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嬌嬌心道:「這樣會不會讓王安的軍隊感到不快,他們在前線浴血奮戰,而節度使的軍隊卻在後方修建好了城牆,做好了南城失守的準備,這是明顯的蔑視他們的舉動」,不過隨即想起了王安高傲的態度,內心頓時一陣惱怒,心道:「我為什麼要在乎王安的態度呢?要知道王安只是一個百夫長,跟自己的地位如同雲泥一般,如果我在乎王安的想法,傳出去一定會讓別人笑話的」,劉嬌嬌與王安的關係,如同大象不會在乎一隻螻蟻的態度,即使螻蟻反對,那隻大象依然會前進,即使前進的道路上會踩壞螻蟻的家園,會踐踏螻蟻的尊嚴,甚至會踩死螻蟻的生命。
新的城牆很快就修起來了,各個防禦使都鬆了一口氣,心道這回好了,即使王安防守的城牆失守也不會影響漁陽的城防大局。王安派去的幾百士兵面露笑容,終於幫助他們修建好了這座城牆。
派去的士兵面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是內心卻非常的憤怒。看著漸漸加高的新城,王安的士兵也在憤怒,有的還握緊了拳頭,心道我們就是戰死,也不後退一步,絕不到到新的城牆後面去苟且偷生。
可是他們沒有時間發出感慨,匈奴的軍隊開始進攻,漁陽的各個方向都遭到了匈奴的進攻。尤其是右賢王負責進攻的南城,兵力更是眾多。負責指揮的右賢王更是躊躇滿志,他心道,今日我一定要攻下漁陽城。
為了讓別人見到這個偉大的時刻,為了讓別人見到右賢王大軍的勇敢,右賢王還把匈奴的單于、左賢王、琪格邀請到自己的攻城方向觀戰。左賢王、單于吩咐自己手下的骨都侯代替自己指揮攻城戰鬥,而自己就到南城方向去觀戰,他們也認為無論如何,大晉的軍隊都無法抵禦住右賢王的這次進攻了。
漁陽城外的匈奴,漁陽城內的友軍都認為王安無法守住城牆,只有留在南城的大晉軍隊,他們目光堅定,心道我們即使全部戰死,也絕不會後退一步。如果匈奴想要攻克這座城市,那就從自己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東城的杜林忙的焦頭爛額,匈奴使用沖竿,不斷的登上城頭,給他的軍隊帶來巨大的損失,杜林心道我們的軍隊都是國家的正規軍,但是抵禦匈奴的進攻還如此艱難,而王安要對付的是匈奴的主力部隊,恐怕有死無生了。
杜林的軍隊傷亡達到了一千多人,杜林心中在滴血,心道如果這個情況持續下去,只要三天,這裡就會失守,他知道劉嬌嬌手裡已經沒有了援兵,但是還是派人前去告急。
「又來告急了」劉嬌嬌對著杜林的士兵說道:「你看他是西城錢學貴派來的,這個是北城王學禮派來的,現在就差南城的,否則這四個方向的人都齊了,你們都向我告急,我哪裡來的援兵啊」,趙象謙猛然醒悟的說道:「節度使大人,南城是不是已經陷落了,士兵都已經陣亡了,否則為何不來求援呢」,劉嬌嬌心裡也是一陣傷痛,她畢竟與王安、姜才等人一起戰鬥過,心中對他們還是很掛念的。
這時杜林派出的第二波告急使者又到了,他們對劉嬌嬌說道:「匈奴不顧傷亡,向我們的城牆猛撲,我們雖然打退了敵軍幾次進攻,但是傷亡很大,如果再不派出援兵,形勢將變得非常危險」劉嬌嬌面上不好看了,心道我這裡哪有援兵啊。可是當東城的告急話音剛落,北城的使者,西城的使者也來告急了。
劉嬌嬌現在是心中不斷的著急,卻是束手無策。趙象謙看到了劉嬌嬌的為難,就對幾個來求援的士兵說道:「這裡已經沒有一兵一卒了,你們不要寄希望於這裡,還是自己想辦法,自求多福,把匈奴的進攻反擊下去吧」。
