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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5 文 / 丁拙

    (五)

    我又找了他幾次,不住的朝他灌輸我的思想,他總算是對我有一個初步的瞭解了。

    他現在是正式的答應做我的朋友了,起碼在一起可以說說笑笑,不會太尷尬。

    我對他說我與他接觸就是因為他有些地方像我弟弟,我甚至說,我幾乎都把你當成是我弟弟的影子了。他笑笑說,是嗎?沒關係。

    他不計較這些東西,我心裡有些失望——雖然誰在我心裡都沒有辦法和我弟弟相比,但是做別人的影子總是令人感覺不舒服,哪怕是我弟弟的。他應該計較的——或許他不看中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他說,我哪裡像你弟弟呀?

    我說,頭髮,嘴唇。你的頭髮和他有一拼,可是嘴唇就不行了。固然漂亮,確實一般性的漂亮。我弟弟的嘴唇,是那種讓人見了忍不住就心疼的漂亮,漂亮的無法抗拒。

    他就笑了——他笑起來就不像我弟弟了,我弟弟笑起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乾淨得很——他的笑就遠沒有那麼大的魅力了。

    他說,真的有那麼像嗎?

    我說,我的床頭有他的照片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說,有空再去吧。

    他住在三樓,我在五樓,去一趟我的寢室還需要特別抽出時間嗎?然而我沒問。

    當我以後這樣問他的時候,他的回答是,你與別人不一樣呀,做關於你的事情當然需要特別抽出時間了——謊撒的太沒水準了,他被我問住了,以至於只能給我一個這麼差勁的謊言。他的謊言若編的夠水準,我還可以自欺欺人的滿足一番,只可惜,這樣的謊言連小孩子都看的出來——我連自欺欺人都不能夠。

    我彷彿像《阿飛正傳》裡的阿飛一樣,強行闖入了他的世界。然而他又不像蘇麗珍那樣對我完全敞開他的世界,他還是有所保留的。

    我與他經常在一塊打球——他總說我打球像殺人,太凶狠了;我就說他打球像溫水,一點激情也沒有。

    那會,我已經可以和他隨意開玩笑了,可是我很不滿足,我想要得到他的所有的世界。

    那會的我對他還是很單純的朋友的概念,沒有別的想法,我想,他可以做第二個畢子衿。

    畢子衿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算上墨松的話,那麼我就有兩個朋友。可是墨松對我從來都是那麼的保留,我甚至都懷疑當初與他交往是不是正確。

    我當然不能只與墨松一個人交往,我在寢室裡邊混的也還可以,雖然有點貌合神離,但起碼他們有什麼事情還是會叫上我的——這是我六年的學校寄宿史中混的最好的一次。也許下結論有點早了,畢竟還有四年在等著我。以後是什麼樣子,還很難說。

    我不斷的給我弟弟寫信,一個星期兩封;也常給畢子衿寫。但是很少收到他們的回信。畢子衿更願意打電話,雖然長途很貴,可他不在乎;我弟弟就不一樣了,他不回信,也不打電話,與他聯繫,僅僅憑我揣測著的他放假的時候往家裡打的那幾個電話。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是這樣,那個那麼依賴我的丁歡為什麼沒有了。

    忘了告訴你們,我弟弟叫丁歡,很好聽的一個名字。

    我很依賴我的朋友,我覺得我離開了畢子衿幾乎都活不成了,我想讓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什麼都不幹,就在一起。可是,目前是沒有可能了,他在另外一個城市,與我幾乎是遙不可可及了。所以我要找一個好朋友,可是,墨松彷彿並不是我特別想要的那種。

    畢子衿知道我的心思,也知道我在這邊的狀況,他總很現實的說,朋友再好也是要分手的,畢竟以後我們會有自己的家庭,會有自己的事業,不可能與朋友糾纏一輩子。我說,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想要我的朋友與我在一起。

    我不曉得我的心理正不正常。

    寢室裡的幾個同學開始找女朋友了。

    先是與那幫女生搞聯誼寢室,然後請人家出去吃飯。

    我也去了。很紳士的為她們倒可樂,可是一頓飯下來一句話也不說。

    回來之後同寢室的人就開我的玩笑,說我不是太監就是玻璃,對女生一點興趣也沒有。我說,我不是太監,也不是玻璃,我只是不想像你們一樣把自己當成一件商品,迫不及待的想推銷出去。

    他們說,那樣也好,咱們寢室六個人,她們有五個,你不要了,正好配成對。

    可是,後來,那幫女生不認識他們了。

    反而是我,經常在路上碰到一個或幾個不認識的女生給我打招呼。回去說給室友聽,他們會判斷出那是聯誼寢室的哪位。

    那幫女生不認識他們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想靠一頓飯就交個女朋友。

    世界上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他們相繼慘敗而歸。

    有一位離譜的很,追了一個,人家不要他,他就換另一個,另一個也不成之後就又換。以至於我們都覺得他想將那五個女生追個遍。

    可是不等我們說出來對方就先說了。她們的大姐氣勢洶洶的質問那位可憐的室友,你是不是想把我們寢室的女生追個遍?結果,他灰溜溜的縮回來了,以後與那些人打招呼,每每招來一頓白眼。

    可是就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他們仍然找到了女朋友。而追人無數的那位竟是第一個有家屬的。

    寢室內每天老婆、媳婦的叫聲不斷,一個個的都那標準流氓樣。

    我至今仍是一個人。

    和我在一塊最多的就是墨鬆了——可他是個男的。

    我那會仍然對他沒什麼想法。

    畢子衿老讓我找一個女朋友,我說我不喜歡,他說不喜歡找一個又怎麼了?

    他找到了家屬了——高中時代同班的一位女生——她、畢子衿、我,總在一塊胡混,我一向把她當作是朋友,並且以為畢子衿也是如此,沒想到,兩個人更近了一步。

    我也是常與她聯繫的。

    畢子衿又催我找個女朋友了。我從來不曉得他竟也有這般庸俗的一面,我都有些煩他了。

    或許我以前只看到了他的一面,以為那個和我談電影,和我聊王家衛,陳凱歌,候孝賢,楊德昌的畢子衿就是他的全部了,現在發現,原來我錯了,每個人都會有他庸俗的一面的。

    雖然想通了這一點,卻仍然煩他,甚至都開始討厭了。

    當他第n次讓我找個女朋友時,我衝他發脾氣了,我在電話裡吼,我對女人不感興趣。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給畢子衿的家屬打了一個電話,我向她說我目前的狀況。

    我說,我對女人不感興趣,我覺得我有點gay傾向。

    但是,我又不是gay,因為我雖然心理上喜歡男生,但生理上還是喜歡女生的——她是我的朋友,我和她說話沒有禁忌。

    我說我有些害怕,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我那會確實有些恐慌了,可是奇怪的是,等到我以後gay傾向十分嚴重了,我竟什麼也不顧忌了。

    她給我出的主意是,找個女朋友,不喜歡也要找一個。

    不愧是一家子,出的主意都一樣。我把她的電話也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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