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團委要舉辦一場舞會,墨松作為團委的重要人物,當然要參加這場活動的籌備。我本來想找他告訴他我最近的一切,可是找了好長時間也沒有找到——他畢竟是一個大忙人,沒有專門為我騰出的時間。
不過,他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呢?頂多就是象徵性的擔心一下,沒有什麼了。
我把小祈的照片貼在床頭,引來大家古怪的注意目光。
我們可愛的寢室長代表大家率先向我提出疑問——小丁,你把一個網友的照片貼在床頭,那算什麼?要是是一個女生也行,可是,還是一個男生,不像話。
有什麼啦——不就是一個男生麼?下次我和他搞同性戀好了。
我知道這些人的心理,你越是說的過分,他們就越是不相信。我要掩飾自己的身份,所以我要毫無顧忌的說。
可是這樣也有一個壞處,就是招來了好多人不是善意的玩笑。
經常有些人就說,小丁,你男朋友蠻帥的嗎。
我沒有辦法和別人胡說八道——我們寢室裡那些可愛的人我還是蠻喜歡的,所以我可以亂說。可是面對別的骯髒的人,我只恨不得殺了他們——我是絕對沒有心情開玩笑的。
我對他們的唯一舉措就是,瞪著他們。
知趣的人就不胡說八道了——不知趣的人,繼續毫無忌憚的說,可是這樣的人還能叫人麼?不是人的東西,我跟他們計較些什麼?跟這種東西計較,我就丟身份了。
唯一一個我沒有辦法的人是櫻花。
櫻花原來就曾和我開過這樣的玩笑,現在我有這樣可疑的舉動,他若是再不說,那就不是櫻花了。
每天,從他那張爛嘴裡蹦到我的耳朵裡的話都是這樣的:小丁,你現在的男朋友可比以前那個帥多了;小丁,你男朋友沒有我好看;小丁,別要他了,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吧;小丁,他的床上工夫怎麼樣?有我好麼?小丁,你們**戴不戴保險套?
我靠,我受不了這個空長一張臉蛋可是純屬畜生的櫻花,於是就數次開戰。結果就是——或者我被壓在床上,或者是他。
每次都把我的頭髮弄個稀爛。
櫻花雖然嘴上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不是一個很亂來的人。雖然女朋友換了好幾個,可是對待每一個的時候,都是很真心的。
他對待女朋友,恨不得像呵護寵物一樣全方位的呵護對方。還想時時刻刻的守著對方,一會不見就要打電話問在哪裡。女朋友生氣的時候總是他在認錯。他可是離不開女朋友呀。
我想,以後會有人這樣對我好麼?
如果有的話,那真是我最大的福氣了。
我漸漸的習慣了沒有墨松可是有小祈的生活。畢竟小祈還能夠關注我的存在,雖然我不是他的bf。
我給小祈打電話,我問他,你在哪裡呢?醫院?酒吧?學校?床上?
我在火車站。
你在火車站幹什麼呢?接人?
不是,我在等待被接。
你什麼意思呀?怪怪的。
我現在在q市的火車站,你不來接我,那麼以後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見我了。
小祈,不會吧——開玩笑不至於這樣的。
不相信呀——沒有辦法呀——我就這麼不值得你相信麼?算了,你不來接我,我就到我哥哥那裡去了。
小祈,你真的在火車站?
你不相信我就別和我說話了。
相信——我現在決定堵一把,寧可白跑一趟,也要看看他在不在。我絕對不會錯過任何見他的機會。
好——我現在就去接你。
多帶錢——一定要多帶錢——否則你就死定了——趕緊去寢室拿錢。
好的。
你別不當一回事,你一定要去寢室拿錢。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為什麼?
別問為什麼。一定要回寢室拿錢。
好的。
現在就回,立碼就回,一定要在十分鐘之內回到寢室取錢。超過十分鐘,你一樣的完。
我不曉得他為什麼那樣的奇怪,可是,我不想讓他不高興,我會回寢室的。
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寢室,路人紛紛側目。
我踩著樓梯的聲音是那樣的大,聽起來讓人以為是來了什麼重量級的人物。誰又能想到是一個瘦弱的少年呢?
我總是給人以驚奇。
我轉過樓梯,看到我們寢室的門了。
然後我走了過去。
一個漂亮的男生,穿著一件奶白的無袖t恤,陽光燦爛的對我笑。
然後,他走向我,然後,伸開雙臂,然後,擁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