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睡了一覺醒來,覺得鼻子特別難受,就去洗手間(公用的那種——都說了寢室裡沒有洗手間)裡洗。結果一蘸水就覺得不好,一看手裡邊,紅紅的,全是血。
估計要是換別人得讓嚇著,可是我,鼻子出血都出的習慣了,頻率相當於我洗澡的頻率。三下五除二的止住血,然後下樓找墨松。
剛剛下到三樓,還不等我往右拐,我就看到洗手間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墨松,錯不了,錯了我就把丁字倒著寫,倒360度。
我在他身後把他一拍,他身子一顫,連忙閃開了,彷彿身後是個能吃人的怪物似的。我說,我,至於嗎?反映這麼強烈?你又不是女生?
他甕聲甕氣的說,等會再說。
我說,怎麼拉?說著就湊近他。
他說,讓你等一會了。還躲我。
我說,我又不是老虎,害怕吃了你呀?
他不說話,在水龍頭前好像是在洗臉。
可是,洗臉有洗這麼長時間的麼?
你倒底怎麼了?
鼻子破了。
我頭腦忽然就空白了——我高考那會,天天往家裡打電話,不是想和我老媽說話,而是我那漂亮的弟弟丁歡。我高考第一天晚上,鼻子無緣無故就破了,打電話那會還在流血,而電話那頭,丁歡說話聲音特別的難受,我問他怎麼了,他說他鼻子破了。我當時就蠻驚奇的,說,真不愧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呀。他就在電話那頭嘻嘻的笑,跟讓踩到了尾巴的耗子似的,但是聲音特別好聽。
現在,墨松也同他一樣麼?
可是,墨松並不是我弟弟呀。
我現在的反應遠遠比高考那會大。墨松,墨松也會跟我心有靈犀嗎?
只是巧合罷了。
(註:鼻子事件絕對真實,錯一個字都可以把我的腦袋摘掉。我要編也不會編這麼蹩腳的情節呀。)
我清醒的時候他已經在像看一個怪物似的看我了,也不曉得看了多長時間。
我說,幹嗎?我帥也用不著這樣吧?
你從來沒有這麼老實過。
不會吧?我還以為我從來都是老老實實的呢。
又貧了。你剛才是怎麼了?
我以為你跟我心有靈犀,不用問也知道,原來不是。
我就老實的很的把我剛才想的東西一字不漏的告訴他了。
末了還說,你快跟我弟弟一模一樣了。快點,叫哥哥。
然後招來一頓老拳。
打完了他又問,你找我幹什麼?
沒事就不能找你呀?
你會沒事?沒小事吧?
算了,不跟你扯了。這個星期日有空嗎?
他的臉拉下來了,變成了一副歉意的面容,對不起,星期日管理協會有活動。
什麼?管理協會?你什麼時候進了管理協會了?
沈唐說管理協會很不錯,他是裡邊的一個官,就把我弄進去了。
還是你自己願意進去吧?你要是不願意,他會閒著沒事幹硬拉你進管理協會?
他更加的歉意,我覺得管理協會也不錯。
我沒轍。
那麼,活動不可能活動一天吧?
半天去不了山海關的。
誰說去山海關了?打球不行嗎?我還給你借了一隻好球拍。
可是,我活動回來之後想休息會。
那休息夠了呢?
我還想學習。
你死去吧。
他滿臉的歉意,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他有些害怕了,說,你生氣了?我知道,我老是惹你生氣。
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你給我說對不起而已。你是我的好朋友,你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很簡單,就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
哦。
以後不能說對不起。
哦。
山海關——真他*的難去,有時間了先打場球再說。
哦。
你能不能不說哦?
哦。
死去吧你——我一腳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