慮考慮。不過醜話得說在前面,太麻煩了我可不答應。」

    蘇志方聽了似乎很高興,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但眼睛裡的笑意卻怎麼也忍不住:「要說這次的事和你多少有些關係,就是上次你給我的那些東西惹來的麻煩,也不知道美國人怎麼得到了消息,這不就派人鬧騰來了。」

    許亦超這時候也明白過來,感情這二位是老相識了,而且看樣子交情還不淺,鬧了半天這桌上就他一個啥也不知道的。接下來那二位就開始討價還價,內容更加讓許亦超鬱悶,最後協議終於達成,水流沄替蘇志方辦事,這期間所有的飲食都由負責國宴的李師傅親手製作。

    好不容易趁著水流沄跑去洗手間的空當,許亦超逮住機會問道:「頭兒,這丫的究竟是什麼人,怎麼連你也這麼恭敬他?」

    蘇志方沒有回答,卻反問道:「嘿嘿,聽說你和他過招了?有什麼感覺?」

    「感覺?這小子鬼著呢,能力雖然不是特別強但運用得很好,還能現學現賣,趁我大意……」

    「得了吧,還趁你大意呢,他要想收拾你哪用得著那麼麻煩,人家那是逗你玩呢。別說你了,跟他放對兒,三個我加一塊兒也白搭。小許呀,嚴格來講你還不算是我們科的人,所以有些事還沒法告訴你,總之你記住了,碰上解決不了的事情只要能請得到他出馬,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說著蘇志方終於忍不住得意,樂得眼睛毛都開了花。

    本來這次的事情非常棘手,沿海幾個大城市和xinjiāng、xizang、內蒙同時發生非常規案件,一下子把他們科的人手抽調一空。再配合其他方面的情報,暗中某方勢力的圖謀昭然若揭,可是他們限於人手卻根本無可奈何,不然也不會讓許亦超這個受管制的超能力者接到大連市的報告後出馬對付水流沄了。如果接到報告的是知道內情的人,看到水流沄這個名字恐怕高興還來不及呢,哪還會對他出手。

    許亦超繼續鬱悶中,看來這裡邊有機密度非常高的東西是不能讓他知道的,不過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然一向高深莫測的蘇頭兒也不會漏出這麼多口風來。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那個水流沄真有那麼厲害嗎,竟然讓蘇志方作出如此評價。

    蘇志方要求水流沄做的事情並不複雜,有兩個方案供他選擇。一是由他出馬把伊莎貝拉等人全部清理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對方究竟有多少人、藏身在何處這些問題也必須由他自己來調查;二是蹲點,只要看住了對方這次想要得到的東西,就能逼得對方無功而返,這個辦法的缺點就是不知道雙方會耗上多長時間。不過這個問題在李大師傅的手藝面前根本不用多考慮,水流沄幾乎想都沒想的選擇了第二個方案。

    正事商量定了,水流沄又沒有了正形,敲著盤子沖許亦超道:「老許,剛才我和你們領導說的你是不是沒聽明白?告訴你,今天咱們在大街上遇到的那個洋妞你也知道是幹啥的,就是她帶著一哨人馬來咱們地盤搶東西來了。搶啥?說出來嚇死你,武功秘籍!」

    許亦超臉色一變,偷眼觀察了蘇志方的反應,發現上司並沒有什麼表示,這才放心,他可不想為了滿足自己的一點好奇心而去聽不該聽的東西。蘇志方知道這是水流沄故意當著自己的面說給許亦超聽的,當初他執意把水流沄交給他的秘籍列為絕密資料的時候,水流沄就對他的決定非常不以為然,如今果然一有機會就來拆台。好在許亦超已經通過了政審,只差正式的手續還沒有辦,已經可以算是他正式的屬下了,讓他知道些什麼也不要緊。

