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墨松他們寢室的人又來看他了.只是這次就不是明緒了——明緒是不肯和別人一塊來的,在他們寢室,也就墨松可以讓明緒主動接近,別人,他是向來瞧不起的.
我對他們寢室人員的熟悉程度並不比對我們寢室的那七位差。他們對我也相當不錯,樂於接納我。這恐怕是因為我在別人面前相當謙和的緣故吧。當然,墨松不是別人。
這次來的是謝寒冬和郭磊。他們對墨松可不是像袁傑那樣客氣。不僅什麼東西也不買,來了之後還見到什麼就吃什麼。片刻工夫,蘋果下去一半,香蕉只剩下了五隻。
兩個人吃完了之後就是玩。跟小孩似的搶gba。不過兩個人實力相當,誰也不佔便宜。最後兩個人達成協議,一個人玩一關,過關之後立即換下一個人玩。
兩個人水平蠻臭的,一會就把人玩死了,還不住的埋怨對方,說什麼對方上一關hp損耗過大,mp沒有加滿。反正林林總總都是對方的錯。
墨松本來一直安靜的看著他們玩,這會忽然就插了一句話,水平臭就承認算了,別找客觀理由。要是小豬玩,怎麼也能贏。
兩個人的火氣正大著呢,他這話就像導火索一般,直接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兩個人立即同心協力,一直對外。
郭磊是一臉正氣,那叫嚴肅,你知道什麼?我們水平臭?就你好?還不是經常讓我們幫你過難關,你把人弄的快死了,讓我們來接手。人一死就怨我們。過關了就是你的功勞,你什麼萬玩意?
謝寒冬沒有這麼強的理論知識,他只能實踐。他實踐的就是郭磊的理論。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輕輕的揪住墨松的衣服又輕輕的搖了幾下而已。只是墨松太過不結實,就這麼幾下幾乎就要散了。
墨松受不了這兩個人的野蠻,說,小丁,你還沒有吃飯吧?你肯定餓了。走走走,咱們吃飯去。
我笑笑說,我還不是太餓。
墨松把臉一板,說,你不餓我餓。跟我吃飯去。
那兩個狠人忙於gba的爭奪,沒有時間顧及墨松。否則就是是個墨松也跑不出這兩位的手掌心。
墨松拉著我飛似的跑出病房,然後長出了一口大氣,說,我一直以為你是最野蠻不過了,沒有想到還有比你狠的。
我說,墨松,你錯了。沒有比我狠的。為了讓你認識到錯誤,我現在就證明給你看。說話的時候,我就伸手去掐墨松的脖子。
他一下拍掉我的手,說,鬧。你小子,怎麼回事?跟你鬧你就急。不跟你鬧了,你還經常挑釁。
我沒有說話,我是不喜歡鬧,我喜歡大家認真點。
我們隨便找了一家餐廳,又隨便點了一點菜。
我一邊吃飯一邊說話。我是怕我吃的太快了,那樣還得等他。墨松吃飯速度是很有名的,這從他的外號上可以看出來——模範,就是磨飯,磨蹭著吃飯。一般一頓飯沒有一個小時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說,墨松,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他看我笑嘻嘻的,知道我又要胡扯了,就還低著頭吃飯,嘴邊擠出一個字,說。
墨松,你可別嚇著。
愛說不說。
墨松,我告訴你,我是一個同性戀。
他忽然抬起頭,說,小丁,我告訴你,我也是一個同性戀,而且,我暗戀你好久了。
我忍不住的笑了,才喝的湯都忍不住的噴出來了。我說,你別這麼噁心行不行?我受不了。
他說,是你先說的,可不是我找茬。
是,是我找茬。以後咱別說這個了。
只要你不主動找茬,我絕對不會噁心你。
我心想,在墨松心裡,或許同性戀真是那麼的噁心。我算是同性戀嗎?應該不算吧。否則墨松也會覺得我噁心的。再說,我還沒有想過和一個男孩子上床,我只不過是喜歡男孩子而已。
怎麼不說話了?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想你呢。
又想把我作為一個廢品接收了?
