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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2、那就不要這個部門了 文 / 排陣

    國舅也在關注著王安,看他將要採取何種行動。國舅的師爺胡金亮向他建議道:「國舅大人,通過最近得到的消息,王安大概要在鹽政部門進行整肅,大概要查處一大批**的官員」,國舅不屑的說道:「鹽政內部人人**,他怎麼查處,查的輕了,無濟於事,查的重了,無人再管理鹽政,而且他會得罪一大批人,到時這些人的門生、房師、親朋、故舊會一起向他發難,無所不用其極,王安接手了一個燙手的山芋,王安要麼被皇帝殺死,要麼死於刺客之手」。胡金亮點頭說道:「國舅高見,鹽政問題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任憑王安怎麼不凡,也無法解決此事」。

    就在此時那個遲到的官吏還在向王安說道:「如果不查處**,鹽政的弊端還會繼續存在,如果查處**,深淺很難把握,而且一旦激起這些人的反彈,我們的身家性命都很難保住」,王安說道:「既然這個部門已經**到底了,那我們就不要這個部門了」,那人頓時大吃一驚:「不要這個部門,那誰來主管鹽政」。王安一笑說道:「以後由稅吏來主管這個部門」。

    王安立即向皇帝打了一個奏折,提出改革鹽政,並且任命這個遲到的官員負責。這個遲到的官吏叫做孫啟,本來也是一個讀書人,但是很多科考都失敗了,不得不來戶部做一個書吏。一旦成為了吏,就永遠沒有當官的機會了,而且地位很低。但是吏一般具體負責管理各部的事物,權利很大,油水自然很多,外省的一些大員也不得走他們的門路,孫啟不屑於受賄,但是自己的報復又得不到施展,於是每日以酒消愁。

    孫啟按照王安的吩咐,宣佈撤銷鹽政部門,取消鹽的專賣權利。這一石激起千層浪,很多鹽政的官員到處去走門路,希望王安收回成命,可是王安不為所動。

    一些激進的鹽政官員甚至宣佈要派刺客暗殺王安,國舅也帶人不斷的向皇帝進言,不斷的說王安的壞話。皇帝表現出了難得的強硬,對外宣佈:「如果有人敢傷害王安,我一定誅滅他的九族」,同時為王安派出了貼身的軍隊。過去禁軍只保護皇帝,從來就沒有保護過大臣,今天為了王安首次破例。

    皇帝繼續說道:「如果鹽政部門不撤銷,也可以。那麼一定嚴格的查一下各級官員的廉政情況」,頓時這些鹽政的官員就蔫了,不再興風作浪,這些年貪污的盆滿缽滿的,一旦被查出,不但這些財物保不住,自己也許還會去坐牢,還是悶聲發大財吧。

    皇帝單獨叫來國舅請他吃飯,但是飯菜卻極其淡,國舅忍不住說道:「陛下,菜中為何不放鹽啊」,皇帝說道:「宮中的鹽都發給軍隊了,因為一旦軍隊嘩變,我的頭顱就保不住了,朕現在是滿腹的怒氣,到底是那個王八蛋把鹽價抬高的」,皇帝也忘了,他罵的是自己的親娘舅,如果他是王八蛋,那麼自己是什麼?不過國舅一聲不出,一旦激怒皇帝,後果難料。

    吃過飯後,領會了皇帝意思的國舅不敢再找王安的麻煩,不過還是繼續抬高鹽的價格,他要看王安的笑話。孫啟隨後採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比如在食鹽的產地設置稅收機構,向食鹽生產者徵稅,然後不再管你把食鹽運到哪裡去買,也不管你將食鹽交給誰去賣,這樣就從根本上消滅了食鹽專賣制度帶來的官商勾結,貪污**。

    然後在各個關卡向運輸食鹽的商戶徵稅,這個稅收也很特別,不要錢,只要鹽,每個經過這個關卡的鹽商必須繳納一定的食鹽作為稅收。這些繳納的食鹽被各地的官府儲存起來,並且命名為常平鹽。

    這個制度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在食鹽產地的稅收大大增加,私鹽的販賣量立即減少,食鹽的經銷商販立即增多,他們自然的把鹽運到價格高的地方去經銷。各地百姓買的鹽價格立即降低了,因為過去的食鹽含有的各種隱形成本很高,比如一個商人要取得食鹽的專賣權,他必須去給主管官員送禮,這些成本百姓要出,鹽政官員的俸祿,百姓要出,鹽政官員的**用錢,百姓要出。現在一切都沒有了,食鹽的價格自然降低了。