    三年前,水流沄也是因為犯了事被國安部盯上,先後派出了好幾批超能力者來對付他,最後連蘇志方都親自出馬,卻仍然奈何他不得。儘管不怕蘇志方他們的騷擾,但水流沄也明白不能做得太過火,一旦讓統治者覺得自己是超出控制的存在,後果是非常麻煩的。於是水流沄刻意修好雙方的關係,針對超能力者的特點送給許亦超一些武功秘籍——並非神通界的修行功法,而是單純修練武功的秘籍。這些東西對神通界的人一點用處都沒有,但對於普通人或者超能力者來說則不一樣,修習了真正的武功的超能力者不但可以在使用超能力戰鬥之餘多了一種手段,更有出色的超能力者把自身的能力和武功相結合,創造出了類似於西方神通界魔武技的功夫。

    水流沄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物啊,硬是被他認作師父的肖遙是上古時期人間界第一高手;苦苦追求了十年沒有進展、總叫他侄子的肖詩當年統領過魔界妖族;經常拿他當沙包的耶律成達是千年前被叫作黑魔王的魔道領袖,這些傳說級牛人不說,就算是錢無數、桃子、莊海靈、苗麗麗,甚至程素和倪蔚雪,哪個不是拿出來就能震動一方的高手?儘管桃子等三個妖精單純的有點白癡,但經過肖遙離開前的幾年教導,打起架來也都有兩把刷子。總和這些人打交道的水流沄拿出手的自然是好東西,蘇志方明白了他交給自己的東西的價值後,馬上將其列為絕密,除了分別教給幾十個直系下屬外對任何人也沒有透露過一點消息。

    俗話說得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蘇志方讓下屬練武功的目的就是為了提高實力。半年多前在中東地區的一次小衝突中,中國政府超能力者的改變終於被美國同行發現了。在其後交給上面的報告中,蘇志方也不得不老老實實的交代了除水流雲外的一切情況,這份報告也被無孔不入的美國情報人員輾轉得到,於是也就有了伊莎貝拉等人此次的行動。

    幾天前,伊莎貝拉先是派一些低級的超能力者在中國沿海的幾個大城市製造事端,同時策動xinjiāng等地的**力量一起行動,成功的將蘇志方的下屬力量調離。然後由伊莎貝拉在明處吸引中國政府的注意力,埋伏在首都的威廉姆斯和巴克等高級超能力者等待時機,配合另外一個s級能力的新人「潛伏者」阿卡盜取資料。其實他們還有另外一套備用方案,就是綁架蘇志方。以蘇志方號稱「人形計算機」的能力他過目的資料肯定全都記在了腦子裡,若能活捉他的話,伊莎貝拉的精神偷窺或者阿卡的精神控制都能從他的腦子裡搞到資料。不過蘇志方中國超能力第一人也不是白叫的,與其綁架他還不如直接去偷資料,相比之下進入保存資料的地方對那些超能力者來說更加容易些。

    本來呢,他們的這些計劃都在蘇志方的預料之中,但苦於人手不足,自己又有不得不做的工作在身,其實只要蘇志方本人不離開資料室就能讓對方無從下手,但他卻無法做到這一點。現在水流沄自己送上門來,蘇志方哪能不高興?別人或許還會對水流沄的能力和可靠性有所懷疑,但蘇志方可是深知他的底細——至少他自以為是這樣,當年他親自領教過水流沄的厲害,而且那些秘籍根本就是水流沄交給他的,不論能力還是可信度水流沄都沒有任何問題。

    飯後蘇志方把水流沄塞進已經不再是秘密的國安部秘密資料室,又打發了許亦超去李師傅處弄些點心給水流沄這位難伺候的大爺,他自己帶著這段時間以來少有的輕鬆心情回家看老婆去了。

    這些情報第一時間到了伊莎貝拉手裡,比照著更早一步到達的水流沄的資料,她的頭開始痛起來,一種無法控制局面的感覺再一次湧上心頭,這種感覺每次與蘇志方過招的時候都會出現。這次利用遠遠優於他們一方的資源以及中國政府對此事的不重視擺下的這個局,能夠避免再次與這個腦域開發度超過常人十幾倍的傢伙鬥智,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伊莎貝拉擺明了意圖就是要明搶,蘇志方受條件限制還真拿她沒轍。不過水流沄這個意外因素的出現卻讓伊莎貝拉直覺的感到不妙。