打發走了幾個來求援的使者,劉嬌嬌心中忐忑不安,心道:「難道上天真的要滅亡我們麼」,趙象謙對劉嬌嬌說道:「南城現在毫無信息,但是情況肯定不妙,節度使大人你要做好準備,在各城抽調軍隊防守新修的城牆」,劉嬌嬌說道:「現在哪裡來的軍隊啊,我現在根本無兵可調了」。孫志成說道:「節度使大人不要抱有任何幻想,你看,東城、西城、北城合力對付匈奴的20萬士兵,現在形勢已經是岌岌可危了,而王安本來對付的是右賢王的19萬人,但匈奴為了加強進攻力量,單于又從各個方向調來了5萬軍隊,看來單于對南城是志在必得,而南城的城牆本來就比其他處的矮,而且年久失修,昨日王安的軍隊又吃了一個虧,軍隊陣亡人數達到3000多人,還有很多負傷的士兵,戰鬥力大不如前,另外他們的軍隊都是新兵,毫無戰鬥經驗,這樣看來,南城現在凶多吉少」,劉嬌嬌說道:「既然南城如此危險,為何他們不來求援呢」,孫志成說道:「王安與姜才等人,性格剛烈,自尊很強,看到節度使大人你修建新城,這是擺明了不信任他們。他們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即使全部戰死也不會到這裡來乞援的」劉嬌嬌說道:「胡鬧,自尊重要?還是戰局重要?他不向我這裡告急,我無法掌握整個戰局,不能及時調整部署,這樣會當誤大事的,王安真是大膽,居然罔顧整個戰場形勢,真是糊塗、胡鬧。來人給我前去查看一下南城的情況」,衛兵面面相覷,都不敢去,心道南城現在危險異常,去了還不是九死一生,犯不著為此冒險。看到衛兵們的樣子,劉嬌嬌更是感到憤怒,指著一個衛兵說道:「田旭,你給我倒南城區查看一下情況」,田旭頓時面如土色,心中如喪考妣,心道:「我這一去,多半是回不來了」,但是他那裡敢表現出來,裝作高興的樣子,向南城去了。
孫志成、趙象謙也是關心南城的情況,他們心道如果南城陷落,必須調集軍隊防守新城,可是我們在哪裡去尋找軍隊啊,現在各個方向都吃緊,派人向節度使請求援兵,我們如果到他們那裡去抽調兵力,豈不是非常困難,到時別落得,住了新城,但是其他方向都陷落了。
想到這裡,孫志成、趙象謙緊張的在地上踱步。其他方向的戰鬥非常激烈,一個士兵向劉嬌嬌反饋前方的情況說道:「王學禮大人已經負傷了」,孫志成面色就是一變,他說:「王學禮一貫貪生怕死,上戰場一定會非常注意保護自己,每次出戰,總是挑選精兵作為衛隊,另外總是遠離戰場,現在就連他都受傷了,那說明北城的形勢真的危險了」趙象謙說:「北城如此的危險,那麼南城豈不是有陷落的可能」,兩人對視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劉嬌嬌現在只想大哭一場,她雖然是節度使,但畢竟還是一個妙齡少女,生長在富貴家庭,如同溫室的花朵,那裡經過如此的暴風雨。
田旭回來了,他一進門,孫志成問道:「南城還在嗎?王安還活著嗎?」,趙象謙問:「南城活著的人還有幾個」,田旭說:「南城還在,王安還活著」,孫志成、趙象謙、劉嬌嬌都鬆了一口氣,心道還在就好,他們雖然不認為可以得到好消息,但是也不願意得到更壞的消息。
劉嬌嬌心裡也輕鬆了,隨口問了一句:「南城形勢如何,還能守多久」,孫志成、趙象謙剛剛放下的心,再次緊張起來,田旭並不回答,這時劉嬌嬌也緊張起來,心道南城難道已經處於陷落的邊緣了。孫志成說道:「你到是快說啊」,田旭說道:「不好說」,幾大防禦使的心更加緊張了,劉嬌嬌也站了起來,緊張的盯著田旭說道:「快說,到底怎麼樣,南城是不是已經很危險了」,田旭說道:「危險到沒看出來,不過我看到城上的士兵卻很悠閒,很輕鬆」,「悠閒」「輕鬆」劉嬌嬌驚訝的說道,孫志成、趙象謙也互相看了一眼後問:「你沒有看錯」,田旭說道:「絕對沒有看錯」,劉嬌嬌與孫志成、趙象謙眼中都是不可思議的目光,心道怎麼可能了,難道匈奴沒有進攻南城,田旭說道:「我在城上沒有敢向下細看,不過我看到射到城上的箭只密密麻麻,城下軍隊的喊聲巨大,匈奴進攻南城是不遺餘力,使用的兵力規模也是巨大的、規模空前的」,劉嬌嬌說道:「不可能、不可能!如果匈奴這樣攻擊南城,王安絕對不會守住那裡」,田旭還對劉嬌嬌說道:「王安書生打扮,輕袍緩帶,鎮定自若,他讓我轉告節度使說道,南城士兵萬眾一心、誓死守城,此處安如泰山、堅如磐石,請節度使不要擔心」「見鬼了」劉嬌嬌、孫志成、趙象謙一起吃驚說道。
此時的王安背上出現了一道血槽疼的咬牙切齒,姜才說道:「剛才你不應為了耍帥,輕袍緩帶,沒穿盔甲,結果怎麼樣,遭報應了吧!被匈奴的流矢射出了一條血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