    運往長安的食鹽絡繹不絕,更令王安高興的是,稅收大大的增加了,按照現有的鹽的稅收計算,一年預計可以增加稅收大概六百萬緡,全年的財政收入可以達到一千兩百萬緡,雖然距離今年的財政支出兩千萬緡,還有一個巨大的窟窿要堵,但是這已經極大的緩解了大晉的財政問題,如果這種趨勢進行下去,不出幾年就可以實現財政的收支平衡,甚至盈餘,這樣國家就可以拿這些錢去組建訓練一支強大的軍隊了。

    皇帝看到戶部的奏折,手都發抖了,他一直為今年的財政發愁,國家沒有了錢也是寸步難行的,沒有錢就別提建設一支強大的軍隊了,一個士兵月餉一緡,再加上別的支出,一年一支10萬人的部隊,如果不做戰需要120萬緡,如果調動,加上物流費用大概平均下來也要200萬緡,還有軍隊的裝備,別的不提,一副鎧甲不算人工的費用,成本就是八千緡,軍隊還需要馬匹、還需要兵刃,總之支出是巨大的。

    更為重要的是,外地的食鹽不斷的運往京師,京師的食鹽價格漸漸的平穩了下來,皇帝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王安再次挽救了國家,挽救了朕,如果因為缺鹽激起京城禁軍的兵變,後果實在不堪設想啊」。

    百姓再次對王安好感大增,對國舅爺則是大大的憎惡,百姓每次路過他的府邸都向他咒罵不已。安國候與寧國侯再次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慶幸不已,心道幸虧自己明智沒有選擇與王安為敵,否則不但會落下罵名,還會賠的傾家蕩產。

    國舅現在已經臥病在床,每次看到食鹽價格下跌,他的心就在流血,他的所有財產都用來購買食鹽了,原以為可以大賺一筆,現在幾乎要賠的傾家蕩產了。胡金亮來看望他說道:「國舅大人,現在各地的鹽政官員都被遣散,他們一定牢騷滿腹,只要你出面組織登高一呼,一定是響應者雲集在你的周圍。他們很有錢,你只要讓他們在各地大量收購食鹽,一定會抬高當地的價格,然後我們先將這些食鹽分散的運到各地,一旦價格抬高,立即出手。別的地方的鹽商要把鹽從沿海各地運到內地一定需要很多的時間,這樣我們既可以賺到錢,又可以狠狠的打擊王安的囂張氣焰,讓他在皇帝面前失寵,因為王安推動的變法不僅沒有穩定食鹽價格,反而弄得市場混亂,民怨沸騰,皇帝一定會對王安非常憤怒的,這樣一箭雙鵰,豈不是好」,國舅聽後,從床上一躍而起,大聲說道:「你不愧是我的軍師,真是足智多謀,我們採取了這個措施,就算王安是個神仙,也無法應對」,國舅一邊踱步,一邊說妙。國舅立即給各地丟官的鹽政官員,專賣食鹽的鹽商傳去信心,果然一呼百應,他們共同的敵人王安,讓他們緊密的團結了在一起。

    不久很多地方的食鹽價格飛漲,民怨沸騰。各地的官員也向京城發出了加急文書,詢問如何處理此事。皇帝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搗鬼,但是他覺得此次行動參與之人眾多,實在很難處理。

    王安對著這種情況,也沒有仔細去思考其中的利害關係,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急需處理。立即命令說道:「立即打開倉庫,以平時的價格向外賣出常平鹽,如果此地的常平鹽不足以平定鹽價,就立即從附近的倉庫中調集常平鹽發往需要的地方」,於是食鹽價格上漲的地方立即開倉放鹽,價格很快就平抑下去了,個別地方鹽價漲的太高,經過從各地調來的常平鹽發放後,也平定了物價,極個別地方鹽價特別高,官員採取按戶發放的原則,食鹽本就不是需要大量消耗的物品,發放的重量足夠滿足百姓日常需要,那些別有用心大量購買食鹽的奸商陰謀頃刻之間被粉碎了。

    國舅爺在各地不斷的活動,但是鹽價很快就被王安平定。王安在不斷的納悶,誰這麼好不斷的給我送錢呢?看來今年的財政收入又可以增加200緡。皇帝知道後頓時大喜過望,心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國舅在京城臥床不起,因為他運往各地的食鹽不但沒有賣出去,反而搭上了一大筆的運費,他賠錢的情況更加嚴重了。孫尚與安國候、寧國侯頓時非常同情國舅爺,心道你惹誰不好,偏去惹王安,現在倒霉了吧。劉源與劉慧慧一直在王安身邊,看到他舉重若輕的化解了國舅爺的攻勢,頓時也是佩服不已,而劉嬌嬌則把所有的精力用來折磨胡嬌嬌、田侃等人,看到後的人都說道:「女人要是凶狠起來,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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