    一個a級能力者,還是個a-,在這時侯能起多大作用呢?蘇志方竟然在這個人到來後放心的撤走了所剩無幾的所有人手,難道此人的能力還在蘇志方之上?伊莎貝拉實在想不通,雖然她非常想把這當成是蘇志方擺下的空城計,但理智和直覺都告訴她一向算無遺漏的人形計算機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賭運氣的。既然想不通,那麼就只好試探一下了。

    水流沄吃著許亦超送來的出自李師傅妙手的小點心,喝著自己從空氣總提取出來的純淨水,對著漆黑的夜空感歎道:「就知道好東西不是那麼容易吃的!月黑風高殺人夜,各位半夜三更來這裡就是想窩在那吹風的嗎?」

    話音剛落,賈米森和艾米麗出現在院子裡,二話不說就對大咧咧坐在陽台上的水流沄發起了進攻。賈米森雙手一合,辟啪聲中兩手間電弧閃耀,一揮手一道閃電就劈向了水流沄;艾米麗稍慢一步,地下水管在她出現的那刻就全部爆了開來,成噸的高速水流以不次於鑽頭的威力衝向水流沄。

    閃電並沒有完成主人賦予它的使命,在命中目標之前就被憑空出現的一小股水流給攔住,不甘不願的隨著水流被導進地面。在艾米麗的攻擊到達之前,水流沄還有空閒說了句:「原來是同行啊,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口中說著指教,水流沄的行動卻非常的不給艾米麗面子,所有衝到他身週三米內的水全部投敵叛國,不論艾米麗怎麼催動精神力就是不聽她的指揮。更過分的是水流沄操縱這些水變成一隻巨手,朝著艾米麗比了個v字,再朝賈米森伸出中指比了比,然後突然變成大便狀砸向兩人。

    賈米森和艾米麗都知道,被這泡水大便淋到頭上肯定不是變成落湯雞那麼簡單,趕緊聚到一起,先由艾米麗撐出一個相對於水大便來說比較薄弱的水罩頂住壓頂而至的攻勢,賈米森則扯出一個個電環丟到水大便中,高壓電流產生的高熱不斷的將水份蒸發,水大便也變得越來越小,不過院子裡卻被蒸發出來的水蒸汽整個籠罩起來。

    安坐在陽台上的水流沄看猴戲一樣的看著兩人鬧騰,心中忽然一動,搓著下巴道:「老外也會玩聲東擊西的把戲?有點意思。」

    正如他所說,正面的賈米森和艾米麗只是吸引他的注意力,趁著他和兩人交手的機會,巴克和威爾已經從後面潛入了資料室,以巴克s級的念動力和威爾a-級的電波控制,不論資料是紙張形式還是電子形式的,都可以輕易弄到手。

    然而現實是非常殘酷的,就在巴克兩人竊喜如此輕鬆就進入資料室的時候,眼前突然一花,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迎面將他們推了出來。等他們甩了甩頭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卻愕然發現眼前資料室所在的二層小樓竟然整個被凍在了冰裡。雖然一座冰封的房子很有夢幻般的美感,但此刻對巴克和威爾來說卻是個天大的麻煩,因為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沒辦法短時間內再次進入資料室。

    「還有兩位呢,怎麼不出來一起玩玩啊?」以一敵四水流沄還嫌不夠,再一次揚聲邀請潛伏的威廉姆斯和邁克出場。

    威廉姆斯是個火爆脾氣,何時被人如此輕視過?怒吼一聲就撲了出來,邁克怕他有失也緊隨其後。威廉姆斯的能力是少見的力量型,和其他超能力者不同,他最擅長的作戰方式是近身肉搏,用其讓大象都自愧不如的力量擊倒對手。與鬥志昂揚的威廉姆斯形成極大反差的,是邁克的畏首畏尾,他b+級的能力在所有人中本來就是最低,再加上要面對的人是水能力高手,先天上就克制著他,所以表面上看起來他是非常英勇的跟在了威廉姆斯後面,但大部份心思還是想著如何才能不像下面被大便壓著的兩位那樣丟人。