不是,我在想,要是我沒有人要,索性你就當一回垃圾廠,把我接收了算了。
恩。
墨松,前幾天我的好朋友打電話過來了。
畢子衿?
除了他還有誰?
幹嗎呀?
他說五一要來咱們這裡。
來來吧。
你就這麼漠不關心呀?
你的事情又不是我的事情。
我的事情你就漠不關心?
恩。
我靠,沒有良心。
我不是不關心。我是沒有那個本事關心。找房子住,找地方玩,你說我能幫上你什麼忙?
誰說要找房子住找地方玩了?
那他住哪?
和我住一塊。
你們寢室有空床麼?
沒有呀。可是他就不能和我睡一張床麼?
不會吧?他和你擠一張床?
這又怎麼了?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狠。
有什麼狠不狠的?
你不帶他出去玩?
玩什麼?玩得花錢的。
我靠,小氣鬼。
哪像你呀,富家少爺,你花的起錢我花不起。
誰富呀?
當然是你了。起碼你用的是蝴蝶王,我用的卻是h-wh。
別忘了蝴蝶王是出自誰手?
墨松,咱們好像好長時間沒有打球了。
好像是。
那麼你出院以後咱們來一場?
來什麼呀?我出院之後還得安靜的修養一個月。
可是你總不能在大一時期就不和我打球了吧。
等我,病好了之後。
什麼時候病就好了?
那說不準。
還是唄,扯。
你不能由著你的心思來,你總得考慮一下我的身體。
好,不逼你,但是你五一必須揮兩拍。
為什麼?
我經常對著畢子衿吹你的球技是如何之好,他早就想來教訓你了。告訴你,他的球可是我一手調教的,強將手下無弱兵,明師出高徒,你可不能因為怕輸就不敢出手了喲。
什麼呀?連他師父都敗在了我的手裡,更何況徒弟呢?
這麼說你答應五一出手了?
沒有問題。
畢子衿,那個臭小子,可跟我混了三年吶,我們兩個那才叫真正的好。
是,都好到在一張床上擠著睡的程度了。
怎麼了?我找不到地方,不這樣難道還要讓他睡地板呀?
不是你找不到,而是你不找。
不跟你爭。難道你就沒有和別人在一張床上睡過麼?
沒有。
再說沒有?
就一次,可那是雙人床。
萬一你好朋友忽然來找你,你又只有一張單人床,你怎麼辦?
好辦,我睡上半夜,他睡下半夜。
要是這樣,你的朋友還不狠扁你?
實在不行就在一張床上睡了。
看,還不是和我一樣?
不一樣,我們掉頭睡。
也就你能想出這麼餿的主意來。
我不習慣和別人離的那麼近在一塊睡。
若是以後我找你,你是不是也這樣?
咱們現在在一塊呢。你們寢室就在五樓,我在三樓。用不著在一起睡。
我是說以後。
他不說話。
你若是也這樣對我,我不管什麼時候,二話不說,立即走人。你若是那麼介意我,還和我在一起幹什麼?
你不一樣。
我怎麼不一樣?
我待你肯定和待別人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
以後你就知道了。
哼,你。
他被我逼的頗有些慌亂了,忙找了個新話題來說,畢子衿來了,你不帶他玩那幹什麼?
聊天,窮侃。
侃什麼?
你覺得呢?
帥哥,美女。
不對。
你會不侃這個?別裝什麼正經了?
不是不侃,而是侃不到一塊去。他侃,肯定是美女。可是我喜歡帥哥呀。
小丁,你又胡說八道了。
放心吧,我們才不像你們那麼庸俗。我們要談,就是電影,心理,藝術。
我們庸俗,就你們高雅?
我們當然高雅。
高雅到了每天不住的朝帥哥美女臉上瞟?
是帥哥,沒有美女。
小丁,別胡扯了行不行?
不是告訴你了麼?我是一個同性戀。
啊,你是一個同性戀。同你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