    「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你們這些老外真搞笑,竟然派一個力量型的和一個玩火的埋伏在最後,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吟出《道德經》中的章句,水流沄手裡毫不怠慢,一層薄薄的水幕擋在威廉姆斯的面前,另一邊邁克面對的則是一場針對他而下的局部暴雨。

    威廉姆斯哪裡會把那一小層水幕放在眼裡,毫不猶豫的一拳就轟在了上面。威力足以開山裂石的一拳卻沒能把這塑料布般的東西打破,反而被其輕輕的一陣蕩漾將力量化解得乾乾淨淨,隨後水幕更是出乎意料的一彎一卷,把威廉姆斯整個人包住。邁克更慘,他的火焰在遇上頭頂範圍只有一平方米的一小片區域內狂瀉而下的暴雨時,只來得及發出「哧」的一聲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任憑他怎麼努力也無法再弄出哪怕一丁點火星,而且不管他躲到哪裡,那一小塊降雨區域都會隨之移動,總是把他罩在裡面。

    吼聲連連的威廉姆斯不斷對著水幕拳打腳踢,卻怎麼也無法破壁而出,就這麼被困在了那裡。無法發火的邁克也等於變成了一個普通人,起不了任何作用。好在他們的拖延為另外兩方面贏得了機會,賈米森終於在艾米麗的配合下把那個誇張的水大便給整個蒸發掉,巴克和威爾也各自用念動力挖掘和微波加熱的方法對付眼前的超級大冰塊。

    水流沄從開始到現在還沒有動過地方,就把對方六個人耍得團團轉,雖然以他的能力要想收拾這些人根本用不了一秒鐘,但他更喜歡像現在這樣用超能力和他們周旋,原來欺負人是這麼爽的事情啊!

    擺脫了被大便壓死的厄運的賈米森二人卻並沒能脫身,因為被蒸發掉的水全都變成了水蒸汽,奇怪的是這些水蒸汽既不散開也不凝聚,就這麼飄在那裡,形成一大團超濃的霧籠罩著整個院子。如果是單純的霧的話自然難不倒他們,但這片霧中被水流沄悄悄的設下了迷蹤陣,以賈米森和艾米麗的本事怎麼可能走得出來,這兩人的戰鬥力也就此宣告解除。

    最淒慘的還要數巴克和威爾,兩個倒霉蛋挖冰挖到一半,正好趕上水流沄解決了前面的四人,倒開空來對付他們,於是臨時客串鼴鼠的兩位超能力高手就這樣變成了琥珀裡的小蟲子。

    「美女,看夠熱鬧了吧,要不你也過來試一試?」一直潛伏在旁的還有一個人,水流沄當然不會沒發現。

    伊莎貝拉無奈的從角落裡走出來,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甚至比蘇志方還要可怕,至少蘇志方在面對六個高級超能力者的時候不會勝得這麼輕鬆,也不會這麼輕易的發現她。伊莎貝拉不是戰鬥型的超能力者,根本沒有能力與之對抗,而此刻她出現在這裡,什麼樣的官方身份也保護不了她了。

    「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能保證以後不到我這裡來找麻煩的話,我就讓你帶著那幾個傢伙離開,怎麼樣?」

    「真的?」伊莎貝拉真的沒想到他會就這樣放自己的人離開,但現在一切都掌握在那傢伙手裡,根本沒必要說這種話來騙她,除非他是那種喜歡從心理上打垮對手的變態。

    「放你們走不是白放的,我也知道你們是為什麼而來,明白告訴你,我這裡你們是沒機會了,不過你們可以去打打老蘇的主意。」誰讓他給我找麻煩來著,我也給他找點事做。

    「好,現在就讓我們離開嗎?」本打算一脫身就馬上離開中國的伊莎貝拉見此事還有轉機,當機立斷馬上答應下來。不過她卻沒想到水流沄竟然會因為那麼無聊的原因而唆使他們去對付蘇志方,伊莎貝拉把他的這個舉動理解為他和蘇志方早有嫌隙,甚至想要在蘇志方消失後取而代之,既然這樣的話她也不在意做那把殺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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